由于蘇菲亞清晰地聽到了高天雷和顧學鋒之前的那些對話,為了避免被高天雷通過監控設備看到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因此上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俯下身將顧學鋒的兩條手臂交叉盤放在胸前,迅速關閉上后車門,緊接著又拉開了駕駛席的車門,把汽車熄了火,又用拿在手里的鑰匙將車重新落鎖。然后快速來到了監控攝像頭所在的位置,雙腳點地縱身躍起,非常輕松地便將距離地面有幾米高的攝像頭給破壞掉了……
不多時,那個名為小健的年輕警員出了電梯間,步履匆匆地走到了門口,徑直來到了這輛豪華汽車的后面,從后備箱里面將一只工具箱拎出來。
“顧校長,您別著急啊,我馬上就把備胎換好……”年輕警員向車廂里面掃了一眼,只見顧學鋒斜靠在座椅上,看上去像是閉目養神,所以他也沒有多想,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汽車左前方,把工具箱放在了出現問題的輪胎旁邊。
見顧學鋒沒有任何的回應,車廂里面更是出奇的安靜,年輕警員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稍稍猶疑了一下,連忙剛剛拿出來的一只千斤頂放下,站起身定睛看著車廂里面。
年輕警員畢竟接受過一定的專業訓練,所以一見到顧學鋒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樣的一個姿勢,很快就聯系到汽車輪胎莫名其妙地遭到了人為的破壞。
于是,年輕警員的心里面隱隱產生了幾分不妙的感覺,警覺地看了看四下,同時一個箭步跨了過去,伸手一拉車門,沒有拉動,他趕緊用力在車窗上拍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蘇菲亞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距離年輕警員十幾米開外的走廊里,輕聲說道,“警官先生,你在做什么,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年輕警員看著突然出現眼前的這個身著護士裝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先是咽了一口唾沫,隨后忙問道,“你是誰?”
蘇菲亞輕輕地聳動著香肩,咯咯地笑了幾聲,淡淡地說道,“你人長得這么英俊瀟灑,怎么會問出這么有意思的問題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身上穿著的護士裝么?”
“我當然認識你穿的這身衣服。”年輕警員盯著蘇菲亞說道,“你剛才在什么地方?”
“我剛才在辦公室里面值夜班呀。”蘇菲亞邁著自然輕盈的步伐,朝著年輕警員走了過去。
年輕警員聲清晰地聽到了蘇菲亞的腳步聲,他更加感覺到詭異了,一只手下意識放進了腋下,另一只手抬起來指著蘇菲亞說道,“你站好,別再向前走動了。”
蘇菲亞很是聽話地停下了腳步,輕輕地搖了搖頭,“警官先生,我看出來了,你一定是在做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好吧,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做事了,回辦公室繼續去了。”
“你站住!”年輕警員叫住了朝著住院部大門走去的蘇菲亞。
“你要做什么?”蘇菲亞再度停下腳步,把雙手揣進了護士服的衣兜里,沒好氣地問道。
年輕警員打開了手槍套,慢慢地挪動著步子,靠近了蘇菲亞,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你老老實實地給我交待,就在幾秒鐘之前,你是從什么地方走過來的?”
“我偏不交待!”蘇菲亞氣哼哼地把頭別再一邊,“我好心好意想要幫你的忙,你居然把我當成一個犯人一樣吆來喝去的!真是討厭死了!
你不就是一個破警員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一看你就是平時欺負人欺負習慣了,可是本小姐行得正走得端,才不怕你呢!”
因為蘇菲亞說的不無道理,年輕警員也認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連忙把口氣變得舒緩起來,“護士小姐,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因為在你突然出現之前,我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希望你能夠解釋一下。”
“我的腳步一直很輕,很多同事都說我走起路來像是一個鬼魅。你又不是警犬,沒有那么靈敏的聽覺,聽不到沒有什么奇怪的。而且雨下的這么大,你剛才還在不停地拍打著車窗。
好了,你愛滿意不滿意,反正我的解釋就是這些,不見了!”蘇菲亞悄悄地瞄了一眼年輕警員,用很快語速說了一番話之后,邁開步子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再走。”年輕警員又一次叫住了蘇菲亞。
蘇菲亞在距離大門幾米開外停了下來,用力跺了幾下腳,冷冷地說道,“你怎么這么煩人呀?!”
年輕警員目光落在了蘇菲亞的翹臀上,心想,這個染著金色頭發,戴著美瞳的時尚女護士不但身材好,還是挺有個性的,他笑了笑說道,“護士小姐,用不著這樣動怒。首先,我對你的解釋非常滿意。其次,就是根據你的解釋,我判斷出你剛才就在附近,那么既然你在附近,有沒有看到什么人靠近過那輛汽車呢?”
蘇菲亞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輛豪華轎車,輕聲問道:“是你剛才拍的那輛車么?”
“對,就是它。”年輕警員連忙點了點頭,不自覺地移動的腳步,進一步地縮短了與蘇菲亞之間的距離。此時,他覺得既然蘇菲亞這樣說,就表明了她應該是看到了什么。而且雖然他對蘇菲亞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消失,但是他卻沒有之前那樣小心謹慎了,非常自然地將那只一直揣在腋下的手從衣服里面抽了出來。
“哦,我看到了,開這輛車的是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急急忙忙地朝著里面走去。
他剛剛離開,就有兩個打著傘的人來到了汽車旁邊,其中一個人拉開了后車門,好像是往里面放了什么東西,另一個人就把車子熄了火,鎖上車門之后,他們就飛快地跑進了一輛面包車里。
咦!你看,那輛正在朝著大門方向開過去的面包車應該就是。”說著,蘇菲亞便抬起手,指向了年輕警員的側后方。
年輕警員連忙扭過頭,順著蘇菲亞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昏暗寂靜的大院除了天上落下來的大雨,根本就沒有什么正在行駛的面包車。
“愚蠢的東西,真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是怎么混進警局里面的!”話音未落,蘇菲亞便擦著年輕警員的身體繞到了他的前方,而在女人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支讓年輕警員極其熟悉,更是令他心驚膽寒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