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被趙聯嵩成為師兄的男子正仰面朝天地平躺在地上,現在的他和之前那個生龍活虎,并且還帶著幾分傲慢狂妄之氣的冷面殺手完全是判若兩人
這個家伙的臉色如同死灰一樣黯淡無光,微微張開的嘴唇呈黑紫色,嘴角邊上還掛著一道未干的血跡,微弱的呼吸使得他的胸口保持著無力的起伏。≤,如果不仔細看,或者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幾乎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了。
林非蹲在這個男子的身邊,右手的大拇指用力掐住男子一只手的中指指尖,左手則是搭在男子這只手的手腕處。
倘若是一般的人,當見到這樣的場景后,第一感覺基本上都會認為林非是在為這個奄奄一息的男子把脈,但是實際上并不只是把脈這么簡單。
林非右手大拇指所按住的是男子的中沖,這個道位于中指末節尖端,是手厥陰心包經的最常用的第九個位,其主治昏厥,昏迷等危急病癥。
而林非左手的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則是分明按壓在男子的大陵、內關和間使這三個位上。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希望通過自己的真氣控制住男子這幾個道的開合,并且再按照一定地次序,循環交替著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到這個男子的經脈之中……
姚曼曼雖然并不精通于醫術,可是她畢竟深諳東方的武學之術。況且,就在今天,她還真真切切地親身經歷了類似的事情。
那就是林非利用他的真氣幫著姚曼曼驅散體內殘留酒精的時候,不管是在清醒的狀態,還是在被林非打昏過去之后,她在不同程上所感受到的那種氣息對自己身體帶來的改變。
因此上,姚曼曼一見到此情此景,她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來,而她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至于姚曼曼剛才的這句問話,聽上去是在問這個男子究竟是為何而昏迷不醒的,實則是源自于她對林非目前身體狀況的關心,以及擔憂。
因為姚曼曼的心里面非常清楚,林非自從回國之后,便像是一個高速運轉的機器一樣,已經奔波勞碌了多日,并且也一沒有得到充分的休養調整。所以,精力和內力進一步的消耗,即便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一定程的傷害,勢必也會為他帶來一定程的負面影響。
關鍵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還有很多非常重要而嚴峻的問題在等待著林非去解決,那么,倘若林非的身體出現了狀況,后果將會是極為嚴重,甚至是不堪設想的……
“也沒什么。”林非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鎮定狀態,淡淡地道,“這個家伙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沒想到就在幾分鐘之前,他突然吐了一口鮮血,緊接著就暈厥過去了,我覺得他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你用不著這樣緊張,隨便坐吧……”
“你的倒是輕巧,可是我能不緊張么?!”姚曼曼心里面暗自了一句,便已經急急忙忙地飛奔過去,蹲在林非的面前,看著他臉上和脖頸上滲出來的一層汗水,一邊用衣袖為他擦拭掉,一邊心疼地緊蹙起眉頭,語無倫次地道
“林大哥,不管你批評我自私,批評我沒有責任心,總之,不管你批評我什么,我都覺得無所謂,我都要,這個人的死活對我的工作而言是很重要,可對于我個人來真的沒有什么。
我剛才問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你。你快點告訴我,你現在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水,你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哪里不舒服……”
林非暗道“要不疲憊的話,別是姚曼曼不會相信,也不可能接受,就是對自己來,也是一種尤為違心的話語。”
“確實是有些累,不過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嚴重。另外,也確實有些不舒服。”林非微微地笑了一下,抬眼望著天花板上的一個出風口,“這房間里的溫太高了,要不是怕對你失禮,我早就把這件襯衣給脫掉了。”
“你不會是為了搪塞我,才這么的吧?”姚曼曼將信將疑地眨了眨一雙清澈的眼眸,盯著林非的眼睛問道。
“我怎么會搪塞你呢?!”林非笑呵呵地道,“我真的是怕熱不怕冷,如果不相信的話,等你日后見到玉婷了,你一問她便知。”
“那你為什么不把溫降下來呢?”姚曼曼追問道。
“降下來。”林非低頭看著男子道,“我是舒服了,可他就受不了了?”
“嗯……”姚曼曼點了一下頭,心想,“我怎么又把這個家伙給忽略了。”
林非道,“好了曼曼,你不要再用衣服給我擦了……”
“哎呦,對不起,林大哥。”沒等林非把話完,姚曼曼便開口致歉,同時既因為尷尬,又因為難為情,趕緊把手收了出去,并且低下頭紅著臉,聲地解釋起來,“我剛才沒想那么多,所以接就用……”
“你這個傻丫頭,解釋什么呢!”林非趕緊道,“你好心好意為我擦汗,我怎么可能對你有任何的嗔怪呢?我的意思,其實就是不想讓你的衣服染上汗水的味道。”
姚曼曼暗自嗔怨起自己來,心想,“林大哥的沒錯,以他的脾氣秉性,以及為人處世之道,他怎么可能會嗔怪我的這個舉動呢?我,我現在是怎么了?腦子是不是突然壞掉了……”
“有味道就有味道,我才不在乎呢!”姚曼曼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淺笑,抬起頭看著林非的臉,又抬起手繼續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你為了我,為了我的工作,做了這么多,付出了這么多,我要是敢去嫌棄你,我還是人么?”
“言重了,千萬不能這么。”林非微笑著道,“傻丫頭,去弄一條濕毛巾來,那擦起來多舒服呀。”
“對呀!”姚曼曼急忙站起身,跑著沖進了洗手間。
不多時,姚曼曼便拿著一條用較熱的水浸泡過,并且快速擰去水后的濕毛巾走了出來,她看著林非臉上和脖頸上又一次冒出的汗水,再一次緊蹙起眉頭來。
“林大哥,你要是還覺得熱,我就幫助你把襯衣的紐扣都解開,你根本不用顧忌我的感受,在平時的訓練中,他們經常會光著膀子和我在拳擊臺上對打的……”(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