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終于想起來這個老頭是誰了,此人也算是兇名在外,只是早在多年前,美國FBI就公布了他被擊斃的照片,沒想到居然沒死。
李銳突然笑道:“霍夫•斯隆,犯罪顧問,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你!”
霍夫笑了,他的笑容很溫和,很難想象這個人就是犯下無數令人發指的恐怖襲擊的幕后籌劃之人。站了起來,甚至伸出手來和李銳握手。
“歡迎你,上帝之手先生。久仰大名啊,沒想到你這么年輕。”霍夫道。
李銳也似乎完全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臉上的笑容很是讓人感到親切,只是兩人心中各有算計。
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許久之后,分別松開了手。
霍夫走到辦公桌后面拿出兩個酒杯,沖李銳道:“有興趣來喝一杯嗎?”
李銳笑笑道:“我很好奇,你怎么還活著。”
霍夫頓了一下,然后開始緩緩地倒出猩紅的液體。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銳端起酒杯,慢慢晃動,霍夫一口將整杯酒喝光,然后道:“你很想知道?”
李銳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霍夫的臉色變得有些晦暗,有些自嘲地道:“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最糟糕的的事情。你知道的,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是同一類人,當自己的命運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時候,你知道是什么感覺!”
李銳訝異地看著眼前這個貌似無害的老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霍夫突然幽幽地道:“你知道嗎?像我們這種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么的寂寞啊。”
不等李銳開口,他又繼續道:“在我看來,我們都是孤獨的,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所作所為,他們把我當成恐怖分子,呵呵,于我而言每一次策劃都是一次藝術的表現。你也是同樣的人,我們都是專業的,只是專業不同而已。”
“歡迎你加入我們!上帝之手。”霍夫平靜地道。
李銳笑了。不是那種張狂的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是啊,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生命或許已經變成藝術的一種表現形式,無論是救人還是殺人,都不過是他們實現想法的工具而已。
只是現在的李銳已經不是以前的李銳了,他又愛人,有親人,有不可割舍的東西埋藏于心,那顆原本被孤獨寂寞包裹的心已經漸漸地解凍。
他笑是因為他認同霍夫的說法,只是認同不代表接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是非黑白,在李銳看來那些死去的平民于他而言,無關緊要,他不是英雄,或者說他曾經是英雄,但是英雄的代價太高了,他現在已經付不起了。
霍夫怔怔地看著李銳,緩緩地道:“在這里,除了自由,你可以擁有一切。”
李銳笑了,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道:“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霍夫愣了一下,笑道:“當然!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記住我們是同一類人。”
說著,霍夫,拍了拍手,門被打開了,進來兩個女人,切切的說是漂亮的女人。
霍夫道:“送李先生回去!”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地挽著李銳的手臂。
過了許久,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男子,坐在了霍夫的對面。
“為什么這么做?”男子陰沉地道。
霍夫笑著道:“因為他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站在一個行業的巔峰的人,他擅長的是治病救人,而我擅長的是殺人。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禮服男子冷冷道:“哼,就算你說的通,可是你憑什么讓他乖乖加入我們?而且就現在而言,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霍夫一點也不惱怒,依舊帶著笑容,說道:“你不要忘記,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我需要你們的資源來實現我的想法,而你們要利用我的腦子來實現你們的想法,我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教我。”
禮服男子的臉色極其難看。當下站了起來,臨出門的時候轉過頭來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他還不答應,你知道我的手段。”
霍夫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面。桌子上放著一碟資料,全部都是李銳的。只是其中有缺失。這讓霍夫對李銳越發地感到好奇了。他當然知道李銳的另外一個身份,惡魔醫生,呵呵,有意思。霍夫喃喃自語道。
李銳被帶到一間奢華的房間里,堪比世界頂級的酒店套房。應有盡有。兩名女郎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李銳揮了揮手讓兩人出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李銳的嘴角微微揚起,犯罪顧問!有意思。看來這里不簡單啊,劫機,屠殺,挾持等等應該都是他策劃的吧?
只是下一刻李銳又皺了皺眉頭,他必須先弄清楚這是哪里,否則的話就算能夠從這里出去,也逃不了。
只是對方的能量這么大,顯然應該知道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為什么卻對自己沒有太大的防備呢?
打量了一番房間的布局,李銳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眼中有種久違的興奮感,是的是興奮。躺在床鋪上,李銳沉沉地睡去。
這時候監控室里,之前那個和霍夫對話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對手下道:“24小時監控他,有任何動靜記得通知我。”
然后皺著眉頭離開了監控室。
李銳這兩天一直呆在房間里,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洽意無比,仿佛自己不是階下囚,而是在旅行度假似得。
終于第三天到來。和服女人來了,霍夫有請!李銳笑了,笑的很詭異。
霍夫的辦公室,兩人對面而坐,霍夫似乎也不著急,而是笑著道:“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李銳直直地看著霍夫,道:“我似乎沒的選!”霍夫笑了,道:“不,生命的意義在于無數次的選擇,這次我同樣給你一個選擇題,生或者死。”
李銳笑道:“我們華夏有句古話,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我答應了。”
霍夫伸出手和李銳握了一下,兩人的眼神都有一絲地異樣,很快地就松開了手。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霍夫皺了皺眉頭。
進來的依然是之前那個中年男子,一雙小眼睛,帶著濃濃的狠厲之氣。只是對李銳而言就是一個鬼子而已。
“歡迎你,上帝之手!”中年男子伸出手。
李銳卻視而不見,反而問霍夫道:“他是誰?”
“八嘎!”中年男子的臉色變了,卸去了偽裝,變得極為陰狠。
李銳卻渾然不在意,霍夫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也不在意對李銳道:“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霍夫深深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中年男子,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拍了拍手道:“很好,帶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吧。”
李銳笑著走出了房門,后邊跟著兩個持械的制服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