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么一番插曲,許思思的心里有些酸澀,而于梅卻是有些欣喜,她知道李銳或多或少是因為自己才發那么大的火,只是那年輕人的模樣顯然大有來頭,她有些擔心地道:“李銳,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吧!”
李銳溫柔地笑了笑,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頭,道:“沒事!”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李銳的笑容,于梅變得不那么擔心了,主動挽起李銳的手臂,臉變得有些紅潤,不知道是羞澀或是喜悅。
李銳一怔,隨即就釋然,懷孕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的,心眼也比較多,不過于梅態度的變化還是讓他很是享受的,雖然兩人之間似乎發展的有些快了,但是這個女人將是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母親,有這樣的變化李銳自然喜不自勝。
只是他沒有發現身后一雙幽怨的眼神真呆呆地看著李銳和于梅,特別是于梅挽著李銳的手臂的時候,只是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三人走進餐廳,隨意點了幾個菜,于梅和許思思兩人都是細嚼慢咽的,這家餐廳的東西不錯,于梅吃的極為優雅,或許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又或許是李銳就坐在對面,不過看著她不時地露出笑容就知道她的心情顯然極好。
而許思思卻是味同嚼蠟,不知自己吃下的是什么,她的心亂了,也許潛意識中女人對從天而降的英雄總是有種莫名的情節,突然有一天自己的英雄,白馬王子被其他女人奪走了,哪怕這個女人和她的關系再好,她一時間也無法接受。
倒是李銳,卻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份,于梅捂著嘴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那一份推了過去柔聲道:“我吃飽了,這些你也一起吃了吧。”像極了一個妻子對一個丈夫的語氣。李銳愣了一下,然后也不理旁人的目光,接過于梅的那一份,又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于梅一只手托著下巴,看著李銳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動人的笑意,只是這溫馨的畫面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三人聞言,許思思和于梅都是一臉焦急地看著從餐廳門口走進來的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只有李銳,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似得,依然在那里消滅著于梅的那份牛排。
“就是他,對,就是他,把他抓起來,罵了隔壁的,敢打老子,你們還愣著干嘛,快給我抓起來。”說話的人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加上他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顯得極為滑稽,這群不速之客地出現,讓正在吃飯的眾人紛紛側目,都是強忍著不敢笑出來。
這個時候一名制服警察顯然是四名警察中帶頭的,走到李銳他們桌前,看了一眼李銳道:“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故意傷害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只是讓他生氣的是,作為當事人李銳卻仿佛沒事的人一般,用刀叉叉起最后一片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動,連正眼都沒看那警察一眼。那警察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地道:“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什么嗎?”
李銳將刀叉放下,然后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抬起頭來淡淡地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那名制服警察那個氣啊,他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不過這是公眾場合,他卻也不敢做的太過,只是心中卻想著,到了警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當下還朝李銳敬禮道:“不錯,我是在和你說話,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涉嫌在停車場故意毆打這位先生,請你跟我走一趟。”
于梅擔心地看著李銳,幾乎都快急哭了,李銳伸手握住于梅的手搖了搖頭道:“沒事的!”不知道為什么,李銳的話仿佛有魔力似得,于梅聞言,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卻沒有了之前那么急促了。
“你是警察?”李銳轉過頭來問道。
“小子,你故意的吧?楊所還和他說這么多干什么?直接拷走不就行了?”那名警察還沒說話,他身后的那腫臉男就一臉不耐地道。
那姓楊的所長也就是和李銳說話的那名警察聽到腫臉男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嚴肅地對李銳道:“不錯,我是警察,這位先生,請你別讓我們難做!”
李銳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抽了抽鼻子道:“想抓人,似乎你要先出示你的證件吧?嗯?”
那楊所長的臉色變換了一下,不過還是強壓下怒氣,看了看周圍側目的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證件在李銳面前晃了晃道:“這是我的證件!”
李銳一把從他手里奪過了證件然后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番,點了點頭說出一句讓那楊所長幾乎暴走的話。
李銳笑著仿若自言自語地道:“原來警員證是這個模樣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然后在那楊所長爆發之前把那警員證遞還給他,淡淡地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們要做什么!”
被李銳這么一鬧,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變得有些詼諧起來,食客們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看著這邊,而那楊所長的臉色卻變成了豬肝色,那腫臉男卻是怒了,指著李銳大聲罵道:“楊所,你看看,這人有多么囂張,快把他抓起來,對了,還有旁邊那兩女的,一起抓起來,罵了隔壁的,居然敢打我!我……”
只是那男子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得嘎然而止,臉色變得極為慘白,而且還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卻是因為李銳聞言,突然轉頭看冷漠地看了一眼那腫臉男,身上不自然地散發出一種擇人而噬的氣息,那種氣息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就連旁邊的那楊所長也是為之一窒,眼底閃過一抹駭然之色,然后就聽到李銳不帶任何感情地道:“你再說一遍!”那目光,讓腫臉男子的臉色慘白,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如果不是身后一名警員扶著,估計直接就坐在地上了,眼中充滿了驚駭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得。
李銳的一雙眼睛變得極為凌厲,看在那腫臉男眼里卻仿佛是尸山血海,充滿了無盡的恐怖,他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那楊所長看了看李銳的臉色,又看了看于梅和許思思,這個時候李銳開口了,他冷冷地道:“楊光明,楊所長是吧,你剛剛說我涉嫌毆打他對吧?”
“嗯?對,你涉嫌在公共場所無故毆打他人!請你配合一下,跟我們走一趟吧。至于她們兩個……”那楊所長看了那腫臉男一眼然后道:“你們既然是一起的,那么她們兩個也要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不行!”李銳冷冷地道。然后繼續道:“不錯,是我打了他,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不過她們就不用了!”李銳的聲音極為冰冷,用冷冽的目光看著那楊光明,嘴角帶著一抹怒意。
那楊光明不敢和李銳對視,又看了一眼那腫臉男,又看了看四周的圍觀的人群,微不可見地朝那腫臉男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李銳身邊的于梅和許思思,又怎么會想不到那腫臉男子的想法?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的目光卻讓他有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就改變了主意,既然他已經承認了打人的事情,那再讓那兩女一起去警局,不但會激怒他,而且這里這么多人看著,到時候怕是會把事情鬧大。
他沉吟了片刻道:“好,既然你承認了你打人的事實,那她們就不用去了。”說完他朝身后的一名警員道:“銬上!帶走吧!”
“不行!李銳,我們也跟你一起去,哼,我就不信他們敢把你怎么樣!”于梅這個時候像母雞護著小雞似的擋在李銳面前道,語氣極為堅決,李銳一時間有些撓頭,苦笑著道:“我就是和他們去一趟警局而已,你跟著湊什么熱鬧啊!再說了,你身子不方便,許思思,麻煩你送于梅回去!”
“我不!”于梅咬著牙,一副你不讓我跟著去我就哭給你看的模樣,讓李銳一陣頭疼,不曾想那許思思卻道:“不但梅姐去,我也要去,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李銳有些頭疼,這個時候那楊所長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皺了皺眉頭一揮手道:“全部帶回去!”
那警員要給李銳帶上手銬,李銳突然喝道:“慢著,楊所長,你確定要給我帶上這個?”
“嗯?”那楊光明有些不知所以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銳突然露出一抹笑容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給我戴上它容易,不過要想再取下來可就難了,你確定要給我帶上?”
“哼,帶上!”那楊光明那個氣啊,這人,太囂張了,太目中無人了,然后轉身離去。那腫臉男一臉冷笑地看了一眼李銳,本來還想說點什么的,只是接觸到李銳的眼神,他卻嚇地移開了,然后跟著那楊所長走出了餐廳。
那餐廳出了這么一出事情,里面他們沒結賬這件事自然就不會在有人提及,畢竟這比較起來就根本不算個事,倒是警察的到來,還帶走了三名顧客,讓餐廳的經理也是大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