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她是張鵬的姐姐,自己就應該管!事情都擺在這,是爺們能甩頭就走么?!林陽堅定向粉房子走去。
粉房子的后院,兩個保安打扮的青年正坐在院門口,對著一碟鹽水花生米,喝著啤酒。
雖然從衣著來看兩人是保安身份,但這副架勢卻絕對不是保安的樣子,和流氓痞子倒一般無二,粉房子的特殊之處,從這里便可見一斑。
進門之前,林陽先把自己的蘋果手機啟動了攝像模式,雖說揣在兜里什么也錄不到,但能拍到一些畫面,也許以后也能派上用場。
危險在即,他的心態反而更加冷靜沉穩,這也是經過多年打架鍛煉出來的,有時候能不能躲開一把刺來的匕或飛來的磚頭只在一念之間,只有冷靜的人才能保得住性命。
將三支槍分別藏在腰后、褲兜里,林陽了一下衣服,從樹下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徑直向大門走去。
看到他,一個保安愣了一下,叫道:“哎,你誰啊?”
林陽用不耐煩的神情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繼續走路。
“哎我問你話呢?”保安又叫了一聲,不過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倒沒覺得會生什么事,粉房子的后臺硬著呢,聽說和他的年齡都差不多了,老板干了二十多年都沒出過事,他能怕什么?
“我跟王哥的。”林陽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和兩個保安擦肩而過,他在賭這個粉樓里的人員復雜,這兩個保安對各種哥認不全,而且王是大姓,很容易蒙個歪打正著。
等他過去了,那個保安才聲問同伴:“王哥的人不是在前院么?”
另一個保安滿不在意的一擺手:“我哪知道,喝酒喝酒,別理這種狐假虎威的傻。”
林陽留神聽著兩人的對話,他本來還想假裝到院子里的廁所解個手,表現出對環境非常了解的樣子,見兩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干脆直接進了樓。
進樓之后,他立刻把透視眼,變焦眼用到極致,對身邊十幾米內的一切洞悉入微,障礙、景物、人,全部立體的呈現在了腦海里然后暗暗記住,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在一座屏風后避開了兩個下樓的人,林陽確認四下無人后,快步走進了電梯。
這部電梯只有一樓到七樓的直達功能,顯然是粉房子的人內部使用的,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使用它的人比較少,但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在電梯里遇到人的話,林陽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了。
一進電梯,林陽就把身子轉到了監控攝像頭的反方向,事先他已經透視過了,知道攝像頭的具體位置,這么一躲,監控室的人就看不到他的相貌了。
他怕的不是事后算賬,而是萬一被人懷疑了身份,就要有麻煩了。
電梯直升七樓,當到達三樓高度的時候,林陽心里咯噔一下,他透過密封的電梯廂和層層樓板,看到了七個青年在向電梯走來,正是先前劫持張麗的那伙人,和幫他們把張麗和另一個女人送上樓的三個人。
開弓沒有回頭箭,在這部直達式的電梯前相遇已經無可避免,林陽用力握了一下拳頭,雙手插進了褲袋里。
“叮”
電梯停了下來,厚重的金屬門嘩的一聲劃開,光頭和黑子等人看到乘電梯上來了一個生面孔,都微愣了一下。
“嘿,你們下去啊?”林陽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左手從褲兜里抽出來向他們擺了一下,點了個頭。
“啊,下去。”薛光頭下意識的回答著,也點了點頭。
七個人里面,倒是有四人向林陽點頭致意了一下,另外三人見同伴和林陽打招呼,還以為他們互相認識呢。
長臉和山鴨子很自然的往后讓了一步,給林陽讓出了出電梯的位置,林陽再次向他們微笑點頭,從兩人中間輕快的穿了過去。
帶頭的薛光頭已經進了電梯,長臉跟在他后面,隨口問道:“薛哥,那小子是誰?我好像以前沒見過?”
“我不認識啊。”薛光頭微愣一下,轉頭問山鴨子:“你認識他?”
山鴨子猶疑了著直轉眼珠:“我瞅他有點眼熟。”
最后一個進電梯的黑子警覺,一把按住了電梯門問道:“你們都不認識他?”
所有人一起搖頭,薛光頭立刻罵了一聲,大家飛快的向電梯外擠去。
就耽誤了這么十幾秒的時間,林陽已經跑著來到了關押張麗和另一個女人的房間門口,從上衣兜里掏出一段剝了外皮的獨芯銅線,扭了兩扭,向球型門鎖的鎖孔插去。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陽在透視眼的幫助下努力的捅咕著鎖芯,可惜他以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先天條件雖好,技術卻實在太糟糕了,遲遲也沒有打開這把鎖。
“干什么呢?”
身后傳來一聲喝問,林陽很自然的起身回頭,淡笑著說道:“鎖壞了,修修。”
“放你母親的屁”長臉第二個沖了上來,厲聲說道:“說,你是誰?”
他身邊的一個青年已經打開了對講機,用全頻道呼叫功能,在向別人詢問情況了。
“我跟王哥的。”林陽再次使出先前的伎倆來。
“你蒙誰呢,王正手下的人根本就不到后院來”跟上來的薛光頭冷笑一聲,把手一揮:“先打一頓再說”
林陽的潛入計劃到這一步就算敗露了,對方有七個人,旁邊的幾個房間也有人在聊天、看電視,只要一動手,局面就徹底失控了。
黑子和長臉幾人摩拳擦掌剛要往上沖,突聽得林陽大吼了一聲,手里多了件黑糊糊的東西。
“別動”
流氓們頓時一愣,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的滋味絕不好受,問題是這把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給我退后”
這一嗓子效果不明顯,只有山鴨子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見別人都沒動,他又悄悄往前挪了半步。
“小子,你從哪來冒的?拿著把假槍想嚇唬誰?”薛光頭冷冷的話了,他知道王正手下的幾號人只有幾把獵槍和一支仿五四式,對方手中的六泗手槍看上去倒像是警用配置,絕不可能和王正有關系。
林陽知道,自己手中的槍震懾作用不大,這年頭仿真槍泛濫,天橋上都有人兜里揣著一把湊上來問你買不買,讓這些流氓們相信自己拿的是真槍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開一槍給他們看看。
“退后”“砰”
槍聲響了,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打在了山鴨子旁邊的一扇門的球型鎖上,鎖芯被撞彎,里面的人剛才就聽到了外面有情況,想推門出來看時,卻現打不開門了。
六泗就算是在手槍里,也屬于威力比較猛的那種,在這四面封閉的空間里,就像放了一顆稍大一些的鞭炮一樣,但這畢竟是實彈射擊的槍聲,嚇得薛光頭等人爭先退后,讓開了足有五六米遠。
這聲槍響幾乎響徹了整棟粉樓,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林陽的透視眼已經看到,很多人紛紛行動了起來,已經準備應付一切突狀況了。
“砰、砰、砰”
一連又是三聲槍響,打在關押張麗房間的門鎖上,門框附近的木質被打得稀爛,林陽抬腳猛的一踢,就踢開了緊鎖的房門房間里,張麗剛剛被槍聲震醒,驚恐的大眼睛正在四處打量,突然看到林陽氣勢洶洶的拿著手槍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就要開口。
“別說我的名字”林陽急忙大喊一聲制止了她,快步跑到她身前,把槍放在地上,幫她解手腕上的繩子。
旁邊的另一個女人嗚嗚連聲,林陽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硬著心腸躲開了她求救的目光。
整個七層有十多個這樣的房間,關押著十幾個女人,其中還有瘋癲的和瘸腿的,林陽連把張麗救出去都沒有把握,這么多人如何救得過來?
手腕上的繩子很快解開了,林陽抓起槍向門口比劃了一下,立刻嚇退了一個探出來張望的腦袋。
“這是哪?”張麗強忍著忐忑,吃力的解著腳上的繩子,她本身就力氣不大,手腕又被捆了那么久,十指都有些僵麻了。
“一會兒出去再說。”林陽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只手拿著槍,騰出一只手幫她解繩子。
走廊上,薛光頭等人已經配備上了武器,有的人手里拿著一米余長的砍刀,有的拿著匕,有的拿金屬棒球棒,為的薛光頭手里是一支雙筒獵槍,他正在給槍上子彈。
“薛哥,怎么辦?”長臉也擦了一把緊張的汗水,做了將近十年的流氓混混,參與槍戰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以前都是他的同伴用槍指著別人,被別人用槍指還是頭一回。
“絕對不能讓他跑了”薛光頭壓低聲音說道:“六泗有七子彈,他已經打完四了,一會兒咱們假裝靠近他,讓他鳴槍警告,等他沒子彈了就沖上去,做了他”
“你們別怕,”薛光頭見手下有些畏縮,鼓勵道:“六泗砸炮的威力就跟個二踢腳差不多,打上了也不過是一寸深、指甲蓋那么大個眼兒,不干腦袋和心臟上死不了你”
黑子咽了口吐沫,聲問道:“薛哥,真弄死他?”
“最好要活的,實在不行就……”薛光頭毅然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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