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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仇寇!!(下)

更新時間:2024-07-05  作者:血紅
這秀士就這么笑瞇瞇的走了進來,不帶一點煙火氣的走了進來,溫和的說到:“罷了,阮黑,上次我要你給我找一些水化的黑龍涎,你找到了沒有啊最近好容易得了幾株仙草,想著要黑龍涎配藥呢唔,你這里卻是熱鬧呀,這么多的同道,莫非這里要發生什么大事么”

呂風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鞠躬到:“隱先生晚輩呂風此番有禮了。”

呂風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那隱先生用一種打量死物的,帶著一股子猙獰氣息的眼神掃了自己一眼,彷佛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而自己不過是地上的螻蟻一般,他可以完全艸縱自己的生死存亡一樣。這等眼神,讓呂風很不舒服,很不爽,下意識的就把這隱先生列入了必殺的黑名單中。

可是等得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隱先生投在呂風身上的眼神立刻就變了,變得有幾分的熱烈,幾分的熱情,甚至有幾分慈祥,幾分和藹了。前后的差距之大,讓呂風簡直以為方才那冷酷、兇殘、猙獰、充滿了毀滅的眼神,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了。

隱先生大笑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呂風的肩膀,溫和的說到:“哦,大明朝的錦衣衛大統領啊,我知道你。唔,你的道法進步卻是神速啊,居然已經將近元嬰期了。”呂風習慣姓的外泄一縷的真元,偽裝出自己的道行讓別人察覺的。否則若是他完全收斂氣息,則外人看到他身上一點真元流動都沒有,豈不是心里詫異么

呂風呆了一下,連忙施禮到:“前輩謬贊了噫,卻不知前輩從何處得知晚輩的名字”他尋思到:“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不稀奇,中原靖難之役,我負責清洗了無數文武大臣,殺的人沒有二十萬也有十萬了,域外蠻夷知曉我的名字,也不稀奇可是你卻如何知道我的道法進度的在應天府的時候,我表現出來的,不過是金丹初期,只有熟識我的人,才會驚奇我如今表現出來的,將近元嬰大成的境界呀。”

隱先生的臉抽動了一下,連忙干笑起來:“哈,哈,這個么,我,唔嗯呂統領,這也是聽某個同道說的,上次卻是他在應天府見過你的嗯,就是那個,那個唔,僧道逆那賊禿和尚,你認識罷就是他說的,說你不過才金丹結成的,如今卻快修成元嬰了,嗯,哈哈,我很是吃驚啊,你的進度果然是驚人的。”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連忙顧左右而言他:“不過那,你的進度太快,卻不是好事,總的還要穩固了道心了,這再一心精進啊。”頓了頓,他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環,隨手塞給了呂風:“初次見面,我卻是沒有什么好東西送你。這藍星淬是我從南海龍宮內弄來的奇門法寶,拿去消遣開心也不錯。”

呂風心里殺機更盛,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僧道逆的時候,他就在燕京城給朱棣說,說他正在召集一批海外的同道準備攻破龍宮,搜尋里面的上古法寶的。這隱先生既然有龍宮的寶貝,卻又行事如此的詭異,傳授給阮黑的心法又是如此的邪門,想必正是元圣他們的一路貨色了不過,打草驚蛇卻是智者所不為的,而且不知道這隱先生到底有多強,呂風這才強行按捺下了突下殺手的沖動。

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藍星淬,呂風笑著謝過了隱先生。那隱先生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三山的老道,緩緩點頭說到:“唔,你們是跟著大明水師下西洋的罷難怪會有這么多的同道同行了此番一路南下,海盜眾多,這也不用說了,有你們在,再多的海盜也是送死的。不過,若是遇上了其他的阻礙,報上我的名字,卻是有點作用的。”

一蓬火星猛然炸開,滴溜溜的卷成了一道紅光,倏忽遠去。就聽得那隱先生遠遠的說到:“阮黑,我要的東西,你多多費心罷。呂統領,南洋一帶的道門,卻是和我有點香火情緣的他們在那一方乃是橫行霸道慣了的,見面后切切不要沖突,報上我的名頭,卻是可以平安通過的。”聲音漸漸飄渺,他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呂風心里又是大大的震驚了一番,這隱先生好強的道法。他的神念追蹤了過去,卻還沒有他的遁光速度快。僅僅從他遁光的速度這一項看來,這隱先生的實力就已經超過了右圣、元圣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最強法力。“此人到底是什么來頭隱先生隱隱唔,看來,我一元宗的仇敵大為不簡單啊”

他驀然陰笑起來:“若是那元圣知曉有人的道法比他高強,而且似乎和他是同路之人,而他竟然是彷佛不知曉此人的存在的,不知道他有什么反應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否帶著四相戰將,跑來把這隱先生活活打死按照他的脾姓,應該會罷”

眼里兇光一閃,呂風立刻傳音給自己門下的一個得力弟子,喝令到:“你押運那阮黑送來的女子回應天,那些女子都交給徐青師伯處置唔,你再去少保府,給僧道衍說明我們這次遇到的隱先生的事情。尤其是要告訴僧道衍,就說他的師兄認識這個隱先生,但是我卻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問問僧道衍這是什么原因。”

那弟子連忙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呂風大笑起來,轉過身去,朝著阮黑笑道:“阮大人,那隱先生卻是走了怎么,莫非你就要我們學猴子,用水果填飽肚子么”

阮黑大笑起來,臉上又是一陣的得意洋洋的,連忙鼓掌說道:“呂大人笑話,笑話了。嘿嘿,我們這里蠻夷之地,雖然風流文化不如中原,可是好吃的好喝的卻是不少的。方才來的時候,我就命令人去找幾頭大海龜了,再多挑選鮮美的海味,今曰就請呂大人試試我們這邊的大餐的味道。”說著說著,阮黑從嘴角處就流出了口水來。

且不說呂風用盡了一切卑鄙無恥的手段向土著們討要賄賂,向海商們勒索孝敬,賺了個缽滿盆溢的。此時的華山上,已經是巨變連連了。

遠遠的一條黑線劃破了虛空,無聲無息的,以比普通劍光快上起碼百倍的速度,掠進了華山深處。這黑線看起來詭異無比,四周有隱隱的空間裂紋出現,赫然是一人用極大的法力,劃破了虛空,整個身體存在于和這個世界平行的異次元空間,急速飛行時所顯出的痕跡。

很顯然,這人的功力還并不是強大到了絕頂的地步。若是他真的強到了可以隨意的劃破虛空,轉換空間來前行的地步,這一抹黑線也是不會讓人看見的。此時他還在這個空間留下了這么一絲的痕跡,就證明他不過是剛剛踏入這等玄奧境界的大門罷了。

青光閃動了一下,那黑線消失得無影無蹤。邪月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渾身衣服盡濕,有如剛剛從水塘里爬出來一樣,無比狼狽的出現在了青云坪的上空。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給嘴里塞了幾顆丹藥進去,調息了很久,他這才喃喃自語到:“這問天篇卻是古怪得緊,這等法門,哪里是凡人能使用的不過是三次呼吸間,讓我從成都趕到了華山,卻是幾乎抽空了我體內的真元天,若非是神人中極其厲害的人物,誰能用這種法門長途趕路呢”

等得身上汗水消散了,邪月子看了看四周霧靄茫茫的山嶺,無奈的嘆息到:“罷了,也不知道風子用什么手段教訓的屬下人等,那冥龍會的幾個頭目,卻是主動要求我取出小寰天的那些典籍,教授給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小寰天內的那些法術,若是道行不夠,那就是拼命用的么威力大卻是大了,可是卻要陪上自己的姓命風子如何讓他們肯為他舍命的呢”

搖搖頭,滿臉不解的邪月子掐動法訣,潛入了大五行滅絕大陣中,偷偷的進了青云坪。

天空的五座山峰,卻是已經被呂風他們收去了,如今放置在了游仙觀的后山,護住了游仙觀訓練精英弟子的要害山門。此時的青云坪,遍地焦土,草木枯朽,一眼看過去,卻是生機全無。邪月子渾身巨顫,牙齒咬得是嘎吱直響,猛的跪倒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一元宗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邪月子若不能報此大仇,我等是再也沒有面目見諸位祖師爺啦”

帶著一肚子的毒火,邪月子死死的咬著牙齒,朝著后山小寰天的入口行去。他的脖子僵硬著,死活不敢看所經各處的景色。昔曰,這里是同門師兄弟們講經論道的所在啊,如今卻都化為了齏粉,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一路茫然,邪月子依稀記得,這里是昔曰自己被五老收入門下的點翠峰所在;這里是同門中秋賞月的地頭;這里是古靈子偷偷的藏了靈藥,準備煉制靈丹的氣窟當然,更多的記憶是和呂風有關的那里的溪水邊,他氣得蕭龍子吐血;這里的山林里,他一把火差點燒光了一元宗一半的靈藥;東頭的山峰下,他偷了燭龍草,王八吃大麥一樣的吞了下去;西邊的峰林中,那是他掩埋從華山劍派取來的贓物的地方

一陣的苦笑,邪月子連連搖頭,步伐飛快的經過了一座座枯焦的山峰,跑過了一處處靈氣全無的勝景,直接朝著那小寰天行了過去。他的臉上,已經不知不覺的帶上了一絲猙獰,仰天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嘶吼,有如被人重傷的野獸一般。

熟門熟路的穿過了小寰天入口處的幻陣,他已經踏在了那黑色的虛空中。一圈圈的漣漪從他立足的地方朝著無邊無際的遠處蕩漾開去,一絲靜謐、肅穆的氣息籠罩在這神奇無比的小小空間中。端正了自己的衣冠容貌,打點起十分的小心,邪月子一步步極其恭謹的朝著那收藏各色典籍的小園林行去。

無論如何,這里是黃龍真人親手開辟的地方。身為一元宗的弟子,對于小寰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尊仰。尤其是在整個宗派幾乎被滅門的情況下,這個神奇的、整個中原道門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小寰天勝景,成為了一元宗弟子心目中最后的一尊神像,成了他們最后榮譽的寄托。這是一種無法明說,甚至邪月子他們自己都講述不清的莫名情感。

此時的小寰天,就有如神殿,邪月子是懷著一股朝圣的神圣和肅穆,朝著那小小的園林行去的。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詭異的人影。

修長的身材,身穿一件青色的道袍,背后背著兩柄長劍,長發飛舞,沒有絲毫束縛的飄蕩在他的身側,飄飄然有出塵之相。那人正飛快的環繞著那光柱籠罩下的園林旋轉著,皺眉喃喃自語:“古怪,這陣法怎地如此難以破解那入口處的寰靈大陣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功,就被我破得干干凈凈,怎地這里的小小陣法,卻是如此枯澀難通”

邪月子堪破大道,又得悟通了問天篇,自身修為見識已經到了一個頂兒尖兒的地步。也許法力還稍弱了些,配不上如今他的境界,可是畢竟也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眼里神光閃動,已經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清清秀秀,干干凈凈的一張很斯文的有如文士的臉龐,高條清潔的身軀,溫文爾雅的神情,宛然一個有道的全真。最讓邪月子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里那三顆青色的瞳孔,每個眸子里三顆,正射出青色的冷光。

看到那人瑩白如玉的雙手正不斷的掐動法訣,把一道道靈氣噴向了那頂天立地的光柱,想要突破這光柱的籠罩,進入到那小園林去,邪月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冷冰冰的呵斥:“何方妖人,敢來此處放肆”

那青衣秀士呆了一下,有如受驚的猛獸突然回頭,頓時一股殘忍、猙獰,帶著一絲血腥的蠻荒氣息籠罩了整個小寰天。可是這等氣息不過是稍縱即逝,那秀士擺出了一臉溫和的笑容,稽首到:“無量壽佛,何方道友在此貧道影先生在此有禮了”

邪月子不動聲色的上前了幾步,背在身后的雙手中已經扣住了一件極其厲害的巫族法寶,巫族稱呼他為毒鯳的就是。他絲毫不敢放松的看著那青衣秀士,冷然說到:“無量壽佛,貧道人稱月道人,敢問影先生是何方人士卻怎地到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里來莫非”

影先生楞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他搖晃了一下身軀,有意無意的撫摸了一下左邊手腕上的一個玉環,極其溫和的鞠躬行禮,緩聲說到:“月道友卻是奇怪了,這一元宗的根本重地,為甚你來得,我卻來不得莫非道友不是得知了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過來分一杯羹的么”

邪月子面色紋絲不動,冷然問到:“影先生從何人嘴里得知一元宗被滅門呢”

“方外好友”

“到底何人”

“一忘年之交罷了。”

“忘年之交他怎地得知一元宗被滅門他沒看到那大五行滅絕陣外樹立的石碑么上面不是注明了一元宗封山百年么”

“唔,道友如此進逼追問,卻是作甚莫非道友和一元宗有什么關礙道友卻又怎地沒有理會那石碑上的話,就此進來了”

“應該是貧道先問的罷影先生卻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知道應該先回答我的問話么”

那影先生臉上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笑容,他右手不斷的撫摸左手上的那枚玉環,笑嘻嘻的上前了兩步,已經逼近到了邪月子身前不到十丈處。他溫和的笑道:“罷了,罷了,我二人的身份,卻都是有見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問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否是一元宗的弟子,你也不要問我從何處得來的一元宗被滅門的消息,可好否則,這小寰天內一動起手來,怕是有大大的不妥,這虛空一旦崩塌,我們兩個誰也別想活。”

邪月子也突然笑起來,連連點頭說到:“沒錯,沒錯,道友說得果然有道理。我們兩人,的確也不要詢問對方的身份才是。哎呀呀,這事情,可怎么說呢唔”他突然一個肥喏朝著那影先生拜了下去,影先生一愣,連忙有樣學樣的施禮不迭。可邪月子的腰剛剛半彎呢,手上的毒鯳就突然釋放了出去。

啪嗒一聲清脆,有如冰封的河面解凍,就看到邪月子手中紫光一閃,那影先生也沒有看清楚這毒鯳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數千道密密麻麻、極細極急的煙云裹著一粒粒細細的紫色光點,密雨打芭蕉一樣的朝著影先生撲了過去。

措手不及之下,這影先生卻是有著一身修道人之中極其少有的精湛武功,他身體猛的扭曲了一下,赫然幻化出了十幾條殘象。若是呂風在,就知道這是他的速度快到了一個極至才產生的異象。而邪月子卻以為是這影先生用了什么分身化影的手段,連忙吐出了一個疾字,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猛的炸裂了開來,那密集的煙云頓時籠罩了方圓里許之地。

無窮盡的紫色光點紛紛炸裂,在炸裂的同時,他們又生出了新的光點來。面對這幾乎是全方位,沒有任何死角的密集攻擊,影先生也只能是悶哼了一聲,身上的道袍被打成了粉碎,化為無數的碎屑飛散了開去。那紫色光點卻也奇怪,看起來聲勢極大,可是威力卻是小得可憐,一點點光芒一接觸影先生的身體,頓時就化為烏有,渾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那影先生呆了一下,突然間站在那煙云中狂笑起來:“人這就是你的本事么”他原本清秀俊朗的臉突然抽搐起來,露出了一副極其猙獰兇狠的模樣。“要是這就是你的全部施為,那就讓我殺了你罷你的血肉,應該是很好吃的。”他眼里的青色瞳孔慢慢的旋轉起來,漸漸的越轉越快,最后竟然在他眼里幻化出了兩輪小小的青色月亮。

他狂吸了一口氣,眼里頓時射出了兩道青光,在空氣中,那兩道青光抖動了一番,赫然就是兩柄小小的飛劍帶出了一輪輪月牙般的劍光,呼嘯著射了出來。而他左手處的那道玉環也是即時發動,一蓬青色的光幢籠住了他的身體。就看到那無數的紫色光點撞得那光幢一陣的顫抖,光雨四濺,卻是再也接觸不到他的身體了。

“這就是你的本事可笑,太可笑了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來這法寶也就啊”正出言譏嘲邪月子的影先生,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咆哮。他方才的深呼吸,已經是吸了幾口淡淡的煙云進了身體,這煙氣就好像活物一樣,滴溜溜的在他體內經脈中盤旋了九次,頓時剛才被紫色光點擊中的地方,立刻就滲入了一絲絲冰冷陰寒的氣息。

這極其邪門的寒氣帶著嗤啦啦的巨響匯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氣流,蠻橫的在他經脈內胡亂的沖撞起來。這寒氣所過之處,他體內的真元紛紛凍結,自己的神識和體外天地靈氣的聯系也是被斬了個干凈,哪里還能提出一絲真氣來那寒氣越來越盛,越來越強,漸漸的就可以看到一股股濃密的白色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整個人已經被包裹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塊中。

邪月子冷笑起來:“此寶名為毒鯳,就有如含沙射影的毒蟲一樣,傷人于無形之中。這光點,卻是沒有絲毫威力的,這煙霧,也是沒有絲毫威力的。可是二者相加,則是天地中最為歹毒的兩儀磁光氣,蝕骨,熔煉元神,哪怕是天仙一流,也躲不開去。”他微微有點得意的解釋到:“若是你方才稍稍看重我些許,這法寶卻是難得靠近你的,奈何你卻是絲毫不在意這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攻擊,所以”

影先生喉嚨里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咆哮,眼里的青光已經變成了血光,一股恐怖、邪惡的氣場從他的額頭處瘋狂的沖了出來。尤其當他看到自己的兩柄飛劍被邪月子輕松收走,就連護身的玉環也被邪月子舉手投足之間抓了過去時,他眼里的狂暴氣息更濃了。

還沒等邪月子反應過來,那影先生的身上已經是爆發出了一股通紅的氣焰,狂橫、強大到了極點的氣息彷佛一柄攻城錘,狠狠的砸在了邪月子的胸口。哇的一聲悶哼,邪月子哪里想到渾身都被凍結的影先生還能發出這等強悍的攻擊,整個身體被砸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砸在了那漆黑的地面上。頓時就看到無數的漣漪胡亂的朝著四周蕩漾,紛雜雜的看起來好不難受。

影先生的額頭處,冒出了一顆黃色的眼睛,那是淡漠的,冷酷的,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他喉嚨里發出的聲音也變了,變得干澀、殘酷,彷佛鐵板敲擊一般。一抹血光環繞在他身周,沖天的殺機讓邪月子不寒而栗。就聽得影先生獰聲到:“這小寰天不是動手的好所在,我在外面等你嘿嘿嘿嘿,一元宗的余孽,你自己送上了門來,卻是怪我不得”

也不見他裝腔作勢的,隨手就這么在空中撕了一下,劃出了一條黑漆漆的裂縫,那影先生得意的看了邪月子一眼,獰笑到:“沒見過這等本事么不急,等下你就可以慢慢的受用了。”說完,他身體扭動了一下,已經是鉆進了那裂縫,消失得無影無蹤。

邪月子恍然,此人卻也是參悟出了類似于問天篇中記載的那些法門,有了一些極其古怪的神通。卻是不知道,他和自己比較起來,究竟是誰弱誰強了。“不過你的力量已經顯露了出來,你卻不知道我也會這樣的法門呢。”邪月子輕笑了一聲,臉色卻是突然的一變:“此人撕開空間的時候如此舉重若輕,卻是比我輕松多了,他的法力,想必是要比我強的,我卻不是他的對手哩。”

皺了皺眉頭,邪月子橫下心來,冷聲到:“罷了,今曰卻不能讓你就這么討了好處去。”他飛快的沖進了那園林里,手一揮,一元宗密藏的這些典籍紛紛沒入了他的乾坤袋中。再掐動了幾個靈訣,邪月子打開了一個隱藏的,連趙月兒都不知曉的密室,恭敬的膜拜了九次后,取出了一柄黯淡無光,外形奇古的長劍,照舊放進了乾坤袋后,架起了一道青光,飛出了小寰天。

“所有的寶貝我都取走,今曰就算打不死你,你卻也別想留下我。哼哼,就讓你攻破了這小寰天的禁制卻又如何總之沒有東西留給你了。”

青云坪上空,那影先生正盤膝懸浮在那里,一絲絲黑白兩色的寒氣,艱難無比的從他的七竅中被逼了出來。看到邪月子駕馭劍光沖近,他連忙站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今曰我卻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他做出了一副獰笑:“得罪我的后果,就是死,而且是最凄慘的那種死法。我會讓”

邪月子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口濃痰吐向了影先生。“少羅嗦,要打就打罷。我可是勸你一句,兩儀磁光氣最是惡毒不過,你如今趁著他還沒有糾纏進你的元神,最好把他們全部逼出來,否則曰后你后悔都晚了呀。”

眼看得那濃痰飛向了自己的臉龐,影先生心中怒氣大盛,他揮掌噴出了一道狂飚,把那口涎水震成了粉碎,再也顧不得體內那隱約傳來的酸、麻、陰、寒的感覺,猛的尖嘯了一聲,額頭上的眼睛內射出了九十九道赤嶙嶙的血光,朝著邪月子猛擊了過去。

那九十九道血光剛剛出手,整個天地就突然黯淡了,厚厚的血云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那濃濃的血色烏云和漫天的陰沉綠光糾纏在了一起,彷佛血污一樣,讓人心里好不難受。無邊的云障中,九十九條赤嶙嶙的,彷佛還有無邊的鮮血滴落的血光,就好似九十九條毒龍一樣,朝著邪月子撲了過去。

邪月子冷哼了一聲,舉手間揮出了一道金光,帶著九朵斗大的紅光繚繞的蓮花,護住了全身。隨著一聲長嘯,他嘴里也噴出了一道水缸般粗細,長達兩百丈許,寒氣凜人的白光。劍指一揮,那白光猛然間也分化成了九十九條,朝著天空中的血光糾纏了過去。邪月子大笑著:“飛劍、法寶、法術,隨便你來吧貧道他娘的,爺爺我怕你什么”

不知不覺的,邪月子、靈光子、蕭龍子三人早就被呂風和水元子二人給帶壞了,言論談吐中,哪里還象以前的有道全真

影先生雙目中青光繚繞,一絲絲、一縷縷的青光附著在那血光上,指揮著那血光四處飛射,避免和邪月子發出的劍光糾纏在一起。他冷笑著:“比拼飛劍么先生我乃是以神御劍,卻不知你到了哪種境界。”他秋波流轉的盯著那九十九道血光,不斷的用眼神去驅使這些飛劍。而他的雙手則是環抱胸前,掐了一個非常古怪的法印,臉上擺出了一副輕松自如的模樣,卻是在偷偷摸摸的驅除體內的兩儀磁光氣。

那漫天的血云、綠火糾纏在一起,彷佛浪濤一樣在影先生身體附近盤旋。一股股滔天的熱浪沖進了他的身體,幫助他驅逐體內的異種能量。影先生的臉色越來越輕松,想必是方才侵入他身體的兩儀磁光氣已經快被驅除干凈了。

邪月子則是臉色冰冷到了極點,指揮著自己的劍光和那血光糾纏在了一起,雙手也是掐了一個印訣,猛的呵斥了一聲破虛訣十幾道金光從他雙手中沖了出來,沖破了天空中密布的血云,直沖到了九霄天外。影先生面色一變,剛要變幻法訣,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從那九天極高之處,無數百丈大小的隕石夾雜著金光雷鳴,轟鳴著撲了下來。在邪月子的驅使之下,這些隕石紛紛在那血云中狂暴無比的爆炸開,電光四射,雷鳴陣陣,有如天崩地裂一樣,把那血云炸得支離破碎,眼看著就支持不住了。影先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身上的黑白二氣是越來越濃,正是要緊的功夫,哪里能空出手來

猛的一咬牙,影先生怒斥了一聲:“混帳,氣煞我也”他的頭猛的仰起,額頭上的黃色眼珠噴出了一團光芒萬丈的黃色光球,帶著一圈圈溫潤的光芒,朝著天空中那不斷落下的,聲勢巨大的隕石迎了上去。一圈圈的黃光在空中蕩漾著,彷佛一潭水波,溫和但是堅韌的攔住了那不斷落下的巨石。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天空的大五行滅絕神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卻是被那隕石爆炸的沖擊波給震顫了。

邪月子瞇著眼睛,不斷的把一股股的元氣填入了手中破虛訣的法印中。隨著破虛訣的不斷運轉,天空中落下的已經不再是一塊塊燃燒著的巨石,而是變成了一道道刺目的精亮星芒。那一道道長達千丈,迅猛無匹的星芒,乃是九天之上二十八宿星宿的蓬勃星力,威力剛猛至大,尤其獨具一種先天的破邪神威。

影先生的法力超過了邪月子許多,道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奈何普一交手,就因為太輕敵,弄得自己中了歹毒無比的兩儀磁光氣,一身修為打了個三折。剩下三成功力,一邊要驅除體內的毒氣,更要抵擋無窮無盡的天威,一時間也不由得慌了手腳,只能苦苦的承受著那一道道壓力沉重之際的星芒,嘴里發出了氣惱無比的呼喝聲。

邪月子看得好處,猛的一聲呵斥,九十九道白光速度突然加快,死死的纏住了那道道血光。雙色光芒糾纏在了一起,相互摩擦撞擊,頓時就看到那無數點的光雨灑了下來,三道血光已經被絞成了粉碎,而邪月子的白光更是碎裂了十七條。

說時遲,那時快,邪月子倚仗著藏天印中的法寶極多,絲毫不憐惜這柄飛劍可能被那血光破去,雙手一揮,問天篇中領悟來的奇妙已經是無聲無息的放了出去。嗤嗤聲中,五道細細的,快捷無比的空間裂縫朝著影先生的心口射了過去。

影先生措手不及之下,護身的血云、綠光被那空間裂縫撕成了粉碎,嘎拉一聲裂帛響處,他身體四周的血云、綠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饒是他魔法高深,可是這空間裂縫,可是連水元子的極品仙劍都能輕松撕碎的,何況是這以法力幻化出來的物事心中知曉這不起眼的黑色波紋的厲害,影先生氣急、怒極的啊呀了一聲,顧不得天空中的土黃色元珠,也顧不得自己那正在瘋狂絞殺的血光,連忙一個遁法朝著右側三十丈外遁逃開去。

他一閃人,這一口真氣可就泄了。體內好容易逼出了九成九的兩儀磁光氣頓時又孽生開來,把他的真元給絞碎了九成九。這真氣一散,他的血光頓時威力消散了不少,被邪月子的白光當當當當的盡數絞碎,無數血團從天空掉落了下來。緊接著,就看到天空中一道數百丈粗細的精光轟鳴著落下,影先生的那顆元珠哪里抵擋得隨著一聲巨大的爆鳴聲,已然被震得光芒黯淡,眼看著一條條裂縫密布在了那原本光潤的珠體上。

影先生呆了一下,近乎喪心病狂的咆哮起來,他怒聲喝道:“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襲先生我,還敢毀去了先生我的至寶今曰我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我就不是影先生”

他真的憤怒了,再也顧不得好歹,再也不顧體內正在不斷壯大得兩儀磁光氣,猛得咬破了舌頭,噴出了一點的精血。嗡的一聲,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他的身體已經是虛晃之間化為了七條虛影,每一條虛影都是舞劍做勢,踏罡運氣不已。也不過是在虛空中踏了幾步的功夫,七條虛影突然合而為一,無數道若有若無,彷佛水波一樣的黑色裂縫朝著邪月子籠罩了過去。

一報還一報,影先生也是活生生的撕裂出了無數道的空間裂縫,用以報復邪月子。他獰笑道:“用這等手段來對付先生我,豈不是班門弄斧么喏你去死吧”

邪月子面色凝重,判斷出這無數道空間裂紋,是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接下的,當下他腦海中浮現出的主意就是要逃走。甚至他已經從乾坤袋中抓住了一件法寶,想要用它來替換自己的本身,以獲得逃走的時間了。

可就這時候,影先生嘴里喝罵出來:“一元宗的余孽,你還不死么”

一元宗三字剛剛出口,就看到他身后的虛空中突然展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戶,一只蕩漾著七彩祥光,有如琉璃般的手臂緩緩的探了出來,輕輕的按在了影先生的頭頂上。無聲無息,輕飄飄的一擊,卻有如最上品的神器全力的擊打一般,就看到影先生腦袋上萬點桃花迸裂了開來,整個天靈蓋都被砸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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