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笑笑,聳聳肩,兀自離開這大門前,往那人群中去。現在這里這么多人,人多眼雜,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衛東是誰,他沒聽說過,但是瞧見周圍人群發出的陣陣歡呼聲,就知道這叫衛東的一定不是無名之輩。果然,在離時言三米左右的地方,就有一群人正在討論者。
“那是衛東的座駕?”以高挑男子吃驚的望著那架馬車,奇怪的問道:“臨近比賽,衛東到這里來做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這里是天門域使者居住的地方么?衛東定是來求見使者的。”旁邊稍微矮一些的男子白了他一眼,說道。
“哇,衛東可是我的偶像誒!”身邊,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兩眼冒著精光,高興的尖叫著,惹得邊上兩人直要頭。
這時,身邊走過來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男子,他嘿嘿笑著對那高挑的男子做了一個揖,而后問道:“這位大哥,我是明鏡域的修士,來洛城的目的是前來觀看十二門大演武的。”
“原來是明鏡域的道兄,失敬失敬。”高挑男子拱拱手,笑著回道,“不知道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在下心中有所疑問,想要問問。”那紅斗篷男子奇怪的問道:“方才聽聞你們提起這衛東,好像衛東很有名氣,請恕在下見識短淺,不知這衛東到底是何許人?見你們一個個都這么激動,讓在下好生好奇。”
“哦,原來如此。”高挑男子身邊的那男子卻搶先說了,“要說這衛東啊,可是這次十二門大演武我們北疆域的選手之一,可是將問鼎邊云三域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寶座的人噢!”
紅斗篷男子微微一驚,“這么厲害!據我所知十二門大演武所出的選手都是邊云三域各大門派的精英,如果要問鼎邊云三域年青一代的第一名,可是有不小的難度啊!”
“哼,我們的衛東是最厲害的,別人完全不夠看!”雙馬尾小姑娘哼了一聲,高舉著拳頭哼哼道。
“呵呵,見笑了,衛東可是我家小妹的偶像,所以她才會激動了一些。”高個子訕訕的笑道。
“這么厲害?看來他來頭一定不小了。”紅斗篷像是沒聽見高挑男子的話,半彎著身子朝那雙馬尾小姑娘問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衛東他可是貧苦出身,后來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他的老師,最終到達現在的地步。”雙馬尾小姑娘不愧是衛東的鐵桿追隨者,對于衛東的事跡可謂是滾瓜爛熟,“在遇到他的老師之前,他只是一個以挖礦為生的礦工罷了。”
“那他的天賦一定很驚人了!”紅斗篷的人似乎對衛東極為有興趣,接著又問道。
“那是,我的偶像自然是天賦驚人了。”雙馬尾小姑娘得意的一昂首,笑道:“告訴你,我偶像現在可是韓城派年輕第一高手,縱使他的師兄禁穹也不是他的對手!”
紅衣斗篷男子驚訝的道:“他師兄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么厲害!”
他們的話傳到了時言的耳中,時言不免多看了那架車幾眼,只是那駕車四周封閉,并沒有縫隙,不然時言還真想看看這個被這么多人奉為偶像的衛東到底是何許人。
只見方才呵斥自己的那下人走到宅子錢,小心的敲了敲門,大喊道:“韓城派弟子衛東,求見天門域使者,希望天門域使者賞賜一見。”
半晌之后,竟然沒有任何動靜,那下人再次喊了一聲,但是宅子內卻依舊如此。
莫非天門域使者不再家中?
就在這時,鶴車車門打開,一位男子從里面鉆了出來,頓時引起了一大片尖叫聲。
“衛東誒,真的是衛東!”
“我們普通修者的驕傲,衛東!”
衛東微微一笑,道:“請諸位給我一個面子,往后退一些可以嗎?”
原來,方才人群尖叫的時候,已經擠到了鶴車前面,時言也被迫不得已的擠在了這里,時言心中郁悶,不就是一個小白臉么,有必要這么大動靜?貌似自己小時候出游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多人為自己尖叫吧。
衛東的聲音很好聽,如春日的微風,冬日的暖陽,令人心神寧靜。
時言眼神一凝,這衛東好手段啊,在說話時暗中用了咒語,攝人心魂,若不是時言修習的《九天仙訣》的第一篇《上瓊霄》中有一招聆仙人道法,還真無法知曉衛東的這一小手段。果然,身邊的人因為衛東的一句話,更加的癡迷了,一個個沉醉于衛東的聲音之中。就連不奉他為偶像的人聽了都有一些迷醉的味道,聽得多了,或許就成為了他的額追隨者,用依兒的話來說,就是粉絲。
待到眾人醒過來,馬上齊齊的往后退了十數米,那速度令人咋舌。
“嗯?”所有人都退了,但是時言卻沒有退,原因無他,這些人的動作太快了,讓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衛東微微皺眉,看著時言心中詫異,“此人竟然不受我夢心咒的影響!”
“呔,又是你個乞丐,沒聽見東少爺說退下嗎?”那敲門的下人跑了回來,指著時言厲聲大喝,那倨傲的神態,像是面對著一條狗一般。
草,你個下人朝我吼叫?方才為了避免事多已經退過了,沒有再退一次的道理,時爺我避事不是怕事!
原本時言還沒覺得什么,只是察覺了這衛東的小手段之后,心中對此人的好感下降了許多,此刻再被他的下人訓斥,心中對這衛東的評價驟然跌至谷底。狗的性其實和主人是非常相像的,主人若是性情溫和,狗的脾性也是溫和的很,反之亦然。這條狗完全反應了他主人的內心。
時言笑了,并沒有因為眼前這條狗的吠聲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斜眼看上衛東,再看向那條在主人面前賣乖的狗,笑道:“怎么,看不起我?你家主人當年的處境還不如我吧,你看不起我豈不是更看不起你主人?嘖嘖嘖嘖,真是罪大惡極啊。”
那下人頓時冷汗連連,連忙解釋,“我...我家主人哪能跟你們這群刁民比,不是...你們這群刁民哪能跟我家主人比!”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不管這話出自誰的口中,但這下人是衛東的下人,這話一出口,難保有人會不會想這也是衛東心中所想。
衛東眉頭深皺,朝那下人輕呵道:“給我滾下去。”
見主子生氣,他忙不迭的連滾帶爬的溜了下去。
衛東站在鶴車上,拱手朝著人群大聲道:“我衛東出身平寒,得到家師的賞識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但我不會忘記我貧苦時候的事情,我也不會忘記,我是出自何處。我現在雖然身居韓城派掌門弟子,但是我并沒有忘記,我是從何而來的!”
“好,不愧是衛東,我永遠相信你!”
“衛東,我的偶像!我們怎么會懷疑你呢!”
“那個誰,不管你是誰,敢侮辱我們的衛東就是侮辱我們。”
“給我滾的遠遠的。”
衛東居高臨下,得意的看著時言一眼,仿佛是在炫耀一般。
時言冷眼旁觀,這衛東的手段真是厲害,在剛剛的那段話中,他再次使出了某種咒語,迷惑人心。其實時言可以猜的道衛東的想法,其實衛東只是心中自卑,所以現在成了人之上人才會做出這等劣事,為的就是填補心中因為自卑而空出來的大坑。同時,他借此來滿足自己,和增強自己的信心。
雖然可以理解,但是手段未免太令人不齒了一些。
時言懶得理會,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臭屁孩子”作秀自我滿足罷了。
時言沒有忘記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他可沒打算因為一個衛東而耽擱了自己的時間。
時言重重的敲門大聲喝道:“有人嗎?有人出個聲”
衛東冷笑的看著時言,心中奠定時言是為了挽回面子而故作鎮定前去敲門,真是不知好歹,天門域使者的門是你這種人能敲的嗎?
他從鶴車上躍下,笑道:“請這位先生住手,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但是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請不要打擾到使者的休息。”
說的光面堂皇,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的手下再次大呼小叫的。
“這里是你能呆的地方嗎?”人群中那衛東的“粉絲”大聲喊著。
“切,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天門域使者的門是你能敲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就是,他以為他跟咱們的衛東一樣,是十二門大演武的選手么,笑話。”
“這種人啊,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但是,在他們說話之際,這座大宅子的門口,竟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不是沒人嗎?怎么門自動開了?難道恰好回來了?
他們絲毫沒有想到,剛才衛東的人敲門不是人家沒人,而是不屑理會罷了。
門內走出一位背刀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立定,眸光掃過之處立即閉上自己的嘴巴,個個寒噤若蟬,只是用眼睛好奇的打量這這男子。
衛東連忙上前,拱手道:“十二門大演武選手,韓城派衛東求見天門域使者。”
但是人家完全不理會衛東,像是絲毫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縱使他如此傲慢,也沒人敢心聲不滿,畢竟人家是天門域使者,可不是隨隨便便的紫沐流花域使者或是明鏡域使者,人家的地位與實力在那里擺著呢!
但是,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白衣男子朝著時言恭敬的鞠了一躬,而后輕聲的著什么。
他說什么人群離的太遠自然聽不清楚,但是邊上的衛東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時公子,又來找小姐啊,來來來,快進來,要是讓小姐知道你被攔在門外小姐可是要訓我嘍。”
時言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被那男子迎入了宅子中,直到大門緊閉,至始至終,那男子都沒有瞧衛東哪怕一眼。
“這”衛東立在原地,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