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節:無力
“不只是他,你們都將成為我成天路上的一道養分!或許,我成天之后,會懷念你們對我的貢獻。”韶文化哈哈笑道。
“成天,簡直是口出狂言,你這等人若都能成天,那我豈不是能成為天道?”時言冷哼,驟然發起了沖擊。
六扇門扉轟然飛出,鎮壓而下。六扇大門徐徐張開,彌漫出六道之中的氣息。
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
六道鎮壓而下,將韶文化包圍住。
重刀、無邪、獨角、天君、劍勢、修羅奴從六扇門扉中跨出,朝著韶文化沖去。
“六道之力不愧是四級頂級大道之力,最接近神之力的大道之力之一,若是大成,我完全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你完全沒有領悟透徹,想以此對付我簡直癡心妄想!”韶文化大喝,太真道力張開,幻化成一座九層寶塔,“這是太真塔,據說鎮壓一切妖魔鬼怪,爾等雖為六道之靈,不過卻與鬼怪脫不了干系,今日一舉鎮壓!”
太真塔嗡嗡作響,每一層的屋檐上都懸掛著一盞紫金色的鈴鐺,鈴鐺叮鈴作響,整座太真塔光芒大作,無形道則透出,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太真塔雖然只是演化,但是卻包含了太真塔的真義。
太真塔轟然壓下,六道之門為之顫抖。
時言臉色驟變,強頂著六道之門,抵御太真塔。
太真塔每一層中都供奉著一座神靈,經過信仰的滋潤,擁有自行意識。
九座神靈飛出,轟出一掌,徹底將六道之門轟跨。
六道之門消散,重刀、無邪、獨角、天君、劍勢依次消失,但是修羅奴卻意外的沒有消失。
修羅奴怒意大盛,張開手射出一道冰錐。冰錐如同一只幽藍色的蜂鳥,速度極快,韶文化發覺時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韶文化擊退數步,嘴角滲血,顯得有些狼狽。
修羅奴沒有停手,一套連招跟上。
一只巨大的藍黑色的巨爪從地面抓出,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但是卻散發著死亡的寒氣。爪子沿著地面向前沖擊,抓住韶文化的雙腿,瞬間沖地下沖出萬道如冰屑一般的光華,將其困住,形成一尊巨爪的冰雕。
太真塔失去主人的聯系,頓時消散。
“這就完了?”李蘇文問道。
修羅奴沒有理會,連看也沒看她一眼,讓她有些慍怒。
時言知道修羅奴的性格,問了問,誰知修羅奴搖搖頭,“他十分強大,我只能封住他的行動片刻。”
時言聽了微微皺眉,“你也沒辦法將他解決?”據說阿修羅是六道中最厲害的六道之靈,這在六道之門消散他能留下來便能夠看的出。
“若是我真身的五層力量前來,不費吹灰之力,只是你只領悟到了第一層六道之力,我現在這三層力量已經是極限了。”說著,她冷冷的看了時言一眼,意思很明顯。
時言訕訕一笑,這領悟這種東西不是修煉,專心就可以了,這是靠機遇,可遇不可求,時言也沒有什么辦法。
驟然一陣波動,周圍氣息乍亂,仿佛黑夜里黑云里炸開一道驚天響雷,照亮了夜空。
“快堅持不住了,我勸你還是快走吧,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修羅奴淡淡的說,隨后身子變得虛空起來,消失不見。
“走!”時言也不矯情,當機立斷。
逃跑并不可恥,有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命,一切皆是虛妄。
剛走出沒多久,后方便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然后韶文化的怒吼穿梭在林間。
“出來了!”李蘇文臉色煞白,方才被韶文化一掌擊中,身受重傷。
不只是她,其他幾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勢。特別是段隨安,在這里,就數段隨安修為最低。因為段隨安追隨時言最久,所以時言便想將他帶在身邊,讓他長長見識,誰知卻碰到了如此棘手的狀況。
段隨安簡直就是走兩步咳出一口血,到最后甚至陷入了深度昏迷。
時言暗中咬牙,誓要斬殺那韶文化。
“昊天,李蘇文,你們逃不掉的!”身后,韶文化在怒吼。
“他追來了,快走!”時言讓白澤背住段隨安,然后讓金翅大鵬雕背住墨仇李蘇文,墨子邪召喚出虛幻的朱雀之靈充當坐騎,時言自己則讓小黑小白背負低空飛行。
在路上,眾人默默恢復元氣,因為都知道,很快他們又將一戰!
“出來!別逼我吞噬了這片林子!”韶文化大喝。
最終,韶文化祭出一面血色大旗,大旗渾身鮮紅,血淋淋的,仿佛剛剛沐浴過鮮血。
這便是韶文化吞噬眾人血靈的血靈幡!
“哈哈,你們是逃不走的,我成天路上,一定有你們的助力!”
嗡,血靈幡頓時嗡嗡作響,血光重天,幡頂一顆骷髏空洞的眼眶忽然爆射出一道血紅色的火光,血靈幡內頓時傳來一道道鬼哭狼嚎。
一道道魂魄圍繞在血靈幡之上,這些魂魄皆是曾今韶文化吞噬的人的魂魄,被他拘入血靈幡中,無法轉生。
血靈幡血光重天,天際仿佛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
四周的精氣能量不斷的被血靈幡抽離出來,而后吞噬入內。因為并不是直接破壞峴山,所以并沒有遭到峴山的反擊。
很顯然,這一點早就被韶文化算計在內,不然他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吞噬天地精氣。
時言只覺得耳邊響起一首舒適的催眠曲,令人昏昏沉沉,體內的力量正在被曲子召喚,要破體而去。
這片林子之中,不只有時言幾人,有些人實力不濟,頓時化作一道血光,被血靈幡吞噬。
“這簡直是一尊大魔!”時言怒道。
“當年我黃天境內有一場浩劫,高手相繼失蹤,多達三千五百多人,最終有人逃了出來說被他抓住吞噬精血精氣,這才知道有血靈殺人魔一人。”李蘇文道,她身為郡主,知道的筆時言多得多了,“雖然這件事情為了避免群眾的恐慌被壓了下來,但是黃天陛下真的是拍出大量高手前去追捕,可惜卻依舊讓他逃了去。至那次以后,我黃天天境青黃不接,在三界的對陣中節節敗退,最終失去了兩大戰區。”
“真是名符其實的殺人魔啊!”
“不好,剛一走神,我的精氣被拘走了!”李蘇文忽然大叫。
時言連忙輸入道力,穩住她體內的紊亂局面。
“不行,沒用的,現在出了一個口子,精氣如決堤的洪水,全部都要瀉走了!”李蘇文臉色越發蒼白,“我仰慕大表哥這么多年,一心一意為他,他卻要殺我,為什么”李蘇文眼角濕潤,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時言無言以對,難道跟她說李天明一直都在騙她?
“別說話,我幫你凝固經脈,這樣他就無能為力了!”時言大喝,極寒之氣動起,緩緩流入,短暫的封鎖周身全部經脈,鎖住精氣。
“呵呵,我忘了說了,血靈幡不止會吞噬精氣精血,也會吞噬靈魂。”李蘇文苦笑,“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白費的。”
時言見到昏昏欲睡的李蘇文心中大怒,想要大吼一聲,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已經第二次感受到了。第一次是葉依兒為了保護他魂飛魄散的那一天,然后是現在。
“實力,實力,我還是太弱了啊!”時言心中大吼。
雖然李蘇文只是一個過客,算不上太熟,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李蘇文被拘走靈魂,他做不到。
“咳!”墨仇咳出一口鮮血,眸光暗淡,苦笑道:“我有些堅持不住了。”
“堅持住!”墨子邪大喝,時言大喝。
“我沒有領悟大道之力,本就難以抵御大道之力的侵蝕,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墨仇苦笑:“上師,若你有朝一日能夠回家,請告訴父親大人,我很想他,并且身為他的兒子,沒有給他丟臉。”
墨子邪瞬間老了幾十歲,悲慟的看著墨仇。
“時言,如果能回去,希望你能去看一看洛凝,她一直很喜歡你,卻不敢告訴你,怕為難你。”墨仇笑道:“不過我可不怕為難你,我告訴你,你若是能回去,一定接受她的愛,要替我照顧好她。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但是我只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不受人欺負。”
時言有些想哭,“不要說話,你會沒事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
時言仰天大吼,盯向那天空之中的血靈幡,若是沒它,那墨仇與李蘇文都不會有事!
“你們會沒事的,相信我!”時言頓時沖天而起,沖向那血靈幡。
時言決定拼死一搏。
“不可!”墨子邪大叫,但是時言已經沖天而上。
“你留下照顧他們!”天空中傳來一句話。
“哈哈,終于出來了,我怎么舍得讓你被血靈幡吞噬呢?你的道我要親自好好領悟才行。”韶文化高興的道。
但回給他的是一枝寒冷幽藍色冒著寒火的箭矢,深深地穿過他的左臂。
藍炎弓抽取時言所有的力量射出的最強的一擊,足可以射穿日月星辰,但是卻只能射穿他的左臂。
因為憤怒和疼痛,韶文化的眼瞳仿佛要燃燒起來,他不敢相信身子被傷了,憤怒的拔出箭矢,怒不可遏的盯住時言。
“你要接受懲罰!”韶文化拍出一掌,時言只覺得胸口一悶,悶哼聲中,慘然倒飛數十丈,口吐鮮血,劃過天際。
他在受到攻擊前的一瞬間凝結出一層堅固的防護罩,七彩寶瓶同時浮現護身,但是凝于體表的防護罩與七彩寶瓶卻承受不住,潰散四離,無法保護他的身軀。在堅若金石的肌膚,現在上面也出現了無數道傷口,雖然沒有致命的傷勢,但鮮血淋漓的模樣,看上去極為狼狽。
韶文化一步來到時言的身前,冷笑著伸出手,“讓我來仔細品味一番你腦中的大道吧!”
時言苦笑,他盡力了。
“老祖啊老祖,你幫我度過了這么多次危難,怎么這一次不出來呢?莫非還沒有到危難的時候?”時言苦澀的笑著嘀咕。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藏內空間有東西要突破而出。
“老祖?”他張開藏內空間,但是出來的并不是老祖,而是一支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