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云和陳晨之間的關系,吳天是知道的,對老婆的閨下手,許多男人都這樣做過,很流氓,也很齷齪。.不過吳天這樣做是有理由的,誰讓他和陳晨之間的關系特殊呢?所以他沒有絲毫的悔意。可靜云就不同了,她是在知道吳天是陳晨丈夫的情況下,和吳天發生關系的,她一直對靜云充滿了愧疚,也曾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為陳晨說好話,可是像今天這么認真的,還是第一次。而且靜云說話時的神情,與其說是在為陳晨說好話,到更不如說是在教訓吳天。
是的,教訓!教吳天珍惜陳晨,訓吳天之前對陳晨的種種不公和惡劣的態度。
對于這些,以前吳天也只是聽聽而已,笑笑就過去了。靜云是想以此來彌補心中的愧疚,但并不等于他必須要按照靜云的話去做。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靜云還是第一次這么認真嚴肅的跟他談陳晨的事情。當然,吳天也清楚,這里面也包含著其他的意思,靜云希望他不要喜新厭舊。別有了忘了老婆,有了新就忘了舊。在靜云看來,現在的她,就跟當初他剛剛追求她時的陳晨是一樣的。她不干涉吳天跟其他女人的事情,但也不希望被吳天打入冷宮。
最后那句,不要讓陳晨失望,潛在的意思,也是不要讓她失望。靜云不僅是在替陳晨打抱不平,同時也在為她自己爭取合理的地位,防止被吳天拋棄。
吳天不是傻子,就算靜云沒有明說,但是以他的領悟能力,再加上陳晨此時嚴肅、擔心的表情,又怎么會猜不到靜云的真實意圖呢?只是,用陳晨來寓意她,是不是有點兒不恰當?畢竟他和陳晨是沒有感情的,而他和靜云是有感情的。
不過仔細想想靜云的話,吳天覺得也有那么點兒道理。他討厭陳晨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初她同意跟他結婚。以吳家和陳家兩家的背景,陳家有拒絕的權力嗎?陳晨面對吳媽媽的意思,她有選擇的權力嗎?沒有,絕對沒有。誰也不愿意冒著得罪吳家的危險去拒絕吳家。如果拒絕了,對方一定會問個究竟的,一個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被人按上看不起吳家,看不起吳家子弟的大帽子。這個帽子一旦單上,東華制藥還有救嗎?
當時陳晨所要面臨的情況似乎是:結婚,東華制藥就會保住,今后還會得到幫助,發展。如果一旦不結婚,看不起吳家的后果,你們看著辦吧,先把東華制藥給你關門。
雖然吳天知道自己的媽媽不是那樣欺男霸女的人,但事情的關鍵不在于當事人的看法,而在于社會上的人怎么想。一旦被外人知道陳家不給吳家面子,恐怕不用吳家人發話,其他人家也會為了討好吳家而對付不識好歹的陳家的。所以,陳晨只有一個選擇,結婚。
吳天終于明白陳晨為什么那么痛快的就答應和他結婚了。原來,陳晨并不愿意跟他結婚,一切只是迫不得已,不得己和他結婚,不得已討好吳媽媽,吳天一直以為是陳晨看中了吳家的背景,所以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呢。
如果這話是從陳晨的口中說出來,吳天或許會不相信,但是這些事情是從靜云的口中說出來了,那時他和靜云還不認識,她們依然是無話不說的閨,一定是陳晨把內心真實的想法和靜云說了,一直到今天,靜云實在沒有忍住,又把這件事對他說了出來。
在結婚的問題上,女人通常情況下要比男人更加的重視,也更加的挑剔。而兩個被安排在一起的男女,男人往往處在優勢,要比女人更加容易適應。男人在面對一個陌生女人的時候,通常很快就會習慣,而女人面對一個陌生男人的時候,想要習慣卻非常難。忽略身份地位這些因素,單純的去看男人和女人,男人是不會吃虧的,吃虧似乎永遠是女人。
陳晨要面對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可她都一一克服了,并且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而吳天在思考過后,確實覺得,自己不應該那樣對待陳晨,太傷人心了。他討厭這個結婚,陳晨又何嘗不是呢?說起來,兩人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既然同命相憐,又何必為難呢?
想想陳晨對他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笑里藏刀,到之后的噓寒問暖,想到對方希望他回家住,并且給他做飯送飯,她幾乎做了一個妻子應該做的所有事情了。可是他是怎樣對待對方的呢?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忘恩負義呢?別說是一個和他同命相憐的女人,就算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對他這樣的關心,是不是也應該回報一下對方呢?
吳天看向身前表情認真的靜云,陳晨呀陳晨,你有一個好閨。
“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樣做了。”吳天對靜云說道,與此同時,他已經收起了之前滿不在乎的態度,變的認真起來。
“真的?”吳天態度上的改變,讓靜云微微一愣,她還以為吳天依然會像以前那樣只是笑笑,然后就轉移話題,胡混過去呢,沒想到這次會認真起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只是不知道,吳天除了對待陳晨這件事情上,是不是明白她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真的,就像對待你一樣認真。”吳天雙手緊緊的抓住靜云的肩膀說道。
“你可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靜云聽見后說道,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露出了微笑,她已經從吳天的話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公平,不管是新歡,還是舊愛,都會公平對待。現在會像對她一樣對待陳晨,那么有了卓文君以后,也會像有了卓文君一樣對待她。
“放心吧,我吳天說到做到。”吳天認真的說道,“不過希望你們能夠認清楚一點,我對卓文君,并沒有愛。我和她之所以發生關系,純粹是為了當初的交易,也是為了項目。總之只要你們知道,卓文君和你們是不同的就可以了。如果說你們現在是夫人的話,那么她現在最多算是個丫鬟。所以,請你們放心,我不會因為和她發生關系之后,就把你們放在一邊的。我是愛你們的。”
靜云聽到吳天這么直接把她隱藏的意思說了出來,臉蛋兒不禁一紅,小把戲被人看出來了。當然,如果能把‘你們’該成‘你’,那就更好了。不過她也知道,即使改了,那個‘你’也不是她。正所謂先來后到,在她之前還排著人呢。爭?她確實喜歡爭,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爭做最好。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不能爭的,畢竟這件事她并不占理,何況陳晨還是她最好的閨,她也希望失去陳晨這個好朋友。
得到吳天的答復,靜云端著餐盤離開了辦公室,在走之前,自然也少不了跟吳天的纏綿,也許是知道辦公室里面有監控器,所以靜云一直輕微的抵抗著,吳天也不想在情報部那些人面前演春宮戲,雖然他知道方華和劉敏到了關鍵時刻一定會關掉監控器的,但靜云回去之后肯定無法面對那些人,畢竟情報部里也有男人。所以和靜云的纏綿,也僅限于擁抱和親吻,吳天也并沒有為難靜云。在靜云走之后,吳天繼續研究實驗錄像。
在外行人眼中,實驗錄像很枯燥,對著一個裝滿液體的玻璃瓶一拍就是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即使快進也需要很久才能看完,最后不是出點兒泡,就是變了顏色,那么長時間的等待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和生命。可是在吳天這個內行人的眼中,這玻璃瓶里面卻是在時刻變幻著的,即使一個微不足道的蕩漾、流動,也會讓他興奮不已。一個氣泡,也許就帶便著一個新的成果,一個變色,也許就創造出了一個新的未來。總之其他的樂趣,不是外行人所能理解的。
吳天對著屏幕一瞅就是一下午,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晚上七點,王光兆大叔從辦公室外面走了進來。吳天看見后立即站了起來,給大叔倒了一杯水,然后充滿期待的看著王光兆問道,“大叔,怎么樣?”尋找X計劃研發小組成員,這是近階段公司內最重要的事。因為下一階段的實驗會更加的困難,也需要更多的人手來參加。如果不能召集到一些經驗豐富的人,那么對下階段的研究就會有很大的影響。這也是為什么一直嚴格控制研發小組人數的吳天,會同意王光兆大叔的說法,開始擴充研發小組的原因。因為就憑研發小組現在這幾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他們不可能把項目拖到幾十年后,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早就有人超過他們了。A項目的價值,也就大大的降低了。
王光兆看起來很累,坐下來后,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對于吳天的詢問,他現實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接著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表情復雜。
吳天看見之后,心里一涼,完了。都這表情了,看起來情況并不順利啊。
就在吳天準備安慰大叔的時候,大叔突然開口了。
“今天走了六家,見到五個人,兩個說考慮考慮,想來我們這里參觀一下,剩下三個雖然說的很委婉,不過我聽的出來,他們并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這么多年沒有見面,感覺一下子都陌生了許多,兆頭不好啊。”王光兆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看來老同事再次見面,有驚沒有喜,更多的是一種對往事的回憶和感慨。而對王光兆來說,自己的邀請被拒絕了,老師的遺愿什么時候能夠完成?最重要的是,沒有完成吳天交給他的任務,這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大叔,你也不要太在意,這個結果,我們之前在看他們資料的時候,不是已經想到了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也已經習慣了新的生活,誰又會冒著風險去改變呢?”吳天對大叔說道,“其實這種思想,也是現在社會的主流思想,畢竟喜歡冒險的人還是少數的。何況,不是有兩個人考慮來參觀了嗎?既然來參觀,咱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讓他們喜歡上這里,喚起他們對X計劃的熱情。資料上面一共有十幾個人呢,按照這樣的比例,我們不是還能請到六個人嗎?六個人,雖然離目標遠了一些,不過倒也能解燃眉之急。”
“你到是樂觀。”王光兆看著吳天苦笑著說道。
吳天聽見后笑了笑,其實并不是他樂觀,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邀請到X計劃研發小組的成員,恨不得把那些人綁架過來。可是許多事情,不是著急就能夠改變的。何況,他是A項目的負責人,如果他不樂觀,那所有人都會不樂觀,情緒一低落,這項目還怎么進行下去?說實話,六個人?遠遠達不到吳天的目標,可他必須微笑起來,說那些好聽的來安慰大叔,這也算是一種變向的鼓勵吧,他也不希望給大叔太大的壓力。
“如果事情如你想的那么容易就好了。今天我找的,都是在本市生活的,那些省外的,和那些移民到國外的,我都還沒有聯系。連本市的都不想改變生活,你想想那些離的遠的,他們更不會拋家棄子的回來了。減去這些人,到時候恐怕連六個都達不到。”王光兆說道。
吳天聽見后,也苦笑了出來,說道,“大叔,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難道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兒希望嗎?有希望,才有進行下去的勇氣啊。”
王光兆微微一怔,隨后笑了出來,敢情對方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給自己打氣而已。既然年輕人都能夠沉住氣,自己年紀這么大,就更應該如此了。王光兆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對吳天說道,“本市剩下的那幾個人,我準備明天全部搞定。至于外省或者移外的那些,怎么辦?”本市的,說去就去。可是外省的,和那些移外的,找起來就有些難度了。特別是國外那些,人生地不熟的,讓他自己怎么找?
“大叔,你就盡管去吧。”吳天聽見后對大叔說道,發現竟然有那么多人不想來,吳天著急啊,他發狠了,別說是外省和外國,就算是外星球,他都準備租個宇宙飛船去找人。“到時候我會派人和你一起去的,在地方也會有人接應你。這個過程,不用你心,你只負責說服他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妥當的。”
“既然如此,那老頭兒我就去國外走一圈。”王光兆笑著說道。既然吳天把事情都安排的這么周到,那他也就不需要擔心什么了。這樣一來,去省外或者國外,跟在本市找人就沒什么區別了。只不過在本市是自己開車或者打的,而省外和國外,則是打‘飛的’,時間長一些罷了。
王光兆從公文包里面拿出幾張紙,指著上面對吳天說道,“畫對號的這兩個就是同意來參觀的人,這兩個人,一個是當年著名的才子,后來娶了個女強人,現在自己在家當家庭主夫呢。另一個考上了公務員,在市衛生局當個科長。前一個的關鍵在他老婆,他老婆很強勢,而且是個醋壇子,不希望他到外面拋頭露面,呵呵。只要搞定他老婆,這小子就能夠來。見面的時候我看的出來,他現在過的很悶。后一個的關鍵在他的單位,如果能跟他的領導說一說,能以外派的形式,既保留他的職位,又能到咱們這里工作,那就好了。”
“后一個沒問題,我會跟他的領導打招呼的。至于前一個……!”吳天認真的看著這個人的資料,上面寫著這個人的老婆是一家服裝公司的老板,吳天想了想,說道,“你先讓他跟他老婆說一下,如果他老婆同意,那最好,省的我出手了。如果不同意,我會想辦法幫他搞定的。”
硬的軟的隨便挑,他辦法多的是。硬的,可以利用政斧部門的關系,給這家服裝公司施壓,保證幾天功夫,就讓好好的公司關門休整。軟的,自然是給她些甜頭,幫她公司更進一步。
本來這種低級的事情,他是不屑去做的。可是為了能夠得到這個人,吳天豁出去了。不過吳天相信自己在這件事當中并不是壞人,因為他解放了一個男人,并給了這個男人一個向強勢妻子證明自己的機會。有幾個男人會心甘情愿的在家做家庭主夫呢?幾天可以,幾個月可以,但是幾年,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受不了啊。
“不會出什么事吧?”也許是看到了吳天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王光兆大叔小聲的問道。他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破壞別人的家庭。
“大叔,放心吧。只要他本人同意,我保證到時候他老婆會高興,并主動把他送到公司的。”
吳天對自己的手段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