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風第一百二十章虹軍
在場的軍官,在聽到這句話后,立即一個個站了起來,站得筆直,大聲說道:“愿為檢點效死!”
柳暢當即向他們宣讀了已經寫好的命令:“茲定于咸豐五年三月二十一日全軍向臺州攻擊前進,并于第一時間奪取太平縣,為此……,”
他的聲音也變得穆肅起來:“龍槍營、楠溪營全部、輔助部隊三分之二于三月二十日完成集結,向太平縣攻擊前進,凡有阻攔我軍前進者,不論其來歷身份,一律用刺刀沖破其阻礙!”
這是下了血本了,有些軍官也明白柳暢為什么把金湯哨單獨抽調出來不編入兩個步兵營,原來是讓金湯哨留守磐石寨,守衛著整個)團體唯一的根據地。
柳暢繼續下達命令:“從即日開始,各步營改稱步兵營,各步哨改稱步兵連,各步排改稱步兵排,各步棚改稱步兵班!”
這只是名義上的改稱,而是接下去的命令就非常有力度:“在龍槍、楠溪兩營新建輕型炮兵連一個),裝備野戰火炮四門,裝備由炮隊中調出,為支援此次向臺州出動,原炮隊將改編為三個炮兵連,野戰炮兵連、攻城炮兵連,各裝備火炮六門,另組建留守炮兵連,負責磐石寨留守業務及裝備維護、新炮兵連隊的組建與訓練。”
柳暢沒說留守炮兵連的具體規模,但是鑒于現在在磐石寨還有大量的青銅火炮,這個炮嚩香兵連的規模不會太小,接下去柳暢宣布了下一道命令:“輔助部隊各隊,相應改稱連隊,納入我軍戰斗序列,此次臺州作戰事關我們生死存亡,輔助部隊除現有單位之外,還有新建如下單位:衛生排一個,擔架排一個,輜重連一個,工兵連一個),所有單位必須于三月二十日前組建完成,并完成集結。”
這是石云慶和施退季他們值得歡呼的事,只是為了這個連隊的名義,施退季還作出一點小小的犧牲,他手下原本有一百三四十人,來磐石寨的途中又有不少人員加入,現在手下有將近兩百人,但是柳暢的各個連隊基本是三排九班制,滿編也不過一百二十人,因此他為了取得柳暢的信任,主動提出自己所在連隊也按一百二十人的編制進行改編,多余人員可以調出到其它輔助單位。
與他相比,石云慶的小算盤就多得多,現在他的先鋒連依舊在南岸活動,全連人數多達一百五六十人,整個連隊保持著很強的獨立性,所以雖然他與龍槍營的關系更長久,但是凡事柳暢更傾向于施退季。
宣讀這一系列命令之后,柳暢放松了下來,向大家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有反對向臺州進軍的沒有?”
“沒有!”這是大家響亮的回答:“愿隨檢點共榮辱,”
現在只有磐石寨這么一塊地盤,又受制于翟振漢,軍官們當然嚩香愿意向臺州發展,到時候海躍天空,都有自己的綿繡前程。
柳暢也相當滿意地看著手下的這群軍官,點了點頭:“好了,就是這么一件事,接下去我們好好談心,首先跟大家說個事,咱們這次去臺州,是準備自己單干,已經不適合打紅巾軍的旗號,因此我和幾個連長商討了一下,咱們這支隊伍叫作虹軍,彩虹的虹!”
“好!”
“這名字不錯!”
“虹軍,虹橋的虹?”
將部隊改稱虹軍,既可以與翟振漢的紅巾軍區分開來,又能尊重,翟振漢在起事初期,就打過虹軍的旗號,現在部隊內虹橋籍的官兵又特多,幾乎占了整支部隊的三分之一,在連排一級軍官中,更是占了接近一半。
因此虹橋籍對于部隊改稱為虹軍非常滿意,他們滿意就是大家都滿意了,這件事就這么通過了:“不過我們要進入臺州才能打出虹軍的旗號。”
倒是云天縱這個楠溪哨的老排長問了一句:“檢點,咱們既然改稱虹軍,這旗號是不是該改一斑”
不但在名字要與紅巾軍有所區別,這旗號自然也要有所區別,很快大家達成了一致意見:“既然是虹軍,那應當打紅旗了!”
紅巾軍雖然有一個“紅”字,但是打著的旗幟是黃色旗,而虹軍就下心決心打出紅旗來:“我柳暢的名義,是虹軍總檢點兼大統領,當然還是那句話,嚩香這些事大家心里有數就行,到了臺州才能付諸實施。”
“三月二十日完成一切準備,三月二十一日正式出發,有信心沒有?”
所有的軍官又重新站了起來,齊聲回答:“等檢點放心。”
柳暢非常滿意,他輕輕地拍著手,還想說些什么,只是外面有人敲響了房門。“檢點,出大事了,”
“什么事?”
戰場信息瞬息萬變,隨時可能出現巨大變化,柳暢突發的大事不致于影響部隊的正常訓練與向臺州前進的計劃。
只是萬事總不能如意,報來的兩件事都不算好消息。
“我紅巾軍胡佐龍與趙起部繼克取泰順縣城之后,又再度克復福建福鼎縣城,福州方向有調集大兵向浙閩邊境運動之跡象,翟帥要求檢點派一支洋槍隊渡南下,支援閩北之戰。”
這等于是紅巾軍又多拿下兩座縣城,但對于柳暢來說卻不算一件好事。
“清妖牛德順部從太平縣南下,現在已經兵臨雁蕩山,兩位少帥生恐招架不住,請檢點、立即率兵北上與牛德順決戰。”
清軍的南下步伐出于柳暢的意料之外,同樣打亂了柳暢的備戰步伐,因此大家都等待柳暢的決策,而柳暢很快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我軍不動,按計劃,備戰,”
不管是老子還是兒子下達的命令,柳暢都決心不受他們干擾,首先把自己的事干好再說[嚩香,除非牛德順能出于柳暢的意料之外殺到磐石寨來,徹底打亂了柳暢的備戰計劃丨,那樣的話,柳暢不會介意讓他見識一下七百桿齊射的威力。
“三月二十日前,把一切都準備好,”
溫州府城。
道臺衙門已經是一片陰云密布,紅巾軍的前鋒幾次出現在城墻附近,最后在守軍的注視下才從容得離去。
自從瑞安失守的消息傳過來,溫處道俞樹風就仿佛失了魂一般,他都不知道如何善后眼前的局面。
看著慶廉在棋局上擺下一顆顆的棋子,他的心頭仿佛著了火一般,但是不知如何出口。
還好慶廉先開口了:“真沒想到了,才不過一兩月光陰,就有這么多新舊同僚喪生于紅巾賊之手,”
俞樹風的心己經亂了,這一盤棋局他敗局已定,卻是飛速地胡亂落了一下:“運司倒是好氣度,到眼下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有這般氣定神閑。”
“俞道”慶廉也說出了喪氣話:“你不知道我也亂了,回想年前,咱們對局,溫府文武一旁觀棋,那時候多少歡聲笑語,到現在觀棋君子又剩下幾人?”
死了太多的文武官員,俞樹風隨隨便便都能報出他們的名字:副將池建功、都司章誠、游擊卓大林、平陽知縣……—甚至連和整天他唱對臺戲的知府瑞春也死于軍中。
他不由一陣長嘆短嘆,最后只能抓起一把棋子:“可惜我四十年苦心,嚩香好容易爬上這么一個位置,居然遇到這么一個死局,運司,聽說泰順縣也告淪陷了?”
“鎮臺剛接的急報,泰順縣城宣告失守,現在全溫只有府城一座孤城,能做主的官員,也不過是你我三人……,”
溫州知府瑞春已經段在陣中,在場的三個人,浙江鹽運使慶廉、溫處道臺俞樹風加上看不懂棋局直搖頭的溫州鎮總兵葉炳忠,正是決定溫州府命運的三巨頭。
俞樹風長嘆長嘆更厲害了:“泰順縣城失守了,前次運司親自出城又告大敗,出城三千七百,回城不足兩千,咱們只能等著那道上諭,”
等什么上諭,自然是把他們三個處決的那一份上諭,溫州府發展到眼前這般糜爛,他們作為主曾官員,怎么也逃不脫責任。
說到了這,俞樹風又嘆了一口氣:“運司是滿洲鑲藍旗,說不定能保得一命”
慶廉卻是狠狠地落了一下:“不過是滿洲鑲籃旗罷了,世代奴才罷了,又能頂什么用,俞道,你是漢人,臨陣還可以一走了之,我是滿人,守城有責,走不了,”
說到這,他又把落下的旗子又提了起來,朝著俞樹風和一旁觀棋的葉炳忠說道:“道臺,現在府城便是成千上萬的紅巾軍,中樞若是知曉這個情形,肯定是還要用到我們這三條忠狗,發下來的上諭雖然嚴苛,但多半逃過一死……”
“你我三人的處置,多半是摘去頂戴,革職留任,戴罪立功…,”慶廉這個旗人對中樞運轉十分熟悉:“如今要擔心的還是城外這數萬紅賊,一旦城破,你們三人……,”
他已經說不下去,失去平時的從容氣度,又是一聲長嘆:“如今最為憂心的便是柳絕戶那賊子。”
只是觀棋許多的溫州鎮總兵葉柄忠卻說道:“運司,道臺,眼下倒有一線生機,恰與柳絕戶那惡賊有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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