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羽先是將車停在商貿大廈的停車場,然后就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一處能夠遮陽的屋檐下,靜靜等待著葉鈞的到來。
很顯然,蘇文羽出門前一定經過一番嚴謹的化妝,用郭曉雨的話講,蘇文羽身上透著一股吸引異性的成熟氣息,既高貴,又迷人。至于穿著,在這方面自詡為行家里手的楊靜自然要展現出大家風范,將蘇文羽愣是從妖艷的檔次打扮成禍國殃民。
站在路邊的蘇文羽自然擁有超高人氣的回頭率,在這清涼的夏日,類似蘇文羽這種只存在香車美人故事中的女主角,可不會輕易現身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即便是刻意戴上一副太陽眼鏡,也無法遮擋那讓人為之傾心的美麗容顏,更遑論近乎魔鬼般的妖艷身段,這讓不少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都久久停留在附近促足張望。
當葉鈞趕到時,第一眼就捕捉到蘇文羽的靚麗倩影,說實話,對于蘇文羽今天經過精雕細琢打扮的明艷動人,葉鈞有著那么一瞬間的恍惚驚艷。當然,蘇文羽也瞧見了葉鈞的身影,發覺這位帶給她心靈觸動的男子正被她精心打扮的形象所吸引,蘇文羽不經意泛起一抹動人的笑意。
“蘇姐,你真漂亮。”
絲毫不顧及旁人怨聲載道的輕嘆,葉鈞輕輕握住蘇文羽的玉手,一邊撫摸,一邊贊嘆。
似乎覺得在大街上太過親熱并不好,蘇文羽閃過一絲嬌羞,想抽出玉手,卻發現不管如何使勁,都無法擺脫葉鈞的掌控,只能作罷:“小鈞,咱們先進去,這里人多。”
“好。”
見蘇文羽似乎已經默認了彼此間的這層復雜關系,葉鈞滿臉微笑拉著這位玉人步入商貿大廈。
其實,蘇文羽這一路上都在遐想戀愛到底擁有著怎樣的滋味,不過像這種不可能單方面就能理清的思緒,縱使蘇文羽有著精明睿智的大腦,怕也要淪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這也直接導致了蘇文羽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在葉鈞的牽引下不斷前行,但卻對身邊的人或物,都有著本能的無視,只因那雙眼珠子未曾離開過身邊正牽著他的心儀男子。
再次來到那間江詩丹頓的專賣店,迎面走來的是昨天那位女經理。
葉鈞留給這位女經理的印象實在太深,當葉鈞牽著滿臉緋紅的蘇文羽進入店面,這女經理第一眼就認出是昨天那位出手闊綽的‘富家子’,結合蘇文羽這讓女人都要為之自卑嫉妒的容貌體態,女經理更是肯定了心底的那層猜測。當下笑瞇瞇走到葉鈞身旁,先是瞥了眼令她驚艷的蘇文羽,這才凝視著葉鈞,笑道:“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看來這位女經理極有頭腦,還刻意裝出一副不認識葉鈞的模樣,更是對昨天之事閉口不談。很明顯,這位女經理已經將葉鈞視為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花花公子,這種做法也純粹是不希望招惹葉鈞的不快,從而將上門的生意弄砸。
葉鈞暗暗贊了贊這女經理的識趣,當下笑瞇瞇道:“選一款適合她的手表,看起來能讓人感覺大氣。”
“先生,請跟我來。”
經過一次成功的交易,葉鈞那種一擲千金的形象早已深入這位女經理的內心,說實話,在這種規格的品牌店,不乏葉鈞這種貴客。但倘若要分辨是真心買還是故意瞎逛,至少從著裝上很難辨析,只有通過一筆成功的交易,方才具備足夠的認證。
女經理這次倒是簡潔利索,當下趕緊吩咐前臺的小姐去倉庫取貨。不一會,只見前臺小姐捧著一個狹窄的盒子走了過來,并將盒子交到女經理手上。
女經理輕輕打開盒子,滿臉笑意:“先生,這是一塊去年全球限量版的女性手表,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緣由,最后被擱置在本店里。后來總部交代下來,倘若遇到像你們這些大客戶,就取出來。”
只見一塊純手工的機械表正安靜的躺在盒子里,潔凈清澈的視框,條理分明的指針與數碼,加上那仿佛紫色水晶般的腕帶,配合視框周邊一條條細膩的紫色紋路,一瞬間就徹底征服了蘇文羽的審美視覺。
葉鈞下意識偷瞄了眼身邊的玉人,發現蘇文羽明顯對這塊表極為心動,當下二話不說,取出信用卡,朝女經理笑道:“這表我買了。”
“先生,這表…”
女經理有些遲疑,似乎考慮到底接不接葉鈞手中的信用卡。不過葉鈞神色依然平靜得一塌糊涂,微笑道:“怎么?難道不想做這筆買賣?”
“不是,先生,您別誤會,只是…”
“好了,別說這么多,拿著卡,去刷錢。”
葉鈞早已猜到女經理的心思,怕是這塊表的價格定然不菲,畢竟行有行規,倘若不明確告訴顧客價格,就采取先斬后奏的營銷方式,將被視為商業欺詐。像江詩丹頓這種早已在世界樹立品牌信譽的大公司,對于員工的素質同樣有著極高的要求,能坐上經理的椅子,肯定也接受過相對嚴謹的訓練。
不過瞧見葉鈞一副不容置疑的目光,心領神會的女經理只能苦笑著接過信用卡,暗道有錢家的孩子真是不懂得掙錢的艱難,果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小鈞,這表是不是很貴?如果太貴,咱們就別買了,其實只要是小鈞送的東西,再廉價,再難看,蘇姐也喜歡。”
蘇文羽是什么類型的女人?又豈會瞧不出葉鈞與女經理眉來眼去的貓膩?當下自然將這反常的一幕歸咎于手中這塊表的不菲標價,作為每一款品牌的產品,一旦與全球限量版這幾個字眼掛鉤,就注定要擁有一種讓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驚人價碼,這便是奢侈品最大的與眾不同。
“蘇姐,來,我給你戴上。”
葉鈞邊說邊將盒子放在身旁的購物臺上,然后取出那款就連賣方都為之肉疼的限量版手表,輕輕握住那條如雪蓮般的玉手,細心的替蘇文羽佩戴。
起初,蘇文羽還有些不情不愿的掙扎,但拗不過葉鈞堅毅的目光,只能羞紅著臉,任由葉鈞替她完成懂事后萌生的誓言。這一刻蘇文羽流下一滴就連葉鈞都沒捕捉到的淚珠,這一刻的蘇文羽發誓只為一個男人綻放她所有的美麗,而這個幸運人,就是眼前的葉鈞。
當葉鈞再次牽著蘇文羽離開這間江詩丹頓的鋪面,原本還滿臉害羞的蘇文羽倒是顯得自然許多,其實當葉鈞親手替她戴上那條一眼就知價格不菲的限量版手表,那一刻的蘇文羽已經徹底接受葉鈞闖入她生命歷程的事實。
當蘇文羽將車停靠在公寓大樓前,忽然笑道:“小鈞,你先下車吧,咱們這樣上去,不太好。”
別看蘇文羽滿臉微笑,但葉鈞能讀懂那張俏臉一閃而逝的落寞,稍稍細想,就清楚蘇文羽是在顧及郭曉雨的感受,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倘若要將這名挑正,勢必就要傷害到另一個女孩子。蘇文羽自認做不出這么殘忍的事情,否則,她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女人。
“蘇姐,對不起。”葉鈞輕輕抱住蘇文羽,在其耳旁呢喃。
蘇文羽沒有任何掙扎的意思,只是安靜的享受這僅屬于她跟葉鈞兩個人的光陰。過了好半晌,葉鈞才松開手,并打開車門,笑道:“蘇姐,你得快點上來。”
說完,葉鈞便在蘇文羽柔和的目送下,邁進了公寓樓的電梯中。
當打開908的大門,發現里面安靜得一塌糊涂,換好拖鞋的葉鈞三兩步走進客廳,忽然,似乎聽見一些碎碎念,不由尋聲望去,發現楊靜暫居的客房中,正傳出一陣讓人臉紅耳赤的呻吟。
葉鈞不由暗道,該不會楊靜這瘋婆娘生病發高燒了吧?可攝手攝腳靠近后,發現門沒鎖,還露出一條縫隙,透過門縫發現,敢情先前的念頭實在太過想當然了。
雖然葉鈞搞不清楚楊靜到底是從哪弄來一臺不足十英寸的小電視,但熒幕中酣暢淋漓的男女激戰確實讓葉鈞小小驚訝了一把。不過,這完全不足以勾起葉鈞的興致,真正吸引葉鈞注意力的,無疑是正望著小電視,不斷吞吐香蕉的楊靜!
瞧著這駕輕熟路的節奏感,葉鈞敢保證,這位看起來火辣辣的瘋婆娘,八成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一想到楊靜含在嘴中漸漸光滑的香蕉,葉鈞就一陣火大。
正琢磨著該不該進去跟楊靜一同欣賞,就猛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鎖門聲,做賊心虛的葉鈞趕緊邁著貓步進入客廳,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咦?她們人呢?”
蘇文羽似乎故意放緩進門的動作,但瞧見里面只有聳著肩的葉鈞,不由疑惑道:“曉雨,你在哪?”
忽然,一陣噼噼啪啪的脆響傳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楊靜聽到屋子里有人,就急于‘銷毀’手中的證據。過了一小會,才見楊靜紅著臉打開客房的大門,微笑道:“曉雨出去了,據說她父母來了,并邀請我們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雖然楊靜每句話,每段神情都極為自然,但葉鈞卻能看破這只是楊靜極力維持的鎮定。
不過楊靜這話,卻讓葉鈞小小驚訝了一把,倒是沒想到郭海生會這么快現身江陵,看樣子,華鑫地產落地江陵的日子已然不遠。不過,這對葉鈞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尤其當下,若是能成功說服郭海生參與融資,再由郭海生負責游說董素寧,那么,斬獲江陵化工廠那塊地皮,也就有了充足的資本與底氣。
畢竟,葉鈞始終認為,這肥水,是不該流入萬人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