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好字。”
除了姓謝的老人皺著眉審閱著葉鈞的考卷外,圍上來的鐘正華等人,都只是提到葉鈞試卷上的字體而已。
良久,這位早已退居二線的老人長嘆一聲,將手中的考卷交給那位海.淀區的語文老師,然后才望向鐘正華等人,“字,確實是好字。但是我要說的是文章,卻是難得的佳作!如果老沈的孫女沈玲看到這卷子,恐怕也會驚得掩小嘴。”
鐘正華等人都清楚這姓謝的老人說的就是那位教育界的泰山北斗沈三思,不過也奇怪這次監考葉鈞,沈三思竟然沒有到場。除了顧仁芳外,這些老一輩都不清楚半年前沈三思曾造訪江陵,并且已經見過葉鈞,對于葉鈞的實力,對方當然一清二楚,這壓根就不值得懷疑,何必還要舟車勞累從北方跑到這里?
“謝老師,這么說,小鈞的語文成績?”
葉揚升有些激動,姓謝的老人笑著點頭道:“我只給這篇論文評分,不多,扣一分就行。至于前面楊老師已經說了答案全部正確,那么葉鈞這次語文的成績就是一百四十九分。”
一百四十九分?
盡管早就清楚葉鈞的能力,但這可不是模擬考試,而是真正的高考!
一百四十九分的成績很可能會是高考語文前無古人甚至后無來者的一個難以逾越的分數!這讓葉揚升跟董素寧都極為激動!
鐘正華愣了一小會,才回過神來,大笑道:“老梁,現在你可以打電話告訴你們部門的那些人了,先將語文的成績報上去,嚇嚇他們。”
作為教育部副部長,姓梁的老人也是吃味良久,現在他終于想明白當初邀請沈三思來江陵時對方那番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敢情從一開始就清楚葉鈞絕對有著拿高考狀元的實力,盡管這還僅僅只是語文的分數,但實際上足以說明就算其他科再差,要每科拿下一百三四十絕對不是問題!這種心底醞釀起的信心也讓姓梁的老人很是荒誕,可既然語文都能考出一百四十九的分數,就算余下葉鈞全部拿下滿分,恐怕他都不會奇怪。
果然,當這個消息傳到教育部時,不少關注葉鈞這次成績的相關領導都露出驚詫之色,就連那位李姓的政治局常委,都是沉默好一會才拍了拍大腿,笑言葉鈞確實是越來越讓他吃驚了。
而這個消息也因為沈伯仁的關系,得以迅速傳遍燕京黨核心人群,盡管彭飛有些嫉妒,但嘴上倒是積德,沒有去質疑葉鈞這次高考是否公平公正。因為這次前往江陵監考的教育部前輩,恰恰就有一位是沈伯仁的外公!就算燕京黨上上下下不相信葉鈞,不相信鐘正華等人,也不敢不相信沈伯仁的外公。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被天海黨上上下下得知,劉懿文一聽說葉鈞僅語文這一科就考出一百四十九分后,頓時笑道:“溪溪,怎么樣?我就說這小子準能拿下一個高考狀元?”
“變態。”
被劉懿文喚作溪溪的女人多少感覺到一些荒誕,但很快就平靜道:“我承認他語文確實很強,而且強的可怕,可不代表其他就一樣優秀。”
“那咱們不妨賭一賭,怎么樣?”劉懿文笑了笑,既然葉鈞這次高考要驚動教育部副部長以及幾位退居二線的老一輩,自然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不管是燕京黨還是天海黨,自然能獲得第一手信息。
被喚作溪溪的女人露出沉吟之色,好一會,才點頭道:“可以,不過既然是賭一把,自然得有彩頭助興。”
“如果我輸了,就退出下一屆選舉。”
劉懿文的賭注讓這女人有些吃驚,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天海黨青少派負責人的身份可不是說放就甘心放下的,在這女人眼中,用這做賭注,劉懿文要么有著充足的自信,要么就是瘋了。
“怎么,不敢賭?”
“誰說我不敢,既然你都不怕,我難道還怕?”
女人露出一絲淡笑,顯然對于劉懿文的激將法渾然不在意,“如果我輸了,三年內,我不會留在這座城市,至于是去西部,還是到燕京黨校進修,這你管不著。”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劉懿文笑得很含蓄,這副仿佛吃定你的姿態讓女人暗暗有些后悔,似乎覺得不該這么快答應下來。只不過,她始終不相信一個比她小三歲的男人能優秀到通科全才的地步。
可是,伴隨著陸續傳來的信息,被喚作溪溪的女人驚呆了。不止是她,上至李姓那位政治局常委,下至燕京黨以及天海黨內部的有心人士,都是驚得差點閃到舌頭!就連守在考場外的鐘正華等人,也是難以置信,對于政治這門考題,他們最有發言權,可不管是簡答題,還是論述題,都答得極為出彩,甚至比參考答案還要簡潔明了,且韻味更濃。
當葉鈞將最后一門英文的答卷弄完后,先是跟那名外教道了別,然后才走出考場。
董素寧很激動,對于這么一位已經被鐘正華等人喚為高考狀元的兒子,董素寧確實引以為豪。
“喲?算寫的速度確實快,加起來才不到五個小時,走,先吃飯,都餓了?”
鐘正華看了看表,目前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四十三分,對于葉鈞能在四個多小時內考完整整五科,且除了語文全部滿分的答卷后,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敢相信在京華的國土上,還有著葉鈞這種變態到極點的年輕人。拋開葉鈞名人的身份,世界富豪級的身價,單說文化程度,就讓在場的老一輩汗顏。
當然,葉鈞腹誹著如果不是擔心太過驚世駭俗,恐怕這時間起碼要提前整整三個小時以上,為了不至于花十分鐘的速度完成一張試卷,葉鈞認為他瞻前顧后悶在考場里差點就悶出鳥來了。
“走,吃飯!”
幾個老一輩都笑瞇瞇跟葉鈞交談著,等眾人上了車,那位教育部副部長梁姓老人才輕笑道:“小伙子,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復習功課的?也給咱們傳達一些經驗,以后也能用到學生身上。”
葉鈞瞥了眼一旁的葉揚升跟董素寧,顯然他的父母也猜到些什么,畢竟當初葉揚昭可是說了葉鈞肯定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跟他一樣,否則,修煉馭氣也不可能有著進入道法自然的潛力。
光憑一個過目不忘,葉揚升跟董素寧就立刻清楚葉鈞能考出這樣的成績倒也是情理當中,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卻是另一回事。但由于坐在車子里的都是前輩,都是長輩,所以葉揚升跟董素寧都沒有吱聲,他們相信葉鈞能處理好。
“梁老師,其實這還多虧小時候參加鍛煉算寫能力的輔導班,從小學習,據說有助于開發右腦。當然,這一條我不能說就肯定存在,至少我的記憶力還不錯,不過最大的幫助就是我不管是看,還是寫字,速度都要比未接受培訓的人快一些。比方說別人很可能要花五個小時才能看完一本,我卻只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梁部長對葉鈞的回答有些驚訝,拋開這什么輔導班,就算葉鈞目前確實有著這樣驚人的能力,那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卻閱讀學習,“小伙子,這么說你看過很多?”
“可以這么說。”
葉鈞點點頭,梁部長卻皺眉道:“依著你目前的事業,平時也應該很忙,至少老鐘是這么跟我說的,說你平日里都是東跑西蕩,難得有時間待在房間里,是不是?”
見葉鈞點頭,梁部長卻繼續追問道:“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抽出時間溫習功課?還有,我查看過你以前的學籍檔案,發現以前你在廣南中學的成績并不出彩,長期徘徊在中上游水準,而且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你的英語科目應該是最差的?”
似乎也發現葉鈞臉色有些尷尬,梁部長忙擺手道:“當然,我不是懷疑你現在的英語成績,能跟羅德教授交談快二十分鐘的口語,我并不覺得廣南中學那些模擬考的分數就是你真實的成績。只是我想不明白,學習并不是打個哈欠就能滾瓜爛熟的,這需要一個積累的過程,所以我很疑惑,為什么當初在廣南中學你的成績不出彩,而現如今,卻能取得這種夸張的總分,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一個小時前我不是悄悄擰了擰大腿上的肉,可能現在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太不真實了。”
“其實…”就算葉鈞都沒想到這位教育部副部長竟然開始翻舊帳,一時間也找不出話接口。
一旁的董素寧似乎早就有了對策,笑道:“梁部長,其實這件事我們也清楚,小學的時候他表現得很好,可那時候老師三天兩頭不是讓他參加數學競賽,就是讓他當班干部。參加競賽也就罷了,耽擱不了太多的學習時間,對小孩子的成長也有好處,可做了班干部,就得罪一些刺頭學生,后來小鈞就跟我們說,不想做班干部,也不希望太多的課余時間被占有,這孩子心野,想將一些時間用到其他方面,所以我們就答應了他一個聽起來很荒唐的協議。”
“協議?”
車子里所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就連葉鈞與葉揚升都是如此。
“恩,其實這協議無非是到中學以后,每次考試故意寫錯答案,將成績穩定在中游以上。”董素寧頓了頓,笑道:“當然,對于每次考試的試卷,我都會跟學校多要一份,包括答案,讓他在家里面再做一次。”
盡管董素寧解釋得有些牽強,同時有些荒誕,但倒也在能接受的范疇當中。這么說法能給旁人營造一個假象,無非也只是想減輕一下來自校方的壓力,盡管梁部長以及其他教育部的老干部不是很贊同這種教育方式,但換個角度,他們認為如果葉鈞在中學不是因為這種因素而獲得更多的業余空間,或許京華確實多了一位神童,可連帶著就要損失一位世界級的富豪!
孰輕孰重,明眼人倒是能當即立判。
梁部長點點頭,感慨道:“看來教育的體制還是不夠成熟,看情形,回去得多思量一下制度的問題。或許也正是這種原因,扼殺了一代又一代孩子的潛能。”
“是呀。”
不少人都欣然同意,至于葉鈞跟葉揚升都朝董素寧投去一個很荒唐的目光,似乎都沒想到這位偉大的母親竟然為了替兒子圓謊,而故意撒了一個善意且荒誕的謊言。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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