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葉鈞
后的,正是被葉鈞派出去在夏侯云瀾
邊做臥底的李博陽。
李博陽沉吟好一會,才緩緩道:“葉先生,目前夏侯云瀾似乎更關心他兒子能不能醒來,據說已經委托華盟,邀請了北美一些著名的主治醫生親自來咱們國家替他兒子進行蘇醒式護療。不過我也偷偷打聽到,似乎曾替夏侯杰進行診治過的醫生們都對夏侯云瀾這種做法持著悲觀態度,因為在他們眼里面,夏侯杰今時今
還能保留一條
命已經實屬不易,以目前夏侯杰的生理條件,如果非要用強硬手段喚醒夏侯杰,而不是等他自然蘇醒,輕則留下難以治愈的后遺癥,重則很可能成為徹頭徹尾的傻子。”
葉鈞有些意外,笑道:“既然如此,難道夏侯云瀾還真
愿養一個傻兒子,也不愿意多熬幾年?”
“夏侯云瀾,等不到那時候。”
在葉鈞略顯驚訝的目光下,李博陽輕笑道:“我搜集到一份檔案,原來,夏侯云瀾作為青幫東南區的管理者也并非無限期的,因為青幫的文化始終是從晚清義和團繼承而來,大條歸指明了任職的時期不能超過五十三歲。”
“那這與夏侯杰能否蘇醒有直接的關聯嗎?”
“沒有。”
李博陽的話讓葉鈞更疑惑了,不過葉鈞倒不會認為李博陽是明擺著戲耍他,所以笑道:“那你倒是說說,這與喚醒夏侯杰有什么聯系?”
“如果夏侯云瀾還想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坐十年二十年,那么他兒子必須活著,就算成了殘疾弱智,也沒事。”
李博陽頓了頓,笑道:“都說父憑子貴,夏侯杰也不全是草包,勾搭上青幫京華區二把手鐘老爺子的孫女,他跟鐘老爺子的孫女還訂過親事。盡管夏侯云瀾的保密工作做得不是很充分,但至少目前夏侯杰的近況,鐘老爺子也僅僅是知道夏侯杰沒死,只是躺在醫院里接受治療。但如果被鐘老爺子知道夏侯杰很可能就這么一直躺
上醒不過來,說不定就會立即退了這門親事。”
“也就是說,如果夏侯杰清醒過來,并且被夏侯云瀾接到家里面進行恢復
治療,那么鐘老爺子就會被夏侯云瀾蒙在鼓里。”
葉鈞頓了頓,若有所指道:“如果我沒記錯,夏侯云瀾今年是五十二歲,再過一年,就要從這位置退下來。不過八月份,青幫將會進行一次選舉,重新敲定名額,如果有著這位京華區二把手的暗中幫助,那么夏侯云瀾想要再干上十年八載的,斷然不是問題。而到時候木已成舟,就算鐘老爺子明知道被夏侯云瀾擺了道,但頂多也就是退了這門親事,卻不會罷免夏侯云瀾東南區管理者的
份。”
“葉先生,您推測得一點都沒錯。”李博陽點頭道。
葉鈞緩緩站起
,平靜道:“找個機會,把夏侯杰做掉,反正夏侯云瀾早就看我不順眼,整天就盤算著派人潛伏進來。既然如此,就送他一份大禮,總歸是要站到對立面,拔掉他東南區管理者的
份,就算不至于讓他傷經斷骨,但也能狠狠削弱他的實力。最起碼,到時候的他可沒資格再頒布江湖追殺令。”
李博陽沉默好一陣子,才點頭道:“葉先生,我知道該怎么做,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目送李博陽的背影消失在清巖會所大門外,葉鈞收回目光,喃喃自語道:“納蘭云煙,如果夏侯杰真死了,你覺得夏侯云瀾是該把這賬算在你頭上,還是我頭上?呵呵,不過我可不會讓夏侯云瀾懷疑上,畢竟想他兒子死的人海了去了,誰不希望坐上東南區管理者的
份?看來,還得找一個替罪羊呀。”
大清早,葉鈞就到后院的木樁上練習
法近三個小時,等出來后,早已是渾
冒汗,就仿佛蒸汽機一般。
“葉先生。”
葉鈞正打算上樓洗澡,卻忽然發現一道
影溜了出來,正是多
不見的郝萬年。
此刻郝萬年臉上寫滿著驚懼與擔憂,見葉鈞不冷不
的應了聲,郝萬年頓時低著頭,尷尬道:“昨晚上的事
,我也聽下面人說了,我那外甥不懂事,觸怒了葉先生,又打了林公子,但起因我也問明白了,他只是幫人出頭,而且之前并不清楚打的人是林公子。我外甥說了,只要林公子愿意原諒他,他當面賠禮道歉。”
“郝局長,你可真是明白人呀。”葉鈞瞇著眼笑了笑,郝萬年吃不準葉鈞心思,不敢大意,只是訕訕然應著。
忽然,葉鈞話鋒一轉,
沉道:“你覺得林大少會稀罕你外甥的賠禮道歉?不是我不愿幫這忙,郝局長,我就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說賠禮,得賠多大的禮?林大少現在好歹也有幾千萬的生意,每個月KTV的營業額除去成本費以及雜費,凈利潤至少也得六位數。至于道歉,不知道郝局長聽沒聽過這么一句話,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么?”
“葉先生教訓的是,可是,郝寅是我外甥,葉先生,您就幫幫忙,好不好?”郝萬年哭的心都有了,如果說偌大的江陵他最不愿見誰,無疑這個人只有葉鈞。如果這次不是郝寅的父母求他幫忙,他真不愿意為了個不爭氣的犢子,跑來看葉鈞的臉色。
“郝局長,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自從你上任后,這江陵的秩序就亂成一鍋粥!”葉鈞頓了頓,揶揄道:“你外甥昨晚領著人在我面前亮刀子,我懂得一些搏擊術,所以沒事,但若是換做其他人,死了,傷了,你郝局長會公事公辦嗎?”
“我會…”郝萬年這話說得很勉強。
“不見得吧?”葉鈞冷笑一聲,“再說了,后來你外甥叫了一大票你的下屬,如果對象不是我,不是林大少,是江陵市的老百姓。郝局長,你這種縱容下屬肆意妄為,還幫親不幫理的行徑,將會給江陵市的治安帶來多么大的混亂?用古人的話說,郝局長,您就不怕掉腦袋嗎?”
葉鈞字字珠璣,嚇得郝萬年是冷汗直流,“當然,郝局長,不是我不愿意幫這個忙,而是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主動去找趙主任。”
“趙主任?”
“對,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反正我也沒受傷,只能說是虛驚一場。但是,林大少可是實實在在吃了啞巴虧,臉上還被扇了幾巴掌,都沒臉出來見人了。這還不算,渾
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嘖嘖,大清早過去探望他,還以為進了跌打館,滿屋子全是藥酒味。”
葉鈞頓了頓,笑瞇瞇道:“所以我就給趙主任打了電話,畢竟林大少是在我這受的傷,始終要跟趙主任商量商量。”
“葉先生,請問趙主任是?”
對于郝萬年這種茫然之色,葉鈞不得不暗暗搖頭,“郝局長,你難道不知道林大少的母親是省委辦公廳主任趙國瑛趙主任嗎?”
“不知道。”郝萬年只清楚林蕭是南唐那群紈袴膏粱,卻壓根不清楚林蕭的母親這么厲害,還是個省廳干部,暗道這次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霉運,恐怕觸怒了這位素未謀面的趙主任,很可能就得驚動原本的頂頭上司李懷昌,說不定待會就可能打電話對他進行無休止的臭罵。
但葉鈞顯然打算語不驚人死不休,微瞇著眼,笑道:“對了,我還聽說,趙主任很可能會調來咱們江陵市,林大少這次也是為了提前熟悉一下
后的生活環境。”
“調來咱們市?”
葉鈞這句話讓郝萬年一時間心驚
跳,因為趙國瑛既然屬于正廳級干部,那么調到江陵市,也只能是市委的幾個常委職務。要么是江陵市市長,要么就是市委書記。
想到后者,郝萬年狠狠咽了口唾液,震驚道:“葉先生,莫非…”
“噓。”葉鈞神秘一笑,故意掃了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道:“這可是秘密,可別亂說話,否則,倒霉的肯定不會是我。”
“多謝葉先生提醒,我記住了,也多謝葉先生海量,至于林大少那邊,我會想辦法補償的。”
郝萬年現在倒是沒心思繼續管他外甥的事
,滿腦子都是葉鈞暗示的爆炸
新聞,眾所周知,葉揚升市長一職肯定是韓匡清接替,如果趙國瑛要調到江陵市,就只剩下市委書記一職,而目前暫代市委書記一職的葉揚升又會調往何處?
郝萬年猜測莫非葉揚升將會調到省城?這個念頭讓郝萬年越想越覺得可信,當然,他可不敢懷疑葉鈞這些話的真實與否,既沒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葉少,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竟然連我媽都能扯進來,厲害。”
一直躲著偷聽的林蕭忽然溜了出來,看
形,葉鈞與郝萬年的交談內容,八成都被林蕭給偷聽到了。
葉鈞擺擺手,笑道:“林大少,我之前可沒說半句唬人的話。”
林蕭起初還沒在意,但很快反應過來,驚訝道:“葉少,莫非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玩真的?包括提到我媽那段?”
“對。”葉鈞笑了笑,“否則,你倒是解釋一下趙阿姨為什么三更半夜叫那么多人到自己家里面開會?還不是為了獨占鰲頭,而提前做準備?”
“這么說,我媽…”
“噓。”
葉鈞擺擺手,低聲道:“清楚就好,你也別好奇,反正這是大人們的事
,你只需要
心KTV就足夠了。當然,關于這件事,是我暗示趙阿姨的,其實來江陵對趙阿姨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而趙阿姨如果能到這工作,我也能省心不少。如果多幾個像郝萬年這種貨色的人管事,我怕我在南唐多待一會都會心煩意亂。”
林蕭不傻,三兩下就想明白趙國瑛一旦調到江陵市,將會擁有怎樣的前途,畢竟跟葉鈞沾上邊,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下,林蕭轉移話題,笑瞇瞇道:“葉少說得是,反正這都是些大人們的事
,我就是想要
心,恐怕都是瞎
心,還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林蕭頓了頓,疑惑道:“葉少,那你說說,我該從哪個方面學習?”
葉鈞指了指正在前院忙碌著的副經理,輕笑道:“你就跟副經理先學一陣子,在左右逢源,以及如何管理好一家娛樂場所的經驗上,我都對副經理佩服得五體投地。坦白說,這清巖會所名義上是我管理的,但實際上,我就是個甩手掌柜,自從我入主清巖會所,基本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這位副經理全權負責,而且還打點得井井有條。你跟著他學習,對你絕對有著極大的益處。往后,如果我有事要找你,會提前通知你,其余時間,你就跟在副經理
邊討經驗,有時候在旁模仿,也是迅速積累經驗的一條捷徑,起碼能少走好幾條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