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你怎么突然把頭發剪短了。”
“我喜歡。”
“那你怎么在這里了？沒有去上學？”
“我不想上了。所以就不上了。”
“那這個超市，是你家開的？”
“恩，我跟我老公開的。”
我楞了一下“老公？”
陳然笑了笑“應該是未婚夫吧。”
我有點迷茫“你才多大，就未婚夫？”
“我戶口本上，今年都19了，明年剛好20。”
“那你哪來的老公。”
陳然笑了笑“我就不能有么？我長的也不難看啊。又不是離了你，就活不了了。”
我也笑了“我怎么了呢。”接著我也開玩笑道“當初是你死活不肯跟我的。就因為你，都破了我的記錄了。我一直是情場不敗呢”
陳然看著我“怎么，你的記性越來越不好了么。”
我有點迷糊“我說，我怎么越聽你的話，越迷糊？”
這個時候超市進來了一個老太太，沖著陳然說道“小姑娘，有枕巾么。帶我去找找。”
陳然看了我一眼“你等我一下。”接著走出了柜臺，沖著老太太很和藹的笑道“奶奶，我帶你去，來，這邊。”
“恩，恩。小姑娘，你多大了。”
“20了呢，奶奶”
我看著她們兩個往超市里面走，看著陳然的背影，有點不適應，而且是真的不適應，如果陳然今天不主動認我，我一定不會認出來她的。她原先很長很長的頭發，現在到了耳朵下面點，頭發的顏色也變了。化妝化的很濃艷，看起來，就像20多歲的樣子。說話聲音也有點沙啞。
我仔細想了想，也有將近一年多沒有見過她了，只知道她轉去二中上學了，還真的沒有想到，她現在居然在這里開超市。我看著陳然扶著老奶奶回來了，然后結帳，找錢，態度很好。老奶奶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為什么好好的，不上學了呢？”
“我學不下去。”陳然說道“既然學不下去，還老花著家里的錢，不如自己出來賺錢養自己。”
“哦，呵呵，那你未婚夫呢？”
“出去進貨了，晚上應該就回來了。”陳然笑道“我老公是個老實人。”
我也笑了“恩，對你好就行。你開心就行。”
“還行吧，湊活著過日子么，呵呵。”
“這個心態可不對，你們怎么認識的啊？”
陳然一邊數著手里的錢，一邊淡淡的說道“他以前在我家門口賣燒烤，小木偶關門了以后，我也沒地方去，就老去他那里隨便吃點東西，喝啤酒，不知道為什么，我再小木偶那里喝酒喝的上癮了。所以，我在他那老喝，一來二來的，自然也就熟悉了。”
“那就搞對象了？而且還要結婚”
陳然笑了笑“是啊，那天我過生日。我等著你的責任。”
“什么？”我連忙問道“什么意思？”
林然撇了我一眼“你別打斷我，先聽我說，我說完了以后，你再說你想說的，行么？不要打斷我。”
我嘆了口氣“恩，成，你說吧。”
“恩，那好，那天晚上，我等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等到了12點，你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所以，我就去他那里喝酒了，12點多去的時候，人已經很少了，跟他聊了幾句，我不舒服，所以我就自己喝酒，喝酒，就喝多了。就不醒人事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我家，反正那會剛好我家里也沒有人，我爹跟我娘回老家了，他就把我送回家了。我身上有鑰匙。他開門就進去了。”
陳然笑了笑“那一晚上，我就吐啊，吐啊，這個難受，他就在旁邊伺候了我整整一個晚上，我吐到了床上的，地上的，她都給我洗了，給我擦了，而且，就在我旁邊照顧了我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有睡覺。”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他沖著我笑了笑，給我弄了點早飯，然后就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說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什么事也沒有，然后我有點頭疼，也沒理他，就回去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我出來的時候換了身新衣服，那身衣服也已經很臟了，他把我的外衣揀了起來，就給我洗了，我怎么說都不行。而且，我真的挺感謝他的。”
“所以，從那天以后，我們的交往就密切了起來，我再去他那吃燒烤，他也從來不要我錢，然后天天關心我，照顧我，我也形成了習慣，每天下了晚自習，都會去他那里吃點東西，當然，是免費的，我也吃不了多少，我就是喜歡喝酒。但是他卻不讓我喝。后來我把酒也戒了。”
“放假的時候，他說想去看海，很委婉的說想我跟他一起去。我也沒想太多，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處女了，而且難得有個人對我這么好，跟他去就去了。”陳然說到這里，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也沒有說話。
陳然繼續說道“我們兩個真的去了海邊，我騙我媽媽說跟同學去旅游。墨跡了好久，終于成功了，我們在海邊那一個星期，我們倆晚上就睡在一張床上。其實我那會什么準備都有了。我知道他也憋的很難受，但是我們睡了一個星期，也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待我極好。我看他這樣，就對他說了，我說我不處女。”
陳然笑了笑“我本來以為我說我不是處女了，他會很經驗，或者很討厭我，因為我這么小就不是處女了，而且男人大多都有處女情節，都喜歡自己的女人是處女。我當初發現我愛上他的時候，曾經想著去補一層膜”
陳然戲謔的看著我“但是我發現我能不騙他。我不忍心去騙他。他對我實在太好，我說什么，他都會去做，就連刷碗，他都沒有讓我去刷過。而且他會做飯，沒有大男子主義。心地也真的很善良。所以，我發現我漸漸的愛上了他，所以，我發現我不能騙他，我不忍心，他實在太善良。”
說到這里，陳然頓了頓“你知道，我說我不是處女的時候，他怎么說的么？”
我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凄涼，可能是聽陳然一直這么平靜說話的原因，有點難受，只是我依舊沒有開口。
“為什么不說話了呢？王越，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什么都跟你坦白了，那就是我不在對你有什么感情，也不會恨你了。所以，我們就像同學一樣，聊聊不可以么，我現在什么都看開了，我挺幸福的，或許，有些女人好強一輩子，也不一定會找到這么一個好的男人，難道不是么？”
我抬頭看著陳然，有點無奈“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
“你不知道？”陳然笑了笑“繼續我剛才那句話說，一個女人，不管以前怎樣，能碰見這樣一個依靠，那就不白活，不是么？但是你呢，我承認你女人緣挺好的，也有一幫極其重感情的兄弟，但是你最后的結果，不一定比我好，我現在有這樣一個真心愛我的，我也愛的依靠，一個什么都愿意為我去做的男人，我甚至愿意為他去死，我這樣，挺好，但是，你會碰見這樣一個女人么？你現在很瀟灑，但是你將來不一定會比我過的開心。呵呵”
我楞了一下“你這是在詛咒我么？”
“有區別么？我特想不通，你當初既然看了我給你的信，當下也按照我信里給你說的做了，但是你為什么在我生日那天，就放我鴿子了呢？”
我看著陳然，想起來了小木偶老板娘給我的那封信，想起來了大龍蝦再燒掉信的時候，那些被燒掉的字，我突然間什么都明白了，我無奈的笑了笑“你說，我說我沒有完全看清你的那封信，只看到了一部分內容，你信么？”
陳然盯著我“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你自己么？”
我嘆了口氣，什么也沒有解釋。
陳然笑了笑“好了，剛才有點激動，不過過去了的事，也就是全過去了。我現在挺好的，我就滿足了，我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你知道我跟他說我不是處女的時候，他的反應么。”
“自然不會有什么太強烈的反應。要么現在你們倆也不能在一起。”我說話的語氣也挺平靜的。
陳然樂了“恩，你說的挺對的，他開始挺驚訝的，問我多大了。”
“我說高一啊，那會我就笑了，我問他，你是不是為自己沒有珍惜機會而后悔了呢。他當下就問我，跟以前的男朋友么？就是那天我喝多了喊出來的那個人，我只是笑了笑，那不是我男朋友，我到現在，沒有跟別人發生過關系呢，不過我們就一次，而且那次也是我喝多了，但是那個人很會把握機會。就一次。接著我就笑了，我不知道為什么，笑著笑著，我就哭出來了。”
陳然說到這，深呼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看著她的眼圈，也已經紅潤了。我只是沒有說話，心里感慨萬千。
“我哭了以后，他就使勁給我擦眼淚，開始給我道歉，說對不起什么什么的。其實他哪也沒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特別特別的委屈，我就恨你啊，是真的恨你。他抱著我開始安慰我。我在他的懷里哭了好久好久。”
“哭完了以后，我就站了起來，我想自己回家，結果他就拉住了我。”陳然說道這，打開了一包紙巾，擦了擦她眼睛上的淚水“你知道他說什么了么？”
我抬頭。心里酸酸的“對不起”當然，這話是我說給陳然聽的，而不是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