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在一星期前來到我們小鎮,那個時候埃特先生和往常一樣偷偷溜出去查看情況如何。畢竟,他是我們這里唯一一個稍稍有練過的人。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就拉住了埃特先生,硬是要和他一起回來,還說她的丈夫被暴怒的鎮民殺了,無家可歸。埃特先生沒辦法,只能讓她進來。可直到讓她進來之后我們才發現,她對于寶藏的了解程度竟然不亞于我們。”
說到這里,佛突然抬頭看了看四周,還有些警惕的走到門口,用耳朵貼著門小心傾聽了一會兒。直到他確定周圍的確沒有人偷聽之后,才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先生,我接下來告訴您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傳出去。其實……那個女人身上帶著一份藏寶圖。她剛來的那晚,我父親就以如果找到財寶,就分她一半的條件讓她交出了藏寶圖。之后,他就躲進了那間閣樓,開始日以繼夜的研究。有的時候我真的在想,我父親他……”
“可能真的,已經解開寶藏的埋藏地點了。”
冰冷的瞳孔注視著這個男人,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表情和那些尸體有的一比。白癡默默聽著佛說完這些話,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他輕輕撫摸著左臂上的藍色絲帶,低頭沉吟著。片刻之后,他才抬起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先生,您這是……”
“我問完了。”
“啊?這么說……”
“我相信你不是兇手。但對于你的父親,我們仍然要找到他。”
佛聳聳肩,略顯疲憊的點了點頭。
“另外,你獨處不安全。和我一起,回大家那里去。”
佛笑了笑,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先生。剛才一時沖動,我已經將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接下來就請讓我好好的休息休息吧……請放心,我會關好門窗的。”
在拒絕了白癡的邀請之后,佛將白癡送到門口,再次苦笑一聲。緩緩的,關上了大門。
門……關上了。
白癡站在門前,沉默著。
他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就這樣注視著這間房間的大門,久久都未移動。
就這樣大約站了十五分鐘之后,他才轉過身,朝著二樓的客廳移動。
“嘿嘿嘿,人類小子,你說這個男人對你撒謊。可你剛才,也對他撒謊了。”
“啊謊言真是一個有趣的東西。可以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可以用來誘導別人照自己想要對方前往的方向前進。還可以讓對方不知不覺間掉進自己的陷阱,還可以掩飾自己已經知道的和尚未知道的事情。呵呵呵,人類的謊言,真是有趣。”
“對了,我如果說……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在想什么,你信不信?”
“喂喂,給我點反映好不?……好吧,那么這樣,接下來我問問題,你來回答。正確的,點頭。錯誤的,搖頭,沒問題吧?”
“呵呵,那么首先……你現在心里一定在想一個人。你在想星璃·魯尼答這位小美人兒,對不對?”
“哈哈哈哈,你現在一定在后悔,后悔自己當天為什么沒有把她拉到你那間樹屋里面,對不對?”
“你一定很想扒下她的裙子,脫下她的褲襪吧?你一定很想仔仔細細的看看她的大腿吧?”
“你不僅想看她的大腿,還想脫掉她的衣服,看她的脖子,胳膊,以及身體。你想將她按在床上,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個干干凈凈,對不對?”
“哈哈哈!有趣,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暗滅在笑著,充滿玩味意義的笑著。
也許對這把劍來說,此時出現在白癡腦海中的那個可怕構想只是一個有趣的游戲。可對于白癡來說,這卻是一個讓人有些大惑不解的現狀。
那么,要怎么辦?
當白癡站在客廳里,看著屋子里這些人之后,再次在腦中問出這句話——
現在,該怎么辦?
“先生……?咦,佛他……”
身為鎮長,塞克斯到底還是壓抑住心中的憤怒,開口詢問起來。
白癡搖了搖頭,現在相比起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些尸體在等著他,要想解開心中的疑惑,就必須去把那三具尸體,全部檢查一遍。
可是,就在這時……
“哇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突然從客廳內面對庭院的窗戶外,沖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慘叫讓眾人紛紛面色一沉!要知道,現在除了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這里,而剛才那個聲音很明顯,就是佛的!
“呀啊啊啊啊啊——————!”
娜娜驚恐的指著窗戶,失聲尖叫。眾人轉頭,只見一股黑煙從窗外升起。白癡見狀立刻撲向窗臺,向下望去。只見在那枝葉繁茂的庭院樹叢間似乎有一個人躺在那里,而那個人的身上,正竄著火苗!
目睹此情此景,白癡立刻搭住窗沿,直接跳了下去。而在場的其他人人的腦海中都是立刻想起了一句話——
“第五人……穿梭于火焰。”
當白癡離開門前之后,這扇門,輕輕的打開了。
佛從中走了出來,四下看看。
確定沒有人之后,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搖搖頭。
他離開了房間,沿著過道走向通往庭院的邊門。
當他離開這座死氣沉沉的宅邸之后,從天上慢慢降下的雪片落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輕松。
是啊……輕松。
這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實在是很讓人輕松……
佛漫步在庭院小道上,看著周圍那細細的雪景。經過老禿精心栽培的庭院即使是在冬季也在散發出美麗的光輝。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坐落在矮灌木的中間,看著這些小小的生靈,所有的不快似乎都會被洗去……
“啊……”
佛,笑了。
面對這個白色的世界,他終于能夠再次展露出笑容。他張開雙臂,緩緩的將冰涼的空氣吸入肺中,然后,吐出……
洗去心靈上的污穢……不是嗎?
那靜靜飄落的雪,正如它們的純潔一樣,靜靜的,看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嘿嘿嘿……燒死你……燒死你們……嘿嘿嘿……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縮在矮灌木間,手中拿著一個玻璃油瓶和一個打火機。
這個老人的雙眼泛著干枯的黃色,顯然,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能夠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疲憊,掙扎,痛苦。
自從他揣著懷中的這份藏寶圖從閣樓內逃離之后,這些讓人不快的感覺就始終折磨著他,折磨的讓他快要發瘋!
他逃著,躲避著。
為了能夠活下去,為了能夠成為最后的勝利者,他即使弄臟雙手都不在乎。
錢……錢……!錢……!!錢……!!!錢————!!!
只要有了錢,就可以做任何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錢辦不到的!
所以,只要有了錢,他不會去管自己的靈魂究竟有多么墮落。如果說墮落就能換來無比的財富的話,那他會抱著笑容跳進地獄。
呵呵……呵呵呵呵……
沒有人……
沒有人能夠殺死我……
我是不死之身,只有我主宰你們這些豬玀的生命,你們永遠也別想主宰我!
看啊……看啊!
哈哈哈……又一個要被天誅的混賬來了!
我要燒死他……哈哈哈……燒死你!
你一定是來殺我的吧?一定是!
我不管你究竟是誰,我也不想看到你的臉。只要你膽敢再往前走三步,我就燒死你!
還有兩步……兩步……!
一步!!!
隨著來人踏出那最后的一腳,躲在這里的這個男人,懷中揣著藏寶圖的汪子爵,掄起了手中的玻璃瓶……
轟——————!
等到白癡在錯綜復雜,猶如迷宮一般的小路中找到火焰竄起的地點時,眼前的景象,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
火苗燒著了附近的灌木叢,盡管現在下著小雪,但還是燒著了。
這是一塊堆滿了腐爛的樹枝,落腳處柔軟的樹叢。在這里,腳印這東西成了萬分稀罕的東西。
在這堆灌木叢的中央,一個已經肌肉萎縮,身材縮小的如同兒童,渾身變成焦炭的東西,宛如睡著了一般,靜靜的躺在中央。
空氣中,布滿了肉燒焦之后發出的惡臭。
隨后趕來的眾人捂著鼻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在這個雪花靜靜飄舞的世界里,雪與火,組成了最完美的樂章……
(由于明天在下去世博,所以今天四更,連帶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