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有那么多的誤導嗎?”
托蘭摸著自己的腦袋,想了想道——
“那么,這個故事有些什么誤導?小主人,您告訴我啊。”
《整個故事本身,所有的內容,都是誤導》
小面包哼了一聲,舉起牌子,繼續解釋起來——
《如果執著于這個故事的內容,想方設法去了解其中的所謂人文關懷和社會因素的話,那么就會永遠陷入一個死胡同。這是一個數學家出的題目,在看待題目時就需要去撇開其中的感情因素,純粹在意一下數字。》
小面包舉起牌子,在上面寫下了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故事的女主角菜菜琳,第一男主角道格拉斯,以及第二男主角佛洛倫。然后,再分別在他們的名字旁邊標注了他們的年齡。
菜菜琳,12歲。
道格拉斯,13歲。
佛洛倫,15歲。
標注完這些之后,小面包翻過牌子,寫了一些東西,舉給托蘭看。
《托蘭姐,你認為這個石碑上的謎題,最后詢問的應該是什么東西呢?》
托蘭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道——
“嗯……這個迷題寫了一個荒誕的年少無知的愛情故事。其中我看不出想要詢問什么。但如果硬是要說的話……應該就是這位達芬奇提爾思索自己外孫的名字吧?畢竟,最后的故事就是到這里斷檔的。”
小面包點點頭,笑了笑,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
《沒錯,正是這個所謂的孩子的名字。》
“啊?少主人,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孩子的名字叫?”
《不,我相信之所以要我寫三次,是一個驗證系統。防止有誰隨隨便便的劃上一道就過關了。》
“那……正確的答案……難道就是一個‘1’?”
《雖然很意外,不過正是如此。至于為什么會得出這個結論嘛……》
小面包捂著牌子想了想后,靈機一動,用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寫了出來。
《從菜菜琳12歲,道格拉斯13歲,佛羅倫15歲這…,你能看出什么?》
托蘭重新注視著小面包事先寫出來的那些名單,有些困惑。搖搖頭。
《那么,對于佛羅倫15歲無父無母,沒有兄姐,上面沒有任何人這一點來看,你有什么反應?》
“嗯……一個可憐的孩子?”
托蘭試探性的說了一句。但結果,卻是小面包的搖頭。
《是指15以上,就沒有了任何的存在。也就是說,15,是一個分界點,過了15,也就是到達16的話,就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然后,我們再來看看三位主人公的名字,其實這三個名字中唯一有用的就是他們的讀法。》
《菜菜琳的首字母,是C,代表12》
《道格拉斯的首字母,是D,代表13》
《佛羅倫的首字母,是F,代表15》
《然后,到F等于15這一點為上限,聯系一下這位數學家的專長,你還能想到什么呢?》
托蘭托著下巴略微想了想后,突然,腦海中一陣靈光閃過
“是進制是十六位的進制”
《沒有錯,就是十六進制,利用這樣一個故事,將這位數學家的研究成果列了出來。然后,我們再來后的提問。請問,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他的年齡和姓名對應,這樣的話,應該是什么?》
“當然是一啦”
托蘭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他一拍手,臉上的笑顏如花般綻放。他高興的摸了摸小面包的腦袋瓜,說道——
“小主人真的是很厲害呢比起主人來一點都不遜色剛才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們完了呢等順利走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向主人報告小主人的聰明伶俐。我想,主人一定會好好嘉獎您的”
嘉獎嗎?
小面包歪了歪腦袋,嘟嘟嘴。說實話,跟著叭叭一起生活,叭叭對自己的嘉獎其實非常少呢。所謂的嘉獎應該也就只是摸摸頭吧?
想到這里,這個小丫頭不由得嘆了口氣。想到那個平時一直陰沉著臉,對自己除了底線之外,一律放養的叭叭,再想想學校里其他孩子和父母之間的有說有笑,搖搖頭。
算啦叭叭也就那性格。扭轉不過來了。也不知道叭叭現在怎么樣了……不過,以叭叭的身手,想要躲過那場暴風雪應該不困難吧?
“啊小主人,您看這里”
就在小面包低頭思索的時候,旁邊的托蘭卻是突然叫了出來小面包順著托蘭的手指向前看去,將光明球挪近。赫然間,她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原本以為光禿禿,什么都沒有通道墻壁,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竟然開始浮現出一些詭異的圖畫?雖然年代看起來頗久,但保存完好,甚至連顏色都沒有掉過
“小主人,您看,這里還有字呢這里的每一幅圖畫都有字好像……是在說一個故事?”
小面包連忙抬起頭,就著圖畫望去。在一幅標注著“起源”兩字的圖畫上,一團類似火焰一般的東西,在這團火焰的中間畫著一個小人。旁邊,還有一大串的說明文字。
“到達此地之人,請繼續保持敬畏。請不要喧嘩,如果可能的話,請到來著立刻折返,離開這里。因為接下來你們所要看到的,是一段被封印的歷史。不知道這段歷史對你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幸運的事。”
沿著墻壁,慢慢往里面走。兩邊的這種警告多種多樣,足足走了十分鐘之后,這些警告才算是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被綁在火刑架上灼燒的場面。
“如果你們執意要參觀這段歷史,那么我無法阻止。但唯一希望的,是各位懷著恭敬和尊重的心情來看待。對于死者,這樣的尊重是理所當然的。對于各位的性命來說,也是必須的。”
“第三紀元334年。冬天。在這個日子里,一個人經過宗教審判被判定為異教徒,最后,被推上了火刑架。這是第三紀元后所知的第一場宗教審判。迄今為止的很多文獻資料中恐怕都沒有辦法詳細記載這段歷史,但是,這段歷史確實真實存在,不能被否認的。”
“被推上火刑架的人名叫安斯戚蘇林貝雅。作為曾經的教廷血腥騎士,曾經一直作為信奉教廷而存在的男人。”
小面包和托蘭繼續走著,在過了火刑架的畫面之后,眼前出現的是一副詭異的圖畫,似乎是在繪畫這個男人小時候的場景。但……看場面,實在是不能說是一個美好的童年生活。
“安琪斯出生于悲傷大陸西南方的一個蠻族部落,蘇林貝雅這個詞在當地的意義為‘屠殺’。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殺手家族,家庭中的每個人都崇尚暴力美學,并且將殺人當成族人的生活來源。”
“這并不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當時,第二紀元毀滅才剛剛結束三百多年,大地上各種失控的魔獸肆虐,人類的生活苦不堪言。因此,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人類本身也會自相殘殺。所以,這個家族的戰爭血統并不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問題在于此之后,身為蘇林貝雅家族的人,似乎天生體內就有著某種暴力因素,一旦進入戰斗狀態后就很難停下。并且戰斗力暴增。即使是當時年紀幼小的安斯戚,也曾經有過在一次暴走中殺掉一個村莊490口人的經歷。這樣的家族如果發動侵略戰爭的話,那結果將會是非常可怕的。”
“由于當時的新興國家非常恐懼這種力量。所以,對于這種很難受到控制的家族采取了理所當然的種族滅絕計劃。蘇林貝雅家族也許是沒有想到將自己當成戰爭機器的國家會突然間背叛自己吧,雖然傾盡全力反抗,但在國王軍周密的計劃下,還是遭受挫敗,無力反擊。”
“在這場戰斗中,安斯戚卻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由于出事時他的年紀尚小,而且,他本身似乎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再加上從小就開始在王國中接受宗教教育,知曉對于女神的尊敬與對待他人的愛,對于家族成員被屠戮并不認為不對,反而認為這是國王的一個正確決定。所以,在執行滅族計劃時,他充當了先鋒軍,提供計劃與幾名家族首領成員的行動計劃。讓王順利鏟除了蘇林貝雅家族。”
“我在這里寫下這些,并不是為了替這位家族叛徒翻案。不管他當時是由于害怕被殺也好,是由于不喜殺戮也好,他背叛家族這件事卻是一個事實。之后,由于他的功績以及對當時教廷的忠誠,他被賜予了血腥騎士的稱號,成為當時榮譽至高的十二護教騎士之一。”
“蘇林貝雅家族的血統讓當時的教皇恐懼,但即使如此,也依然賜予了安斯戚教廷騎士的最高稱號,也就是說當時的教皇已經完全信任了他。對于他的忠誠沒有了任何的擔憂。在這里,可以說,安斯戚已經走到了人生的一個巔峰時期。”
“身為一名教廷騎士,理所當然的應該對自己的信仰忠誠。安斯戚也的確是用自己的行動來詮釋著這一切。在十二護教騎士之中,他的宗教知識最為淵博。身為一名騎士,一名布道者,一名善良的神父,他將自己的所有身份都演繹的異常完美。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瑕疵。”
“可是,就在這位教廷騎士是如此的優秀,優秀到當時的眾議院甚至已經開始討論讓他來接替前任教皇,成為下一任教皇的候選人的時候,在他的身上,卻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光明的教廷騎士,他血洗了一個村莊。”
“而血洗村莊的原因,經過他的訴說,是由于這個村莊違背了教義,成為了惡魔的使徒,玷污了圣光。”
“沒有人能知道這位教廷騎士在朗讀圣經的時候到底哪里出現了差錯。也不知在什么時候,對教義的理解與分歧讓這位教廷騎士開始走上了一條與其他神學者不同的道路。”
“他狂熱的信奉著神圣的力量,從一開始的認為應該盡全力的保護活著的人,到后來開始執著的認為活著的人就是對女神的侮辱,只有用潔凈的火焰焚燒身體,才能洗去身上的污穢,讓無垢的靈魂長伴女神左右。”
“時間推移,由于安斯戚那受人尊敬的身份,以及他不遺余力的散布自己的宗教思想。漸漸地,一些狂熱的信徒開始在他的身邊聚集了起來。”
“這些信徒將這位教廷騎士當成神一般的供了起來,跟著他,到處執行火焰潔凈儀式。教徒中甚至也有人希望能夠早日得到這位騎士的‘潔凈’而事先將油涂滿全身,虔誠的跪在他的面前長達三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變得不再受控制了。當時的教皇將這位騎士叫來,促膝長談,希望能夠扭轉他的思想。但在辯論中,教皇本人竟然也因為知識不夠,不僅無法說服這位博學的教廷騎士,反而被辯駁了個體無完膚。”
“教廷對于安斯戚騎士的行為懷著擔憂,最后,讓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這位騎士在和教皇的長談之后,突然說教皇對教義的理解不夠深刻為由,發動了這個國家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反叛戰爭。在戰爭中,他成功擊殺了教皇,將自己的死亡火焰的教義寫上了當時的各種圣經經典,并且自封為新的教皇,并且希望得到眾議院的認可。”
“可是,除了他是一個優秀的戰士之外,那些跟隨他的士兵雖然不畏死,但卻并不是多么優秀的士兵。在因為閃電戰而短暫得勢的安斯戚很快就受到了教皇軍的反攻,最后,被俘。”
“因為刺殺教皇的原因,也因為他的教義的原因。最后,他被推上了宗教審判庭。在宗教審判上,他被判了最為嚴重的火刑。”
“但值得諷刺的是,這一最為嚴厲的刑罰看在死亡火焰教義之中,卻是無上的光榮。被推上火刑架的安斯戚蘇林貝雅血腥騎士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與悔改,反而興奮的向觀刑的所有人說道‘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將會成為死亡與火焰的化身,為了潔凈這個污穢的世界而努力我會回來,到時候,我會原諒那些對我施加火焰之人。我會用最大的寬容與仁慈來對待所有對我惡言相像之人。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都會理解我的教義,流著眼淚感激我為這個世界帶來的救贖’”
“于是,在第三紀元334年,冬天。這位犯下了無數殺戮罪行的護廷騎士,就帶著笑容被綁在了火刑架上。在死亡之前,他一直詠唱著圣歌,帶著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
最后的一副畫面上,是一個被火焰吞噬的影子在高盛歌唱的形象。他的嘴角還是散發著笑容,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
讀完了這些故事,托蘭不由得捂住胸口,呼了口氣,說道:“宗教……好可怕。對于教義的理解一旦出現偏差,最為善良的人……也會變成濫殺無辜的瘋子啊。”
小面包點點頭,再次掃了一眼最后的那幅圖畫。可就在她繼續往前走時……
“啊小主人,小心”
托蘭的提醒終于還是遲了一步,小面包的腦袋硬生生的磕在了前面的墻壁上。這個丫頭連忙抱著腦袋原地蹲下,嗚嗚嗚的抽泣起來。
“真是的,小主人,小心一點啊。受傷了怎么辦?來,疼不疼?”
托蘭走上前,揉著小面包被磕疼的腦袋,關懷著。小面包一邊捂著腦袋一邊抬起頭,只見面前的道路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到頭?面前……是一堵厚厚的墻壁?
“啊嗚?”
小面包仰起頭,這怎么可能?難道之前那塊石碑所隱藏的東西,純粹是這么一個對現在來說不痛不癢的故事嗎?
托蘭現在也看到了面前的這堵墻,他心中一愣,連忙走上前,用力想要推開。但這堵墻現在是如此的厚實,壓根就推不開
“小主人這……這可怎么辦才好?”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稍許灼熱起來。很明顯,這條通道同樣適用于24小時規則計算一下現在走過來的時間……
也許,只剩下不到時了
面包一咬牙,她可不想現在再折回去尋找其他的通道通道只有在這里,除了這里之外沒有任何可能了當下,她立刻沖到那堵石墻面前,用手不停的撫摸
終于……
小面包一驚,立刻取出背包中的鏟子,鏟去石墻表面的泥灰。隨后,這面墻真正的模樣,立刻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謎題?”
那慢慢一墻的圖畫和文字,讓托蘭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