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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把李向東送回家時,綺紅已經在家里了。李向東是被黃攙扶著回來的。綺紅問,怎么喝那么多?黃說,沒喝多少,心里有事醉得快。李向東推開黃說,我沒醉。他說,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到家了。他就站在一樓的客廳左張右望,說,到家了,我是到家了。綺紅就去扶他,對黃說,你回去吧。黃似乎還有點不放心,李向東揚揚手說,回去吧,路上小心點,你喝酒了,酒后駕車要小心。黃和綺紅聽他這話,似乎還很清醒的樣子,便都有些哭笑不得。
綺紅要扶著李向東上樓,他說,不用,說我自己可以。他說,你別以為我醉了,我一點沒醉。就甩開綺紅的攙扶,大踏步地上樓梯。上到一半,回過頭來看著綺紅笑,說,我說沒醉吧?綺紅跟在后面,說,沒醉,是沒醉!他就說,那你跟著我干什么?是不是怕我站不穩,摔下去了?綺紅說,沒有。李向東就停下來,側著身子說,你先上去吧?我走后面,你要站不穩,摔倒了,我保護你!綺紅就笑了,說我們一起上吧,手挽著手上吧。他就很用勁地挽著她的手,幾乎架似地把綺紅架上去了。
到了二樓,李向東又一次站在中央,又像在一樓那樣,定定地左張右望。
他問:“小姨子呢?她怎么不在家?”
綺紅就知道他確是醉了。
他看著綺紅問:“怎么是你在家里啊!怎么是你在家里等我啊?”
他說,你不是很忙嗎?不是成天都要加班嗎?以前,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小姨子在家等我,你要很晚才回來的。
他說,你現在不忙了嗎?現在輪到小姨子忙了嗎?她那個美容院有什么好忙的?當老板也那么忙?真是不會當老板。
他說,我當個市長助理還沒她那么忙呢?有事要下面的人去干呀?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就是干具體事的,就是出力出汗的。我們當領導的,出出腦,想想辦法,向前一指,他們就往前沖,就去炸碉堡。
綺紅扶著他說:“坐一坐吧,到沙發上坐一坐吧!”
李向東說:“坐得住嗎?都什么時候了,還坐得住嗎?人家都想要我的命了,我還坐得坐嗎?你還想要我坐?坐著等死嗎?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叛徒?”
他說,你不是很忙嗎?不是要幫張老板偷稅漏稅嗎?我警告你,你在外面干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太知道了,太清楚了。
他說,你是一只狐貍精,真是一只狐貍精,有一天,我定敗在你手里。
他看著她,眼光很銳利地看著她。
綺紅被他看得心寒,問:“黃都對你說什么了?”
李向東冷笑了笑,說:“黃當然是為我好?黃當然是勸我和小姨子在一起。我不怕告訴你,從一開始,黃就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就希望我和小姨子在一起。”
他說,你知道嗎?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到哪去了?跑到鄉親老板那去了,跟我玩失蹤了,玩人間蒸發了。
他說,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的痛苦有誰知?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候,誰和我在一起?小姨子!是小姨子和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走過了一段最艱苦的日子。我告訴你,你不行,你不能像小姨子那樣,陪我過那種日子。
綺紅說:“我能。我也能。現在不是你最艱難的日子嗎?不是我陪著你嗎?不是我和你一起手挽著一起走嗎?”
李向東笑了,說:“你不能?”
他伸出一只手指,在眼前晃動著,他說,你不能。知道嗎?你不能。他說,現在,我過的是什么日子?怎么是最艱難的日子呢?明明過的是好日子嘛!政協副主席,那可是名正言順的副處級。市長助理算什么?根本就沒有那個職務,那個職務是特設的,是不規范的。組織部會承認嗎?黨和政府會承認嗎?他說,你要懂得滿足,要時刻牢記黨和組織對你的培養,不管在什么崗位,不管是什么職務,都要努力工作,要有一份熱,就發一份光,兢兢業業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說,你怕什么?怕那個老常嗎?老常算什么?老常使了那么多陰招,你還不是一一化解了?什么小樓屋事件,什么小豐村事件,什么步行街事件,還有那個高速公路車禍……他真是傻,傻得離譜。
他說,他怎么就不制造一個女人事件呢?對不對?這才是我的軟肋。你知道嗎?我有兩個女人,和兩個女人住在一起,玩那個什么一龍兩鳳,他怎么就不在我的軟肋上插一刀呢?
他說,看來他還不行,真的不行,他根本就不行!現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現在只有一個女人了,我是刀槍不入了。
李向東看著綺紅笑了,說:“你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現在只有的女人。”
他說,太好了!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你看看,這臉蛋多漂亮,這皮膚多細嫩,這身材,要什么有什么。
他把綺紅抱在懷里,一臉的淫笑,張開那張噴著酒氣的嘴,就啃綺紅,雙手就在綺紅的身上搓捏。綺紅說,你輕一點。他說,你怎么了?你不喜歡我了?不喜歡我摸你了?不喜歡我和你好了?綺紅說,你把我弄痛了。他說,是嗎?是嗎?我弄痛你哪里了?我剛剛掐你什么地方了?他說,我看看,我檢查一下掐壞了沒有?
說著他就撕扯她的衣服。
綺紅叫了起來,說:“李向東,你發什么酒瘋?”
李向東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綺紅,眼里發出了兇光。他說:“你吼什么?你信不信,我掐斷你的脖子?”
綺紅周身打了一個寒顫。
他說:“害怕了吧?是不是害怕了?我告訴你,我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我一直都在被動忍讓,我從來沒有主動出擊,我要主動出擊,我想,一定能戰而勝之。你信不信?”
綺紅哭了起來,搖著臉上的淚水,說:“信,我信!”
他就把她抱進懷里,很溫存地抱著。他說,我不會那么干,我不會那么傻,硬碰硬到頭來只能是兩敗俱傷。我為什么要那么傻呢?他多大了,他老常老得都沒牙我。我還年青。你知道嗎?在,我這是算年青的。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和他拚。我才不會像他外甥那么干。他說,我要等待機會,我相信,我一定還有機會!
他開始吻她,吻得很溫柔,從她的臉上一直往下吻,先是站著的,后就跪下去了,最后,就把自己埋在她兩腿間。這時候,李向東不再是一個思路紊亂的男人了,而是一個多情的男人。
綺紅不再害怕,眼淚卻還是不停地流。
她感受到了他心的苦,感受到了他心的累。她很柔情地撫摸著他的頭,然后把他拉起來,然后很嫵媚地對他說,我們到床上去吧。他把她抱了起來,還沒把她抱到床上,他們就連接在一起了。她感覺到他很強壯,感覺到自己有點容納不了他了。不知為什么,最近,她總有這種感覺,總覺得他變大了變強了,自己變小了弱了。當他把她壓在身下,她又一次感覺到了他強有勁的穿透力。當他像以前那樣,捧著她的臀,進攻她時,她真有點承受不住了。
她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告訴他,他先是愣了一下,就很得意地笑。
他說:“我是強大的,最強大的!”
她說:“你要呵護我,好好呵護我。”
他說:“現在不行,現在我不能呵護你,現在我要折磨你。”
綺紅便不能說話了,就只有呻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