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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表妹正跟小郝記者通電話。她問,知道我表姐去你們青山市了嗎?小郝記者說,我那知道?你表姐跟我又不是很熟,來青山市怎么會告訴我。她問,她來青山市干什么?
表妹說:“應該是勸我表姐夫放棄跟那個趙書記鬧下去。”
小郝記者說:“你別表姐夫表姐夫的,我聽了別扭。”
表妹說:“有什么別扭的?我不一直都這么叫他嗎?”
小郝記者說:“以前你這么叫,我聽得順耳,現在還這么叫,聽著別扭。”
表妹問:“你這什么意思?”
小郝記者陰陰笑著說:“你自己知道。”
表妹說:“我一點不知道。”
小郝記者說:“好了,好了。別瞞我了。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
表妹問:“你知道什么?我們有什么事?我們什么事都沒有!”
小郝記者說:“我知道你死都不會承認,我也沒想要你承認。反正,以后你不準你在我面前再叫他表姐夫。”
表妹說:“懶得理你,懶得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說,我表姐肯定是急了,肯定是在電話里勸過他,勸他不聽,才跑到青山市去的。
她說,我表姐很大女人主義的,什么都要聽她的。如果,她還是勸不了他,也不知會生什么事?
小郝記者說:“你急什么呢?人家兩公婆的事你急什么呢?”
表妹說:“你別再提那個事啊!我跟你說正經事啊!”
小郝記者當然知道表妹的擔心,其實,那奇跡是她們合伙制造的。主意是小郝記者出的,她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人刷點擊?聽說,有人可以把點擊刷上去。表妹正好有幾個學生是玩電腦的。她便要他們把點擊刷上去了。
盡管,開始是刷點擊,但把那文章刷上某大網站的頁,后面的點擊和跟帖卻是真實的了。
表妹想,如果因為這個事,弄得他們夫妻吵鬧,還不如當初就讓那文章沉下去。她想幫李向東,卻不想幫出這樣的結果。
別墅里并沒有生表妹所擔心的事。
楊曉麗見李向東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便問,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他說,你怎么不吵了?她說,我不吵,為什么要跟你吵?我們吵得還少啊?我們還沒吵夠啊?吵能解決問題嗎?他笑了笑,說,你倒學會怎么做思想工作了。楊曉麗說,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她說,說說你的原因吧?她說,我相信,不止我一個人勸過你,應該有許多人勸過你了,為什么就勸不動你。
李向東說:“你不要這么嚴肅好不好?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在向領導匯報思想工作。”
楊曉麗便把翹著的腿放下來。李向東得寸進尺地纏了上去,坐在她的腿上,就聽見那折疊椅出痛苦的聲音。楊曉麗忙把他推開,同時,李向東也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她說:“跟你談事呢!你別纏我。”
李向東便老老實實地坐回沙上。
他說,我向領導老實交代吧!
他說,其實,也沒有什么想法,當時,就是覺得心里有氣,覺得那么簡單的一件事,趙書記也要插手不讓市區委書記他們幫我,一點面子也不給我,所以,就想跟他斗一斗,就想壞他的事。你說的一點沒錯,完全是一種義氣用事。
他說,現在嘛!我老老實實向你坦白,我也控制不住了,網民那么踴躍,一則我控制不住,一則也覺得玩到這份上,確實挺爽的。
楊曉麗說:“你聽聽你說的話?符合你的身份嗎?”
李向東說:“對別人我當然不能這么說,你這領導不是不一樣嗎?不是可以說心里話說真話嗎?”
楊曉麗問:“大書記應該也勸過你吧?”
李向東說:“勸過。他是第一個勸我的。”
楊曉麗問:“他的話你也不聽?”
李向東說:“其實,大書記也一半一半。從組織原則上來說,他希望我把那文章撤了,但從私人感情上說,他好像也希望我鬧一鬧。”
楊曉麗說:“這應該是你的主觀猜吧?”
李向東笑了笑,說:“大書記對趙書記也沒什么好感。這個不說你也知道,地級市的人似乎都知道。”
楊曉麗點點頭。
李向東說:“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楊曉麗反問他:“你還會到處亂說嗎?”
李向東說:“是的,是的,我這話有點多余。”
楊曉麗說:“直接就是多余。”
她說,你就只想著自己爽自己痛快,其他的就不想了?
她說,市區委書記的態度你可以不去想,那市區局長的態度更可以不去想,把所有地級市的人都得罪了,你也可以不在乎,反正你在青山市工作,也不一定還能調回地級市,但你有沒想到,我還在那邊,你要把我調到青山市來,他們不放人,你怎么辦?
李向東說:“你也不要想得太可怕,很多事,并沒想像的那么可怕。這點事怎么能得罪地級市所有人呢?”
他說,在地級市,那趙書記僅僅是跟我過不去嗎?他在多少人面前耍威風,他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人盼著我給他難堪呢!也不知道多少在暗中支持我呢!
他說,官場上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大家誰都不想得罪,根本就不會因為這個事,對我有看法,對我會心存怨恨。何況,他們都知道我這是針對趙書記。
楊曉麗問:“上面的人呢?”
李向東說:“我根本就不考慮。”
他說,我這官當到現在,真正出過力的就是大書記,省里雖然也有人幫過忙,但那都是順水人情,搭順風車說幾句好話。真要他們無端端地幫我殺出一條血路,他們還沒那血性。或者說,我與他們的交情還不夠,他們還不會為我跟別人拼個你死我活。
他說,青山市的市長不是我的,人家還不會有什么看法。但生這個事,鬧得轟轟烈烈,突然我再往回縮,人家就會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就會覺得,我李向東鬧這事是對省里的安排不服氣,借地級市這事鬧一鬧,鬧到這份上,你不鬧了,一點脾氣也沒有,是不是太窩囊廢?連這點脾氣都沒有,你還當什么市長?
楊曉麗說:“歪理!我覺得你說的都是歪理,是為自己辯護的歪理!”
李向東笑了,說:“管他歪不歪,反正是不能收手了。”
楊曉麗嘆了一口氣,說:“我說不服你。”
李向東說:“你一直都說不服我。”
楊曉麗說:“但我一直都奢望能說服你。”
李向東說:“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么鬧了,至少能理解我了。”
楊曉麗說:“那我跑來青山市又有什么用呢?”
李向東笑著說:“你如果不跑來青山市,心里總不踏實吧?你知道了我的想法,不用那么牽腸掛肚了吧?”
他說,你還可以慰問慰問我啊!
楊曉麗便瞪了他一眼,說:“又沒正沒經了!”
接下來,就好一陣寂靜,就只有肢體語言了。當楊曉麗把那飽滿的乳送進他嘴里時,舒服得整個人都癱軟了。這大半天,那奶水漲得厲害,早就盼著他狠勁吮吸。她抱著他的腦袋,不停地喃喃,說都是這奶水把你奶壞了,奶得比嬰兒還嬰兒了。做事不懂得考慮?不怕影響了,就一味地抱著腦袋往前沖,往那墻上撞。她說,哪一天,你撞得頭血流怎么辦?你撞得自己前途沒有了怎么辦?她說,你李向東什么都可以沒有,老婆孩子可以沒有,但就是忍受不了沒有前途。
李向東說:“人總是會變的吧?你不是也變了嗎?剛才我以為你會大吵大鬧,你突然冷靜下來,我差點以為那不是你了。”
他“哧哧”地笑,她不讓他笑,又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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