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第1618章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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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麗一點也沒想到,興建體藝場館的重任會壓在她的肩上,太多部門單位與這項工程有關了,也有太多部門單位領導對興建這類工程項目比楊曉麗更有經驗了。
可以說,文聯是一個幾乎不沾邊的部門單位,如果,這是一個體育館的話,根本就與文聯無關,只因為是體藝場館,才沾了那么一點點邊。可以說,楊曉麗從來就沒有搞過土木建設,如果硬說搞過的話,那就是在市縣當副市長分管教育時,建過那么幾所學校,且還不是她具體負責的。
女常委說:“怕什么?要你負責你就負責,又不是要你去搬磚拌水泥。”
她說,這是我向市委爭取過來的。
她說,我還掛著總指揮的名嘛!有什么困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她說,這是我們實施方案中的重中之重,是今年工作的重心,我們不負責,還讓其他部門單位負責嗎?你楊主席怎么也不像不敢挑重擔,把困難推給別人的人吧?
楊曉麗說:“我是擔心這擔子太重把我壓趴了。”
她說,如果,要實施方案中提到的各項指標,今年要抓落實的工作太多了,任務太重了,我擔心自己忙不過來。
她說,這項工程還不僅僅是我們文聯的工作,也是建設局的工作,城市管理局的工作和體育局等部門單位的工作。
女常委笑著說:“你能認識到這一點,說明這項工作已經完成了一半。”
她說,正因為這項工作不僅僅是文聯的工作,所以,我們才要與有關部門單位形成合力,共同完成這項任務。
她說,
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名沖鋒陷陣的普通士兵,你要把自己當成一位運籌帷幄的指揮員,協調好各有關部門單位的關系,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
楊曉麗笑了笑,說:“我哪有那能力?協調各有關部門單位的關系,應該由你常委出面才行。我一個文聯主席,說得好聽與那些局長平級,說得不好聽,文聯是低人一等的單位,他們根本不可能聽我的指揮。”
女常委笑了笑,說:“想知道我為什么向市委爭取讓你負責這項工程嗎?”
楊曉麗也笑了笑。
如果說,她不想知道,似乎不是實話,但說她很想知道又未必。
這是在女常委的辦公室,兩人坐在沙發上。楊曉麗像對待所有比她官大的人那樣,腰桿挺直地坐在那里,而女常委卻很隨意地背坐在沙發上。
她說,書記重視文化藝術工作你是知道的。書記對女干部的重視,你可能還不知道。當然,這也不排除他對你的信任,對李市長的信任。
她說,你想想,我雖然掛著籌建體藝場館總指揮的名份,但還要有一個人抓具體實施,讓哪一個局長抓具體我都不放心。不僅不放心,也不想讓他們占了好處。這么大的工程項目,一旦建成了,在青山市有可能是流芳百世的大好事,我們為什么把這種好事讓給別人?再說了,這種工程建設有多少實際好處?雖然,我們不一定要得到那些好處,但絕對不能讓那幫老滑頭得了好處。
她說,從有利于工作的角度考慮,我負責的工作,由你來抓具體,也是更有利于工作的。畢竟,你是我分管下的一個單位主管,我們之間的合作自然比與哪些局長更默契,而且,我們又都是女人。
她說,還有一點更有利的,你雖然只是文聯主席,我也承認這是一個比別人低一等的單位,但是,你楊主席不是還有一個特殊身份嗎?你是李市長夫人,別人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李市長的面子。有李市長給你充門面,協調方方面面的關系肯定比哪一個局長都容易,我這個總指揮的壓力也就減輕了許多。
女常委說:“我知道,你很不高興提到這種裙帶關系,這多少有一種小看了你的工作能力,但這是現實存在的一種現象,很多人都買這個帳,我們為什么不發揮這個優勢呢?有優勢不發揮,也是一種不實事求是的表現嘛!”
她說,前幾天,我還跟你說,在工作中,盡量不要產生一些不利于李市長的影響,但此一時,彼一時,此一事不同于彼一事。為老百姓做實事,就不應該有這種擔心。
她說,你自己要堅定信念。有困難我們一起商量解決,我這個層面解決不了的,我們可以向書記匯報,你也可以向李市長吹吹枕邊風嘛!
她說,文聯的工作你交給老胡,經常過問一下就行了。我會再找他談,要他擺正自己的位置,要他矯正自己的工作方法,積極配合你的的工作。
楊曉麗還是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這女常委對她的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太突然了。以前,她總針對她,總想壓她一頭,現在,怎么那么信任她了?疑惑歸疑惑,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曉麗還能說什么呢?
她只能說:“我盡力吧!”
女常委笑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坐直了說,前兩天,我去省城開會,晚上沒事干,學著人家去逛超市,賣了幾樣護膚品,順便也給你弄了一套,也不知道你平時是不是用這個牌子。說著,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臥室,拿了一個很精致的盒子出來。
她說,其實,也就是一些洗面奶,收臉水,護膚霜之類的。
她說,我們可沒有其他女人的福氣,還可以描描眼線,涂涂口紅,化化裝什么的。我們只能用這些抹在臉上卻看不見的東西。
楊曉麗很不自在,說:“這怎么好意思要你破費呢?”
女常委說:“這有什么?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么說,她們就轉到了女人的話題,就談論一些打扮服飾。女常委就說,楊曉麗的打扮很有品味。楊曉麗忙說自己什么也不懂,好多年都不關心這些事了,說自從那年當了市縣的副市長,就只想著把自己打扮得更中性一點,以后再沒關心這方面的事情。
女常委說:“都一樣,都一樣。”
她說,沒擔任領導干部的時候,還像普通女孩子一樣,把許多心思花在打扮上,但一到那個位置,就擔心別人有看法,就總想把自己打扮得更莊重一點了。
她說,我在這方面比你有體會,女人不關心自己,突然有一天就會發現自己樣樣都不如人了。
她說,你還年青,沒有我體會深,不經常用點收斂水,樣樣都變得松馳了,體型都走樣了。這臉松馳了,胸下垂了,屁股上的肉也沒那么結實了。所以,你應該多關心自己,好好保養自己,別等發現問題了,才亡羊補牢。
楊曉麗被她說得臉紅起來,心里卻想,畢竟,大家都是女人,愛美之心是一樣的,只是到了某一個位置,發現周圍都是男人了,好些話卻找不到傾述對象了。比如,你能跟米米說這些嗎?雖然是很普通的女人之間的話題,別人說了倒沒什么,傳出去也沒人當回事,但因為你的位置不一樣,反而就當新聞了。因此,這類話便成了一種埋在心里的。
她想,女常委跟她談這些,是把她當能說知心話的人了。
盡管,她不知道女常委為什么對她改變了態度,但還是對她的處境很有同感,想女人到了這個位置,都會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找個人說點女人話很不容易,因此,彼此間更應該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