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有意思是嗎?”
金泰妍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君然,緩緩吐出一句讓他臉色一變的話來。
“什么?”
徐君然脖子一歪,詫異的看著金泰妍,差點沒把手里面的水壺給扔出去,這丫頭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張嘴剛想要解釋,就又聽見金泰妍平靜的說道:“因為對我有想法,所以在醫院里才會用那樣的方法跟我說話,希望能夠引起我的注意,這樣的方法,不覺得有點……”
“你……”徐君然一臉的無語,這女人難道是自戀狂么?
“怎么了?被我說中心思了嗎?”金泰妍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女兒不得呼延傲波的喜歡,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徐君然無語了,這個女人難道腦子里面都是水么?
看著一副我猜中你心思了吧,用冰冷眼神望著自己的金泰妍,徐君然無奈的說道:“我看,是你對我有了想法吧?”
“啊?”
這下子,滿臉驚訝的人換成了金泰妍。
徐君然笑了笑:“因為要隱藏起自己的想法,所以才說這種話,不是么?”
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金泰妍沉聲道:“你!”
“你是很容易就受感動的那種人吧?”徐君然看著金泰妍道。
沒等到剛剛張嘴要說話的金泰妍開口,徐君然接著說:“我還算帥哥,你喜歡也是應該的。”
長出了一口氣,金泰妍冷笑了一下,伸手拎起自己的水壺,也不去打水了,就那么轉身朝著樓上走去。徐君然也不吭聲,就那么跟在她的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四樓的一個房間門口。
站在門口打開門,金泰妍轉身看向徐君然,冷漠的說道:“一個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看不清楚自己。我覺得你似乎對于某些事情有些誤會,我之所以愿意跟你說了這么多話,純粹是因為你救……”
話還沒有說完,徐君然就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之前我就說了,哪怕是一條小狗在我面前斷了腿,我也會看著可憐幫它一把的。所以,你不用感謝我什么,我之所以關心你,是因為我對呼延書記承諾了要照顧你,僅此而已。”
金泰妍搖頭:“既然如此,那是你跟呼延傲波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在我看來,這個事情并不是這樣,我也不需要你來照顧。”
徐君然看了她一眼:“這次在省城,我欠了呼延書記一個很大的人情。而很抱歉,我這個人是欠了別人人情活不了的性格,所以你必須要接受我的照顧。”
金泰妍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眼神也漸漸的發冷:“我說過,這個人情你不需要在我身上還給他。”
說完,金泰妍進門,啪的一聲關上門,居然把徐君然就那么晾在那里。
徐君然一愣,有些發呆,這女人居然直接把自己關在門外了。
無奈的搖搖頭,徐君然轉身下樓。
金冇泰妍坐在房間里面,聽著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冰冷的臉色這才稍微有些緩解,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撫摸著,金泰妍長出了一口氣,竟然有些莫名的輕松感。
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面對那個徐君然,她都有種莫名其妙輕松的感覺,雖說跟他接觸并不多,可在那個來照顧自己,名叫林麗的女人口中,金泰妍聽說了不少關于這個男人的傳說。
父母雙亡的孤兒,京華大學中文系的才子,畢業放棄高官hòu祿回到一貧如洗的故鄉,一手扶持起一個貧困公社的發展,還有,被最高首長點名表揚的青年干部。
似乎這個人,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人并不太一樣。
因為呼延傲波的關系,金泰妍遇到了太多的追求者,誰都知道那位鐵面無私的呼延書記把這個寶貝女兒視若掌上明珠,如果能夠得到她的青睞,那就等于是攀上了高枝兒。所以,金泰妍的生活當中充斥著所謂的青年才俊,也遇到了不少別有心思的男人。這些人不僅是沖著她的美貌而來,同樣也沖著呼延傲波手中的權力和如今的地位。
只不過,他們并不知道,金泰妍跟呼延傲波父女之間的關系并不好,他們越是在她的面前說著呼延傲波的好話,金泰妍對于這些人就越是反感,恨不得把他們丟到外面去。
除了徐君然!
似乎,這個年輕人對于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關系并不在意,確切的說,他并不是那種因為垂涎呼延傲波的地位而接近自己的人。
“其實,他倒是并不太討厭,除了有一點驕傲之外。”
金泰妍心里面默默的想著,隨即就想起林麗說過,徐君然是一個孤兒,自幼父母雙亡,甚至于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過。
不得不說,同樣的身世,讓金泰妍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畢竟她跟徐君然差不多,很小就沒有了母親,而且在她的想法當中,父親也是沒有了的。
“像個刺猬一樣!”
嘴里面喃喃自語著,金泰妍默默的想到今天徐君然的那個表現,卻驀然間發現,這家伙居然跟自己差不多。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走進她內心的最好方式,就是在她面前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哪怕是不好的印象,只要慢慢的潛移默化,總會在對方的內心深處留下自己的痕跡。就好像徐君然和金泰妍,也許兩個人之間并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可是隨著金泰妍對徐君然的了解越多,就越覺得這個男人跟自己很像,同樣孤獨一身,同樣的堅強,同樣把自己包裹的好像一個刺猬。
只不過,金泰妍是用冰冷來包裹自己,仿佛一個冰塊一樣,堅強讓人無法融化。
而徐君然,則是好像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讓別人看不清楚他的內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泰妍這才緩過神來,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呢,想到這個時間沒有熱水,食堂估計也是空空如也了,無奈的搖搖頭,她準備去外面吃一點。
拖著受傷的腿走到樓下,還沒等她走到宿舍大門口,迎面就看到徐君然坐在路邊的身影。
“你怎么在這?”金泰妍詫異的說。
很明顯,她根本沒想到徐君然竟然還沒走,這家伙難道是屬牛皮糖的嗎?
“你這種習慣,是誰教給你的?”徐君然慢慢的站起身,看向金泰妍不滿意的說的:“打斷別人說話,不聽到最后不說,自己胡亂解讀別人的想法,然后整理一下自己在腦海里面補充清楚,最后妄下判斷……”
還沒等到他說完,金泰妍就臉色一板道:“你馬上走!”
她心里面剛剛對徐君然這家伙升起的那么一點好感,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家伙說話太氣人了。
徐君然微微一笑,用能氣死人的語氣說道:“我不能走,我可不能背著被你莫名其妙扣了一頂大帽子的污名離開,我來的目的只是跟你說一聲抱歉,因為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去醫院照顧你,連你出院都不知道。”
金泰妍眼睛瞪了起來,看向徐君然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徐君然聳了聳肩膀:“沒什么,就是道個歉,然后順道告訴你一聲,我要回全州了。”
“你要走了?”
金泰妍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卻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徐君然笑了笑冇,轉身離開,在金泰妍的目光當中越走越遠。
就這么走了?
望著他漸漸遠去消失在自己視線當中的背影,金泰妍微微有些發愣,心里面卻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坐上公交車返回民族飯店,徐君然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來,他并不是存心要跟金泰妍這么較勁的,實在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性子太剛烈了,自己如果不表現的強勢一些,別說勸他們父女和好了,弄不好都得被她給訓的啞口無言,畢竟人家身份可要比自己高很多。
人和人相處就是這樣,強勢的一方有時候說話相對底氣足一些,弱勢的相對差一些。
做事情要謀定而后動,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輕易不要許諾什么,也輕易不要做任何事情。否則的話,不但不能夠成功,甚至還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這個道理是徐君然前世幾十年的人生哲理,雖然是在官場當中總結出來的,但是在生活當中同樣適用。
呼延傲波跟金泰妍之間的父女關系,是因為種種原因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徐君然一個外人如果想要貿然使得他們的關系緩解,毫無疑問是難于登天的,所以要想辦成這個事情,徐君然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跟金泰妍拉近關系,成為她的朋友。而對于這樣一個性格強硬,甚至于有些近似于男子漢氣概的人,如果徐君然表現的太軟弱,反倒是讓她看不起。
所以,徐君然只好選擇這種強勢的作風,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融入金泰妍的生活里面。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徐君然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辦好這個事情的。
剛進民族飯店,徐君然就被心急如焚的鄭宇成給拉住:“兄弟,跟我來,有人在等你。”
徐君然一愣,有人在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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