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聶蘭剛剛處理完公務,一時忘了屋里還有個歐陽雷在坐著,雙手上舉,輕吟著伸了個懶腰。
手臂舉動之下,胸前的豐盈便愈發的怒茁挺拔,竟帶動的襯衣緊緊繃起,以致于紐扣之間露出一大片的雪白晶瑩。
歐陽雷處于的位置,這一抬頭,卻是看個正著,但見內里黑色的胸衣上,顫悠悠兩團墳起,帶著驚心動魄的色彩對比,在視線中晃動著,如何讓他能不目瞪口呆。不防備下,一時間只覺嗓子眼發干,不覺哼了一聲出來。
聶蘭身子陡然一個激靈,這才省起自己屋中還有個大男人。大羞之下,霍然雙手抱胸收斂了起來。妙目偷偷看向歐陽雷,見他雙目傻傻的看著自己,不由的一時間面紅耳赤,嬌嗔一聲道:“看什么呢?”
歐陽雷被她一喝,也是驀然反應過來,登時大覺尷尬,卻又極是委屈。轉頭他顧之余,嘴中不由嘀咕道:“分明當我不是男人嘛,這么搞法,還怪別人看,這還有天理嗎?”
聶蘭聽的明白,愈發羞惱,只是心中卻忽然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美眸極快的瞄了他一眼,微微轉身將自己收拾一下,這才裝作淡然的道:“好了,我處理完了,咱們這就走吧。”說罷,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文件一股腦兒的往一邊推去。只是舉動之間,頗顯狼狽,將文件搞得亂七八糟,不復往日的整齊有序。
歐陽雷看的好笑,面上卻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的,規規矩矩的應了一聲,站起身當先向往走去。這個時候,要是再多說,就顯得有些輕薄了。以他目前跟聶蘭之間的關系,極是微妙,說是姐弟卻沒那么親密,說是朋友卻又比之多了些親情。只不過這種親情,貌似卻是來自于那個老人聶天誠罷了。
聶蘭看著他走出辦公室的身影,忽然有些怔仲起來,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種失落的感覺,心頭一絲煩躁爬上。晃晃頭,將紛雜的念頭驅趕出去。暗暗告誡自己,跟歐陽雷之間,實在并不了解。之所以緊著跟他交往,無非是一來他給了自己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二來卻也是為了他身后的勢力,總能為自己多一份保障,可別多想些有的沒的,讓自己平添煩惱。
輕輕深吸口氣,重新變回那個雍容氣質的白領女老總,這才滿意的轉身跟了出去,一路矜持的微笑著,和員工點著頭走下了樓去。
只是方一下樓,卻冷不丁看到歐陽雷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雙眸子中如同深邃的大海,表面上平靜無波,其下卻是波濤激涌,暗流湍急,似有無窮的吸引力。
聶蘭心中一慌,身子不穩,哎喲一聲,已是登時先前跌去。歐陽雷本覺得尷尬,想要回頭找個話題隨便扯扯,哪成想剛剛看到她,就見她一頭栽了下來,不由一駭,急忙墊布上前,雙手扶住。
只是這一扶,一股滑膩如玉的感覺,登時自手臂上傳來。隱隱間,彈軟豐挺一觸即收,卻更是令人心中急跳。鼻息中如蘭似麝,歐陽雷心中微微一蕩,微微轉過頭去,輕輕的道:“姐,小心點。”說罷,連忙松手后退,避開那股子蝕骨銷魂的感覺。
聶蘭雙頰如火,只覺被他這么一扶,手臂在胸前的蓓蕾微微劃過,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似乎股間都有些潮濕起來,一時間險險要呻吟出來,連忙也是使勁忍住,一把扶住身邊的樓梯扶手,轉頭嚶嚀一聲,慢慢平復心中的異樣。
歐陽雷眼見她秀發垂下,將熟透了似得蘋果臉藏了起來,只是細密而欣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稍抬即垂,灑落一排陰翳,那一閃即逝的眸子中,恍若要滴出水來一般,心中也是猛跳了幾下。這般神態,可是比之刻意做作尤為動人,饒是他心境初融,也是有些抵御不住。
借著后退的勢子,順勢從剛好打開的感應門中出來,迎著涼風一吹,這才穩住心神。心頭暗呼厲害,怨不得古代有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之說,這美女之態,果然不是簡單的用紅顏骷髏幾個字就可抵御的住的。
他心中驚凜之余,卻又不由的升起一絲敬意。像聶蘭這般絕代尤物,在都市這個大染缸中,一直能保持著清白,絕非只是自身實力的問題,潔身自好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素。只因凡事都會有個價碼,對于這種級別的美色,要說沒人開出足夠動人心魄的條件,打死歐陽雷也是不信的。
微微晃晃頭,將烏七八糟的念頭拋開,隔著門對聶蘭道:“姐,我在車上等你吧,我看你也挺忙,早點完事兒你也好回來忙你的。”說罷,急急轉身,往自己車上走去。
聶蘭聞聲抬頭,見他竟有些狼狽的背影,心中不期然涌起一陣柔情。多少男人見了自己,簡直恨不得用目光就將自己推倒剝光了,唯獨這個小男人,總是矜持自守,讓她極是安心之余,卻又抑制不住的涌起些幽怨來。
此刻眼見他車上已經坐著兩人,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不外乎他的部下從屬之類的,難道要自己去跟他擠一輛車子不成。
微微輕嘆一聲,嗔聲道:“你去哪兒啊,我有車,你上我的車吧,你那車坐仨人就擠得很了,我再擠上去像什么樣子?”口中說著,不再看他,自顧往后面車場而去。
歐陽雷微微一鄂,瞅瞅自己跑車的空間,也是有些慚慚。伸手摸摸鼻子,低頭對著尤俊和張天建低低囑咐了幾句,讓他們駕車在后面跟著,這才轉身跟在聶蘭身后。
聶蘭開的是一輛紅色三菱,整個車身便如一團烈火般,跟她倒是極般配的。將車子停在他身邊,聶蘭俯身將車門打開,白了他一眼,這才道:“還不上車,這么大個人,總是沒有計量。”
歐陽雷慚慚笑笑,不再多言,低身上了車子。車子中滿是如蘭似麝的香氣,跟聶蘭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讓他不覺有些尷尬。
聶蘭不再多說,踩下離合,三菱慢慢啟動,滑出車道,往西環拐去。后面張天建連忙發動,也是緊隨而上。一紅一藍兩輛極炫目的車子,便瞬間融入到了滾滾車流之中。
一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彼此都守著那一份微妙。聶蘭伸手打開音響,一段和緩愉悅的音樂響起,正是法國著名輕音樂大師雷蒙拉斐爾的曲目。
歐陽雷平日跟肖克倒是接觸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倒也不算門外漢,一聽這旋律,不由脫口道:“theloveinthefaraway!(愛在遙遠的彼方)”
聶蘭頗是意外的瞅了他一眼,豐潤的紅唇囁嚅了一下,卻并沒說出什么。車廂中輕音樂緩緩的流淌著,別有一番溫馨的感覺,在二人心頭滋生。
車子最終在西環外的一處大院前停下,聶蘭熄掉火,柔柔的目光看他一眼,卻并沒說話。兩人正是靜靜的坐著,半響,聶蘭才輕微的發出一聲嘆息,道:“到了。”
歐陽雷悚然一驚,抬頭看看她,見她目光望著前方,似乎有些迷離,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覺得無從說起,只得默默點點頭,推門下車。
兩人在車中這一段,似乎彼此之間忽然多了一份默契,又似拉開了一段距離,更趨微妙起來。
下了車,聶蘭重新恢復開朗,和他笑語晏晏的并肩而行,毫無半分異樣,讓歐陽雷心中說不出的一種怪異。
張天建和尤俊也下了車,遠遠跟著。聶蘭回頭打量,歐陽雷聳聳肩,攤開手道:“一個兄弟介紹來的,沒地兒去,暫時跟著我混口飯吃。”
聶蘭抿嘴一笑,微帶諷刺的道:“混飯吃?我看這兩個人似乎不簡單啊,要是這都是混飯吃的,那能不能給我也介紹兩個?啊不,一個也行啊。”
歐陽雷知道以她的眼力,自是難掩尤俊他們的身份,也不解釋,只是隨意岔開話題,胡亂扯些閑篇。聶蘭忿忿的瞪他一眼,倒也不再糾纏。
這院里是個極大的操場,幾輛車正在操場上發著悶聲,緩緩的行駛著,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在練習。遠處一排兩層的小樓,聶蘭領著三人正是往那兒去。
到了樓前,幾人拾階而上,剛剛轉過樓道,迎面走來幾個年輕人。領頭的一個看到聶蘭,先是一怔,狐疑的看了眼歐陽雷,微一沉吟,隨即滿面堆笑的迎了過來,招呼道:“咦,難得一見啊,這不是小蘭嗎?怎么?這是帶著客戶來找老王嗎?什么時候你還管起包學駕這個行當了?這活兒干的可忒累了吧。”
“呵呵,原來是龍少啊。看您說的,咱們這不是小打小鬧嘛,賺的就是個辛苦錢,哪像龍少你啊,令尊大人大筆一揮,可是掌握了萬千駕駛員的飯碗,自然是好賺的很咯。呵呵,什么時候龍少有好買賣,別忘了小妹一份不就成了。”
她沒接龍少的話頭,并不將歐陽雷介紹給龍少認識,歐陽雷也樂得清閑,只是懶散的站在一邊,漫無目的的看著操場上三三倆倆學車的學員。尤俊和張天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目光低垂,如同老僧入定。
只是他們固然想低調,顯然對方并不這么想。龍少眼見歐陽雷正眼都沒看自己一眼,便溜達到一邊去看風景了,面上不由閃過一絲怒意,對著手下使個眼色,自己卻湊到聶蘭跟前兒,腆著臉道:“妹子這話說的就外道了啊,我說了多少次了,只要你點頭,我包你下半輩子不用愁生計的問題,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弄來,可你偏偏要自己受罪,讓我又有什么辦法?”
聶蘭微微后退半步,眸子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勉強笑道:“哎喲,這小妹可擔當不起啊。不說妹子我身份低微,就算您家里那位嫂夫人,聽說也是審計署陳署長的千金,要是陳姐姐有個誤會什么的,可不要了小妹的命去嗎。呵呵,龍少就別拿小妹尋開心了。”
龍少聽她提起這個,目中怒意一閃即逝。這個小美人兒,每次都拿這個說事兒,明著是說懼怕自己的實力,暗里卻是含著警告威脅之意,其中意思不外乎是通知自己那個未婚妻,以此來壓制自己罷了。哼哼,老子難道這個怕了她不成,只是不想雙方家里難看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妖精身后的背景可不簡單,要想把這口香肉吃到嘴里,用強之事還是不要想的好,否則,一旦惹來什么后面的人物,只怕就算自己老子也會扒了自己的皮的。但剛才眼見她跟那個小白臉有說有笑的模樣,龍少心中便如同油煎一般難受。想著這么個小尤物,在另一個男子身下婉轉承歡,就不由的妒火中燒。
面上勉強一笑,身子微偏,擋住聶蘭和歐陽雷之間的視線,這才干笑道:“妹子說到哪兒去了?這京都地兒,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得罪你啊?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司法部的郭部長,那可是你干爹呢。呵呵。”
聶蘭嘴角微微勾起,仍然笑嘻嘻的道:“龍少消息靈通,自然什么事兒都瞞不過你咯。小妹這點破事兒,本就是承干爹青眼,可談不上什么勢力。我要是敢在外面扛著他老人家的大旗胡作非為,只怕立時就要給他老人家一頓好打。”口中說著,俏目在龍少面上一轉,隨即收了回去。
龍少面上一窒,心中又是暗恨又是癢癢。這小妖精那眼神兒,但凡是個爺們就受不了啊。奶奶的,居然拿我家老子來嚇唬我,丫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乖乖的就范,親自來求哥哥疼你。
他心中想的齷齪,面上便不由的帶出一分猥瑣像,看的聶蘭暗暗皺眉不已。礙于他的身份,自己不得不耐著性子應付,可這人卻不知進退,糾纏起個沒完了。
心中暗生惱意,正要直接將他甩開,招呼歐陽雷離開,那邊卻傳來一聲慘叫聲,讓她不由的悚然一驚,慌忙移開兩步,往歐陽雷這邊看去。
這一聲慘叫,讓龍少也是心頭一顫,顧不上再擋著聶蘭,也急急回頭去看,一看之下,不由的頓時怒氣勃發。
原來,他那手下得了他的示意,眼見主子跟聶蘭扯上了,這才帶著兩個人往歐陽雷這里走來。尤俊和張天建對望一眼,正要迎上去,歐陽雷卻適時的微微搖頭,讓他們稍安勿躁。只是平靜的轉頭看著這幾個人過來。
“這位兄弟,我瞅著你很面生啊,不知貴姓,怎么個稱呼法?”領頭這人倒也沒上來就紅眉毛綠眼睛的,淡淡的看著歐陽雷,目光瞟了一眼尤俊和張天建,微微撇撇嘴,將目光盯在了歐陽雷身上。
“哦,怎么?你們有事嗎?咱們素不相識的,通名道姓的就不必了,我也沒有和人隨便打招呼的習慣,你還是自便吧。”歐陽雷眸中清光一閃,已是窺透了這人的心思。雖說沒用窺心術,但只看他那個主子那副嘴臉就知道,定然是讓人來摸自己的底兒,看看跟聶蘭是什么關系罷了。
以他現在的心態,不說自身一身的能力,就算是借勢,也能在京都地兒橫著走了,故而,對這些人自是不屑一顧。若不是顧忌著喬家的身份,不愿讓他們跟著受連累,按他以往的脾氣,早三下五除二的將這幫垃圾打發了算完。
只是這會兒,想及自己一旦輕動,以喬家和自己目前的關系,坐視不理是絕無可能的,有了這份實力,既是助力卻也無形中成了一份束縛。若想敞開來大鬧,除非到了夜間,以錦衣人的身份去做,否則,青天白日的,便只能盡量克制了。
對面的男子聽了歐陽雷的話,面上不由涌起一層怒意,冷冷的道:“兄弟很拽啊。不過你可知道你在跟誰搶女人嗎?我奉勸你還是識相點,離著聶小姐遠點,否則,哼哼。”
這話兒要是放在今下午之前說,歐陽雷不過一笑置之罷了。但經過下午幾件事后,隱隱的和聶蘭的關系,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轉變。聽著這人將聶蘭稱為某某的女人,便不由的大起反感之意。
目中冷光一閃,微微瞇起眼睛,嘿然道:“哦?這么說你家那位龍少看上聶小姐咯?所以,但凡在聶小姐身邊逗留也是不行了?”
男子傲然點頭,哼道:“你知道就好,要知道咱們龍少,那可是。。。。。”他說到這兒,卻見歐陽雷忽的現出不耐的神色,擺手打斷他,冷冷的道:“我沒興趣知道這些阿貓阿狗的來歷,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趁我還沒失去耐性前,有多遠滾多遠。哦,對了,順便跟你家那主子說說,聶小姐要是自愿跟他來往,一切作罷。要是不愿,你剛才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啊,對了,是最好離著聶小姐遠點。因為我的脾氣恰巧也不是很好。”
男子愣愣的聽著歐陽雷淡然的語氣,簡直不敢相信,在這京都地兒,還有人敢稱呼龍少阿貓阿狗的,這小子,真太他媽的可氣了。
他越聽越怒,聽到最后,不由氣的渾身輕抖,低聲喝道:“小子,你有種!行,你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別怪哥哥手辣了。上,給我把這小子架到外面去,別礙了龍少的事兒。”說著,一揮手,已是當先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