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險峻,綿延千里的真武主峰,高聳于天地之間,如擎天之壁障。朝陽東升,紫氣東來,金光粼粼的云海,時卷時舒,浩如煙海,守護著真武主峰。
山石蒼勁古樸,每一塊磐石,似乎都向人展露一段驚天動地的過往故事。一個個遒勁的古松,扎根在山崖上,如一個個衛士,守護著山峰。
真武主峰中,一座陡峭得如柱子般的從峰上,從半山腰修葺了一條令人心驚膽顫的石階,延伸到山峰之巔,那座圓頂宮殿前的玉石鋪成的廣場上。
廣場中心,一道由赤紅的寶石構成的大陣,閃爍著如鮮血般妖艷的光芒。大陣的旁邊,一頭兩人高,鬃毛如鋼針,威風凜凜、類似獅子的怪獸,堅硬的蹄子踏在廣場,發出‘咚咚’的聲音。
它銅鈴般大的眼睛,突然隨著大陣‘嗡嗡’直響,死死地盯著大陣,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吼吼’的吼聲。
一個道飄逸的身影,如流光一般從宮殿內飛射出來,快得幾乎使人看不到他的蹤跡,只一眨眼,就來已經矗立在怪獸的身旁,目光里閃爍著驚疑,伸手掐指一算,更是眉頭一皺。
只見他伸手在怪獸如鋼針的鬃毛上輕撫一下,使怪獸安靜下來,盯著震動越來越厲害的大陣,喃喃道:“這么回事?就算出了意外,日子還沒有到,以他的本事,不可能開辟通道的。”
他驚疑之間,大陣震動頻率越來越大,最后‘唔’的一聲銳利聲音,伴隨著一道血紅色光柱沖天而起爆發出來,令人耳朵生疼。
血色光柱,如攻城掠地的堅木,在半空中撞出一條尾指粗的裂縫。裂縫如綻放的血蓮,‘噗噗’地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巨型的大洞。三道人影,從大洞中顯現出來,越來越清晰。
玄明子瞪著那大洞中出現的三人,露出極盡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驚呼道:“怎么可能?”
聶風三人一步跨出大洞,輕飄飄地落到玉石廣場上,與玄明子相對而立。半空中的大洞,如自動門般緩緩合攏,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郝俊怡、梁文義二人立在聶風身后。郝俊怡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喜悅地道:“活著回來了!”
梁文義小眼睛閃了一絲精光,如釋重負道:“果然,輕松地活著,才是幸福的事啊!”
聶風雙手抱懷,似笑非笑地盯著玄明子,之前玄明子那一聲驚呼,他聽得清清楚楚。再對比之前,那二十五道莫名的鼓聲,心中便起了疑惑,問道:“玄明子祖師,我們能夠活著回來,是否令你十分失望?”
他的眼神,如一柄刺刀,刺入玄明子的內心,令玄明子心頭十分不安,閃開他的眼神。聶風毫不猶豫,踏前一步,直逼玄明子,令后者眉頭一皺。
玄明子冷哼一聲,將心頭的不安強壓下去,冷喝道:“聶風!你測試失敗,僥幸回來,竟敢目無尊長。無論如何,今天必須得教訓你一頓了!”
他說罷,五指用力一張,一團法力涌上手心,旋即緊握成拳,一拳打出。一股無匹的磅礴氣勁,如蛟龍一般,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向聶風轟擊而來。
氣勁無可匹敵,快得令人無法閃躲!
但,聶風面無懼色,淡淡一笑,不做絲毫動作,那兇猛的氣勁在距他二十公分處,毫無征兆地消散,甚至連聶風的衣角也沒有掀起。
玄明子見狀,大驚失色,旋即冷冷一笑,對著聶風身后喝道:“何方高人,擅闖我真武仙宗!現在現身離去還來得及,否則,等我宗門長老降臨,便是插翅難飛!”
聶風身后,突然涌起一陣潔白如雪的閃電,激起一陣清風。天策子那魁梧的身影,便昂然挺立在聶風的身后,雙手背在背后,笑道:“我真武仙宗的后人,都如此的狂傲嗎?”
玄明子感應到天策子那股強大的氣場,那種如螞蟻仰視高山的感覺,便使他知道,與天策子動手,毫無勝算。他身旁的怪獸,伸長脖子,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
天策子只是一個眼神落在那怪獸身上,只見那怪獸‘嗚嗚’直叫,最后如背負了一座真武山般的趴在地上。‘啪’的一聲,它身下的玉石廣場,被那股壓力擠破。
那玉石碎裂的聲音,如刺刀一般,狠狠地刺在玄明子的心頭,令他臉色蒼白。他暗地里把手背在身后,袖子里劃出一塊金屬令牌。令牌在他法力刺激下,發出一絲光輝。
做完這一切,玄明子心神大定,盯著聶風冷然道:“好!聶風!你敢勾結外人,對付自己長輩。今天之后,你就得從我真武仙宗除名!還有你們,郝俊怡、梁文義,助紂為虐,一樣得跟著滾蛋。”
剛才發生的一切,使平日里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玄明子自尊心大受損傷,徹底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從來沒有一個晚輩,敢對他這么無禮!
以他在真武仙宗的身份、地位,人際關系,就算聶風是天才弟子,也要在他面前乖乖的聽話。更何況,聶風已經得罪了那一位!玄明子因此,更是有恃無恐。
聶風淡淡地看著玄明子一臉冷然,高高在上,有恃無恐的發言,只覺得跟著這樣一個白癡計較,似乎有些降檔次。他擺擺手,笑道:“玄明子祖師,無論如何,你得告訴我,是不是你在我參加測試的時候,做了手腳?”
他話一說完,天策子身上便涌出一股磅礴的壓力,如泰山壓頂般地壓在玄明子身上。玄明子渾身一震,那股大力使他雙腳直接踩破玉石廣場,深深地陷了下去。
玄明子臉色一白,冷哼一聲,硬氣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要知道……我真武仙宗的實力……靠他一人……哼哼!”
就在此時,一個鋒利的劍氣,如匹練一般從天空席卷而來,攜帶著磅薄大勢,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與此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一眨眼,便從遙遠的天際,閃爍到了眾人上空。
天策子微微一笑,右手握拳,拇指陷入拳心,一股蒼勁的罡氣隨著拇指一彈疾射而出。罡氣如離弦之箭,化作比來者更鋒利的劍氣,撕裂空氣,與對方的劍氣對撞。
‘噗噗!’
兩道鋒利的劍氣,在空中猛烈一撞,如兩道鋒利的刀斧硬拼了一記,發生一道劇烈的爆炸。天策子的劍氣貫穿而出,繼續向那瘦小的身影疾射而去。
那人‘咦’的驚呼一聲,連忙以與天策子相同的手法,發出兩道鋒利的劍氣,這才將天策子劍氣抵消。只見他瘦黑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詫之色,道:“大自在玄金劍氣?”
天策子把手背在身后,淡淡一笑,一顯絕世高手之身份,哈哈笑道:“不錯!大自在玄金劍氣!小娃兒,你的劍氣還沒有練到家啊!那瞬殺劍氣,你練到那個層次了?”
那瘦黑的老者,眼睛猛地一睜,旋即面露恭敬之色,連忙從云端降下來,朝天策子行禮道:“晚輩還沒有把大自在玄金劍氣練到家,瞬殺劍氣,還沒有開始練!晚輩真武仙宗刑罰長老,地圣子。不知前輩是?”
天策子面露微笑,把手一揮,道:“自家人,天策子!”
地圣子眼睛用力一縮,腦海一轉,實在想不起天字輩中,竟然有這等人物,正要開口一問。聶風連忙上前兩步,自我介紹道:“地圣子祖師,弟子聶風。”
接著,他又湊近地圣子,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天策子的來歷。
地圣子越聽越是驚奇,最后竟然已經滿頭大汗。聶風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地圣子祖師,事情就是這樣的!”聶風說完,后退到天策子的身后。
地圣子聽完,連忙朝天策子作揖行禮道:“原來是天策子師伯,地圣子有禮了。”
天策子回禮,和藹的笑道:“地圣子,你的修為已經不錯。我真武仙宗后繼有人,我十分欣慰。至于這個小家伙,太過驕傲,實在不適合修行。”
玄明子見天策子施展大自在玄金劍氣時,就已經暗道不好,又見地圣子對天策子行禮,就心里涼了半截。這時候,天策子這么一說,他只覺天地崩塌,前途一片黑暗。
地圣子轉身望向玄明子,表情顯得十分嚴厲,喝問道:“玄明子,你從哪里得來的‘惑心鼓’,引誘上古戰場的怨尸暴動?你可知道,這是重罪,要上斬仙臺的!”
他作為仙宗長老,一聽聶風說起怨尸暴動,便知事出何因。
玄明子被地圣子一喝,小腿一軟,‘啪’的一下跌坐到地上,臉色蒼白得不行。一陣思考后,他突然爬起來,跪在地上,用力地磕頭,大聲道:“師伯救我!師伯救我!”
地圣子眉頭一皺,玄明子驕橫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但沒有鑄成大錯,加之平日里在長輩面前十分會做人。但此刻,他犯了滔天大罪,作為刑罰長老,也不能原諒他,只好道:“那你還不說來,‘惑心鼓’是哪來的?”
玄明子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臉色駭然大變,如見了鬼一般,身體也瞬間膨脹起來,他驚恐地慘叫一聲:“啊——”隨之,‘嘭’的一聲如山崩地裂般炸了起來。
一股強力的沖擊力,如蘑菇云般沖天而起。那廣場上,留下一口三人高的大坑。天策子連忙把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場,抵消了玄明子自爆的余力。
聶風三個小輩,那遇到過金丹秘境的高手自爆,嚇得不清。
天策子淡淡道:“玄明子被人種了心靈神通,被人操控身體自爆了!”
地圣子眉頭緊皺,沉重地道:“看來,仙宗里出問題!此事,必須給宗主師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