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荒郊野外,聶風怔怔地看著楚天歌,不斷地、憤憤地揮出戰刀,瘋狂地發泄。他的叫聲,響徹整個天地。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悲切,聶風實在不懂!
過了好久,楚天歌終于停止下來。當然,他身前已經是一片瘡痍。滿地的刀痕,蘊含著他的無窮憤怒。當然,還醞釀著他的刀技精華。
若有人來到這里,悟性高者,還能夠領悟出絕世刀招。
不過,此刻聶風也只能想想。
“聶風,說實在的,很想殺了你!”楚天歌毫不客氣地走到聶風的面前,狠狠地說著:“不過,一來錯不在你,二來,我打不過你!”
他說著,緩緩地把刀插回背后。
聶風聽了他的話,淡淡一笑:“你心理變態!第一,我不救瑞爾,他早已死了。第二,是他自己不跟在我身邊。第三,我實在打不過死亡君主。第四,我沒有說不回去給瑞爾他們報仇!”
聶風這算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楚天歌眼皮一跳,隨后竟然沒有為他的言語做任何解釋。
他走了兩步,說道:“管你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總之,辦完這件事,你要陪我一起,再闖滅魂谷,把那狗屁死亡君主殺了!”
“混賬!”聶風罵了他一句,然后說道:“沒問題,不過,你得聽我的!”
說完,聶風一步越過他,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楚天歌反而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聶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不快滾過來!”聶風對楚天歌這個人,已經有了一點了解。這種人,似乎很講義氣,也不介意言語上的沖突。
唰——
他不出聲,不出氣,就一下子來到聶風的身邊,跟聶風并肩而行。走了許久,楚天歌終于開始說話,說的是關于他跟瑞爾的故事。
聶風沒有插嘴,只是認真的聽。
原來,經過楚天歌敘述,聶風才知道,楚天歌跟瑞爾是很要好的同伴。他們一起長大,一起泡妹子,一起闖禍。
數十年之間,他們經歷了許許多多的患難。同時,楚天歌欠瑞爾許多。包括,他曾經的妻子,也是瑞爾讓出的。
因為,他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后來,瑞爾退出,而楚天歌贏得美人心。
但,那女孩后來死了。
當然,楚天歌沒有說得太詳細,聶風也不深問,只是當一個很好的聽眾而已。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聶風跟楚天歌也在天幕徹底黑暗下來之后,回到了都天城。在這期間,聶風帶著楚天歌回到北街的客棧住下。
同時,聶風把自己的計劃,也告訴了楚天歌。
第二天,聶風從入定中醒來時,大街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許多的人,開始向著城主府外的廣場匯聚而去。
聶風知道,梵王衛隊的選拔賽開始了。
“走,我們去看看!”聶風一推身旁的楚天歌,然后跟他一起下了樓。到了大街上,跟隨著大流,一起走到了城主府外。
此刻,城主府外的廣場上,搭建了一個巨大的擂臺。
擂臺上,都天王、普渡專使、摩訶專使,大模大樣地坐在上面,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尤其是普渡專使、摩訶專使。
這時候,主持司儀,已經開始演講起來,大致是鼓勵全民參加,踴躍報效梵王之類的官話。
當然,這些話,對于那些平民而言,自然是有一番鼓勵的作用。可是對于聶風而言,簡直就是狗屁一大堆。
沒過一會兒,擂臺賽就開始了。不得不說,這里的平民,水準還是很高的,比起人族而言,確實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同時,聽楚天歌講,遺族的戰士,普遍比這些人強。這樣說來,遺族的戰士,比起人族又高了許多個檔次。
只是可惜,遺族的人口,實在太少了。
“你看——”
聶風正在看比賽,楚天歌突然撞了他一下,暗中指了一下聶風對面,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人,“發現了沒有?”
之前聶風并沒有在意這些,但,當楚天歌指出之后,聶風就感覺到了那人身上隱藏得很深的殺氣。若不是聶風的精神力很強,或許還真察覺不出來。
“看來,有好戲要發生!”聶風淡淡一笑,抱著看戲的態度,看著那人。
這里的一切,都跟聶風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只在乎,怎樣才能盡快拿到凈土羅盤,早日進入凈土的邊緣,完成了星老的心愿。
但是,很快聶風就知道,他的想法錯了。
因為,當那個人動手的時候,就展現出了四重天帝巔峰的力量,而且,是直接向刺殺向了臺上那兩個模樣倨傲的專使。
轟——
當那人發動的時候,漫天的殺氣,就徹底的爆發出來。聶風的腦海里,立刻生出了一個計劃!那就是救人!
當然,聶風不會把兩人都救下來。
噗——
就在聶風故意慢下來的一瞬間,那刺客就已經撲殺上去。可憐的普渡專使,在萬分驚恐中,被刺客一記帶毒的匕首,刺入了心臟,同時,滅殺了他的靈魂。
“上!”
聶風一拍楚天歌的肩頭,身軀一震,就穿過了慌亂無比、驚恐失措的人群,后發先至,一下子攔在刺客與摩訶專使之間。
同時,楚天歌領會到聶風的意圖,擋住了刺客的退路。
“大膽,梵王的專使也敢刺殺?”
聶風故意大喝一聲,推出蘊含著四重天帝巔峰力量的一掌,打向那已經化身為蒙面人的刺客。浩浩蕩蕩,猶如波濤一樣的掌力,狠狠向刺客轟去。
同時,楚天歌閃電般拔出戰刀,狠狠地劈向那刺客。當然,沒有施展全力。
同樣,聶風的掌力,沒有一點天堂之氣,因為他害怕一掌打下去,一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那么,接下來的戲,就沒得演。
轟——
不得不稱贊一下,那刺客的反應,在四重天帝中,當屬一流。他在面對聶風浩浩蕩蕩的一掌時,竟然能夠以身軀微微轉動,卸去聶風的一些力量,然后狠狠的一掌劈出。
隨即,刺客借著聶風的力量,向側邊一閃,躲了過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聶風一抬手,一把捏住了楚天歌的刀氣。當然,聶風還是裝模作樣,猛地一推,同時一手肘‘不小心’的撞在了摩訶專使的身上。
“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了整個擂臺,不少的人還以為摩訶專使也慘遭毒手,一個個心急如焚,生怕上頭怪罪下來,禍及他們。
“摩訶專使,刺客已經走了!”
聶風跌跌撞撞地起來,看了一眼跟著椅子一起到底的摩訶專使,心頭冷冷一笑,又道:“你安全了,我也告辭了!”
這是欲迎還拒。
說著,聶風真的一轉身,跟楚天歌打了個招呼,就向擂臺下走去。
摩訶專使一起身,看了一眼尸身快要被毒液腐爛的普渡專使,連忙喊道:“兩位,請慢行一步!”
真是難得,摩訶專使,竟然也會用‘請’這個字。他一喊,聶風就停了下來,轉身笑道:“摩訶專使,有什么事?”
“那個……”
摩訶專使故意挺了挺胸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兩位,今天遇刺,實是我預料之中。我早與普渡專使說了,他不聽,慘遭橫死,也是他咎由自取。我本來無事,不過見兩位古道熱腸,想請兩位到城主府一聚。”
他說得好牽強,好不要臉!
聶風淡淡一笑,看了看周圍平民們精彩的臉色,笑道:“早知道摩訶專使有準備,我兄弟二人,就不該班門弄斧。不過,既然摩訶專使有請,那我兄弟二人就專程向摩訶專使賠罪!”
他說著,用肩頭撞了一下楚天歌。楚天歌這才從摩訶專使那驚人厚度的臉皮中回過神來,連忙道:“沒錯,沒錯!”
然后,楚天歌暗中向聶風比了一個大拇指,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好,擂臺繼續,司儀主持一下,都天王,找人把普渡專使的尸身收拾一下,我先回府!”
摩訶專使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走下擂臺。他的臉色雖然鎮定,但是,聶風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似乎,普渡專使的死,并不是他說得這么簡單。
“二位,請!”摩訶專使故作大方,把手一揮,邀請聶風跟楚天歌。
他們連忙點頭,跟在摩訶專使的身后,大步地走進了城主府。看著摩訶專使那副模樣,楚天歌暗地里偷笑,卻被聶風用眼神阻止。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城主專用的正廳。
“兩位,那刺客是什么來路?”摩訶專使坐上了正位,然后連忙問道。
聶風看得出來,他很不安,連忙道:“大約是刺客組織的吧!專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買兇殺人?”
“怎么可能!”
摩訶專使故作鎮靜,實際上,他自己都不清楚,得罪了多少人。他一聽到是刺客組織,更是不安,沉思了片刻,連忙道:“兩位,我有個不情之請。”
他不待聶風跟楚天歌回答,連忙道:“我希望兩位,能夠為梵王效力,護送我返回梵都。這里不能呆了,不安全!”
聶風心頭一陣偷笑,暗道,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不用我說,就自動送上門。他笑道:“這事還是等都天王大人來了再說吧!”
“不用!”
摩訶專使連忙喊道,他說道:“都天王都聽我的,不必理會他的意思。另外,你不是有一個好友,想要進入梵王衛隊嗎?我做主,直接破格錄取他,怎么樣?”
他害怕得要死,連忙放出一些利益。
“既然如此,那也沒問題。”
聶風笑著答應了他,隨后,摩訶專使又討論了一下行走的線路,最后決定立刻啟程。當然,是要等到都天王把普渡專使的尸身處理好后。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都天王終于帶著普渡專使的尸身,回到了正廳,并答應了摩訶專使的要求——立即送摩訶專使上路。
“好了,我們走吧!”
摩訶專使,似乎一刻也不愿停留,甚至之前被他用來擺威風的儀仗隊,也被他拋棄在這里,急匆匆地帶著聶風跟楚天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