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華居是三層樓的建筑,裝潢典雅,由城衛隊總教頭楊公素把持。
它雖然是天邪都中上流圈子聚會所用,但平日一般不會對外公開。就算中上流圈子,也能夠使用。而通常,是一些上流圈子的權貴,在必要時可以暫用。
而作為城主私兵的將軍,劉行空顯然是天邪都中上流的上流。
若不是平日楊公素巴結得好,劉行空也不會用到雙華居。因此,今天對于雙華居而言,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日子。
“聶老板。”
就在聶風來到雙華居門口時,劉穗宇在楊公素的陪同下,笑盈盈地上前迎接。
聶風一眼看去,只見劉穗宇的身后,有兩排姿色不錯的女子作為迎賓。這架勢,也算是給足了聶風面子。所以,他上前一拱手,笑道:“哪勞煩劉少爺親自來接。”
說著,聶風便跟劉穗宇聊著天,走進了雙華居,登上了第三層。
雙華居之中,時時刻刻彌漫著淡淡的清香,給人一種心靜、安詳的感覺。
在進入第三層的大廳時,聶風便看到了威嚴的劉行空,坐在主位,目光如刀,一眼掃來。
“好一個劉行空!”
聶風被劉行空的眼神掃過,便覺得渾身一凜,心里卻不由得為劉行空喝彩。此人的威嚴、氣度,都不是冷寒楓這等人可相提并論。而且,在劉行空一眼掃來之后,臉上立即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單是這笑容,就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這便是上位者的魅力。
“聶風見過劉將軍!”聶風趁機上前,似模似樣地跟劉行空拜了一拜。
劉行空淡淡一點頭,指著下方的位置,道:“嗯,請入座。”
在劉行空說完后,聶風便徑直走到座位上坐下。隨即,劉穗宇跟楊公素也入了座。不過,楊公素坐在第三排,也就是在劉穗宇的下手。
但饒是如此,他便已經非常開心。
等入了座,劉行空看著聶風,過了好一會,他才道:“聶風,你的名字,我很早之前就聽穗宇提起。他說你是個人才,非常不錯。而且,據說在妖獸買賣之中,很有門道,對嗎?”
聶風一聽,連忙道:“在劉將軍面前,我不敢自稱人才。不過,妖獸買賣,我還是有一些門道。”
“嗯。”
劉行空高深莫測的一點頭,不再追問,而是舉起酒杯,道:“其他不談,我們先喝一杯!”
說著,無論是聶風、劉穗宇,還是楊公素都連忙舉起酒杯。隨即,四人仰頭干了一杯酒。而隨后,劉行空吩咐上菜。等陸陸續續的菜肴上來,楊公素又招來舞姬。
頓時,整個大廳,便熱鬧起來。
聶風一邊看著舞姬的舞蹈,一邊在思索劉行空今天的目的。可惜,劉行空行事高深莫測,實在無法猜測。
甚至,聶風在想,劉行空說不定只是想叫他來吃一頓飯。
不過,這個想法實在荒謬。
此刻,他的狀態,可以用坐如針氈來形容。因為,自從舞姬上來舞蹈開始,劉行空就再沒有看過聶風一眼。甚至,劉行空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舞姬。
他絕不可能是一個貪色的人。
聶風偶爾看向劉行空,心里不禁這樣想著。他非常清楚,像劉行空這樣的人,必然是嚴于律己。否則,他不可能會有今天的地位。
“好了。”
等舞姬的舞蹈結束,劉行空鼓掌,舞姬退下后,他又看向聶風,道:“上次天行川說,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你。就算我發動軍隊,他也保你。所以,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劉行空說著,又嘆息一聲,道:“可惜,可惜……”
聶風聞言,淡淡一笑,道:“劉將軍是可惜,還是沒有看出我是什么樣的人,是嗎?”
本來,一般而言,當劉行空這樣嘆息時,其他人便會自認為是劉行空看不上自己。但聶風卻不這么認為,畢竟,若自認為劉行空看不上自己,便是打天行川,甚至寒天的臉。
“哦!”
劉行空一聽,果然眉頭一挑,笑道:“你何出此言?”
“就因為將軍這么說,我便這么認為。”聶風笑著回答,同時舉起酒杯,道:“將軍,這杯酒算是我賠罪。因為我的事,讓將軍奔波勞走。”
說著,他一飲而盡。
劉行空卻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過了片刻,他才道:“你知不知道,雖然你現在得到城主赦免。但你的處境,還是非常危險。無論是冷寒楓,還是你暗中的敵人,都想要置你于死地。你現在大搖大擺,來到天邪都,不是自尋死路嗎?”
等劉行空說完,聶風便笑道:“勞煩將軍提點。不過,我聶風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我不出來,暗中的人就不會浮出水面。更何況,危險、困難,我是一點也不怕。”
“莽撞!”
劉行空聞言,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道:“不過勇氣可嘉。”
說著,他突然轉移話題:“聶風,你是不是一直想,我今天請你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聶風一聽,直言不諱:“不錯,在下很好奇。”
劉行空道:“不為別的,只是單純的看一下你這個人。另外,我想告訴你,干羅帝國的戰爭,已經波及到了我們帝國。平靜的日子不多了,就算是你們小寒門,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到時候的戰爭,你是無法想象。”
說著,他停頓了片刻,然后道:“你若不想成為炮灰,我提醒你,盡快提升實力,盡快參加軍隊,提升自己的軍銜。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久之后的戰爭,是波及到帝國的每一個人。”
說完,劉行空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站起身來,大步地走出去。
“聶老板。”
這時候,劉穗宇見劉行空離去,他不慌不忙舉起酒杯,跟聶風喝了幾杯,這才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父親的意思。他這是在提點你,希望你能夠明白。”
聶風見狀,笑道:“劉少爺,劉將軍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不過,劉少爺,我始終是一個商人,又是小寒門的弟子,現在投軍實在不像話。所以,需得給我時間,我要回去跟掌門、長老談一談。”
“我明白!”
劉穗宇笑了笑,道:“聶老板,你能夠讓寒天掌門出面,幫你擺平這件事情。從某個側面說明,你是一個人才。一個人才,是多方爭奪的資源。但,恃才傲物,很可能引來不快。”
“恃才傲物?”
聶風聞言,把酒杯放下,望著劉穗宇道:“劉少爺,你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恃才傲物。”
說著,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站起身來,拱手道:“今天劉將軍的話,我會回去考慮。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請!”
劉穗宇聽了聶風的話,也不生氣,只是大方的一揮手,然后把聶風送到了雙華居門外。
在跟劉穗宇告辭之后,聶風便很快回到了已經人去樓空的府邸。所幸,這府邸還有一些小仙陣,維持著府邸的運轉。所以,他回到府邸,實際上還能夠居住。
在回到閣樓之后,聶風的心思,卻非常凌亂。
劉行空今晚的邀請,擺明了是要讓自己投軍。聶風知道,劉行空雖然是城主府私兵的將軍。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帝國的一個特殊部門的將軍。
這是在小寒門時,天行川告訴他的。
所以,聶風知道,劉行空今晚是代表了他所在的部門的邀請。
而且,劉行空也給出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干羅帝國,就要跟聶風現在所在的帝國全面開戰。在仙界中的戰爭,通常是波及到帝國的每一個人。因為,每一個居民,都可以成為驍勇善戰的士兵。
當然,地位越低、力量越低的居民,就會成為炮灰。
“是應該組建一支妖獸部隊了!”
聶風思索了片刻,便有了這個想法。這對于別人,等于天方夜譚的想法,在聶風看來,卻是輕而易舉。因為,他的捕獸術,不會受到契約力量的限制。
契約力量,是指仙人在跟妖獸簽下契約,成為主從關系時,產生的力量。
一般而言,每當一個仙人簽下一次契約,那么下一次就要消耗一倍的力量,才能簽訂。也就是說,想要多掌控妖獸,就要花費幾何倍數增長的力量。
因為這個限制,饒是仙帝,也不可能隨心所欲地掌控妖獸。
但,聶風卻不在限制范圍內。
“或許!”
想到這里,聶風突然腦海精光一閃:“很有可能,劉行空就是看準了我這一點。因為,之前在天邪都的戰斗,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猜到,我可以不受限制的掌控妖獸。”
隨后,他又想到:“那么,劉行空到底是想我投入他麾下呢,還是想從我身上獲取這個秘密?”
想著想著,聶風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不行——”
這時,聶風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堅定:“我一定要掌握足夠的力量,使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受人擺布!無論是劉行空,還是天行川,還是寒天,亦或是從沒見過面的城主。”
這些想法,更加堅定了聶風要組建一個超級龐大、強大的妖獸軍團。
“明天我就出城,著手組建妖獸軍團。”
片刻后,他便有了計劃:“高天義、小妖、烏拉他們暫時還算安全。我現在去跟他們談判,處于劣勢,必然吃虧。等我有了足夠力量之后,再回來談判,情況就不一樣了。”
說完,他便深深地呼吸一口,然后便取出一塊上品仙石,開始修煉曉寒風月篇第二層中期的心法。
隨即,一股股仙氣,從仙石、空氣中剝離出來,涌入聶風的身體,循著心法,不斷地提升著聶風的境界。
此刻,他的體質、天賦,再次體現出強大的優勢。
一塊塊上品仙石,就這樣破裂,化成了聶風修煉的能量之源。隨著他不斷的煉化仙氣,鞏固境界,天也快要亮了。
“準備出發!”
在收拾了一番之后,聶風便大步地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