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張彥豪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資料,看向楊景行,奇怪:“四零二工作室沒交月報啊?”
楊景行說:“交了也白交,空白的。”
張彥豪呵呵:“這方面被跟甘經理學。算了,不等他了,我們開始。六月份,總體情況還不錯,主要在三個方面……”
雖然唱片賣不出去,但是唱片公司又開辟了不少新渠道。張彥豪現在特別注重商演,尤其是是地方zhèngf主辦的那些。現在的zhèngf真是越來越有錢了,一個小地級市舉辦一個西瓜節都敢請一批程瑤瑤這樣級別的,而那些搞旅游節啤酒節文化節的就更大方了。
現在明星的出場費幾乎是一個月一升,其實不是歌迷腰包鼓了,而是zhèngf發達了。以前那些在一線城市苦苦搶食的演出商,現在也開始花大力氣去二三線城市撈金了。
業務部在這方面表現得很不錯,敏銳地察覺并且寶物住了市場,甚至給公司的二三線歌手也制造了很多演出機會,當然也給公司創造了價值。當然,藝人部在這方面的功勞也不小。
業務部經理孫云宏給出了不少有力
據,并且斷言今后商演市場還會飛速發展。cd能賣幾個錢?最有市場的一百多個二線城市,今年上半年的商業演出市場是近百億,宏星當然有一席之地。
這方面,策劃部也有自己的見解和建樹。周沈建說二三線才城市的鐵桿歌迷當然不多,但是居民群眾對明星的渴望度卻遠遠高于一線城市。
現在是信息時代,就算農村鄉下的人也不比大城市的人落后多少。就前些日子,戴清在一個人口不到一百萬的城市的體育館里唱了一首《自相矛盾》,幾乎都有大合唱的氣勢了。而一線城市的大演出商,基本不會考慮讓戴清上臺,程瑤瑤才是票房保障。
楊景行認真聽著高管們各抒己見地掏心掏肺為公司出謀劃策,自覺地不發言。隔行如隔山啊,連甘凱呈抱著茶杯姍姍來遲后也是靜坐不語。
直到周沈建提議是不是能針對不同地域的人來打造不同形象的藝人……這是個創新,以前都是針對不同群體,很少有人考慮一線城市和二三線城市的受眾差異,能做些什么品位上的文章。
甘凱呈說:“浦海現在兩千萬常住人口,假如程瑤瑤的歌迷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五,就是十萬,體育場能來兩萬三萬。一百萬的城市,宣傳好了,肯定也能來五千一萬的。”
周沈建說:“但是兩三萬,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鐵桿粉絲,二線三線的一萬,估計不到百分之二十。”
甘凱呈笑:“天天去二線,鐵桿就多了……這個可以問四零二,他是小地方來的,他應該懂什么是小地方的品味,雖然他是玩古典音樂的,玩得還那么牛逼。”
周沈建一臉不悅:“你遲到這么久還冷嘲熱諷!”
可能都知道周沈建和甘凱呈的關系可以開玩笑,其他人也只是笑笑。
人事部唐紹煌對楊景行說:“我們都是小地方的,就甘經理是皇城腳下長大的。”
張彥豪拉回正題,問:“四零二有什么想法?”
楊景行搖頭:“沒什么想法,也不用考慮,演唱會多少年也開不去我家那種小地方。”
財務部經理胡文雁笑了:“九純不錯,青山秀水,旅游業不錯,我朋友去過。”
甘凱呈說:“不都說了信息時代,以后差別越來越小,根本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在浦海是巨星,到九純了肯定還是!”
張彥豪開始說下一個問題,就是和通信商的合作。宏鑫在這方面的起步稍微晚了一些,看著別人的公司賺了不少錢。
其實這個也是有地域差異的,就彩鈴下載這一大項來說,
據說明那些鄉下小地方的市場并不小。
但是受眾這方面說不準,雖然總體上是《這些矛盾》這種口水歌大殺四方,但是《豆蔻》這種清新溫婉的卻能飛快爬到榜單前三。
雖然出版權的唱片公司要被通信商狠狠剝削,但是分到的依然可觀。就以《自相矛盾》為例子,才上架不到一個月,已經能讓宏星公司分十幾二十萬了。如果宏星能有一百首歌出這樣的成績,也是一大筆收入了。
周沈建說手機會越來越普及:“……誰不想自己手機里有最新最好聽的歌,雖然有下載儲存,但是更多人的手機沒這個功能,一兩塊錢都舍得花。”
楊景行想起來:“前幾天蘋果公司發布了一款新手機,不知道你們看報道沒?”
胡文雁積極:“我知道,好想買一個。老甘,叫你女兒幫幫忙……”
甘凱呈點頭問楊景行:“你也想要?”
楊景行搖頭:“我是覺得這種手機很快會成潮流,而且網絡的發展也會很快……”他不知天高地厚地估計了今后手機和網絡發展的趨勢,猜測彩鈴下載這種市場會很快萎靡下去,不值得太重視。
周沈建和孫云宏都覺得楊景行多慮了,那種手機在國內要普及是不可能的,就像不會人人都開奧迪一樣。
張彥豪不太打擊楊景行,說:“趨勢誰也說不準,說不定還真普及了,但是我們總要跟著市場走,現在還能賺錢……”
近十一點散會,楊景行跟張彥豪請假。
張彥豪批準了,還寬慰:“歌在哪都一樣寫,回家說不定更有靈感。”
甘凱呈說:“我剛入行的時候要有你的價錢,一天一首!”
楊景行服輸:“沒你厲害。”
張彥豪呵呵:“跟你父母問好。”
再兩人一起上樓,去聽聽做好后期的《死去活來》。前后無人了,甘凱呈就問:“有共同語言沒?”
楊景行笑:“我還沒有發言權。”
甘凱呈說:“你要理解,都四十幾歲的人了,跟上時代要很大力氣,我們招聘都是三十歲以上不要了,所以說世界終究是屬于你們的。”
楊景行笑:“我羨慕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甘凱呈哈哈:“別讓我等太久……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
楊景行說:“祝你壽比南山。”
甘凱呈氣憤了:“你罵人啊!”
進編輯部,鐘英文匯報:“戴清在你辦公室。”
常一鳴補充:“十點來的。”
楊景行轉身:“我去叫。”
戴清坐在龐惜的位置上看電腦,龐惜坐在另一邊看書,兩人見了楊景行都起身,龐惜把書背在背后。
戴清一貫的笑容:“散會了。”
楊景行說:“甘經理在錄音室,我們過去吧。”
出門,戴清小聲點問:“你是不是交代過不準開你的電腦。”
楊景行點頭:“嗯,好多拿不出手的東西。”
戴清欣喜:“在寫新歌啊?”
楊景行說:“還沒頭緒。”
一起聽了一遍《死去活來》后,常一鳴盡職地問制作人楊景行:“還有什么問題沒?”
楊景行搖頭:“沒了,很好。”
甘凱呈也對戴清點頭:“還行。”
楊景行明白了:“你要求就是比我高。”
甘凱呈不屑:“我混多少年了,還行就是高標準了。”
戴清笑得更開心了:“謝謝姑父,謝謝四零二老師,常老師……”
常一鳴就交貨給制作人,楊景行簽
確認后再把成品交給編輯部的頭頭。剩余的事,就是策劃部和制作部的了。
戴清又想請吃飯什么的,楊景行卻說沒時間了,急著離開。
楊景行趕去豫園附近和女朋友以及朋友們碰頭吃午飯,一桌菜已經上得差不多,就等他了。
張柔見面就劈頭蓋臉跟楊景行告狀:“諾言上午看了好多帥哥!”
杜玲證實:“都比你帥!”
楊景行左顧右盼杜玲和張柔:“我也看美女。”
魯林警告齊清諾:“你別看我啊!”
齊清諾打擊:“你沒章楊帥。”
章楊哈哈:“不用你說。”
魯林跪求齊清諾:“你有點品味好不好!?”
張柔糾正:“我覺得諾言好有品味。”
楊景行驚喜:“是吧?”
張柔被楊景行的賤相提醒了,說明:“我的意思是買衣服,我又月光族了,還不是,才十天……”
章楊教訓:“魯風仁在乎這幾個小錢……”
吃飯,并計劃吃完后就去看電影。
張柔問楊景行:“你是不是經常和齊清諾吃喝玩?”
齊清諾搖頭苦臉:“我是占你們的光,不然我天天叫魯林過來。”
章楊抗議:“沒叫我!?”
齊清諾笑:“我知道你肯定會來。”
杜玲解釋:“我星期五晚上就準備回九純的。”
張柔對楊景行直言不諱:“我本來覺得你們的生活肯定好浪漫,聽諾言說也不是……”
楊景行說:“我還要跟魯林學習。”
張柔說:“他也不……”
齊清諾說:“學來的浪漫都是刻意做作,魯林幫你拿包,就是不經心浪漫,他就不會。”
楊景行說:“刻意好過沒有。”說著就把齊清諾的大包包從椅子上拿過來抱住了吃飯。
杜玲同情齊清諾:“他是不是好惡心?”
齊清諾笑:“還沒領教多少。”
杜玲搖頭惋惜。
魯林提醒:“你別破壞行哥哥高大形象好不好?”
杜玲有立場:“我和諾言一條陣線的。”
吃的過程中,楊景行接到母親的電話,齊清諾看出勢頭,就建議等會看電影的時候找一個有錢的買單,順便把晚飯也解決了,還對張柔說:“她媽昨天還說想再見見你,可惜王曼怡回去了。”
張柔仰慕:“你昨天還去見他媽了?”
齊清諾笑:“沒他見我爸媽多。”
魯林難得夸一回章楊:“最先見父母的還是他們,好多年了!”
吃完飯就回楊景行住處接蕭舒夏,讓一個大人帶著三對小屁孩去看電影,蕭舒夏還說自己也愛看動畫片。
看過了和飲食相關的電影,晚飯自然不能馬虎,齊清諾建議去西班牙餐廳,楊景行支持。蕭舒夏也坐坐齊清諾的車,完了還表揚她技術不錯,至少比自己強得多。
章楊和楊景行比誰吃得多,魯林也參戰,杜玲和張柔都不好意思了,蕭舒夏倒是無所謂,可能是因為他兒子明顯厲害一些。
張柔挺喜歡西班牙菜的,再次邀請齊清諾一定要去曲杭玩:“……請不起你們吃好的玩好的,但是有幾個小館子的菜也很好,我們和魯林周末就去……我們可以去錢塘江看潮,好壯觀,離我家也近。”
齊清諾說:“我們也很少來這種地方,音樂家嘛,偶爾裝一下小資,錢塘江我還沒去過。”
魯林搖頭:“水好臟,你去看看晴水河什么樣。”
蕭舒夏慫恿:“都去啊,叫許維的女朋友也去……”(:)
吃完飯后送蕭舒夏回去,齊清諾當著大家的面沒什么害羞地道別:“你幫我跟叔叔問好,有時間我去九純玩。”
蕭舒夏很高興:“好好好……”
再把朋友們送去酒店,楊景行沒開車。
到了九點樓下后,齊清諾道別:“明天不送你們了……張柔你也去九純,羨慕死他。”
張柔呵呵懷疑:“他不會羨慕吧?”
楊景行說:“與其羨慕,不如我自己早點回來。”
張柔還想邀請楊景行和齊清諾去放假坐坐,杜玲提醒了:“明天就不能在一起了。”
章楊夠義氣:“你把房間讓給他們。”
這個話題討論不完。
終于輪到齊清諾開車送楊景行回家了,楊景行很熟悉環境,直接指路讓齊清諾把車開到了離自己住處很遠的二十多號樓一帶,下車了在挺幽靜的花園里牽手散步。
齊清諾笑:“我第一次呢,和男朋友分開這么久。”
楊景行裝可憐:“感覺比我有經驗得多,我好舍不得。”
齊清諾略鄙夷或者不信,但還是帶著笑,而且笑啊笑地就變得溫柔明媚了,開啟嘴唇:“老公……我愛你。”
楊景行也做作:“我也愛老婆。”
齊清諾又笑:“我是不是刻意了?”
楊景行說:“沒覺得,再來試試。”
齊清諾墊腳尖,吻得很用心,但不刻意。
在花園里走走坐坐地近個把小時,沒人也沒電話打擾,但是沒機會玩飛機,楊景行也沒表現得多饑渴。
近十一點,齊清諾終于上車了,楊景行在車門邊彎腰看著。
看呀看地,齊清諾笑:“別這么刻意。”
楊景行說:“我盡快過來。”
齊清諾點點頭,發動車子:“走了。”
楊景行說:“慢點開。”
齊清諾開走,一小段距離后伸手出車揮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