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墨湘君的出現讓洛珊珊還是很驚訝,那么當初這只黑兔子就是有意接近他們,使了一出美兔計。眼前這個墨湘君到底什么身份,她洛珊珊不知道,可是很明顯的一點,就是她身邊的那位兔神一定知道。
傺月看看似乎很乖乖啃胡蘿卜的墨湘君,笑了笑,轉身將他翻亂的包袱重新打包,里面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買的一些衣物。轉身之時,發現洛珊珊還在愣神,于是抬手在她腦門上一彈:“喂,準備走了。”
他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撓撓頭,覺得奇怪,神經兔應該知道墨湘君別有目的,為何要將他依舊留在身邊?她撓了一會想起了正事,立刻對傺月指指臉:“我的妝,我去不掉。”第一次變妝時,她因為和紅玉賽跑暈過去了,醒來已經恢復原來的模樣,也不知道傺月怎么給她去的妝。
傺月有些得意地挑挑眉:“本神化的妝,是活的。你可知相由心生的道理?”
相由心生?洛珊珊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她轉身捂臉,努力想自己原來的樣子,然后甩回臉,問傺月:“怎樣,回來沒?”
傺月一看,洛珊珊果然已經恢復了容貌,他點頭一笑:“不錯看來你的大腦還有點作用。”說罷,他將包袱往還在啃胡蘿卜的墨湘君手里一扔,“走了。”命令的語氣,像是墨湘君的主子。
洛珊珊看墨湘君,墨湘君很淡定,只是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袱,反手背到了身后,繼續啃著胡蘿卜,一聲不吭地跟在了傺月的身后。別看墨湘君啃的是胡蘿卜,可是他卻啃出了男人深沉抽煙的范兒,讓女生心動。
她急急跑到墨湘君前頭,與傺月走在一起。輕輕問他:“他到底是什么來路?”
“探子,天上的探子。”傺月簡單地答,唇角勾笑,似是從小黑出現的第一刻,他就知道。
她驚奇:“那你還留著他?”
他笑了笑:“正如他說的,他沒害過我們。而且,即使趕走了他,天上還會再派一個下來。我看他也不容易,何必害他丟飯碗?”
“啊?”她聽著怎么感覺怪怪的?
傺月神情變得有些正經,抬手拍了拍她的腦門:“天上的競爭其實很激烈,一個仙位通常有上萬人來爭搶,所以,大家都不容易,理解萬歲。”
洛珊珊再次撓頭,難道就因為同情間諜的競爭壓力大,而要把間諜留下?這也太荒謬了。
樓下店堂里,那小隊長和士兵還沒離開,無辜的老百姓被扣留在店堂里,被士兵盤查。
他們走到柜臺結賬,洛珊珊戳戳傺月,悄悄說道:“你惹的禍,總不能讓無辜百姓遭殃吧。”
傺月笑了笑,身邊正好有一桌客人吃剩的菜,他看了看,隨意拿起一顆花生,彈了出去,那顆花生落地之時,竟是化作了一只白兔。
他身后的墨湘君看見這一切,隨手也拿起了一顆花生,他的動作引起了注意,傺月轉頭看他,他神態淡定地也將花生彈出,立刻,化作了一只黑兔。
傺月挑了挑眉,墨湘君淡定地看向了別處。
看到了這一切的洛珊珊,暗想他們不會是在較勁吧。就在這時,有人已經呼喊起來:“兔子!白兔!黑兔!”
立時,小隊長帶著自己的兵追著那兩只兔子而去。與此同時,洛珊珊與傺月和那墨湘君,從容不迫地從天佑客棧走出,三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就在這天,全城戒嚴,不準任何人離開,包括兔子。一時間,人心惶惶,各自小心。
別看城東人人自危,城西卻依舊是熱鬧如常。夜幕降臨之時,這里紅燈高挑,街道兩旁擺滿了小吃攤,賭坊里進進出出,青樓里人來人往。
一間雜貨鋪里,正晃動著洛珊珊傺月他們的身影,洛珊珊原本想不再易容,當初女扮男裝也是為了便于找份工作,現在她可以自己做老板,為何還要扮成男妝?可是傺月說這城西魚龍混雜,她是個小姑娘容易被欺負,也行事不方便。她想想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于是,她又做回了她的大叔。
臉盆,布巾,杯子,梳子等等洗漱用品,盡管這家小店在城西已經算是應有盡有,但怎么滿足現代人的洛珊珊?在勉強適應這里的馬桶和“衛生紙”后,她還要適應很多東西。比如自己住了,就沒有人再給她打水了。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都包起來。”傺月笑瞇瞇地購物,在他身后付錢的洛珊珊暗罵他敗家子,存心想把她的錢花光。若不是還要靠他回家,她真想立馬跟這只兔子一刀兩斷。
洛珊珊將所有東西放入一個新買的洗浴用的木桶,里面大部分都是臭美神經兔的,然后盯著墨湘君看。墨湘君很老實,也很少說話,他淡定地看了一會洛珊珊,便將木桶抱起。大家再次打道回府。
當他們踏出小店時,發現有許多姑娘和女性妖奴朝他們害羞地觀望。原來城西來了兩個美男的消息正以龍卷風一般的速度,一傳十,十傳百,才購物的片刻,雜貨鋪門口就聚集了不少女孩。
他們走到哪里,女孩們跟到哪里,并且越來越多。
傺月似是習以為常地對著那些女孩揮手微笑,一聲聲尖叫從人群中而出,洛珊珊和墨湘君跟在他的身后,洛珊珊直撇嘴,墨湘君依然面無表情地淡定。
鮮花,帶著香味的絲巾不斷從街道兩邊拋來,掠過洛珊珊的眼睛,紛紛落在墨湘君抱著的木桶里。她以前也看過,女孩表達自己對男子的喜愛,就會丟手帕和鮮花。當然,丟的東西也根據各地的風俗而不同,她看著那一桶的鮮花和絲巾,心想:丟點錢多好。
她正想著,忽然有玉佩扔了進來,而且看上去成色還不錯。她瞇瞇眼,這才對嘛,沒錢的時候還可以當當。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女人喊了起來:“哎呀!我玉佩丟了!誰看見我玉佩沒?!”
洛珊珊不吭聲,感情是個烏龍事件。她看向知道這件事的另一個人,就是墨湘君。墨湘君很淡定,看看她,看看木桶里的玉佩,再看向她,她越發瞇起眼睛,努力放出殺氣。墨湘君看了她一會,淡定地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洛珊珊一笑,看著那塊玉佩慢慢淹沒在鮮花與綢帕之中。
于是,三人在女孩們愛慕的目光,以及鮮花和香帕的護送下,回到店鋪傺月站在店鋪門口,像明星一樣揮手:“可愛的姑娘們,明天見”他一邊揮手,一邊飛吻,惹來尖叫陣陣。
洛珊珊又盯看墨湘君,墨湘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洛珊珊對著門邊的門板努嘴,他放下手里的木桶,然后默不吭聲地開始將一塊接著一塊門板放上,隔斷了傺月與她的粉絲們,傺月撇眸斜睨他,他只是淡定地停頓片刻之后,繼續放門板。
傺月撇撇嘴,回頭看洛珊珊:“你讓他關門的?”
洛珊珊故作不解:“晚上不關門做什么?請賊光臨嗎?”
傺月笑笑:“你嫉妒我。”
“誰嫉妒你?切。那些鮮花和手絹也有一半是給小黑的,不,說不定他比你更受歡迎呢!”
一抹銳光劃過傺月的雙眸,他身后放門板的墨湘君再次出現了片刻的停頓,他不吭聲,也不回頭看他們,而是在揚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后,繼續放門板,當最后一塊門板即將放上之時,忽然出現了一只手,牢牢擋住了門板的安放。墨湘君眨了眨眼睛,微微移頭看向門板后阻止他放門板的人,目光開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