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靜了……”洛珊珊望著外面咽了口口水,“好像《消失第七街》啊……”這種無聲的靜讓人更加恐懼,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又一本恐怖片:《消失第七街》,里面所有人都在瞬間消失,只剩下五六個主角,在無聲的,黑暗的世界里逃命,最后,看著自己的伙伴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黑暗之中。
電影里的景象和現在相似,主角們只有呆在亮的地方才最安全,就如現在,她和神經兔,墨湘君,鈴兒,圍坐在僅有的那盞太陽燈的周圍。
傺月撇眸看她:“你看的恐怖片倒是不少。”
“不看恐怖片,我這種宅女難道看A片啊。”洛珊珊收回目光,有兩個神仙在,她不再像剛才那么害怕。
她的這句話,讓傺月原本凝重的神情瞬間崩塌,就連房內原本緊張警戒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他有些無語的笑笑,想與她繼續斗嘴,可又一時懶得說話。
“這東西……是寶貝?”同樣是神仙的墨湘君自然不像洛珊珊那樣,懼怕猛鬼,而是對傺月拿出的太陽能燈很感興趣。
傺月笑笑:“這是科技,不是寶貝。”
“哦……”墨湘君摸上太陽能燈,仔細地摸,就像在摸一件古董,“沒想到你們的世界已經這么先進了。”
“那……鬼又是什么樣的?”同樣的,見過太陽能燈的洛珊珊,對猛鬼更感興趣。
“想知道?”傺月挑起眉,勾起一抹壞壞,開始對洛珊珊挑眉,明明是曖昧的神情,可卻讓洛珊珊頓生不祥的預感,寒毛從頭到腳豎起。
忽然,傺月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脖領,洛珊珊都來不及反抗,就感覺自己像小雞一樣被拎起,那扇緊閉的大門“哐趟”一聲大開,她“咻——”一下,就被扔了出去。
“吧唧。”她臉朝下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她反映速度也是奇怪,主要是經常被扔訓練出來的。她一摔下就蹭地跳起轉身往屋內跑。眸中映入屋內傺月狡黠的笑臉,他揚起手,對她挑挑眉,指尖打出了響指:“啪!”
“不要啊”房門在她的面前緊緊閉合,她硬生生地撞在門上,緩緩滑落。
冷,刺骨的冷。方才她急著跑回沒有發覺,此刻,她停了下來,就感覺陰冷像纖細的蛛絲鉆入她每個毛細孔,將一種無法形容的陰冷遍布她的體內。
她寒冷地撫摸自己手臂,抱緊一團,緊貼傺月的房門,緩緩轉過身面對眼前的這片白茫茫的鬼霧。
“鬼霧是由猛鬼身上的怨氣,致使周圍空氣瞬間變冷而造成的非自然現象。”忽然,鬼故事達人張震的聲音,從屋內而來,瞬間,黑線掛滿洛珊珊的臉,神經兔又在扮演旁白的角色,“鬼霧可以屏蔽任何聲音,并且讓人迷失方向,像洛珊珊這種自然科學不及格的人,是無法從鬼霧中脫離的,最后只會淪為厲鬼戲玩的玩具。”
“你妹的神經兔!”洛珊珊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鬼霧跟自然科學有毛關系!而且我自然科學是及格的!”
“方才已經說過,鬼霧可以屏蔽任何聲音,所以無論洛珊珊在鬼霧中如何叫囂謾罵,坐在屋內那兩名英俊的男子,和可愛的鈴兒,都是無法聽見的。”
“啪!”洛珊珊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她就不該去罵那只神經兔,罵一個瘋子的下場,就是自己顯得更神經。她就應該讓瘋子去折騰,她淡定看戲就好。她撫額,估計一時半會,那只神經兔是不會放她進去了,而她又罵了他,就更別指望了。不過恐懼倒是由于神經兔的神經旁白,少許好了些。
方才神經兔說鬼霧可以屏蔽聲音,也就是說外面即使有人尖叫,她也是聽不見的,難怪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安靜,猶如一座死城。
忽然,白霧里有什么東西躥過,帶起了白霧的流動。她又再次害怕起來,誰不怕鬼?可是人為什么怕鬼誰都無法解釋,就像與生俱來就怕了。
此刻最安全的也就是她背后的房門了,所以她更加不會與房門分開絲毫。神經兔扮演旁白的聲音也不再傳來,立時,整個世界又陷入了可怕的寧靜。
她悔不該去罵神經兔,這種情況下,有聲總比無聲好。
“咻”好像有一根白色的絲帶飄過她的面前,她立刻閉上眼睛,不停地低喃:“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忽的,有什么摸上了她的臉,又細又長,冷硬如骨。恐懼讓她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讓她每一個細胞都比原來敏感兩倍,她感覺到了,那分明就是沒有肉的枯骨。可是,她還是緊閉眼睛,只是自喃的聲音開始打顫:“我不怕我不怕”
“不怕為什么不看看我?”從她面前傳來的,竟是分外溫和好聽的聲音,有如翩翩君子。
那雙手開始掰她的眼皮,她哆嗦地握住那只只有骨頭的手,渾身的寒毛都開始戰栗:“啊——神經兔開門啊————”她終于尖叫起來,大聲的吼叫讓她又多了幾分膽量,她用力捉住那兩只枯骨的手,狠狠拉扯。
“咔。”手中的枯骨忽然失去了拉力,貌似……被她扯斷了。她僵硬了片刻,身后的門沒有打開,而神經兔亦沒有出現。她從害怕到無望,又從無望轉為對神經兔的憤怒,她氣憤而又恐懼地大叫:“啊————老娘跟你拼了————”她也不睜眼,就猛地甩起手里的兩根可能是手臂的東西,像雙截棍一樣一通胡掄亂打。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她感覺到沒有打到任何東西,她呼呼呼地喘喘氣,怯怯地睜開一條眼縫,看自己手里拿的東西,登時,她“啊!”地尖叫出聲,手里的東西也同時甩了出去。
那確實是兩條手臂,而且是兩條沒有徹底腐爛的手臂。雙手已經完全腐爛,只剩枯骨,而手腕之上,卻是暗紅色的腐肉,腐肉里還潺潺滲出黃綠色的膿水,在那些膿水里,正有白色的,肥碩的蛆蟲在里面蠕動。
不知是不是鬼霧的作用,方才她還聞不到任何氣味,但是在她睜眼的剎那,如同二氧化硫的惡臭味,立時讓她作嘔。甚至,比那個味道更加難聞,這應該是腐尸的味道。(二氧化硫的氣味請淡定地等雞蛋壞了后,就能聞到)
“我的手臂……”又是方才那個好聽的男聲,洛珊珊扶著門朝聲源看去,一個人,正從白霧中漸漸隱現,竟是一張俊秀的臉,洛珊珊有些驚訝,可是當這個看似不怎么可怕的男子從白霧完全走出時,立時讓洛珊珊寒毛戰栗。
他,只有一張完整的臉,在臉的下面,脖子已經腐爛穿孔,白色的,似是喉結的東西,清晰可見,并他說話時輕輕移動,與此同時,粘稠的黑色液體,從那些腐爛的洞中汩汩流出,往下落在了皮肉粘連,掛落的身體上。
血肉模糊的身體里,森森白骨隱現,一顆已經水腫的勉強可以算是心臟的東西在他胸膛,而從他骨骼的下方,臟器因為已經失去了支撐包裹的皮肉,而耷拉下來,甚至,就連他的下體,也已經爛地只剩一點皮膚粘連。一條長長的蛆蟲,正在里面盤亙。
看到這里,她已經不再覺得害怕惡心,而是感慨,原來人死之后,不過就是一副爛肉和枯骨。曾經是男人獲得最幸福,也是最寶貴的地方,最后也不過淪為蛆蟲的食物。曾經再華麗的外表,到如今,也只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你拿走了我的手臂,我要你的——”忽然,那俊秀的臉陡然變得猙獰,張開大嘴,就朝洛珊珊撲咬而來,洛珊珊驚得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