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是什么因素,讓金瓶梅成為古今第一奇書的?”沈薇薇代表廣大渴望求知的騷年們,大聲地問道。
“我們先來看一看,《金瓶梅》的主角是誰?西門大官人。那西門大官人是什么樣的人……呃,別這樣看著我,盡管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把他看做崇拜的偶像,但這跟我沒關系啊,難道你們也是這樣看我的……靠,雖然我也叫陳老濕,但我不會照相的好不好?”
陳可逸說了一大通話后,尷尬地發現:哥似乎跑題了。哎,都是這群yd的小盆友害的,想哥是多么純潔的一個人,也險些被污染了!
禮堂里頓時發出哄堂的笑聲,還夾雜著一些起哄的口哨聲,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笑聲都是善意的。
“好了,講正題,拋開偶像的身份不提,西門大官人代表的是什么?市井人物!那這本書寫的是什么?市井生活!
《金瓶梅》之前的小說,不是神吹帝王將相,就是褒揚草莽英雄,再就是虛幻仙神鬼怪,沒有一部象《金瓶梅》這樣距我們如此之近的,因為《金瓶梅》是一個時代的記錄片,如實地、客觀地記錄了作者生活時代的一些巷陌趣事,描寫的完全是普通大眾市井平民現實的rì常生活。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變革,主要通過普通人物的人生際遇來表現社會的變遷,具有強烈的現實性、明確的時代性,這標志著我國古代小說藝術的漸趨成熟和現實主義創作方法的重大發展,為此后的世情小說開辟了廣闊的題材世界,并使之成為此后小說的主流。
眾人不禁咋舌:這書也太牛逼了吧,被老濕這么一吹,簡直神乎其神了都。
“老濕啊,既然這么牛的書,為什么名氣沒有四大名著那么大呢?”也有人追求名氣效應,認為最出名的就是最好的,于是很不解地問道。
“這不廢話么,被河蟹了還能有個屁的名氣?”陳可逸說道:“就是因為書里有很多你們最愛看的那種情節,結果導致悲劇。用現在的話來說,領導和磚家都憂心忡忡,生怕你們這些屁民看了之后忍不住。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金瓶梅》都是被河蟹的,后來咱們天朝的開朝太祖很欣賞這本書,便允許發行,不過持有者,至少得是省級領導以上級別。總共就印了2000冊,所有購書者都要登記編號。”
“老濕啊,為什么會這樣呢,領導能看,屁民就不能看啊,憑什么?”
“你上課看黃書,我給你沒收了,你說我憑什么?童鞋,老師是對你負責啊!”陳可逸語重心長道:“領導的覺悟,不是你們這些屁民能比的,有崇高的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傍身,無論看什么書,都不會產生邪念。就像老師我沒收了你的黃書,我帶回家里自己看,我那就是帶有批判眼光的去看,跟你這種色狼完全是兩個性質!”
臺下再次響起一陣哄堂大笑,李教授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兔崽子真是不像話,又要惹領導不高興了。沒事瞎說什么實話?”
聽了李教授的這句話,朱校長很是無語。與此同時,他對臺上的陳可逸,感官卻是越來越好了:這小伙子,不但有才,而且有意思,更重要的,還有膽量!
“大叔,我還有點搞不懂,如果這本書真的有那么高的歷史地位,那為什么連作者的名字都沒有留下來,只有一個語焉不詳的蘭陵笑笑生?”
“這個問題問得好,說到了點子上。實際上,這也是我今天想要說的核心思想。”
陳可逸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而莊重。
核心思想?是什么?
不但臺下的童鞋們滿懷期待,就連坐在后面的幾個校領導也豎起了耳朵。
“你們認為寫出這樣的奇書,作者應該怎樣?名滿天下,財色雙收?不是這樣的。
不僅僅是具體名字都沒留下的蘭陵笑笑生,包括四大名著的作者,哪個不是窮困潦倒,連一rì三餐都難以為繼?再看看整個歷史長河中,除了那些為當權者唱贊歌的文人,其余大多是人死了之后,作品才流芳百世。
縱觀古今,所有文學巨匠,都是孤獨寂寞,在最失意的時候,寫出最得意的作品。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文學,注定是一條孤獨百年的道路!
你們中的絕大多數,其實是在湊熱鬧,并沒有走文學這條路的心,但我想告訴你們,無論哪條路,都是一樣的曲折和坎坷,甚至窮極你一生之力,還看不到你所開創的事業是什么樣子;但是你要堅持,堅持你的理想,說不定百年之后,人們會驚嘆于這個偉大基業的奠基人,是多么地傳奇。
我一再強調,每個人的成功,都應該由自己定義。但無論是哪種成功,都需要持之以恒,就算是混吃等死,你也要保證自己每天都過得有滋有味。”
臺下一片肅靜,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陳可逸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今天有可能是我為你們講的最后一堂課,我希望能給你們留下點東西。這或許是一種不自量力的野心,但我真的祝愿你們的人生路,一路走好,不要被眼前的一點困難所嚇倒。
或許,今天是黑暗的,明天是更黑暗的,但后天就是光明,但大多數人,都倒在了明天的夜晚;差了最后一步,就能捱到后天的黎明。我希望你們在最困難的時候,能夠再堅持一下,就一下而已。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謝謝大家來捧場,但愿我沒有浪費你們的寶貴時間。
有緣再會!”
陳可逸站直身體,沖著臺下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毫不吝惜地把掌聲送給了“德高望重”的老濕,經久不息。
“老朱,這樣的老師你要是開除了,是要引起公憤的,這幫小娃娃,搞不好要造反。”李教授抓住時機示威道。
朱校長沉吟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走吧,把舞臺留給他,他配得上學生的愛戴。”
“走什么走?你倒是說句痛快話啊。”李教授就是認死理,釘是釘鉚是鉚,不打啞謎。
朱校長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教漢語的呢,一點文化都沒有。我都說了,把舞臺留給他……”
“哈哈,你以為老夫真的不懂啊?逗你玩的。”李教授其實哪里會聽不懂,只不過他非要為陳可逸取得承諾,才會安心。
校領導們很低調地離開了,幾乎所有人都對陳可逸今天的表現予以了贊許,唯獨吳書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就嘩眾取寵。就這么讓他留校,會降低整個學校的水平。但校長都發話了,似乎很難阻止。
突然之間,吳書記想起,向峰曾經對他透露過:在教育局無意間聽到的消息,有某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對陳可逸不太滿意?
(寫這一章,很有感觸,權當是為自己鼓勁的。我雖然不是什么圣賢,但獨自走在這條孤獨寂寞的碼字道路上,前路茫茫看不清方向。
幸運的是,我有這么多的書友相伴,有了大家的陪伴,這條路就不會顯得那么寂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