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就是個賭博嘛,居然還賣起關子了,說神馬天機不可泄露……難道是怕警察叔叔來抓賭?
放心,警察叔叔忙得很,沒這個閑心來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維穩呢。全國各地來上訪的“精神病”,沒有警察叔叔的幫助,怎么能得到治療?
“軍少,逸少,明兒咱哥幾個一路去啊。”
幾個公子哥紛紛表示很感興趣。看來金三爺的場子,對這些京城里的頂尖圈子,都很有吸引力。
“好啊,咱哥幾個一道去,大殺四方。”陳可軍得意地吼了一句,不過旋即想起自己最近一屁股的賭債,不由得地在心里罵了句:,最近手氣太臭了!
晚上,這哥幾個都沒回去,直接就在這里住下了,明天好直接去金三爺那里。
幾個公子哥一人挽著一個女明星,進了各自的房間。就剩下陳可逸兩兄弟還耍著單張,坐在飯廳里大眼瞪小眼。
“老弟,看見沒,這種場合就是這個樣子的,手快有手慢無,你想要誰,直接說一聲。”陳可軍煞有介事地說道:“一會我就不陪你了,有一場大戰在等待著我。”
我靠,這尼瑪什么節奏,高富帥啪啪啪,絲玩多塔。
“逸少要是有空,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咱們都是容城老鄉,敘敘舊,也說說容城的美食。”楊總長期在這里,對各種各樣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眼光何其毒辣,有什么人是他沒見過的?
看了陳可逸一眼,他就知道,這家伙跟那些公子哥不同。不太喜歡尋花問柳,那索性陪自己坐而論道好了,反正看著這家伙,就很順眼。
“好啊。”陳可逸正愁沒事干呢,被楊總一邀請。就屁顛屁顛地去了。
陳可軍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嘆道:這家伙還是個自來熟,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跟人熟絡到這個樣子。
這位楊大師,脾氣其實挺傲的,平常都不怎么搭理我們。有點本事的人。都這尿性。
但跟這家伙,他怎么就這么熱情呢?不是應該不共戴天之仇么,打破了他從未失手的記錄嘛……
這也是陳可逸在思考的問題。
當陳可逸坐下來的時候,他就開口問了:“楊總,你為什么不恨我呢?至少也該討厭我吧。”
“你覺得我像是這么輸不起的人么?”楊總反問了一句,認真地看著陳可逸。緩緩說道:“其實,事實跟你想的恰恰相反,我不但不討厭你,還想感謝你,其實一直不失手,對我的壓力非常大,現在總算是解脫了。而且是一個很體面的解脫。”
哎,這個世界上,無論干什么,都有壓力。尤其是給別人感覺風風光光,高手高手高高手的人,背后的汗水和肩上的壓力,只有自己的心里才清楚。
“其實對山水苑來說,這也是件好事,不但不會對形象有絲毫的影響,反而會更有名氣。”楊總說道:“無論是三爺。還是四哥,都是豪爽的性格,一切按照規矩辦,愿賭服輸。這樣的名聲,對山水苑也很有幫助。”
這倒是實話。很多時候,表面上吃虧,暗地里占便宜的策略非常好使,尤其是好名聲,這一點特別重要,隱性價值遠遠大于那點點蠅頭小利。不過在我大天朝,追逐眼前利益成風,有遠景規劃者畢竟是少數,而且還經常撐不到那個時候,就先掛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想要看得長遠,需要絕對的實力,也需要很大的格局。
陳可逸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作為山水苑的幕后老板,那位金三爺的格局,肯定小不了。
這么一來,他對明天的金府之行,還有些期待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眾公子哥,早早地就從溫柔鄉里爬了起來,不少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哎,俗話說得好啊,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各自開著車子出行,一路上,陳可軍就在對陳可逸進行科普,關于金三爺的情況。
“金三爺那是出了名的好玩之人,三教九流無所不包,什么有意思就玩什么。”陳可軍說道:“原本我都覺得我這樣的是紈绔了,不過跟他一比,我還是太規矩了。沒法啊,家里管的嚴。”
我靠,你在老陳家的子弟里,已經算是最不規矩的,管的最輕松的了,還好意思說?
不過,這倒是從側面反映出,老爺子對兒孫的約束,的確是很嚴厲。這一點從小樓里的擺設就可以看出來。
頂級的家族里,還有哪家能有那么節儉?莫說頂級家族了,就是做點生意,小打小鬧,完全不入流的家庭,裝修的豪華程度,也比老陳家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不知不覺的,一行車子開到了一個四合院前面停下。
“這就是金三爺的府邸?”陳可逸問道:“我還以為他也是住在高門大院里呢。”
“咳,三爺那么灑脫的人,哪能遭那份罪,多沉悶啊?”陳可軍說道:“別小看這四合院,值幾億呢。”
陳可逸在容城的時候,就聽說過京城里的房價,所謂超英趕美,那都是老黃歷,現在新修的樓盤,沒個三五萬一平米,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尤其是學區房,更是逼近10萬,絕對的宇宙中心。
但這些樓盤,跟四合院一比,簡直就是弱爆了。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金三爺這四合院,從外圍看起來就很大,估摸著面積在幾千平米左右。按照這個面積和價格,應該也是“友情價”。哎,這年頭,刷臉卡的人才是真牛逼。
“哥幾個來的還挺早的啊。”幾個人剛下車,碰巧遇見了邱明山也剛來,互相笑著打了個招呼。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陳可軍一點都不謙虛:“今兒就是來大殺四方,分分鐘都是錢,要是來晚了。損失很大。”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樂了。大伙都知道,這廝最近手氣背,都恨不得找個大師給開開光了。
門口有虎背熊腰的保衛,負責守著。來者必須要出示邀請卡才能入內。而且還分不同的檔次,以不同的顏色區分。不過陳可逸這一行人,除了陳可逸之外都是老面孔了,尤其還有邱明山在,刷刷臉卡就夠了。
一行人進了四合院,陳可逸打量了一下。跟印象中那種老舊的四合院完全不一樣。框架倒是那個框架,但經過了精心的設計,建地就像是個園林,而且還像是皇家的那種規格,什么貴用什么,別提有多奢華了。
陳可逸在心里算了下:買這四合院。花了幾億;裝修花的錢,肯定不比這個少。
今天這四合院里,人很多,熱鬧非凡,玩什么的都有。
“三爺喜歡熱鬧,每年都要在府上辦一次游樂會,讓大家一起湊湊樂子。”邱明山笑著說道:“今年的彩頭很大。哥幾個可得加把力,賺筆大的。”
陳可逸有些不明白了:賭博這種事,不是賭徒們自己自相殘殺嘛,莊家提供場地就行,還出什么彩頭啊?
“嘿嘿,老弟你就不懂了,咱們可不是普通的打打牌啥的,那種太庸俗了。”陳可軍有些臭屁地說道:“還是要弘揚一下民族文化,玩一些有雅趣的東西,斗蟲。老弟以前沒玩過吧。刺激得很。”
我靠,賭博都跟民族文化扯上了?
不過陳可逸心里倒是一動:桃源村的文化建設,是不是也可以引入這個概念呢?當然,賭注小一點,有道是。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嘛。
呃,是賭,不是擼……
說話間,幾個人就進了正廳,但見正廳中放置著一張很大的臺子,四周圍滿了人,鬧嚷嚷的。臺子中央,有兩只蟋蟀,還沒開始斗呢。
“哪位是金三爺呢?”陳可逸有些好奇,輕聲向二哥問道。
“靠,這才第一輪,就想見到三爺,哪那么容易?”
“第一輪?”陳可逸不明覺厲。
“是啊,搞的都是淘汰賽制,一場定輸贏,要想奪冠,至少要七輪,斬五關過六將都嫌不夠。”陳可軍介紹道。
“沒看你帶蟋蟀啊,藏到哪了?”陳可逸疑惑地問道。看這廝全身上下,沒個能藏蟲的地方吧,難不成還藏褲子里了……呃,蟲遇見鳥,那可不是神馬好緣分。
陳可軍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
“參賽者,最好是自帶蟋蟀;但如果沒有合適的,也可以在這里買。如果不想買,那就下注賭,不過終歸是個看客,沒意思。”
靠,弄了半天,是現買啊。但這怎么想怎么不靠譜,你在人家這里買的蟲,能有好貨色?好東西都留給自己了,能讓你把最好的買走,那才是見了鬼了。
這年頭,打個游戲都要自帶鼠標鍵盤,何況是斗蟋蟀這么源遠流長的“傳統文化”……
“要相信我的專業眼光。”陳可軍說道:“來都來了,就好好玩玩,重在參與嘛,咱哥兩一人挑一只。”
說著,他和陳可逸就走向了挑蟋蟀的地方。
陳可逸一看這架勢,頓時有些愣神。
一張大桌子上,有很多瓦盆,瓷罐,為了方便顧客,特意把蓋子設計成玻璃的,可以看見里面的蟋蟀。
而每一個罐子旁,都有一個標簽,標明了這只蟋蟀的名號和價格。
這些名號嚇死人。
“虎癡許褚”,“錦帆甘寧”,“惡來典韋”……
果然,連賭博都帶著的氣息,好一個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