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山或許是一群圍觀的人里,唯一把注意力放在斗格里的人,也是最早覺察到異常的。
不過說實話,當時他也沒想那么多,就是驚訝于劉三刀這只廢蟲子的頑強精神,以及抗擊打能力;至于反擊什么的,倒是沒想過。
腿斷了兩條,翅膀被撕裂,有著嚴重創傷的蟋蟀,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斗的能力。還想反擊?天方夜譚!
但就在這時,他還真的看見,劉三刀反擊了,頓時驚訝地喊出聲來。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斗格里的場景,頓時傻眼。
“部將劉三刀”畢竟也是長期給猛將們當陪練的貨,礙于自身體格和天賦,實力平平,但眼界高,經驗豐富。
或許先前被“惡來典韋”追著打,一方面是在養傷,恢復身體;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誘敵深入,看清對手的套路。被揍了這么多下,似乎它也看透了,“惡來典韋”就那么兩下子,黔之驢,不足懼。
忍了這么久,劉三刀終于露出了崢嶸的一面,果斷開始反擊了。
它猛地一扭身,利鉗一張,重重一口,竟將“惡來典韋”騰空甩起,然后腦袋一甩,將典韋重重地甩了出去,摔了個肚皮朝上,劉三刀跟上去,揮動利鉗,對著典韋的肚皮,一刀,兩刀,三刀……
秒殺,真正意義上的三刀絕殺!
“看到沒,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刀之神,任誰來,都是三刀斬于馬下。不多一刀,也不少一刀。”陳可逸嘆了一口氣,有貓哭耗子的語氣:“哎,我都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結果你不聽,非要下重手,很傷感情的,朋友。”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羅強,嘴巴張得可以硬生生塞進一個雞蛋。
“怎么可能?這只蟲子分明就是廢物。”他完全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噩夢。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這么一種感覺:殘疾的蟲子,怎么突然生猛了?
別說他們。實際上連陳可逸都意想不到:輸入水珠,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給這只可憐的蟋蟀治治傷,讓它好受。沒想到竟然弄出這樣的效果,看這情形,比沒受傷的時候還要生猛地多了!
不但是治了傷,似乎還改造了它的身體……
哥這水珠,越來越神奇了?不知道能不能強化人的身體,那可就牛逼大發了。
不過蟋蟀畢竟是太小太小的玩意了。跟人體沒法比。要改造人,估摸著一時半會辦不到,能夠治愈就算燒高香拜菩薩的干活了。
“劉三刀果然厲害。”陳可軍興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正在耀武揚威的劉三刀給裝進瓦盆里。
“哪能不厲害。三國第一神將,單挑呂布無壓力。”陳可逸嘆了一句:“可惜對手太差,沒顯出實力來。”
你妹,一呂二趙三典韋。實力還差了?
當然,名字都是胡亂取的,誰管那么多。回頭誰高興了。還能給自己的蟲子取個齊天大圣,別人也說不出啥來。
羅強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先前那股子興奮勁早就消散了。本以為是逮到個軟柿子捏,天助我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天亡我也!
謝思凱顯然也沒什么好心情,瞪了羅強一眼,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廢物。”
雖然他也親眼見到劉三刀這只廢蟲子奇跡般地表現,但在他的心里,仍然覺得這只蟲子的實力不足為懼。“惡來典韋”居然連這只小蟲子都搞不定,不應該是蟲子自身的問題,而是羅強撩撥不得法。
現買的蟲子,沒親手調養訓練,就是不得力。像羅強這種人,辦事不牢靠,難以堪大任。
羅強欲哭無淚:靠啊,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風頭沒出到,反而成了笑話。
“逸少,這只部將劉三刀,能不能轉手給我?”邱明山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價格方面好說,你給個數。”
我靠,這是什么節奏?這只蟲子,本來就是你們賣給我的,現在又要買回去?
“是不是覺得一百塊賣給我,太虧了?”陳可逸說道:“要不,我再加?”
“逸少說笑了,我邱四再這么沒品,也絕對做不出這等事來。我只是很好奇,”邱明山說道:“想不到一只完全廢掉的蟲子,也給調教出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況。”
聽這意思,他似乎是想進行研究,看看這只蟋蟀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用研究了,除了哥,全世界沒人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照理說,劉三刀本來就是你們的,我也不該搶。但現在它跟著我南征北戰,我還有不舍得丟棄了。”陳可逸婉拒了邱明山回購蟲子的想法。
“沒關系,逸少不愿意忍痛割愛,我完全理解。”邱明山笑道:“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劉三刀在逸少的指揮下,是如何大殺四方,所向披靡。”
“嘿嘿,僥幸,僥幸。”陳可逸謙虛了一句,心里多少還是有臭屁的:
同樣一只蟋蟀,在別人手下是廢物,到了哥手中,就變廢為寶。
這個就像是三國的諸多名將,總是有一個老生常談,“未得其主”,直到“投與明公,肝腦涂地”,充分說明一個現實: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這個世界,并不是只要是金子,就一定會發光,關鍵是要跟對人。劉三刀為什么會埋沒了,因為主公不給力嘛,要不是《新三國》的神編劇,設計出那句神一樣的臺詞,廣大人民群眾還會繼續被羅貫中那廝給蒙蔽。
現在跟著哥這個英明的主公,想不揚名立萬都不行,哇咔咔!
“哼,知道是僥幸就好。”
謝思凱聽著這話,看著陳可逸這樣的表情,心里不太舒服:不就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碰上羅強這種菜鳥,僥幸贏了一場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要是遇上我的龐德,保證讓你渣都不剩……
“喲,有的人贏得起輸不起,看個熱鬧都嘰嘰喳喳,什么賭品啊?”
一直萎靡的陳可軍,現在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情緒高漲,得意地對著謝思凱,說道:“俗話說,賭品看人品,一沒錯。”
“你別得意,不就是贏了一場嘛,路還長的很,但愿不要遇到我,否則有你們的苦頭吃。”謝思凱自然也不會退讓,嚷嚷著:“咱們戰場上見真章,不把你們姓陳的給干趴下,簡直愧對我這個姓。”
陳可逸有些頭疼:想不到老陳家和老謝家,已經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自己無論站在哪邊的立場上,都不太好辦。
謝思凱這個表哥,明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很難想象,當他知道的一刻,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會不會是“你這賣主求榮的叛徒,三姓家奴!”
慎重,一定要慎重啊,現在還是低調好,不暴露。
在一片驚嘆聲中,第一輪的比賽,就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輪的抽簽,說來也是巧,“部將劉三刀”還真就是好死不死地與“抬櫬龐德”狹路相逢。
結果一出來,就引起一陣轟動。
“沒辦法,天要讓你亡。”謝思凱像是中了彩票大獎,驚喜得很。
“上次讓你僥幸贏了一陣,這次就這么好的運氣了。”陳可軍嘴還挺硬的:“這次就由我兄弟來報仇。”
話雖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沒底:劉三刀有幾斤幾兩,專業人士看一眼,就心中了然。
上盤不知道為什么出現了奇跡,或許真是對手疏忽了;這次面對的是一心想要羞辱陳家的謝思凱,要想爆冷,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老弟,你跟我來一下。”陳可軍拉著陳可逸就出去了。
現在還早,等到劉三刀那一場還有些時間,他覺得這段時間不能浪費了,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好好把這只蟲子給調教一下。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蟲子本身的實力,是一方面,主人的技藝,也非常重要。我那許褚就是因為不是自己調養的,所以吃了虧。”陳可軍說道這里,還有些不爽:“其實,要是經過幾場戰斗的磨合,還是能有所作為的,誰知道第一場就碰上謝思凱那廝,那只蟲子他調養了一個月,戰斗力強的很,這才導致我最后棋差一招。”
尼瑪,都被打得找不到北了,還“棋差一招”,真是輸了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頗有國足風范。
“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陳可軍說道:“為了這場戰斗的勝利,我決定把壓箱底的功夫教給你。”
“唔,有什么絕招?”陳可逸問道。
“按照我的方子,去抓些中藥材,熬制一下,然后弄一根老鼠的胡須,泡在藥材里。用這鼠須代替芡草,來撩撥蟲子,有奇效。”陳可軍作為紈绔,在這種歪門邪道方面,的確有些道行。
“現在臨時抱佛腳,來得及?”
“就是考慮到時間緊迫,才用這個速成的法子。要是時間充裕,就用絕招了。”
“什么絕招?”陳可逸好奇地問道。
“弄幾只母的,讓劉三刀過上性福的生活。”
我靠,淫才就是淫才,干什么都不忘他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