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邪有十階劍圣守護,又在樹林之中,羅伊稍作衡量,也清楚即使能殺了李邪,自己恐怕也得陪上性命!
所謂的代城主的命令立即被他拋在腦后,朝李邪拱手,二話不說便立即收兵!
此舉也讓李邪看出來,拉里•布朗手頭的兵,恐怕都是利益集合體,并無所謂忠心二字!
“公爵大人……”范迪•塞爾降到地上:“我們為什么不連夜趕往菊.花城?等到明天,下官怕拉里•布朗有所準備,另起對大人不利的念頭!”
“這個你不用擔心。”李邪笑道:“之前他有剿匪的借口,可以栽贓嫁禍,若有能力殺了我們,我們只能認栽!現在這個借口沒了,他絕不敢動我!他若公然動我,這罪名夠他滿門抄斬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不可能跟他有深仇大恨,他肯定是受人指使而已,一招不成,在他自己安全沒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他是不會再動手的!”
“誰敢指使他殺王朝大公?會不會是公爵大人前來接管菊.花城,損了拉里•布朗的利益,讓他鋌而走險?”范迪•塞爾尋思著說道。
李邪冷笑一聲:“假如我在這掛了,你以為陛下不會懷疑?你以為拉里•布朗還能當代理城主?王朝大公在菊.花城地域被殺,他這個代理城主能不陪死?所以我一死,他馬上就得拖家帶口的跑路!而我接管菊.花城,他大可以繼續安安穩穩做個貴族,再不然,也能風風光光跑別的地方去!所以,除非有人指使逼迫,否則,他絕不會有動我的念頭!”
“那么,是誰?”范迪•塞爾沉聲道。
李邪瞇起眼,眼縫中寒光四溢:“還能是誰?老子就跟右相有過節,不用說,肯定是右相指使的,拉里•布朗也肯定是右相的人!”
范迪•塞爾大怒,這等暗殺王朝大臣的事,竟然是王朝右相所為,立馬說道:“大人,下官立即回帝都向陛下稟報此事,陛下定然會徹底追查,若真是右相所為,哪怕他是王朝右相,陛下也必然會給大人一個公道!”
“范迪•塞爾!”李邪突然喝了一聲,臉色有些不悅:“記住!你現在是我的護衛隨從,一切以我安全為最高準則!難道,陛下沒告訴過你嗎?嗯?”
自范迪•塞爾跟隨李邪以來,李邪從來和和氣氣,從來就沒大聲對他說話,更別談訓斥了,可現在突然大發脾氣,難免令范迪•塞爾心驚!
而范迪•塞爾雖是梅賽德斯七世下令才跟隨李邪,心中有所不愿,卻也不敢在李邪面前自持十階劍圣而驕傲放肆,因為,范迪•塞爾知道,李邪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他看不透的澤恩——一位據說是十階劍圣的人物!
此人對李邪言聽計從,哪怕在朝堂之上,李邪叫他殺人,他也敢動手!
這樣的人物跟隨,加上李邪敢在朝堂殺右相的事早就傳開!從某方面,李邪對范迪•塞爾其實有著比梅賽德斯七世更大的震懾力。
因為范迪•塞爾想著,自己犯錯了,梅賽德斯七世也就罵兩句,而這位敢在朝堂上殺人的邪公爵,沒準就會下令殺了他!最令人忌憚的,便是邪公爵身邊有能殺他的人!
所以,一見李邪發怒,范迪•塞爾連忙抱拳:“下官思慮不周,請大人降罪。”
“行了,只是告訴你,以后做事,先考慮我的安全,再考慮我的命令,之后,才是其他!對任何人都是如此!明白沒?”
李邪生氣,氣的是范迪•塞爾左一聲陛下,右一聲陛下,心根本不是他那!連這種自己跑去帝都的話都說得出口,根本就沒將李邪太當回事!
現在范迪•塞爾是李邪的隨從,在李邪看來,就是屬于他的人,就得都聽他的,至少先為他考慮著!而不是處處向著梅賽德斯七世!
這并不是說李邪想反了梅賽德斯七世,只是李邪對于自己人的觀念比較強,是他的人,他好好對待,同樣也希望他的人好好對他,除此之外,其余都是外人,包括梅賽德斯七世!
這也許是李邪自己都沒發覺的一種權貴大都會有的心理——占有欲!
“至于此事是否是右相指使……”李邪冷冷一笑:“本公不需要證據,陛下同樣也不需要!本公認為是,那便是了!”
所謂證據,不過是上位者給下位者看的東西!上位者真要弄死一個人,下位者馬上就可以看見所謂的“證據確鑿”!比方說,梅賽德斯七世要弄死右相,只需右相打個噴嚏,就告他污染空氣,隨后就能查出他貪污受賄等等羅列十大罪狀,條條死罪!事實上,右相有沒有做,都是死!旁人想要“證據”,要多少,梅賽德斯七世就能給多少!就這么簡單!
而李邪更簡單,他要殺右相,直接殺!證據都不用給了!梅賽德斯七世還需堵住悠悠眾口,李邪卻不用!他只需要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能不能承擔殺死右相的后果而已!
所以,李邪也不需要去理會是不是右相指使,他認為是,那便是了,至于右相,遲早要殺的,區別在于何時殺!
“好了,為安全起見,今晚就不睡了,都整頓一下,連夜出發,在馬車上休息即可,大約明早就能到菊花城,便可會一會我們的代城主了!雷迪•伽嘎,記住本公爵的材料。”
“是,大人!”
菊.花城內一座莊園中。
此刻已是破曉時分,拉里•布朗這位代城主還坐在書房中。這位看起來頭發花白卻紅光滿面的貴族,此刻叼著大煙,喝著小酒,顯然不是通宵辦公!
書房內除了拉里•布朗,還有另外一人與他對面坐著,此人也有些年紀,衣著華貴,也應是一位貴族,而若有人看見他額頭那顆龍眼大小的黑痣,定會知道他便是菊.花城葛斯伯爵•德克斯,菊花城最大的奴隸主!
“布朗閣下,那位聽說連夜出發了,行駛緩慢,應該今早九點左右可到達。此次剿匪不成功,想必猛虎雷迪已經將我們的事供了出去,又聽聞那位有十階劍圣隨行保護,我們這邊會不會有危險?”葛斯伯爵有些擔憂道。
“有什么危險?”拉里•布朗不屑道:“雷迪就算把我們供出去,有證據嗎?空口無憑,我們也可以說是雷迪污蔑!至于那十階劍圣,應該是范迪•塞爾!王朝也就他一名十階劍圣而已!陛下應該是命他護送邪公爵到菊花城,便要讓他回去的,不可能讓他一直跟著邪公爵!”
“但是……”葛斯伯爵又道:“邪公爵如果知道我們要殺他,我們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閣下是不是想個辦法應對?”
“唉……”拉里•布朗眉頭一皺,扔了一支雪茄給葛斯伯爵:“你是菊.花城最歹毒的奴隸主,怎么這么膽小?菊花城是誰的?是我拉里•布朗的!是我們這一幫手握菊花城所有經濟的貴族的!邪公爵即便正式成了菊花城城主,也是個被架空了的城主!一切都握在我們手里,他敢動我們?我知道,他敢在朝堂殺右相,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但是,他愛錢!動我們,菊花城的經濟立即崩潰!菊花城立即成為廢城!他能不考慮?”
顯然,拉里•布朗知道帝都的一些事,卻不知道具體細節,比如范迪•塞爾不僅僅只是護送李邪,比如,李邪身邊不僅僅只有一名十階高手!
“說得是說得是。”葛斯伯爵一想到整個菊花城,上至奢侈品交易,下至菜市場都歸他們控制,立馬就眉開眼笑了!但又想到個問題,又道:“右相讓我們有機會就殺他,沒機會就讓他發展不起來,我們該怎么處理?”
“簡單!”拉里•布朗笑道:“明天,我們就讓他明白,菊花城是屬于誰的!然后再給他一筆錢,讓他以為是個城主!如果他是明白人,就會選擇跟我們合作,我們管理菊花城,他舒舒服服當城主,有錢分他一份,其他不用他理!若他不是個明白人,我們就全部撤走,留個空城以及無數難民給他!看他如何!”
“撤走?這……”
“怎么?舍不得?”拉里•布朗冷笑:“你以為右相會保我們一輩子?這次如果殺了邪公爵,我們也得逃!你以為我們還能安穩的當菊花城的土皇帝?哼哼!我們該好好打算了!我親愛的葛斯伯爵,不要舍不得,有錢有勢,到哪里,我們都是貴族!”
有錢有勢四個字,讓愁眉苦臉的葛斯伯爵再次眉開眼笑,舉起酒杯:“一切聽從閣下的!為我們的貴族頭銜,干杯!”
“干杯!”
翌日,上午九點。
邪公爵府的馬車隊由于緩慢行駛,到現在才抵達菊花城北門外。
此刻菊花城北門城門緊閉,城墻樓亦無人看守,看著巨石堆砌的城墻,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李邪的馬車隊,便被拒在了城門外!
李邪帶頭下了馬車,走到城門前方,卡諾、澤恩納德、范迪三人隨他左右,一眾護衛在身后。
卡諾憤憤不平道:“大人,這個時候,城門不可能還關著!是有人故意而為!肯定是那個什么老拉里!他奶奶的!大人,讓卡諾先翻墻進去教訓他一頓!”
“不急。”李邪道:“我們事先叫人傳了口信,那家伙該知道我要到來,這會關著城門,什么意思呢?”
范迪•塞爾冷笑了聲,略微有些怒意:“大人,還能是什么意思?明擺著給大人一個下馬威!倒時只需來一個借口,大人也拿他沒辦法!”
“哦,下馬威啊!”李邪嘴邊嘴角微微揚起:“你們說,現在該怎么辦?總不能真的翻墻進去吧,這可是我的城呢!回自己的城,還要翻墻,丟臉啊。”
澤恩納德走上前,邊走邊道:“大人,不介意換一個新城門吧?”
“哦?那倒不介意,我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