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邪原以為,梅賽德斯七世只是封賞太陽花城,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將他封為并肩王。
若普通并肩王也還算在情理之中,畢竟李邪如今的實力與領土,封王也不為過。但與梅賽德斯七世榮耀地位齊肩,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根本就是讓李邪成為都鐸王朝另一位皇帝,這樣的賜封,太大!
一眾貴族也是嘩然。
都鐸王朝歷史上就沒有封賞過王爵,如今第一次封賞,竟然就是榮耀地位與皇帝比肩的第一并肩王!這不能說是封賞,嚴重點,這叫賣國!
直接把都鐸分割為兩國,一方屬于梅賽德斯,一方屬于李邪!
難道,邪公爵的實力已經到了威脅王朝的地步?逼得陛下不得不割地,不得不封王?
眾人怎么猜,卻是不可能猜得到梅賽德斯七世此舉是深思熟慮,也是與左相商議許久才做的決定。
他們始終都以為李邪是半神,在這個起點之上,他們以為李邪游戲人間,玩皇圖霸業的游戲,沒準有一天,就會想推翻都鐸,自己當個皇帝。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封他為王,讓他的榮耀地位與梅賽德斯七世齊肩,加上有艾薇兒公爵這一層關系,李邪就不會推翻都鐸,而他若要玩王朝的游戲,肯定會往外發展。
而李邪雖為并肩王,名義上依舊是都鐸的王,李邪打的天下,還是都鐸的天下!一旦李邪厭倦了王朝游戲,這一切就歸為他梅賽德斯七世的榮耀!
退一步想,李邪成為都鐸之王,即使不對外擴張,都鐸若有危難,起碼能保證李邪所擁有的領土,都鐸王朝無論如何,都能保住一方土地,無論如何都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這便是梅賽德斯七世的打算,一個小小的封賜,一個小小的投資,回報卻難以估量!
梅賽德斯七世的心思,貴族們暫時是猜測不到,而他的等同于割地賣國的賜封,卻是令貴族們不能接受,只是,他們心中敢怒,卻無人敢說,李邪的兇名,可不是傳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當日菊花城的貴族刁難李邪,下場如何?當日權傾朝野的右相參奏李邪,下場如何?與李邪不合的潘森家,如今下場又如何?
不過,事情總有例外,堂堂都鐸王朝,也并非都只是一群察言觀色,明哲保身的貴族,也有真正心歸都鐸,一心效忠之輩。
“陛下!”工部大臣亨得利便站了出來:“邪公爵雖功績豐偉,但資歷尚淺,且我朝從無封王前例,更何況,陛下天威,誰人可比肩?封王一事,微臣懇求陛下三思!”
亨得利站出來,這讓梅賽德斯七世欣慰的點頭,暗道王朝除了左相,萊因公爵,又多了一位可信任可仰仗的忠臣!
只不過,梅賽德斯七世也微微搖頭,盡管亨得利已經說得得體,沒有過于得罪李邪,但始終還是得罪了,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李邪?這會,怕還得麻煩梅賽德斯七世平息了!
果然,李邪聽了亨得利這話,已經站起來,挑著眉看向亨得利,見他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臣,心中一把想痛扁他的火氣倒也熄了一些,只是走過去笑著道:“老家伙,我們沒過節嗎?”
“沒有!”亨得利直視李邪,渾然不懼。
李邪見他骨氣硬,倒也高看了幾分,沒太為難,輕笑道:“好好為都鐸王朝效力,別把這身骨氣用在彈劾別人身上,惹禍上身就不好了!”
亨得利冷哼了聲:“那得看彈劾誰了!”
李邪搖搖頭,轉身不去理會這樣的人,這種一根筋的愚忠,其實跟腦殘沒區別,不但會害了國家,也會害了他自己,更會害了他的家人。李邪心情好,不做計較。加上與亨得利也沒過節,李邪并不是囂張跋扈的人,更不是睚眥必報的主,只是嘴角上的過失,無所謂做得太過。
最重要的,是李邪在給梅賽德斯七世面子。
梅賽德斯七世已經朝李邪使了幾個眼色,明顯是希望李邪不要計較,而李邪剛剛受封為王,心中感激梅賽德斯七世,又怎會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落梅賽德斯七世面子?
不如順個人情,以后好往來。
見李邪不計較,梅賽德斯七世連忙打圓場:“好了,本王旨意已下,此事無需多說,今后爾等還需以對待本王之禮儀對待邪王,斷不可以下犯上,冒犯王威!”
“是!陛下!”一眾大臣連忙朝李邪行禮:“臣等拜見邪王,愿邪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位亨得利還不愿下跪行禮,卻被同僚強行拉著行禮,他若再執著,那就是以下犯上了。
“哈哈哈……”李邪風光無限,大笑:“起來起來,宴會開始,大家盡情喝,盡情玩!”
晚宴在歡樂中進行,李邪這位正主被一眾貴族不斷敬酒,很快便喝了個爛醉,被艾薇兒公爵召來范迪與澤恩納德,抬回了邪莊。
到了邪莊,范迪·塞爾命人做了醒酒湯,李邪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醒來,見艾薇兒公爵溫柔的為他揉著太陽穴,忍不住甜蜜的笑起來。
男人在世到底追求什么?李邪現在還沒清楚的概念,但名有了,利有了,女人有了,所能擁有的,李邪幾乎擁有了,他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這一刻看著艾薇兒公爵,他無比的滿足。
“邪王陛下!”范迪·塞爾沉聲道:“有件事,臣下不得不說。”
范迪·塞爾的稱呼,讓還在醉意中的李邪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如今是榮耀地位與梅賽德斯七世齊肩的“第一并肩王”了,再不僅僅是王朝大公了!
“說,自己人別吞吞吐吐。”
范迪·塞爾便道:“陛下封邪王為王,實在有些過激,這當中,臣下以為,是不是陛下對邪王有想法?邪王如今可謂功高震主,而潘森家與右相家正是前車之鑒。陛下突然封你為王,這其實是不是有安撫的意思?陛下想徹底平定內部隱憂,他敢不敢在帝都將邪王你……”
范迪·塞爾的顧慮不無道理。
畢竟封王一事,在都鐸王朝歷史上從沒有過,李邪的公爵與萊因公爵的功績差不多,李邪封王,萊因公爵為何沒封?萊因公爵的忠心舉國皆知,那么,封李邪為王,在范迪·塞爾看來,就是暫時安撫李邪,讓李邪安心。而側面知道梅賽德斯七世一些事跡的范迪·塞爾,更擔心的是,梅賽德斯七世以封王為名,實際上是將李邪退到風口浪尖,激起王朝內一眾貴族的群憤,讓李邪成為另一股潘森家右相家的勢力。
而且,范迪·塞爾更擔心的是,梅賽德斯七世來一招狠的!如今李邪身在帝都,若突然暴斃,大可將此事推到還沒找到的右相家的小兒子身上。
而李邪一死,邪軍勢力自然回歸王朝,梅賽德斯七世即可完全掌控都鐸王朝,真正做一個皇權專政的皇帝。
甚至,范迪·塞爾傾向于梅賽德斯七世暗地里讓李邪暴斃這一想法,畢竟,右相的小兒子沒找到,而右相的小兒子實力過人,完全可以讓他被黑鍋。
李邪十分滿意的點著頭,范迪·塞爾能這么說,說明他的心是完全向著李邪的,為的是李邪考慮,而不是為梅賽德斯七世,也不是為都鐸王朝。
這樣的人,才是身邊的人,才是能信任的人。
李邪站起來,拍了下范迪的肩膀:“放心吧,老七還不敢對我下手!其中緣由,我回頭告訴你。”
李邪其實已經想到梅賽德斯七世封他為王的目的所在。
如今李邪也并非當初那般對眾神大陸一無所知,至少,他知道,梅賽德斯七世誤以為他是半神。而封他為王,只是想將他死死的綁在都鐸王朝的命運之上,只要梅賽德斯七世一直存在這個誤會,他就永遠不會對李邪動任何不利的念頭。
李邪是不可能去道破,而艾薇兒公爵在場的時候,他也不好跟范迪·塞爾明說,只是給了范迪·塞爾一個放心的眼神,讓他安心。
范迪·塞爾見李邪自信滿滿,便也不多說,他在李邪身上看到太多神奇的事,已經漸漸有種盲目的崇拜,李邪說放心,那就絕對不需要擔心。
“好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有錢別藏著,該花就花,嗯,范迪,你再去弄十艘基洛夫飛艇,以后,咱們的領土就舀基洛夫飛艇當交通工具。”
“嘿嘿,臣下這就去辦。”范迪·塞爾想到李邪賞賜的一億金幣,臉上的憂色立即被菊花覆蓋,身家一億,他也算是王朝大富翁了。
“去吧去吧。”李邪轉身朝艾薇兒公爵道:“我的夢娜,扶我去房間休息休息,頭暈暈的。”
范迪·塞爾會意,小眉毛一抖,眼里盡是蕩漾的神光,把木訥的澤恩納德拉上,大笑:“邪王陛下,臣下先告退。”
“去去,叫仆人也別進來。”
“嘿嘿,臣下明白!”
接下來的時間,李邪沒有立即回菊花城,一直留戀帝都,是舍不得離開艾薇兒公爵,但卻也記掛著菊花城的小安,一直尋思著怎么開口跟艾薇兒公爵說小安這事。
就在李邪下定決心跟艾薇兒公爵坦白之時,一件對艾薇兒公爵極為不利的事,卻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