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車的時候,看熱鬧的人也有罵李慶利的,也有大媽大嬸的對楚香、紫姍苦口婆心:“你們也不能這么軟弱啊,什么都由著這個男人,他當然要欺負你們了。唉,他要錢你就不能給他,久而久之他就不會再找你了。”
楚香落淚:“我兒子在他那里,他們母子二人天天打麻將,不照顧兒子還要讓孩子給他們做飯;這也就算了,我們小時候這個年紀誰不幫著做點家務?可是他們錢少的時候,餓著我兒子也要打麻將啊,我、我是為了兒子,不然我哪里會怕他,婚都離了憑什么給他錢用。”
紫姍撫著楚香的肩膀:“大媽大嬸你們是好心,就算我們也不是不想幫楚香出口氣,難不成他們母子還能對我們這么多人怎么樣?可是那樣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你們說我們、我們能怎么樣?孩子是法院判給他的,只要孩子在一天,他要錢楚香就要給,就是我們也只能給啊。”
乜靜也是唉聲嘆氣,把李慶利母子的所為自頭到尾說了一遍:“這種人我怎么會肯給他們用我一分錢?可是那個孩子太小了,沒有人照顧不能真得讓他餓肚子啊;李慶利和他母親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兒,管小的我們就要養著他們兩個大,我們、我們有什么辦法呢。”
三個人說著說著就落下了淚來,聽得周圍的人都指責李慶利;李慶利一開始還狡辯,可是他是個懶人找工作距他的家就不會很遠,所以看熱鬧的人里就有認識他的:聽到他信口胡說,便有人忍不住開口說他說謊。
李慶利最后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閉上嘴巴聽著楚香、紫姍和乜靜對他們母子的控訴;直到警車把他拉走了,那里還有人在安慰楚香她們三個人。
等到紫姍他們回到家里,累得癱倒在沙發上:“這次能關他多久?”
江濤笑道:“關不了多久的。倒底他的性質不一樣;而且如果你們去指證的話,他的母親肯定會拿孩子來要脅,但你們一定要等她來要脅再放棄指證他。這樣一來,爭取孩子撫養權的證據又多了一樣。”
紫姍伸個懶腰:“接下來,他只要出來。我們知道了他在哪里工作。我們就在去找他、被他欺負一番——他不是喜歡欺負楚香嘛、欺負弱小嘛,我們就讓他欺負。”
楚香問:“要一直這么做下去?”
“至少要做到他無法在藍水市立足,讓他和他母親去其它城市謀生吧。”紫姍的眉毛動了動:“不狠點,他們是不會知道什么叫做怕的,也不會知道女人不可以欺負的道理。”
乜靜只擔心一件事情:“李慶利和錢雪花也不是那么笨的人,以后我們讓他們欺負他們如果不欺負了,我們怎么辦?”
江濤微笑:“這只是第一步。我們要一步一步的來嘛;李慶利不欺負你們了。還有他們那個麻將圈子嘛,接下來我們還可以進一步擴大藍水市民對他們的認識——讓大家知道他們的可惡。因為,他們不會不反擊的,而且我們也要給人家機會反擊,對不對?”
紫姍和乜靜對視一眼齊齊一嘆:“江大律師,我們知道你為什么沒有女朋友了。誰敢和你交往啊,那真得不要命的往坑里跳啊。”
江濤大叫起來:“我在幫你們。”
楚香笑:“我們知道你在幫我們,可是我們也只是實話實說嘛。”她的目光一轉。看到紫姍和乜靜去廚房了,輕聲的問江濤:“林律師呢。有沒有打電話回事務所?”
“沒有。”江濤皺皺眉頭:“不過他給我發了短信,要請三天假。我想,他應該和紫姍說過了吧?因為紫姍一整天沒有再提起他來了。”
楚香想了想咳一聲:“那個,我不是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多嘴問一句,林律師真得是單身?不是有女朋友你們不知道吧。”她總感覺有些擔心,可是又同時認為林浩人很好,所以才忍不住問江濤。
江濤笑了起來:“我在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們做律師的有不少的仇家呢;至于女朋友,他真得沒有。我和他天天在一起,晚上十天里有八天泡在一起,你說他有女朋友我會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就看到他對紫姍不同,其它女孩子他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連對你們都不如——你們是沾了紫姍的光。”
楚香放下一樣心事又擔心另外一件事情來:“不會,真得是被什么人給……”她知道律師會得罪人,因為林浩幫人打贏了就表示有一方輸掉了,所以有人仇視他并不稀奇。
江濤搖搖頭:“不是。如果是的話,我是他的朋友、兄弟,怎么可能還會坐在這里。放心吧,他可能是有案子里的什么事情吧,他辦案很認真負責的,所以有時候查到什么會追查下去,幾天不理我們是很正常的。”
紫姍和乜靜拿茶水出來:“說什么呢?查什么案子?”她沒有聽到前面的部分,所以并不知道江濤和楚香說了什么。
楚香笑著說:“就是問江律師他們這些律師取證的事情,他告訴我有個同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來,喝茶喝茶,說了那么多話渴死我了。”她喝幾口茶,臉色沉靜下來:“說實話,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話壓在心里很難受的,今天居然有機會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我楚香不是一個壞人,能得到那么多認識與不認識的人的認可,我感覺輕松了不少。”
紫姍握住她的手:“壞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只是有時候老天爺太忙了,所以我們就要自強、就要自己去想辦法。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了,明天我們要上電視直播,為了我們的生意努力,一定要做最好。”
第二天一切照常,江濤也因為事務所來了一樁大生意而不能過來陪紫姍她們去電視臺了;紫姍笑他:“我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保姆,放心好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的大生意談成,不要忘了請我們吃飯就行。”
到了下午一切忙完了,把事情交待給幾位踏實肯干的員工,她們三個人梳洗打扮好就由胖子做司機到了電視臺。這里,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來,可是每次來她們總是感到興奮與新奇:能看到明星嘛,還能看到活生生的電視臺的主持人,足以讓她們開心。
她們當然已經不追星,但是她們還是樂意保持一顆年輕的心。
節目開始到了中間的時候,才請紫姍她們上去;而這個時候,節目也因為關系著藍水市很多家庭的孩子,又有企業提供的為數可觀的獎金,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收視率:紫姍她們三個人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有更多的人會知道她們的生意。
因為要做大做強,所以她們也給自己店取了一個名字,甚至讓江濤幫忙去辦了一切的商標注冊手續;愛的味道——她們的飯盒有了統一的名字,而今天晚上相信很多人都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紫姍是走在最后面的人,因為前面楚香和乜靜的突然停下來,紫姍差一點撞在楚香的背上:她們不是第一次上電視節目了,緊張是一定的但不會出現這種錯誤才是;她發現楚香向她使眼色,她順著乜靜的目光看過去也呆住了。
那里坐著一位長得她很相像的女人,只不過人家的膚色、穿著打扮都不是她能相比的;這個人,如果說她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紫姍自己都不會相信。
她看到了楚香和乜靜眼中的擔心,主持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們三個來不及說什么就被請到了臺上。那個女子只是輕輕的看了她們三人一眼,然后就又收回了目光了:沒有敵意、沒有暗示,就如同其它在座的嘉賓看她們的目光一樣。
紫姍坐下來再看一眼那個和自己長相差不多的年輕女人,應該說是年輕女孩兒,她想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楊國英是有孩子,可是她沒有得到她孩子的支持而來找她要腎,那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在藍水市?
人有相像嘛,看那些模仿節目中的長得和明星十分相像的人,他們真得沒有半點血緣關系;而她,只不過是巧遇了一位長相差不多的人而已。
節目的進行很順利,紫姍她們接下來也沒有出錯,現場的反響、以及諸位嘉賓對“愛的味道”盒飯及家常菜的肯定的,也讓紫姍她們得到了鼓舞;最大的一點是,讓她們三個人因為那個長相和紫姍相似人而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們只要再和嘉賓做一下簡單的交流就可以回去了;她們對于現在的結果很滿意、很開心。
“李紫姍女士,我很佩服你、甚至可以說是敬重你。”長相酷似紫姍的、卻要比紫姍甜美的女孩子開口了,不過說話的時候顯示她比看上去要成熟的多:“不只是因為你能自離婚中站起來,能自己創業、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而且還在你的人品上。就像你們給你們飯盒取得名字,你整個人就很有‘愛的味道’,是個真正懂愛的人。”
她說完輕輕的鼓了幾下掌:“李紫姍女士的父母早就離異了,和親生母親分開二十年以上;可是在親生母親生命垂危,只有三四月時間的今天,你能把自己的腎臟捐一顆給親生母親救命,這真得是世上最感人、也最真實的愛!所以你們的飯菜里才有了愛的味道,給李紫姍女士鼓掌,她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尊重和學習。”
掌聲雷動中,紫姍看著那張甜美的臉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