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勇搖了搖頭后還是努力的想了想,然后臉上出現一絲紅暈,偏過頭去:“玫瑰就是玫瑰唄,就是那個意思了;我、我只是路過花店想起紫姍喜歡白玫瑰和白百合,所以我便賣了一束。”說完后他忽然有些別扭,不管他送花是什么意思好像都不用向江濤解釋吧,因為江濤只是紫姍的普通朋友,遠不如他和紫姍親近呢。
就算是離婚了,他成為紫姍的前夫,可是前夫這個詞里面就有一個“夫”字,比起朋友來不近很多嗎?更何況他和紫姍還育有寶寶,他們共同的女兒,因此他要解釋的話也唯向紫姍:那也要紫姍會問他。
鳳大勇咳了兩聲:“我去看看寶寶。”他被江濤弄得有些不自在,雖然江濤沒有一點敵意,但他現在就是全身都不對勁兒;因此他想離江濤遠一點兒,再說有女兒在身邊做什么也方便一些不是?看向廚房那邊,聽到寶寶清脆的笑聲,他的心變得軟軟的,真得真得好想女兒了。
江濤也看向廚房:“寶寶在吃東西,而且那里都是女人家,我們過去不太合適吧?”他說得不是“你”而是我們,落到鳳大勇的耳邊當然是親切一點兒,再說也沒有讓他感覺到什么其它的意思——如果有的話,豈不是連江濤自己也算進去了?
鳳大勇看到廚房里的確全是女人,而另外一個男人胖子正和兩個小男孩說笑,便不由自主的點頭:“也是,等一會兒吧。”他收回目光打量了一下江濤,再怎么看江濤都是很溫和的,沒有任何的攻擊意味,不像原來那個林律師看到他眼睛就像是兩柄刀子般。
這個江律師應該沒有惡意吧?帶著他去捉柳云的奸情,他并不認為是江濤的主意,而且也不認為那是在害他;因此想來想去他還真得沒有想到什么江濤對他有過不利的舉動,也就把剛剛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
江濤回顧一眼門邊的垃圾筒:“你是真得不知道白玫瑰的花語嗎?也怪不得紫姍會把它們扔掉呢。”他的話說得很自然。雖然話題是猛得帶了回來,但卻不會讓人有那種突然的感覺;再加上他臉上的神色帶著對鳳大勇的一分理解,更是瓦解掉了鳳大勇的戒心。
鳳大勇就是因為送花而感到尷尬,聽到江濤知道其中的緣故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什么花語。我真得不知道;我真得只是路過花店……”他已經是在重復第三遍,只是說得越多他的語氣也越顯得心虛。
江濤笑起來:“好了,也沒有說你送花就是為了追求紫姍,對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略略有些提高,胖子聽到后丟下兩個孩子讓他們玩兒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鳳大勇后看一眼紫姍卻沒有說話。
鳳大勇被江濤這么一說臉就紅了。看到胖子盯著他就更加不好意思:“江律師說什么呢,怎么開起我的玩笑來。”他看一眼明明聽到江濤那句話的紫姍,想在她的臉上看到些什么;可惜的是紫姍只顧著和寶寶說話,連頭都沒有抬。
他的心里有些失落,不過并不是很重;有些事情原本就在他的預料當中,而且他知道應該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的。
江濤看著鳳大勇笑了笑:“白玫瑰的花語除了純潔之類的意思外,對于送花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含義就是一句話,‘我足以與你相配’;純潔啊什么的那是夸獎接受花的人。而這句‘我足以與你相配’嘛,當然就是送花人的心聲了。”
鳳大勇張了張嘴巴,閉上再開口的時候他神色里有了一絲的狼狽:“我、我不知道。真得不知道。”今時今日他怎么可能再暗示紫姍‘我足以與你相配’呢?他真得沒有那資格,不只是旁人怎么看,就連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江濤看一眼胖子:“你問他,他可是常送花的人,時常就送些花哄他老婆開心,他最清楚各種花的花語了。”
胖子很鄭重的點頭:“白玫瑰的花語的確就是那樣,我說鳳先生,”他咳了兩聲:“無論如何,我個人認為你真得不應該送紫姍白玫瑰的,不只是不應該的。而是不能送。”他的話很直接,看著鳳大勇的眼神也很直接,里面的鄙夷沒有掩飾半點。
“我和乜靜結婚就要十周年了,可是我至今也沒有送過乜靜一束白玫瑰,因為我想著等我陪著她過六十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時,才會送上一大束的白玫瑰——還要我這一輩子沒有做過讓她傷心的事情。履行了我娶她時的誓言,把她照顧的好好的;那個時候,我才會對她說,‘我足以與你相配’,并和她約好下一世的相會。”
胖子看著鳳大勇:“現在,我送乜靜白玫瑰的話太早了,因為我還不能證明我真得沒有讓乜靜失望過;鳳先生,你真得認為你不能送紫姍白玫瑰嗎?”
鳳大勇被胖子的話弄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哪里還能回得上話來?他當然不是路過花店臨時起意買得,不然豈會等到今天才會帶一束花來,還是玫瑰花呢?有很多花可以送,為什么非要送玫瑰呢,他的用意與用心不言而喻。
可是卻沒有想到會被紫姍的朋友指責了一番,甚至讓他有種被羞侮的感覺,可是他除了忍受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再怎么說他也不能問心無愧的對紫姍說出“我足以與你相配”的話來,十多年前他和紫姍相戀時也許還能這樣說——被胖子教訓了幾句后,他認為就算是那個時候送白玫瑰都是錯的。
不要說鳳大勇的羞愧,就連江濤霎間也忘了鳳大勇回頭認真看了一眼胖子,發現胖子的神情是非常認真的,明白他不是因為要教訓鳳大勇而信口開河,而是他真得是那樣打算的;再移動目光看向已經離開廚房的乜靜,忽然知道乜靜為什么會活得那么滋潤,滋潤到張揚。
“乜靜是幸福的。”江濤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她選對了人;不過,你也是幸福的,因為你也選對了人。”胖子喜歡乜靜所以會在意她的喜怒哀樂,夫妻二人的相處之道說得再多不如做得做得實在,胖子是個好人,但也證明了乜靜是值得胖子付出的更好的人。
胖子有點小激動:“江濤,你果然是哥們,這些年來很多人說乜靜幸福找對了人,其實我一直感覺我才是最幸福的那個人,我的眼光才是最好的。”
江濤笑了再次拍拍胖子的肩膀,兩人齊齊看向鳳大勇,雖然沒有說一個字可是那意思鳳大勇是很明白的:你配送白玫瑰給紫姍嗎?
鳳大勇吱唔:“我只是路過,不知道白玫瑰的花語。”這個時候他能怪的只有自己;紫姍看也不看就把他的花丟掉了,他不能怪紫姍一絲絲;而江濤和胖子對他有所指責讓他也很難堪,可是他也不能怪人家,誰讓他做了一件絕對不應該做的事情呢。
送花在他看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會復雜的很。其實送花真得很簡單,只是江濤把它變得那么復雜了。
江濤看著鳳大勇:“只是路過嘛,我們都知道;”他走過去把花自垃圾筒里拿出來——筒里的垃圾袋還是今天早上剛剛換上的,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花當然沒有被污染掉:“你絕對不是要追求紫姍的,我們都清楚,對吧?”
前面他說得那么肯定,可是后面偏還要再問鳳大勇一句,讓鳳大勇有些上不來也下不去;讓他承認他想再重新追求紫姍,此時好像時機不對,因為他送錯了花嘛,被紫姍生出誤會來把他打出去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九。
但是讓他搖頭的話他又很不情愿,因為他想補償紫姍嘛;在柳云臨終前對他說了那幾句話后,他想了又想認為自己應該重新給紫姍好生活,從此后好好的待她還有好好的待寶寶,重新成為幸福的一家三,不對,一家四口。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就是什么還沒有來得及做,就要聲明他不會再追求紫姍。可是總要答話的,因為屋里的人都在看著他,而他送得花就被江濤拿在手里晃來晃去:不說真得會被紫姍誤會的。
紫姍看著鳳大勇沒有替他解圍,江濤所做的事情她認為很好,有些事情就是要說到明處里,這樣才不會有麻煩;而且她也沒有想到鳳大勇會有如此的驚人之舉:前面柳云剛死,后腳他就來送花了。
他鳳大勇把女人當什么了,死了新歡就想起舊愛來?紫姍不得不認真的反思,是不是自己給了鳳大勇什么不恰當的感覺了,不然他怎么會做出這種神經的事情來:但是想了半天,紫姍真得想不出有哪一件事情,能讓鳳大勇誤會她對其還有感情的。
江濤看鳳大勇不開口,把花又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吧,你送這束花真得就是為了追求紫姍?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他一連三聲“不會吧”,表示出他份外的驚訝,同時把鳳大勇逼得不得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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