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淑芬病之前李榮琪來找過紫姍,大吵大鬧著說紫姍把她逼得快要死了,如果她媽有個萬一會讓紫姍償命的:如果不是她來大吵大鬧,紫姍還真沒有那個心情去找他們的麻煩,就是因為李榮琪的大鬧,讓紫姍下定決心把他們自樓里趕了出去。
她知道父親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給郝淑芬他們的,看父親的信也知道他還有一棟樓房和一座平房,只是都在外地,全留給了郝淑芬他們母子;同時留給他們的還有父親死后的一切保險金、單位安置金等等所得,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如果郝淑芬母子幾人肯好好的過日子,那些錢和樓房足可以讓他們過得很不錯;但可惜的是郝淑芬一家人盯上的是紫姍手中有的東西,打死也不肯離開藍水市。再加上郝淑芬病倒,李榮琪不肯努力工作,李榮軒又在監獄里,只靠著李榮鵬一個人當然就有些緊張了。
紫姍的生活還算平靜吧,李榮軒不出意外的被判了刑,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好,她天天就在家與公司之間忙碌著;除了工作和孩子外,她的生活里還多出兩個煩惱來,一個就是鳳大勇,另外一個嘛就是江濤了。
江濤這個煩惱算不得煩惱,頂多就是讓她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只能一個勁兒的死撐;鳳大勇就不同了,三不五時的出現讓她由煩而生厭,再由厭而生憎了。
鳳大勇的糾纏無非就是想復婚,而他也不理會紫姍的警告,一點一點利用著寶寶的感情,經常性“綁架”紫姍想達到一家三口出游的目的。但是讓他每次都沒有如愿的也是寶寶,因為她總會把江濤也邀請來。
面對鳳大勇的叮囑或是質問。寶寶的一雙大眼睛又圓又亮又無辜,看著鳳大勇:“爸爸,江叔叔很好啊,為什么不能讓他和我們一起玩兒?他很疼寶寶的,你不希望寶寶有更多的人喜歡和疼愛嗎?寶寶喜歡被很多很多人愛著,不可以嗎?”
鳳大勇有多么齷齪的心思也無法對著如此可愛的女兒說出來。只能點頭表示他很希望寶寶得到更多人的愛;于是寶寶很理所應當的邀請江濤:只要爸爸讓她叫上媽媽的時候。她總不會忘掉江濤。
不要說是鳳大勇,就連紫姍也不知道寶寶是無意的還是有心的,她旁敲側擊的幾次,寶寶卻總是嘻嘻的笑著說:“我喜歡和江叔叔玩兒。”也的確是如此。她和鳳大勇、江濤在一起的時候,和江濤在一起玩的時間明顯要長的多。
鳳大勇并沒有意識到,是因為他的心意全在紫姍的身上。就是不想讓紫姍和江濤過多的接觸,總感覺紫姍對江濤要比對自己親近很多: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吃女兒的醋了。
看著江濤和寶寶玩的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喝水,鳳大勇終于忍不住不陰不陽的說:“江律師。你不認為每次四個人出游人有點多嗎?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寶寶需要的是……”
“你說得對。”江濤喝了一大口水:“寶寶需要是真心的關愛,四個人出游的確是人多了點兒,過兩天我和紫姍、寶寶三個人去玩,叫上你真得有點不太搭——嗯,你很不舒服吧?但是寶寶看到你很開心。所以別扭點你也只能忍了。”
不等鳳大勇說其它,他一指拉著紫姍手跑過來的寶寶:“寶寶要你陪他玩球。你還不去?”
鳳大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是每次的交手他都處于下風,看著紫姍和江濤有說有笑,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他就只有妒嫉的份兒;看著紫姍為江濤笑了,看著紫姍為江濤布菜……,他的心滴得都不是血,都是醋啊,陳年老醋,都要把自己酸死了,可是紫姍全當沒有看到,而江濤是一無所覺。
越和紫姍在一起他越感覺到紫姍的好:菜做得太好吃了,而且搭配的那么合理;脾氣說起來其實也挺好的,偶爾的瞪起眼睛來生氣反而更俏皮,更讓他心里癢癢的;還有紫姍的談吐、紫姍的穿著,總之紫姍的一切都讓他如此著迷。
尤其是紫姍的公司,那么紅火的生氣,如果有他的加入相信會更上一層樓的;嗯,想到人人見到他都稱一聲鳳總,他全身的骨頭都要輕三分。
讓他著迷到骨頭里的紫姍,從來不正眼瞧他,反倒對江濤嘻笑怒罵的讓他羨慕妒嫉恨:現在紫姍就算是打他兩下,他都會開心三天的,可是紫姍對著他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
紫姍和寶寶到了近前,江濤把保溫瓶打開倒出溫度正好的水給寶寶,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親:“和爸爸打球吧,看是你贏還是爸爸贏;說不定這次寶寶就輸哦,爸爸可厲害的多。”他知道寶寶對鳳大勇的感情,所以才總想法子讓他親近寶寶、陪著寶寶玩兒;但是他的這一切都被鳳大勇解讀成奸計,為了可以和紫姍單獨相處的奸計。
鳳大勇惡狠狠的瞪江濤一眼,換來的卻是江濤伸出頭去,對給寶寶擦完汗的紫姍說:“給我擦擦吧,我的手帕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紫姍嗔他一眼:“你就是會做怪。”罵歸罵,雖然她嘴上從來不承認和江濤的關系,不止是面對鳳大勇的時候,但她還是給江濤擦了汗;看得鳳大勇那叫一個眼紅,那叫一個酸——整個人都泡在醋缸里,都快被醋給淹死了。
鳳大勇恨恨的和寶寶去打球,想著回來也讓紫姍給他擦汗,心里忽然就振奮起來;因為他的心思不在陪寶寶玩兒上面,三秒里有兩秒都在注意江濤和紫姍的動作,另外一秒就是想著怎么能快點出汗,不大一會兒就把寶寶弄得不高興起來。
因為寶寶一個球也沒有贏不說,而且跌倒的次數太多她生氣不玩兒了:“爸爸不會玩兒,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和江叔叔玩,爸爸你壞。”她跑開去找媽媽和江濤,對鳳大勇是真得生氣了。
小孩子可能不會懂大人間的暗濤洶涌,但是她們最為敏感,很清楚身邊的人是不是真正的疼愛自己。
江濤抱住寶寶捏捏她的小鼻子:“生氣會變老太婆哦,笑一個嘛,笑起來才是小公主;一會兒我們去捉魚好不好,捉了魚我給你烤來吃。”
寶寶馬上開心起來,不再為鳳大勇的事情生氣,用濕巾擦過手后拿了點心來吃;鳳大勇也走了過來:“紫姍,你看我這汗……”他也想享受,更多的是示威,想讓江濤滾遠一點兒,不要來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光。
紫姍還沒有說話,江濤自口袋里掏出手帕丟給他:“我的借給你,哦,不用還了送你了。”
瞪著江濤鳳大勇感覺自己有半天沒有呼吸,因為氣得:剛剛這小子說自己手帕不見了,前后多少時間,他卻在自己口袋里掏出個干干凈凈、方方正正的手帕丟給自己——不止是他想占紫姍的便宜,而且他還阻止自己和紫姍接近。
“不用了,紫姍……”他咽下那口氣拒絕了,再次想讓江濤明白他和紫姍是一家人;但是這樣的想法想要施行的通,也要看紫姍的意思啊,所以他再次踢中鐵板,紫姍頭也不抬:“自己用衣服一抹就行了,你以前不就這樣?”
鳳大勇這次不是泡在醋缸里,這次是泡在了醋池里,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酸勁兒:“我就要用衣服。”但他也就小聲的抱怨一句,并不敢對紫姍大聲說半個字,因為現在的紫姍可不是從前的好脾氣,可以任由他發泄。
一個不對勁兒,紫姍能把他自己丟在這里,帶著寶寶讓江濤開車回去:可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江濤把手帕收了回來:“倒連手帕也省了;紫姍,這桃子真不錯,今年剛下來的,好甜,你嘗嘗。”他雖然讓紫姍咬得是桃子的另外一半,并不是他咬過的地方,但那是一個桃子好不好?!
鳳大勇看著紫姍,心里不停的念著:“不要吃,不要吃,不要吃”,然后眼睜睜看著紫姍咬了一口:“還真甜,你吃塊西瓜,今天這西瓜也不錯。”雖然不是一塊上的西瓜,可是紫姍卻在喂江濤好不好?!就當著他這個前夫的面兒喂江濤,這讓鳳大勇立馬就游進了醋河里,撲騰的那叫一個難受,很有可能會一個不小心就沉到河底一命嗚呼。
江濤就著紫姍的手咬了一口西瓜,然后微微瞇上眼睛點點頭:“甜。”只一個字就讓鳳大勇沉到河底陣亡了,他氣呼呼的站起來:“我去車里歇一會兒。”
在車里也不能靜下心來,因為鳳大勇總是不由自主的盯著紫姍和江濤看,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歡聲笑語,心里就如同是九只貓兒齊伸爪子在撓:不要忘了,他還泡在醋河里,所以撓完了再被醋一澆,嘿,那個滋味真是讓鳳大勇終身難忘——紫姍很好、紫姍非常好,但是這么好的女人曾經是他的老婆,難受就難受在曾經兩個字上。
其最終的結果嘛,就像每次鳳大勇和紫姍出游后回家,鳳母或是小梅總要去買醋:“醋怎么用得這么快啊,就像是有人在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