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那里還在說:“因為我已經決定……”后面那半句“不會放開你”根本沒有說出來,眼前的花朵晃了晃,然后就在他的手中消失了;再聽到紫姍惡狠狠的那句“看我不踹她”,他摸了摸頭然后笑了。
現在,他是百分百的有信心了,顯然乜靜沒有忽悠他;接下來他要努力,那層窗戶紙說什么都要捅破它才成,要不然今天晚上回去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乜靜他們還等在他的好消息呢。
大步跟上去,他對著紫姍笑了笑,殷勤的推開門:“紫姍,這是我第一次給人送花,幸好沒有被人扔回來。”
紫姍看他一眼:“扔回去?拿它?”看看花她搖搖頭:“要扔也要扔煙灰缸之類的,這么漂亮的花扔出去多可惜,再說也砸不痛人啊;看,連刺都被花店的人弄掉了,扔它有什么用?”她說完抬高下巴:“你訂好座位了?”
“江濤?!”
一個又清又脆又甜的聲音傳過來,那聲音就好像是主人剛剛吃了兩斤半蘋果一樣,就算不看人也知道人差不到哪里去;就算人長得不漂亮只要不丑,憑這聲音也能加七分啊!
紫姍的心顫了顫:不會吧,真有人在等著江濤?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抱著的花——那這算什么?雖然只是一束花,可是江濤和她都知道紅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這是,這是。”那個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并且人也跑了過來:“哇,好大一束花啊。”果真就像紫姍猜的那樣,來的姑娘那叫一個漂亮,這人的身材就像是一枚熟透的水蜜桃,可氣質就像一個剛剛摘下來、還帶著露珠的青蘋果。
真好看。
紫姍心中只閃過了這三個字。再瞧瞧自己抱著的花,回頭看一眼江濤:這死小子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吧,他真正要送花的人是眼前的美人兒,剛剛就是和自己開個玩笑?越想就越像,因為江濤只是送了花卻沒有說什么特別的話。只說了一句他是第一次送花。
那自己是不是要回他一句:姐還是第一次真正的別人送的花?鳳大勇那次買的打折花當然不能算了。她可不是打折品,從此之后不再接受打折的感情。
江濤看著女孩子點點頭:“看到你了,沒有看到全餐廳的人都在瞧你,還不停的嚷。”
女孩子不以為意:“他們看我是因為我漂亮。”然后看向紫姍,看到了那些花驚喜的叫起來:“好漂亮的花,送我的嗎?!”
紫姍的臉黑了,猛得轉頭看向江濤:“姐說過了。誰敢來搶姐的花。姐就……”
江濤馬上摟住紫姍:“知道知道,咱們馬上踹她!”說完他對女孩子一笑:“真巧,和你男朋友來得吧?”說完他低下頭對著紫姍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和平常有點不一樣。
女孩子看著紫姍笑了,伸出手來:“你好,我是江律師的同事,也是他的助理;我姓吳,很高興認識您;您是江律師的女朋友吧?我早就聽說過你了。江律師的桌子上還有您的照……”
江濤猛得“咳”了好幾聲。
吳小姐抬頭看著江濤一臉的吃驚:“啊?不能說您的桌子上有李小姐的照片嗎?那您電腦上的桌面也是李小姐更不能說了?”
江濤壓低聲音:“吳大姐,你這個月的獎金泡湯了。我發誓。”
吳小姐哈哈大笑起來,抱住紫姍的胳膊:“我不怕,我以后有可以上訴的地方了。”
紫姍有些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是真得誤會了,但是吳小姐的性格脾氣真得很好,所以她笑道:“吳小姐,以后有什么消息你都可以打個電話過來,喏,尤其是佳人有約什么的,那個價錢我想絕對比獎金要合適的多。”說完她還擠了擠了眼睛。
一句玩笑話就讓所有的尷尬都消失了,吳小姐也很喜歡紫姍,應該說她在知道紫姍的事跡后就喜歡上了紫姍,因此拉著紫姍嘰嘰咕咕的說起話來沒有完,非要讓紫姍和江濤到她的那一桌去。
江濤瞪起眼睛來:“真能搗蛋。吳蘭一個,有主沒有?有主的快來認領啊。”他放大聲音一喊,馬上趕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和江濤紫姍打過招呼就把吳蘭拉走了。
擦了把汗,江濤對服務員道過歉,然后對紫姍說:“真是受不了她,如果不是她很能干的話,我早就換人了;太能八卦了,明天事務所鐵定全是我和你的事情。”他說著話帶著紫姍向定好的座位行去。
服務生很快的送上紅酒來,而江濤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紫姍笑,笑得就像剛剛紫姍誤會了吳蘭時一樣古怪。
紫姍被他笑得不自在瞪他:“笑什么笑?!再笑就揍你。”她當然知道江濤在笑什么,那么可惡的笑真得讓她想打人——她不就是誤會了嘛,不就是吃了那么一點點的小醋,值得笑這么久。
江濤看著她的眼睛:“揍我啊,行,只要你高興。紫姍,我愛你。”
紫姍正聽著他往下說呢,也打算對他的不正經斥兩句,卻想不到他會說出那句話來;原本一直盯著江濤假裝生氣的紫姍,臉上的表情怪異極了——沒有一點準備,生氣的表情又是假裝的,而且還有著說出來的激動與感動,揉和在一起僵硬在臉上當然怪異。
江濤看著紫姍伸出手去覆蓋住紫姍手,無比認真無比溫柔的說:“紫姍,我愛你。”
紫姍看著他還是沒有反應,眼圈卻有點微微濕潤,和剛剛的濕潤不同,這次是幸福、是感動。
江濤見她不說話,看看她眼前的紅酒:“或者,我應該在你喝的半醉的時候再說,效果會比較好,可能會得到你的回應?”他說了這么一句玩笑話,紫姍終于眨了眨眼睛,他馬上又開口:“紫姍,我愛你。”
“我不能承諾你富貴榮華,我也不能承諾你以后再也沒有風雨,我更不能保證我們一輩子不吵一句,但是我能答應你,自今天開始到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對你的愛只會加深不會減少。”
“我能答應你,不管以后有什么樣的困難、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情,我都會和你并肩站在一起面對、解決;我能答應你,不會騙你;我能答應你,在你任何時候感覺累了的時候,不需要回頭只要靠過來,我的懷抱、我的肩膀就在為你等待。”
江濤緩緩的、認真的說:“我能答應你,我們只有寶寶這一個女兒,會愛她、寵她、教育她,看著她長大成人。”
紫姍的眼圈真得紅了:“江濤……”
江濤看著她:“我能答應你這么多,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要對我說不,好不好?我今天不接受拒絕,也絕對不再做你普通的朋友。”
紫姍一下子笑了出來,忍不住瞪他一眼:“說得好好的,非要加一句不正經的,我正感動著呢……”她看一眼旁邊座位上的花:“花,我都接下來了,你還擔心什么?”
江濤看著她:“就這樣?”
紫姍理所應當:“你或者想要另外的答案?”
江濤伏在了桌子上哀嚎:“這也能叫做你感動了嗎?你至少也應該對我說一句嘛,說一句嘛。”
“說什么?”紫姍微笑著拿起紅酒來搖了搖,紅色的汁液在燭光下閃著誘人的光華,她想今天晚上不介意喝得多一點兒;有時候喝醉并不是因為傷心或是想逃避,幸福的時候也想喝得醉一點兒,因為知道明天沒有什么要擔心的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有人會和她一起分擔。
江濤做著努力的掙扎,希望可以讓今天晚上更為圓滿,因為他也想聽那句能讓心醉掉的話:“就是,我愛你。”
紫姍瞟了他一眼微笑著,在燭光中她的笑容那么甜:“我知道了。我們可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一直說啊說得吧,多肉麻。”
江濤瞪她:“你故意的。”
“對。”紫姍把酒杯舉起來:“我知道你沒有辦法。來,我們喝酒吧。”她知道江濤剛剛說得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也相信自己這次遇上了那個對的人;所以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耍賴,還可以故意逗江濤生氣,甚至是小小的欺負江濤。
因為江濤不會介意,因為江濤會任由她胡鬧:只要她能高興就好。
江濤舉起了酒杯來,和紫姍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第一次送人花,第一次告白——都成功了;只是,有點不完美。”他沒有得到紫姍說得那句話,始終有點小小的不甘心。
紫姍笑著抿了一口酒:“江濤,謝謝你。你不要說話,我不是謝你幫了我那么多,也不是要謝你對寶寶那么好,更不是謝你在危險的時候保護我,我是要謝謝你等了我這么久。”
江濤看看她:“我看你剛剛見到吳蘭的樣子,還以為你要怪我讓你等了這么久……,唉喲,紫姍,會痛呢。”他做可憐狀伏在桌子上,事實上并沒有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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