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一下子就面無人色,如果沈依依真得有同伙,那她剛剛對沈依依所做得一切就是害兒子,其同伙肯定會著惱、或者說是害怕事情敗露,結果就是殺了她兒子和沈楊滅口啊。
紫姍用力的抱了抱她:“接聽電話,有我們在呢。”電話總是要接得,不接怎么知道是什么情況?
楚香看著紫姍嘴唇抖得說不出一個字來,手指連按了兩三次才按準了接聽鍵,可是她卻連手機都拿不穩,貼不到耳朵上去怎么聽得到對方在說什么?
她現在想到兒子在旁人的手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滅口:腦子里全是這種可怕的事情,怎么能夠定得下神來接電話?紫姍一看她的樣子知道就算是拿得穩電話她也說不出話來,干脆把手機拿過來。
“楚香,是楚香嗎?楚香……”電話里傳來的一片焦急而擔心的聲音,根本沒有一點兇惡,而且聲音還極為熟悉。
紫姍有些不敢相信:“沈、沈楊?”怎么可能是沈楊呢?
沈楊此時也聽出來是紫姍:“紫姍,是你啊?楚香呢,她還好吧?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我就怕楚香被嚇壞了,我……”
紫姍提起的心一下子落回原位:“沈楊你在哪里,你和大寶還好……”
楚香一把奪過去手機:“沈楊,是你嗎?真得是你,你還好吧?大寶呢,大寶還好吧?”她的淚伴著她的話落了下來,是擔心;現在她更加的擔心了——往往事情在最好的時候,會給你一個最壞的結果。
“媽媽,我在這里,我很好。”大寶的聲音傳了過來,媽媽兩個字叫得那么清晰:“我和沈叔叔都很好,你不要擔心了。”這個孩子吃過太多的苦頭。是寶寶和高原三個孩子當中最為成熟的一個,永遠的大哥哥樣兒。
在這個時候他并不是哭訴,雖然聲音里也透著害怕、也有哭泣相伴,但是開口就是安慰他的媽媽。
楚香哇一聲哭了起來,完全不顧形像、也不怕對面的孩子嚇到或是沒有媽媽的樣子。她對著電話哭得忘情:幸福。巨大的幸福感讓楚香一下子無法接受——孩子沒有事兒,沈楊也沒有事兒,她緊繃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江濤也沒有想到打過電話來得人會是沈楊和大寶,他示意紫姍把手機拿過來:“大寶,不要哭了,你媽媽很好,她只是太過擔心你們;讓沈叔叔接電話。”
“你們在哪里。昨天發生了什么?”江濤是單刀直入的問了起來。事情是極度惡性的,他現在想得就是如何解決才能永遠的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沈楊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們在車里,醒過來的時候就在車里,什么人也沒有;我就把車打開帶著大寶離開了停車場,先想到的就是楚香——整個晚上不見大寶,她一定擔心壞了,就先給她打個電話。”
江濤點點頭:“你快回去找到那輛車,不管是沈依依的、還是沈依依租來的、借來的。都是物證——相信停車場的監控錄下了沈依依的影相,統統掌握在手中。我們要讓沈依依付出代價。”
沈楊答應著就掛斷了電話,紫姍看向江濤:“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江濤看一眼沈依依:“她是孕婦,在孩子出生后的哺乳期內她都會免受一切的牢獄之苦;監視居住,嗯,對于她來說總會有辦法的,報警并不會讓她有所收斂。而且楚香打了她也是真得,她要追究楚香總有麻煩,我要想想其它的辦法。”
紫姍看一眼沈依依:“你不是說沒有生命危險?”
江濤聳聳肩膀:“但是能暈過去的話,可能會有什么腦震蕩之類的,按著程度會鑒定傷害的,到時候楚香也要負法律責任;不構成正當防衛,因為沈依依是孕婦且她沒有攜帶任何兇器,在兩個人單獨相處時,自然是楚香比較有危脅性。”
“至于沈依依的離開并不能算作是傷害,因為她什么都沒有做,也無法證實她會做;因此到時候楚香會很被動。”他摸了摸下巴:“但是一切證據我們還是需要的,不報警的話那些證據就是沈依依、以及沈家的小辮子。”
紫姍和楚香對視一眼無奈了,除非是豁出楚香去,不然想讓沈依依付出代價來還真得有些難度。
楚香低下頭:“我應該一開始就對你們……”
“你做得是不對,但是也不能怪你。”紫姍抱了抱她:“我們是母親,在孩子受到威脅的時候會做出糊涂事情來并不奇怪——感情支配行為的時候會出錯很正常;而如同這樣的事情有幾個人會有經驗?是我的話,我也會亂了方寸,會做出什么來也不知道。”
她嘆口氣:“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是旁觀者時會知道如何做才是對得,但是身為局中人、又是身邊的親人受到威脅,我們真得很難能做出對得選擇來。”
紫姍坐下來看著江濤苦笑:“我家里還有一個麻煩呢,而且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寶寶,有些傷害真得是無法避免的嗎?看到女兒受苦我真得很懷疑我什么地方做錯了,甚至會想,也許復婚是個好主意呢?”
“寶寶始終對鳳大勇是有感情的,就像我和我父親一樣;我是真不舍得她受苦,所以情感占上風的時候,理智上的東西便變得不重要了;事實上我真得和鳳大勇復婚,那才是害得寶寶一輩子呢。”
她搖遙頭:“楚香,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只做對的事情;至少,以后你不會再錯,對吧?”
安平也趕到了,和紫姍江濤開始商量怎么應對;正在大家商量的時候,沈楊又打了電話過來:“車不見了,而停車場的監控錄相也壞掉了——不管是真是假我們也不會有證據了,因為我剛剛才知道,那家停車場是我們沈家一家子公司的產業。”
沈楊壓抵的聲音里透著怒火:“還有,我爸、我那個好父親還給我打了電話過來,讓我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暗示我不要害自己的妹妹而幫外人!我告訴他,我被沈依依那個好妹妹綁架了,可是他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江濤沉默了一會兒:“你帶著大寶回來吧,我們見面再商量。”放下電話他看向紫姍和楚香:“沒有沈依依綁架人的證據,至少一時半會兒我們不會找到的;但是這屋里全是有關于楚香傷害沈依依的證據,就算抹掉也無法抹去沈依依腦后的傷。”
紫姍氣得想要尖叫了:“那就是說,反而是我們這些被害的好人成了壞人,這個又是綁架又是要栽臟的沈依依倒成了好人?!”
楚香看著江濤:“那沈依依栽臟總是……”
“你的證詞不可信了,而且這些東西沈依依不承認是她所有的話,我們怎么證實這是她的東西?”江濤嘆氣半倚坐在梳妝臺上看向沈依依:“她并不是聰明人,做得也不是聰明的事情——如果當時楚香錄了音就一切好辦,現在嘛……”
他摸了摸下巴:“本來那輛車是證據,停車場也應該有防盜監控,但是那是沈家的產業,所以車不在那里了,也沒有錄相,沈楊和大寶的被綁架是被聰明人抹去了痕跡;而栽臟并沒有真正的成立,只憑眼前的證據,不需要沈志那個聰明人親自出手。”
江濤深深的嘆氣:“他有的是錢,請兩三個大律師沈依依就能無罪,說不定還能反咬一口;有錢嘛。”
沈楊帶著大寶來到房間的時候,還帶來的沈志的電話;沈楊剛坐下不久沈志就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已經看到了沈依依,然后讓他把電話交給紫姍。
“李小姐,如果你不把依依安全的交給我,那我就要報警說你們綁架了我女兒。”沈志的聲音很平淡,就好像在和紫姍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最后如何定案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明天各大新聞都會是你們農家菜的老板們犯法。”
他嘆了一口氣:“相信你們全部被警察請去喝茶,就算最后你們能證實自己無罪,但是請相信我會讓新聞天天做報道,到時候不知道市民們會不會肯定你們是無辜的?”
“怎么說,依依和你李小姐都是結了仇的,你李小姐做個報復什么的很正常;但是對一個孕婦下手,嘖,嘖,不知道大家還會不會相信你們農家菜的信譽,會不會懷疑你們的菜根本不像你們所宣傳的那樣安全無害?”
紫姍大怒:“你無恥!做為一個長輩,你也好意思如此卑鄙?你應該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對你女兒所做得事情……”
沈志打斷了紫姍的話:“我女兒做了什么?她不過是被你們逼得,你不會忘了她被救回來的第二天,那有關她的新聞就輔天蓋地的轟炸起來沒完沒了吧?”
江濤對紫姍做了一個口型,紫姍馬上明白過來和沈志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便壓下怒氣平平靜靜的回了他一句:“沈老先生好大的手筆,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讓那個害了你女兒的李榮鵬伏法?!欺負我很有成就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