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男子一身血紅長袍,身上散發出陣陣血腥之氣。此人名為延虛,本體是一上級神獸血龍,實力已經達到化神頂峰。
延虛正是那玉老怪的副手,一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出他出面來辦。
而右邊的男子則是一身白色長衫,如同河中的蓮花一般清雅,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雖然站在妖修之中,可其身上的那股天地正氣,卻是將其團團圍繞,似乎不屑與他人一齊,將周圍雜亂的妖魔之氣完全阻隔開來。
此人名為風無情,乃是雪天涯手下第一高手。此次前來容霜殿,表面上是給狡清面子前來祝賀,其實是想試探一下那第八塊真龍玉簡的消息。
靈淵仙境就那么大,在得知嵐天威沒有玉簡的情況下,除了仙境城里,周圍的幾大地盤都被幾方勢力尋了個底朝天。
差不多都快將靈淵仙境給翻過來了。
可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在他們看來,第八塊真龍玉簡在這兇獸海的可能越來越大。海域可不比陸地,要尋找巴掌大的玉牌,實在不易。
所以,幾大勢力除了那云霧老魔外,都派了得力手下借此機會試探一番。其中延虛和風無情二人和狡青并無什么交情,只有數面之緣而已。
只是二人給他傳音,這狡青也不好推辭。
不看在二人面上,也得給人家背后那兩個老怪物面子不是。
“呵呵,想必這位就是寧殿主吧,果然與眾不同。”風無情率先說話了。
“正是在下,這位前輩是?”
“哈哈,來寧老弟我給你介紹下,此人名為風無情,乃是那雪天涯雪前輩的得力干將。”
“原來是風前輩。”
“老夫延虛,你嘛,叫我延前輩就可以了。哈哈哈,這女子長得不錯,寧小友還真是有福之人啊。”
延虛仗著玉老怪撐腰,自然有恃無恐。說起話來,沒有邊際。眼睛色咪咪地盯向姜菱紗。
“你!”
黃詭自然有些不愿意了。只是今日乃容霜殿開殿之日,他也不好發作。
“延虛?沒聽過。不過那云渺山的玉老妖,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姜菱紗見對方如此無禮,決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大膽!我家老祖的名字豈是你……”這延虛的話開始還算強硬,可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到了后面,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因為,在他望向對方的眼睛時,竟然有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而且心神都已經有些紊亂了。
“這家伙身上不是有什么逆天仙寶就是隱藏修為。看樣子,根本不是區區一個化神初期的人類。在剛才,如果她想取我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延虛心說這靈淵仙境什么時候有此等高手了,心電一轉之下,趕緊上前認錯。萬一人家的背景更為深厚,那自己豈不是找死?
到了化神頂峰的修為,已經對天道有了一些感悟,看上去不起眼的人物,沒準有什么大后臺呢。
“剛才在下有些冒犯,還望寧殿主勿怪。”
他的這句話,讓在場大多修士都震驚的很。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一向囂張跋扈的老怪物,怎么會變得如此謙恭。就連身邊一向鎮定的風無情,此時臉上也有一絲異色。
“看來這容霜殿,還真是不簡單。”
“哈哈哈,延老怪,這下撞到鐵板了吧。遇到姜小姐,算你等倒霉。反正和你二人也沒什么交情,讓你們載個跟頭,又有何妨?姜小姐背后那位大人的實力,豈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恩,我得趁機多和寧道友交好關系,以后借勢向上爬,也未嘗不可。但是,還不能急,要慢慢來。”
站在二人身后的狡青手托著下巴,開始琢磨起自己的未來了。
“今日乃容霜殿的開殿之日,讓幾位站著都不太好吧。”姜菱紗提醒起寧少凡來。
“呵呵我倒是忘了,來這邊請!”
見那延虛態度好了許多寧少凡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這化神頂峰的神獸要是發起火來,還真是不好辦。
“嗯。諸位也就不站在那里了,就坐下來吧。”風無情低聲說了一句,眾人這才坐了下去。
在寧少凡右邊,則是姜菱紗,左邊,則是風無情。
其次分別為狡青,延虛,黃疾,衍清,紫雪。而狡青那些分殿殿主,則是很識時務地站在一邊。沒有狡青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坐下。
“哈哈這位子給你們,你們要是不做坐豈不是不給狡老弟面子?”黃疾捋著下巴上的胡須,微笑著說道。
“我說狡青,你趕緊讓他們坐下吧,難道讓老夫請他們下去?”延虛憋了一肚子火,總想發泄。
“既然延兄都讓你們坐下了,你們就坐下吧。”
在狡青的命令之下,幾位殿主才有些受寵若驚地坐了下去。
“寧道友今日殿,我先干為敬!”風無情率先站了起來,拿起圓桌上的一杯酒直接喝了下去。
見他如此,延虛幾人也紛紛拿起一杯酒,上前祝賀。
“好!”下方的一些容霜殿的妖修開始紛紛歡呼起來,放下了之前的擔憂,開始享受此等氣氛。
一時間,整個大殿熱鬧異常。
在上方的圓桌上,只有幾個分殿主沒有上前祝賀了,不是不想,只是不敢。能夠和這些人物一起坐下來喝酒,對于他們幾位分殿主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可沒有狡青發話,他們豈敢輕易上前?
不過,狡青很快就打碎了他們的想法。只見其單手一招,直接形成一個淡綠色的光罩,將幾人隔離在外面。
而他們幾人,則是在光罩中,形成一個單獨的世界。無論是談話還是樣貌,外面都是聽不見看不清了。
“早知狡兄如此,我就不弄這么多座位了。”
“這個無妨。寧老弟不必多慮,以他們的身份,還不配和我等一起喝酒。今日你我兩兄弟可要喝個痛快!”
“呵呵,剛才延某說話有些不合時宜,我自罰一杯。”延虛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對著姜菱紗微微一笑后,自顧地喝了下去。
“延前輩說笑了。”寧少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既然都在一起喝酒了,還稱呼什么前輩。既然狡老弟都和你兄弟相稱,我再當你的前輩,就有些不太像話了。以后,叫我延兄即可。”
“哈哈哈,延虛你倒是會做人啊。”
在場上敢如此對延虛說話的,也只有那風無情了。
“既然,延道友都如此,那以后也稱呼我一聲風兄就可以了。不但你,這位姑娘也可以這么稱呼我。”
風無情很精明,他知道此女的身份絕非尋常。還是自己先示好對方,等回去詢問雪大人,一切盡可知道了。
在不知道對方底細之前,自己還是慎重一些。
“那小女姜菱紗就謝過風兄了。”
“姑娘真是好名字。”
“對,好名字。”
延虛趁勢說了一句,心中卻是暗罵風無情溜須拍馬。酒過三旬后,幾人的談話內容也開始轉變了。
“黃老頭,你家那位老祖已經得到了真龍玉簡,是不是快有所行動了。以他老人家的脾氣,怎會安心只得一塊玉簡啊。”延虛看似不經意地一問。
“呵呵,延兄見笑了。我家老祖實力雖然強,但也沒有到那等地步。如今真龍玉簡已經現世七塊。只剩第八塊和第九塊沒有找到,而這七塊,哪一個不是在各位的背后老祖中?衍清老弟背后的血陰前輩,紫雪妹子背后的血沙娘娘,風兄背后的雪前輩,延兄身后的玉前輩不都有一個玉簡么?他們幾人的實力,你們最為了解,我家老祖可沒頭腦發昏。”
黃疾有些不快地說道。
“黃老頭說的在理。只是如今這真龍玉簡已經現世七塊,就不知道第八塊在哪里了。狡老弟,你說會在哪里呢?”
來之前,風無情和延虛就已經商量好怎樣詢問狡青了。
風無情的這句話,讓狡青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也不會料到,對方會如此問自己。
手中的酒杯順勢就滑落下去。
“啪!”
一聲脆響隨即響起。
“沒在我這里!我,我怎么會知道在哪。風兄如此說,該不會懷疑我吧。”雖然極力掩飾,但他的異樣表情似乎已經出賣了他。
看見對方如此,風無情也沒說什么。
“哈哈哈,我在跟狡老弟開玩笑呢。何必如此緊張!”
說完,他略有深意地看了延虛一眼。而其他人,心中也開始狐疑起來。
莫非這第八塊真龍玉簡真在狡青手里?
雖然都有些不敢肯定,但今日之事,他們幾人回去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告訴自己背后的老怪物。
一切都由背后的老祖定奪。
至于什么交情,那都是表面現象。
在修真界,交情這個詞就如同清水一樣淡。
和進入仙府比起來,一切都可以無視。
“恐怕,這兇獸海要不太平了。”寧少凡心中也開始擔心起來。
“狡老弟,你那么緊張干什么?風兄不過就那么一說而已。”
“不知幾位說的玉簡,到底是什么?難道另有玄機不成?”寧少凡問了一句。
“無妨。寧兄弟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說說。”風無情知道就是兇獸海有玉簡,也不可能在寧少凡的身上。不如告訴他,說不定會有什么收獲。畢竟,他現在可是狡青的手下。
如果給予一些好處,說不定會給自己透漏一些有關狡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