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著我干嘛,這養豬妹才十六歲,就是一缺心眼的傻妞,我提醒她一下。”冷超解釋了一句。
“哦,哦,原來如此。”幾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看來,你想跟我搶了?我們兩先PK?”李子琦擼起了袖子。
“少來,我眼瞎了不成?”冷超打死也不承認,看了一眼五六米外正發愣的夏桐。
吳佳明忙起身把夏桐請了過來,夏桐不習慣跟男生接觸,以要干活為借口拒絕,可吳佳明搶了她手里的拖把,她再不動身,吳佳明就要上手去拉她了,夏桐只得說:“我自己走。”
幾個男生給空出了兩個座,夏桐隨意坐在了吳佳明的旁邊,陳勁松給夏桐找了一副干凈的碗筷,夏桐忙說自己吃過了。
“夏桐,下周社團開始有活動,你不是進了圍棋社嗎?正好跟冷超一個社,你可以請冷超教你下棋。”吳佳明說完沖冷超擠擠眼睛。
“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我不是說了,圍棋社正好缺一個清掃的小妹,養豬妹去了正合適。”冷超又忘了忌諱,禿嚕出來了。
他也是著急了,看大家笑話他對夏桐有意思,急于想撇清兩人之間的關系,沒想到一下又帶出了那三個字。
夏桐看著冷超,暗嘆今天真是霉到家的一天,也實在不想再裝笑臉了,便冷著臉說:“不敢勞您大駕,有時間倒是可以一塊切磋。”
“你會下圍棋呀?”吳佳明問。
“我不會下圍棋我進圍棋社做什么?難不成真的去做清掃小妹?”夏桐反問了一句。
她就是再想低調,也被冷超那“養豬妹”三個字傷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那更好了,你們兩個pk,誰輸了誰就認對方為師父,怎么樣?”吳佳明一心想看冷超的笑話,又出了一個主意。
“我不需要師父。”夏桐的臉一拉,她的師父,永遠在她心里,她不可能再認別人做師父。
“笑話,我要師父?我要一個養豬妹做師父?”冷超見夏桐沉著臉,也不高興了。
“圍棋學的是修身養性,僅憑你這開口閉口傷人的惡習,我便知你的修為還差得遠。”夏桐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
“你,你,明明是你先擺著一張臭臉的。”冷超有些掛不住了,陳勁松忙把他按住了。
“夏桐,我叫李子琦,湖北人,聽說你才十六歲?怎么可能?”一旁的李子琦忙湊了過來,他搭不上話,早就著急了。
“我小的時候,村子里也沒幼兒園,我奶奶要帶我弟弟,忙不過來,我五歲便跟著我媽媽進了學校,又趕上一個五年制小學。”
“夏桐,你的成績不是能進北大?怎么進了Y大?”吳佳明問。
這個問題,夏桐不想回答。正好烏藍娟來了,她忙起身說:“不好意思,你們慢慢吃,我過去先收拾那邊了。”
夏桐一走,李子琦說:“都怪冷超,又傷人家自尊,非要說什么養豬妹。”
“怪我?你們沒看她先給的臭臉?‘我不要師父。’臉一拉,跟長白山似的。”冷超心里還堵得慌呢。
“好了,你們別斗嘴了,我們撤吧,好讓人家早點打掃完。”陳勁松說完主動帶頭把桌臺上的垃圾扔進了垃圾桶。
烏藍娟見他們幾個走了,便問:“那是你班同學?素質不錯,還知道替咱們扔扔垃圾。”
夏桐回頭一望,也沒說什么,倒是隨口問了一句:“你今天找工作順利嗎?”
她今天要去面試,便沒跟著烏藍娟出門。
“還行,我剛才去小門口的一家飯店試工了,他那要一個洗碗、洗菜工,也是一個小時十塊,就是太累,兩個小時下來幾乎沒閑著。”
“老板用人哪有不狠的?一個人恨不得當兩個人使,這樣他才能節省開支呀。”夏桐在玉成做了一個星期,多少有些體會。
“就是呀,難怪高中時,老師總說資本家可惡,現在算是有體會了。”
“這才哪到哪?還遠著呢。”夏桐苦笑著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在蘭馨這一個月會發生什么呢?
兩人邊說邊做,烏藍娟這些日子也一直在外頭瞎碰,想找個固定的工作,收入能高一些,這方面,夏桐跟她還有些共同的話題,兩人邊干邊吐槽,倒是覺得心里輕松多了。
回到宿舍,一楠剛和許穎說完下午的事情,見了夏桐忙說:“今天回來比平時晚了,有什么事情?”
“沒有,她們呢?”
“金昕回家還沒回來,秦敏珠去醫大了,花蝴蝶約會去了,她可沒有閑著的時候。”一楠靠在自己的床頭,懨懨的,她剛被許穎抱怨了一通。
“你以后也別叫人家花蝴蝶了,推己及人,我聽冷超叫我養豬妹心里便不舒服,唐闐要知道你在后面叫人家花蝴蝶,也會不舒服的。”
“就是,我不過當笑話跟你說了,你就記住了,該記得的偏又毛毛躁躁。”許穎對夏桐的事情多少有些介懷,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也沒有用,這時的她,最后悔的是自己沒陪著夏桐過去。
“不叫就不叫,俺是有素質的人。”
“夏桐,我覺得家教你還是不要做了,也不靠譜,現在社會上什么人都有,保不齊你就碰到什么壞人,你說呢?”許穎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現在想做也沒時間做了,等一個月以后再說吧,我想要是這一個月做得好,跟老板說說,興許還能留下來,這也是我要做工的理由。”夏桐見一楠的神情,知道她心里肯定還介意,忙解釋說。
“我靠,我怎么沒想到這?對呀,要是能留在蘭馨茶館打工,可比別的地方好多了,那里也不亂,估計也不像餐館這么累,離學校還近,下班的時候,我還能去接你。”一楠從床上蹦了起來,正好腦袋碰到了上鋪的鐵片,“哎喲”一楠捂著自己的腦袋呲牙咧嘴的。
夏桐忙過去替她揉揉,許穎搖頭說:“算了,要不那個洗茶壺還是我替你去,我實在擔心你去了回不來。”
“不能吧,我就這么不靠譜?好歹我從小也沒少幫家里刷碗。”又不是一天兩天,一楠哪能讓許穎替自己去干一個月的活呢?
“你小的時候洗碗打碗多嗎?”許穎追著問。
“不多,也就那么兩三次,三四次,五六次。”
許穎聽了翻個白眼。
“好了,我會看著她的,讓她在池子中負責洗,我負責擺放。”夏桐忙說。
給一楠揉了一會頭,夏桐坐到自己床上,撿起許穎的小西服,花了足足有二個多小時,才把別人給織補的線拆了,仍用原色的線,按照布本身的紋路織好。
夏桐把衣服補好了,熄燈的時間也到了,許穎只來得及贊嘆一聲,夏桐的手藝比外面織補的強多了,一楠倒是見怪不怪了,“上次做圍裙我就看出來了。”
“不如,我把夏桐給我織補的圖片發到貼吧上,要是有女生愿意來找夏桐織補的,還省得跑樓下去,你們說怎么樣?”許穎突然說。
“好主意,我覺得不錯。夏桐,你沒意見吧?”一楠問。
“我能有什么意見?螞蟻再小也是肉啊,只要你們幫我找了活,我就感激不盡了。”
“我也覺得還不錯啦,至少比去給日本人做家教好,那個日本人什么品行咱們還不清楚呢?”許穎一直不贊同夏桐出去做家教,現在的社會這么復雜,誰能保證,夏桐遇到的都是好人呢?這不連著兩個了?
“啥日本人?”這話讓剛進來的唐闐和秦敏珠一愣。
“就是那個要請夏桐去給他兒子做家教的日本人,說要不是看見夏桐寫的一手好字,他才不會給夏桐打電話,拽拽的,被我否決了。”一楠說。
唐闐聽了興致缺缺,“切,家教啊?沒興趣。”
秦敏珠聽了也沒往心里去,邊找自己的刷牙杯子邊說:“這一帶附近是住了好多外國人,我聽說是有好多老外請家教的。”
“你說這么多人請家教,我們夏桐輪也該輪到一個好的了吧?不知下一個該會是什么樣的人呢?”一楠說完便進了被窩。
周一,下課后,金昕對夏桐說:“圍棋社打電話來說,長假休完了,以后每周三的下午六點到八點有活動,姜磊寧讓我通知你一聲。”
“可這一個月我都沒時間,下個月再去應該沒事吧?”
金昕不知道夏桐昨天的事情,還以為是食堂的清潔呢,“你不能找個人代你一下,一周就這么一天。”金昕說完看了看一楠。
一楠也開始忙了起來,她加入了院里的排球隊,一周要訓練三四次,還有,她幾乎每天都要去練半個小時的跆拳道,另外,她還有一項新的工作,是院里學生會大一新生的女生部部長,隔三差五的還要去學生會開開會,更何況,一楠晚上還要跟她去洗杯具。
所以夏桐不能找一楠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