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慕晴吳晟一家三口吃了頓飯,因為有個五歲的孩子在場,這頓飯還不算沉悶,但是也不輕松。
飯后,慕斯年并沒有留下來跟他們說話,而是帶著夏桐回了景園。
接下來的幾天,夏桐進入了忙碌的考試階段,而慕斯年則到新的單位去報到上班了,過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其實也不算朝九晚五,因為他早上上班時間是八點半,通常七點半就要出門,中午不能回家,晚上到家要六點半。
慕斯年上了兩天班,回來便跟夏桐說:“我好像上了賊船了,這一天看不到你,感覺好漫長啊。”
“那怎么辦,我也不適應。要不你還回來弄公司吧。”夏桐也不習慣慕斯年早出晚歸的。
“老婆,你可不能拖我的后腿,我考慮在二環附近買一個小些的四合院,等你畢業了我們就搬過去。”慕斯年說。
“這個我就不操心了。”夏桐嘻嘻一笑。
好在慕斯年抱怨了一次便沒有再說,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習慣的過程。
夏桐這幾天也顧不上他,這邊忙著考試,抽空還要去參加比賽,比賽地點在中國棋院,夏桐也是兩頭跑,吳仁越知道了,把他身邊的一個女助理孫琳派來接送夏桐,好在前面的幾天都是預賽,不是很緊張。
考完試,學校開始放假,也沒什么人,夏桐催促杜鵑趕緊回家籌備婚禮,把自己給夏桐做的那些衣服棉襖什么的都給杜鵑拿了去,另外又知道杜鵑不舍得花錢,夏桐給她買了幾件鮮亮些的外套毛衫。
大堅把這幾個月掙的錢給夏桐拿來還債了,五一開業的,八個月的時間這口子掙了有二十萬零點,倒是真的讓夏桐吃了一驚。因為夏桐早就不看他們的賬目了。
“我拿十五萬去還債,剩下五萬多你們帶回家結婚。還有,過幾天應該能拿到房子的鑰匙,大堅看要不要把你媽媽接來。”
“到時再說,回家先跟我媽媽商量下。”
夏桐聽了也不多勸,說實在的,她還是希望杜鵑和大堅兩人先過一陣二人生活,夏桐不清楚大堅的媽媽是什么性格,擔心杜鵑性子綿軟吃了虧也不吱聲。
“對了,茉莉不跟你們走?”夏桐問。
因為大堅是開面包車回去。東西多,有個車子回家辦喜事也方便。
“她跟余浩走。”
夏桐一聽便明白了,茉莉嫌這車子破。不然的話,她完全可以帶著余浩一起走。
“我給你買的東西不許再給她了,有本事讓她找你媽要去,你媽曉得她跟余浩在一起,還不定會高興成什么樣。”
“夏桐你這話說對了。她媽媽曉得了茉莉跟市長家的公子在談戀愛,高興死了,現在一個月給茉莉兩千塊的零花錢,這回跟我們張嘴要五萬塊錢回去辦事。”大堅在一旁多了一句嘴,估計心里也實在是憋屈。
這以后的日子更難過了,他跟市長家的公子能有可比性嗎?臟活苦活累活全包也就算了。還要出錢去貼補小姨子攀高枝,話說這茉莉跟余浩不管能不能成,他大堅和杜鵑都借不上一點光。因為茉莉恨不得把杜鵑踩到腳底下。
“啊,這話怎么說的?”夏桐可真是生氣了。
“兩萬塊的服裝錢,兩萬塊的酒席錢,一萬塊的三金。這是以前要的,現在又強調了一遍。不給錢不給戶口本領結婚證,我們也沒辦法。”杜鵑嘆了口氣。
“三金哪里要一萬塊。你媽媽能給花上三千塊買這三樣就不錯了。鄉下酒席,一共也就二十多桌,有一萬塊也就夠了,兩千塊錢的衣服估計都不會買給你,加起來一萬五都不用不到。。。”夏桐在一邊碎碎念,完全忘了杜鵑的臉上越來越難看。
大堅還是不舍得讓杜鵑傷心,抻了抻夏桐的衣服。
“算了,也就這一回。”夏桐明白過來了,從剛才大堅給的錢里又抽出了兩萬給他們留著備用。夏桐之所以不想多給,也是怕杜鵑到時心軟,又給她父母填進去了。
“沒事,這錢你拿著,我手里還有些帳沒結算,先放我手里花著,明年來了再說。”
夏桐想了想,說:“干脆這錢我先幫你存著,留著裝修房子吧,自己喜歡什么樣弄什么樣,最好是一次性到位,省的將來返工。買房的錢,我還欠二百萬,也快,沒準今年一年能還清。”
杜鵑聽了看著夏桐說:“房子先不裝,隨便弄一下就能住,何必花這冤枉錢?”
“你要不自己裝,我就找人兩家一塊裝了,錢我花。”夏桐說。
夏桐之所以不愿意大肆包攬過來,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是大堅和杜鵑的第一套新房,兩個人慢慢把一個家添置起來,這個過程很重要,這樣他們才會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不行,這個我們兩個自己來,木工活我自己做,等結完婚我早些過來,自己做。”大堅說。
“行,隨便你,錢我替你存起來。”
送走了杜鵑和大堅,夏桐一個人更想家了,吳仁越也回臺灣了,只是把孫琳留給了夏桐。
孫琳不光替夏桐打點在北京的比賽,還負責陪夏桐到首爾,有孫琳的陪同,慕斯年也放心多了。
夏桐接連拿了兩個大獎,媒體冠了一個稱號,08年是夏桐的圍棋年,09年又迎來了一個開門紅,不知道09年夏桐能否包攬女子比賽的所有冠軍。
夏桐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已經坐上了回京的飛機。
慕斯年親自來機場接的夏桐,這時已經臨近年關了,慕斯年帶著夏桐匆匆去了一趟關家,回景園住了一夜,然后又把夏桐送上了去井岡山的飛機,這天已經是農歷二十九了,除夕的前一天。
大堅拉著杜鵑和夏樟去接的機,見到夏桐的第一眼,夏樟的眼圈有些紅了,孩子心性表露出來了。“姐,你可真忙,暑假見不到你,這過年也是這樣。”
夏桐摸摸夏樟又長高了的個子,說:“想姐了?姐姐這次在家多住幾天。”
“嗯,我曉得姐姐是為了掙錢買房。”夏樟使勁點點頭。
“對啊,下次姐姐可以帶你和婆婆去北京了,北京的房子姐姐已經拿到了鑰匙。”
“真的啊,姐,你好厲害。對了,姐,這次你回家要注意些,我們這次是大表叔去縣城接的我們,這兩天又給家里送了不少菜,我聽婆婆的意思沒準是要跟你借錢,他們都曉得你掙了好多錢。”
夏樟把這幾天的事情都細細地告訴了夏桐,主要是讓夏桐有個心理準備。
夏桐一聽,無非也是老舅公家的兩個兒子和女兒現在知道夏桐手里有錢,貼了上來,一個想擴大飯店,一個想買房,夏桐不怕他們張口,就怕婆婆跟自己開口求情。
“婆婆的意思呢?”夏桐問。
夏樟撇撇嘴,說:“婆婆說,一個子也不借,借了一家就有兩家,沒完沒了的,我們不該他們的了,還清了,以后有錢,給老舅公買點好吃的就行。”
夏桐一聽便放下心了,看著杜鵑問:“結婚證領了嗎?”
“領是領了,可是我媽又跟我要出戶錢,張口又要五萬,我說沒有,吵了起來,最后談到了三萬,我們也沒有,然后我媽說了,不給我置辦嫁妝了,就頂那個出戶錢,所以,那兩萬的服裝和一萬的三金都頂了那個。”
“什么呀,那是你媽早就算計好的,我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讓你出門,到時接親的人來,你們家給人家拿什么出來?”夏桐氣得不行。
“我媽看到你給買的這些衣服,說這些足夠了。另外給做了四床被,一對暖瓶幾個臉盆什么的,我媽跟別人說,我們也不在家過日子,陪嫁什么的就不送了,等我們什么蓋了新屋再送。”杜鵑說著說著就低下頭了。
“你媽真的是賣女啊,結婚證到底領了沒有?”夏桐嘆口氣,問。
“領了,我們答應了不要嫁妝,不鬧事,她就把戶口本給我們了。”大堅說完直搖頭。
“算了,也別計較了,好賴把結婚證領了。”夏桐嘆口氣。
“酒席講好了哪天擺?”夏桐問。
“這個說好了,改成了正月十二,就在鎮里擺酒。”大堅忙說。
夏桐估摸這個擺酒郭小華應該會很痛快地答應,因為擺酒不吃虧,大堅給了兩萬塊擺酒錢,肯定有剩,他們還能收一筆禮金,穩賺不賠的事情。
夏桐看了看杜鵑光禿禿的手指和耳朵,便說:“大堅,我身上有點錢,我們去給杜鵑買點首飾吧。錢算我借你,以后有錢了還我,首飾算你送杜鵑的。”
“這個不用了,我早算到他們家會來這么一遭,我在北京的時候便給杜鵑買了幾樣東西,不過沒拿出來,等著結婚那天我直接給她戴上。”大堅心里也賭了一口氣。
依夏桐的意思,想要杜鵑風風光光地出嫁,可是一想,夏桐花了錢買了東西,真要送到杜鵑家去當陪嫁,郭小華未必會給杜鵑,如果直接給大堅那邊,也沒有什么意義,算了,還是不要這些虛名,反正到時丟臉的是郭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