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懷聽了吳明伊的話,先是一愣,繼而是一惱,說:“夏桐就算是鄉下人出身又怎么了?你不是說,夏家祖上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我生父是北大的,祖父是劍橋的,曾祖是前清的舉子,再往前,還能找到夏拂,翰林院的侍郎,這樣的人家還是就算是鄉下人出身又如何?”
“你小點聲,你父親走的早,你祖父不知下落,還有誰記得夏家?夏桐她婆婆靠著自己種地帶大了兒子,也沒念多少書,家里條件剛有點起色便走了,一個農村老婆婆靠種地帶大了兩個孫子孫女,很不易了。人就是這么現實勢利,看到的就是這樣子,誰會去查你的祖上是誰?那有什么用?”吳明伊說完長嘆一聲,如果夏世軒還在,夏家能至于走到今天這個慘境嗎?
“父親不是給了他們那些郵票和字畫?我聽阿越說,其中有不少精品,不如讓夏桐拿出來,開一個郵票展,至少讓他們慕家知道我們夏家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真正鄉下人。”吳懷說。
“這個提議倒還不錯,只是夏桐畢竟勢單力薄,現在拿出來就怕有人惦記上了,她一個女孩子,哪里護得住?”吳明伊搖搖頭。
“媽,這樣吧,我們等夏桐比賽結束了之后,在家里開一個paty,就說夏桐是我們新認的女兒,我想,憑著夏桐的名氣,很快就會有人宣揚出去的。論理,開一個記者招待會最好,就是怕有人說我們小題大做,刨根問底,到時不好應付。”溫萱在一旁提議說。
“這個建議不錯,你去安排一下,看看該請些什么人。”吳明伊說。
樓下三人討論這些的時候。慕斯年正在跟慕建國打電話溝通去臺灣招商的事情,因為他想盡快趕過去,最好是能給夏桐一個驚喜。
夏桐哪里知道吳懷會為了自己去幫慕斯年招商引資,雖然慕斯年有慕家做后臺,吳家的行為只能是錦上添花,但是有了這花,慕斯年的升遷之路就會順利很多,也會少了很多詬病。
其實,夏桐這次來臺灣,是為了FS杯世界職業圍棋名人挑戰賽。這項比賽分預賽和復賽,預賽是在北京舉辦的,復賽定在了臺灣。比賽的獎金很高,女子組是二十萬美金,夏桐不得已才耽誤了幾天的功課跑到臺灣來。
吳家在悄悄地準備為夏桐開paty時,夏桐正每天在棋院里苦思冥想,畢竟這是職業比賽。參加比賽的人每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圍棋,尤其是研究夏桐的棋路,而夏桐這些日子忙于戀愛忙于學習又忙于刺繡和字畫,花在圍棋上的時間有限,所以一場棋局下來。夏桐覺得比去年艱難了許多。
晚上回到賓館,夏桐不是回憶跟慕容鳳在一起對弈的棋局就是翻看自己家祖上留下來的手抄本棋譜,連跟慕斯年的qq聊天都是圍棋。哪里會注意到別的。
五天后,夏桐總算如愿拿到了這次比賽的冠軍,好容易甩開了那些記者,從棋院出來,夏桐看見了站在門口張開雙臂等著自己的慕斯年和程毓。還有戴著大墨鏡的吳仁越,這驚喜不是不大。
“你們怎么來了?”夏桐問。
“給你慶功來的。”程毓笑著說。
夏桐歪著腦袋看了看程毓。說:“要是我輸了呢?”
“輸了我就不要你這個侄女了。”程毓做了個怪臉。
“正好我也不想要你這個叔叔。”夏桐回了一句。
“好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不知我為了你的事情操碎了心,可憐我這顆哇涼哇涼的心,又碎了一地。”程毓接著搞怪。
“你也有心啊?我以為你只會讓別人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吳仁越在旁邊打趣了一句,他知道程毓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你小心些,一會被人認出來就不好玩了。”程毓不懷好意地斜了吳仁越一眼。
程毓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干棋迷圍了過來,找夏桐要簽名的,其中還有人拿了夏桐的CD來找夏桐簽名,原來,程毓知道了夏桐來臺灣參加這次名人挑戰賽,特地挑在夏桐比賽的最后一天上午在臺灣發行了夏桐的光盤,如果夏桐贏了這場比賽,肯定會有不少棋迷買了CD來棋院門口等著找夏桐簽名,這是程毓設計好的。
夏桐忙著給人簽名的功夫,程毓在一旁故意吳仁越說話,沒兩分鐘,便有人認出了吳仁越,紛紛也找吳仁越簽名,吳仁越也來者不拒,直接簽在了夏桐的名字下邊,這樣,買光盤的人不但要到了夏桐的簽名,同時也要到了吳仁越的簽名,一個個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奔走相告,不一會,夏桐就被圍在了中心出不去。
夏桐忙了有一個多小時才把棋迷們送走,幾人陪著夏桐到酒店拿了行李,便接了夏桐回到吳家的明園,因為明園今天有一場paty。
夏桐剛進門,就被溫萱推進了一間屋子,這是吳家的美容室,吳仁越的專用化妝師正在里面等著,仔細看了看夏桐的膚色和五官,旁邊的服裝師看了看夏桐的身材,點了點頭,溫萱才把夏桐推進了浴室。
等夏桐從浴室出來時,立刻有美容師上前,給夏桐的全身做了一次護理,從頭發到腳趾頭,夏桐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周到的服務。
做完了護理,服裝師給夏桐拿了五六件晚禮服來,全都試了一遍,溫萱定了一條嫩黃的短款禮服,這個顏色一般人很難穿出彩來,夏桐一是年輕二是膚色白皙,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白凈水靈。
衣服選好了,下一步就是化妝,夏桐這才意識到不對,問溫萱說:“大媽,今天是什么日子,這么隆重。”
“喲,看我都忙糊涂了,居然忘了跟你交代一聲,今天晚上家里要開一個paty,想為你慶功,介紹你認識一些人。”溫萱說完看著夏桐,揮了揮手,讓屋子里的人先出去了,“還有,我和你大爸商量過了,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們想對外界宣布你是我們新認的女兒。”
“新認的女兒?”夏桐一愣。
“是這樣的,你大爸有他的難處,現在不方便認祖歸宗,而我們又想照顧你,可是有的事情不好對外面解釋,名不正言不順,照顧起來也不方便,更容易引起外界的猜疑,不如索性大方些,我們就對外宣稱你是我們的女兒,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們替你出面也說得過去。”
見夏桐低著頭,溫萱拉著夏桐的手說:“孩子,你是我們的侄女,跟自己家的女兒也沒有什么兩樣,如果你大爸姓夏,我們也就不必繞這一圈了,可是你大爸姓吳,這里面的事情就有些復雜。”
“我明白的,你們是為我好,謝謝你,大媽。”夏桐反身抱住了溫萱。
夏桐難過的是自己的婆婆,怕她從心里上接受不了,所以才會猶豫。
溫萱見夏桐拿出了手機,猜想她是要跟婆婆講話,便走了出去,跟吳明伊和吳懷商量去了。
吳懷正和慕斯年在商量這次招商的事情,今天慕斯年趕來了,正好在吳家露個面,替慕斯年介紹幾位生意場上的朋友。
程毓則和吳仁越陪著吳明伊瞎聊,程毓的心里一直疑惑,夏桐怎么會跟吳家如此要好,吳仁越的解釋是夏桐是他在大陸早就相中的妹妹,這次趁著夏桐來臺灣的機會介紹給家里認識,正好圓了母親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的遺憾。
說到認干親,程毓也不陌生,夏桐還認了他程毓做叔叔,認了黃伯雋的媽媽做奶奶,可是誰也沒有吳家這么正式隆重,要開paty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替慕斯年引薦有些臺灣政界商界的名流,這就不得不讓程毓多思了。
夏桐跟羅水蓮說已經找到了吳懷,吳懷的媽媽就是吳明伊,吳懷的兒子跟自己還曾經認識,“婆婆,吳懷一聽是我找他,很痛快就見了我,說他早曉得了自己的身世,只是這么多年沒有找到爺爺,這不舊年剛打聽到,便打發了阿越過來祭拜下爺爺,因為怕打擾到你,怕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傷心,便沒有來找我們,只是讓阿越悄悄地關照我。婆婆,阿越就是我曾經賣歌給他的那個,我還奇怪,因為當時他就有好幾次說要認我做妹妹,我沒敢答應,沒想到我真的是他妹妹。”
“那以前你有沒有欠他的人情?”羅水蓮問。
“沒有,我賣歌給他,他唱得跑火了,沒虧,還掙了一大筆,說是我帶給他的福氣,要補錢給我,我沒有要,倒是后面再賣歌就漲價了。”夏桐解釋了下以前那些錢的來源。
“那就好,我們不能伸手向人家要錢,人家不欠我們的。”羅水蓮叮囑一句。
夏桐聽了這話,想了想,說:“婆婆,現在吳懷說,既然婆婆曉得了他們的事情,他說是要好好照顧我,說他現在不方便回大陸,等有機會了肯定會來拜會你,也祭拜下爺爺。他不好出面說我是他們的親侄女,想對外面說,我是他們新認的干女兒,這樣也能名正言順地照顧我們,我說我們不需要他們照顧,他說兩家總要走動的,都是一個爺爺出來的子孫,婆婆,你說這樣好不好?”
這幾天在老家,事情還不少,更新有些不穩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