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聽了夏桐的話,對夏桐強扯出一個笑臉,說:“夏桐,我們終究還是越走越遠。”
夏桐見茉莉和郭小華在,不想跟他說下去,摁了電梯的下行鍵,說:“你們先進去吧,我馬上就走。”
余浩沒有說什么,郭小華巴不得夏桐離開,忙扯了茉莉進屋,好在電梯一會也上來了。
夏桐還沒走到慕斯年這邊,便聽見手機有短信提示,夏桐拿出來一看,居然是余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原來是你近在咫尺,而我卻無法靠近,再見,夏桐。”
夏桐看到這段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早就不恨余浩了,要是沒有余浩,也就沒有今天的夏桐,當然也不會遇上慕斯年,所以夏桐算是因禍得福了。可是說到感激,也說不上,余浩對夏桐的傷害是真切的,尤其是余浩的媽媽。
夏桐正低頭看著手機,手機突然響了,夏桐一看,號碼居然是屏蔽的,便猜到了是慕家打來的,猶豫了一會,夏桐才摁了接聽鍵,還好,是金雛鳳打來的。金雛鳳知道夏桐剛從臺灣回來,想來看看夏桐。
“好啊,我正在樓下呢,奶奶想吃什么,我去買了給奶奶做。”夏桐一向對老人家比較敬重,金雛鳳雖然傷害過自己,可是她已經知錯,并且當著大家的面給自己道過歉,夏桐也就不能總揪著不放。況且老人家知道慕斯年不在家,會經常打發司機給夏桐送點稀奇的吃食,偶爾也會親自來陪陪夏桐,所以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
“不用了,今天家里有人送來一箱新鮮的遼參和對蝦,我知道你喜歡吃,我一會給送點過去。”金雛鳳說。
“那個。奶奶不用了。”
“什么那個奶奶不用,用的。”金雛鳳在電話里笑笑。
夏桐每次著急就會說錯話,像個孩子一樣,金雛鳳越來越喜歡夏桐了,這才有生活氣息。
金雛鳳進門的時候,夏桐正在搞衛生,這次出門時間很長,回來才住了兩天便回了老家,所以家里的衛生有些日子沒打掃了,鐘點工也是夏桐在家的時候才能來。
“來來。把東西接過去,晚上吃飯了沒有?一個人也要好好做飯,不能糊弄自己。”
金雛鳳見夏桐剛擦干凈的地板。讓警衛員把兩箱子東西放門口便他打發下樓去了,夏桐過來接東西,一拎還蠻沉的,便說:“奶奶,您又帶了多少東西過來?”
“不多不多。斯年不在家,我怕你懶得去買菜做飯,這不給你帶點來,多吃點吃好點,女人到什么時候也不能虧著自己的身子。”
夏桐把泡沫箱子打開,海參還是活的。除了海參還有新鮮的大偏口魚,十來只大對蝦,另外還有新鮮的貝類。夏桐只認得鮑魚,別的也叫不出名字來,另一個箱子是一大塊新鮮的牛肉和牛排骨。
“這些都是真正的有機食品,你在外面買不來的。”金雛鳳一邊念叨一邊打開了冰箱,檢查冰箱里還有什么。
“怎么上次拿來的兩只雞還沒吃完?還有這牛排骨也是。都多長時間了,你還留著。”
“奶奶。你也知道我就一個人,還剛出了一趟遠門,上周斯年很忙,沒有回家,我一個人哪里吃的過來?”
“你也別等他,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家里不缺這點東西。”老太太以為夏桐自己一個人不舍得吃。
“奶奶,晚上我們煮點海鮮粥吧,簡單又有營養。”夏桐提議說,年紀大的人晚上不能吃多了,也不能吃肉,夏桐知道他們這個年歲的人都注重養生。
“好,不如我們一邊煮粥一邊包點牛肉餃子吧,下課回家了不想動手直接下幾個餃子也方便。”
夏桐聽了找出案板開始和面,不然這大塊的牛肉還不大容易吃掉。
“丫頭,你老實跟奶奶說,這吳家真是你們家的親戚?”
“是我爺爺那邊的,以前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跟吳仁越早就認識,我曾經賣過好幾首歌給他,后來他奶奶來大陸,見到我了,大家說起來,才知道是正經親戚。”
“那斯年這次去臺灣也是吳家的意思?”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事先都不知道他要來,最后一場比賽結束了出來才見到他,我也很意外,然后直接把我接回了吳家,大家忙著給我做全身護理和化妝我才知道晚上要開晚會,我連跳舞都不會,還是現跟斯年學的。”夏桐把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因為她知道,老人家也是出于一片關心。
“可是你這樣一來,你跟斯年的關系反而復雜化了,幸好你還不是吳家的親女兒,不然,這事情就更麻煩了,這里面牽扯到很多政治因素,大環境小環境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外界的關注,兩岸關系什么時候都是一個敏感的話題。”金雛鳳說完嘆口氣。
夏桐沒想到自己只是認了一個伯父,便會牽扯到什么兩岸關系,這也太扯了吧?可是反過來一想,慕斯年不僅僅是慕斯年,在外人眼里他還代表慕家。
“奶奶,斯年能代表慕家,可是我代表不了吳家啊,我姓夏啊,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大陸人。”夏桐說。
“這不說幸好你不是吳家的女兒嗎?桐桐,斯年現在選擇了從政,有的事情,你就不能隨心所欲地還像從前一樣,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問,這樣很容易被人鉆了空子,奶奶這樣跟你說,不是說吳家,是說以后,你明白嗎?吳家跟你們是正經親戚,這個斯年跟我說過了,吳家也是真心對你好,對斯年也好,這個我也聽斯年說了。我的意思是說以后,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要多思考幾次。”
“我明白了,奶奶的意思是以后遇到那些莫名其妙來示好的人,要多想想,他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會不會是沖斯年來的。”
“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就好。”金雛鳳滿意地笑了。
慕斯年去了梅縣后,常若善沒少念叨,說什么慕斯年這次可真是去鄉下替夏家的親戚扶貧去了,慕斯年說夏桐家的親戚一次也沒有求過他,常若善卻不信。
金雛鳳倒不擔心夏桐家的親戚求上門,夏家的親戚就算求上門應該也是小事,怕就怕有的人打著關心夏桐的旗號,對夏桐行賄了夏桐還不知,到時就會把慕斯年拖下水,這個就比較麻煩了。
夏桐畢竟還年輕,又是從鄉下出來的,是個學生,還沒有去社會闖蕩過,不知人心的險惡和官場的殘酷,所以這才是金雛鳳最擔心的地方。
金雛鳳接著又問了些夏桐在臺灣的見聞,那天晚會上都有些什么人等,以及吳家為慕斯年安排了些什么人會面等。
“對了,夏桐,聽說吳家送了你一把宋代的古琴,可是真的?”
“是真的,不過這次我沒有帶回來,我不想要,太貴重了。”
夏桐說的是真話,她聽慕斯年說了這琴值一千萬人民幣之后,說什么也不要,而吳家原本是拍了來給夏桐做嫁妝的,這次提前拿了出來,也是想告知外界,吳家對夏桐有多看重。誰知夏桐臨走時死活不要,說是怕人覬覦,自己只是一個學生,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吳懷最后只好說,等她結婚時他親自送過來。
“這就對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吳家給你這么大的恩惠,即便是親戚,你也要想著怎么回報人家,這壓力太大。”
“是,夏桐受教了,敢情今天奶奶過來就是專門為了教導夏桐的?”夏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著回答了金雛鳳。
金雛鳳一聽這話放心了,轉身去拿了自己的包。“來來,桐桐,來看看奶奶給你帶什么了?”金雛鳳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小木匣子,走到夏桐身邊,打開了。
金雛鳳這次特地給夏桐帶了一支翡翠雕花簪子,簪子的頭部還鑲了一顆小拇指大小的珍珠,另外還有一對翡翠耳環,一對翡翠戒指,一對翡翠鐲子,夏桐一看這質地,都是碧瑩瑩的,哪里敢要?忙擺手不停。
“孩子,這是奶奶給你的,奶奶給你的有什么不敢要的,這套翡翠首飾是我娘當年的嫁妝,我外祖母家里也是滿清貴族,這些東西現在只怕有錢也沒處買去。”
“那也太貴重了,我更不敢要了。”夏桐接著擺手。
“你要不敢要,就先給斯年收拾起來,早晚也是你們的,我聽他說了,你要去美國念一年書,你說你一走這么遠,奶奶想要看你,就不容易啰。”金雛鳳對夏桐這點很滿意,不貪,貴重的東西一概不要。
上次送的那對翡翠鎮紙,聽慕斯年說,夏桐沒敢放在外面,死活讓慕斯年鎖進了保險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打碎了或是家里來人被順走了,不光那對翡翠鎮紙,連老太太給的那只祖母綠戒指夏桐也讓慕斯年收了起來。
正因為試過了幾次,金雛鳳才敢放心大膽地把自己手里的東西慢慢倒騰到慕斯年這邊,而且慕斯年也一再表示,夏桐最后肯定會是他妻子,老太太猜測慕斯年的財產應該也有不少在夏桐名下,既然慕斯年這么信得過夏桐,金雛鳳自然不會再去做什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