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慕建國和吳懷兩人頻頻舉杯,兩人不談政治,不談夏桐的婚事,.
今天最高興的莫過于金雛鳳,一方面是慕建國和吳懷總算坐在了一個飯桌上,雖然沒有把酒言歡,但是起碼不再冷眼相對;另一方面是賀慕堯和程毓的到來,意味著兩人至少八字有了一撇。看來,慕家的兩個難題都要解決了。
最不開心應該是常若善,她本來不大喜歡程毓,沒想到現在還要跟程毓成為親戚,程毓娶了賀慕堯,對程家的事業絕對是一個大助力,這將來程毓的氣焰不得更囂張了?
兩個不喜歡的人一個成了自己兒媳婦,一個成了自己外甥女婿,怎么想怎么不爽。
偏偏程毓這嘴一會也不肯安靜下來。
“姥姥,你說是我和堯堯先辦婚禮好還是小二和夏桐先辦婚禮好?”程毓隨著賀慕堯改口叫姥姥了,以前一直是叫奶奶的。
金雛鳳聽了這聲“姥姥”,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說:“都行。不了,還是你們先辦吧,你們兩個這么大歲數了連孩子都沒有,你們抓緊辦。斯年好歹兒女齊全了。”
“我就知道姥姥疼我,姥姥,您這么仗義,我送姥姥一份大禮吧,姥姥喜歡什么?”程毓問金雛鳳卻看著賀慕堯。
“我姥姥喜歡的東西多了,什么貴你買什么就好了。”賀慕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堯堯吃醋了?堯堯,沒關系,我也送你一份大禮,你喜歡什么?”程毓忙換了一副表情。
“我們呢?我們結婚你不預備送份大禮?”慕斯年問。
程毓斜了慕斯年一眼,說:“我憑什么送你,要送也是送夏桐,別忘了,我是夏桐的娘家人。東西我都預備下了,絕對震撼。”
“什么呀?”趙慕芝好奇先問了出來。
“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到時,我準備給大家曬出來。”程毓賣了一個關子。
“這個主意不錯。到時,我們也把給夏桐的陪嫁曬曬,省得有人總以為我們家桐桐占了便宜,我們夏家吳家也不是沒有名姓的人家。”趙慕芝笑著說道。
廖宛玫聽了這話,笑著說:“.你怎么也越來越像個孩子?老話說的好,財不露白,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就像你溫萱,即便你穿一身地攤上的衣服,可是有你溫萱的身份在這擺著。誰敢小看你?今天的桐桐也不是前幾年那沒有半點名氣的夏桐,需要你們大家給她撐撐門面。我這曾孫女現在完全有底氣,可以站在斯年的身邊。”
“謝老祖宗提醒。是我糊涂了。”溫萱笑著認錯了。
“媽不是糊涂了,是不舍得把小姑子嫁出去,生怕委屈了夏桐。這幾年沒少四處搜尋好東西,見了拍賣會就想去看看,有什么好字畫都要想盡辦法拍了來,比對我和阿越強多了。”趙慕芝故意噘了噘嘴。
溫萱聽了這話,笑著說:“這話回去問問你媽就知道了,你結婚時你媽媽是不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當陪嫁。生怕委屈了你。”
趙慕芝聽了嘻嘻一笑,說:“那也是看在媽媽的彩禮份上。”
賀慕堯見常若善聽了這些臉上有些不自在,想了想。拍著手說:“對了,夏桐,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我爸爸說了,前幾天他接見外賓,對方特地提出要看看你的書畫刺繡作品,我爸把他們帶到了程毓的店里,他們挑了好幾幅書畫走。”
“有這事?我有這么大的名氣?”夏桐不大相信這事。
“真的,是美國來的,他們說在你老師處看到你的作品,也看到你繡的山水雙面繡,很神奇,知道你在圍棋和古琴方面的名氣很大,很好奇你怎么還能寫的一手好字,畫的一手好畫。我爸還自掏腰包買了幾張你的古琴專輯送他們呢。”
夏桐一聽這個,就知道是借bill的光了,bill手里有不少自己的東西,前段時間,bill在家里接受了電視臺的專訪,他家的客廳就擺了好幾樣夏桐的作品,當然也包括那幅雙面繡的小擺件。
以bill的名氣,再刻意提到夏桐幾句,夏桐想不紅也難。本身,她就是一個話題人物,一個這么年輕漂亮的華人古琴家跟bill的樂團合作了兩年,最后一場音樂會謝幕的時候她的丈夫當場向她求婚,很多波士頓的市民還記得她帶著家人在河濱公園嬉戲的身影,她總是很謙恭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這事是真的,我這次來就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想補充些字畫,還有一點,你能不能繡一件大宗作品,作為鎮店之寶放在我的店里?”程毓問。
“繡是在繡,可是,我是預備自己開畫展時用的,等我開完了畫展,再放你店里好了。還有,這刺繡相當的花時間,我一年也未必能有一件好繡品,我也是想,既然繡就要繡自己的特色東西。”
夏桐現在繡的是自己的那幅大型工筆畫,因為有大量的人物,每個人的服裝表情什么的都不一樣,夏桐一年也未必能完工,她現在每天還要陪老人說說話。
夏桐那次看了廖宛玫拿出來的幾幅繡品,受了些啟發,她也預備一年繡一到兩幅作品,大件的,同時配上自己的書畫,過幾年開一個大型的書畫繡展。
夏桐這幾年不打算出去上班,說實在的,公司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她操心,那些事情誰都可以做,而夏桐想趁自己年輕的時候,再多磨練些自己的字畫,想留下一些好的作品,這個比她去公司上班要有意義得多。
“以前的作品也沒有嗎?隨便拿一幅好的來也行。”程毓還不死心。
“以前?那你去找若愚舅舅吧,他手里有十幅唐詩作品,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讓給你。”夏桐自己手里還真沒有留下什么繡品。
“我有一件旗袍,桐桐繡的梅花都能看出一片片在微風中飛舞,能聞到梅香,我穿了幾次,誰都夸好。”吳明伊笑著說。
“真的嗎?奶奶肯讓出來?”
“借你擺幾天還是可以的。”吳明伊笑著點點頭。
“姥姥,你看人家吳奶奶都慷慨解囊了,您不能這么小氣吧?”程毓又磨上了金雛鳳,他從賀慕堯嘴里知道,夏桐有一幅繡品,她出價十萬夏桐沒賣,送給了金雛鳳。
“好好,我也借你擺幾天。”金雛鳳也笑著點頭。
“那我畫廊就多了一個賣點了。我現在就打算做這些非物質文化方面的工作,我要把夏桐修補的那些龍袍全都拿出來展覽。”程毓很認真地說道。
夏桐心念一動,看了一眼廖宛玫,問:“你知道清末的江南廖家嗎?”
“當然,那是做繡品起家的,御用的。”
“我老奶奶就是廖家刺繡的傳人,我手里還有我老奶奶的兩件繡品,不如你也借給你,撐撐門面。”
“真的?老奶奶,您是江南廖家的傳人?”程毓驚喜地問道。
廖宛玫聽了點點頭,說:“可惜,拿不動針了,我的這點本事,都教給了桐桐。”
“夏桐,我不是吹牛,到時你的繡品,我給你掛上一個江南廖家的嫡派傳人,你的繡品還能賣高一個價。”程毓興奮了。
“去去去,哪里涼快哪里呆著,我家桐桐的繡品是拿來賣的嗎?我們家缺錢了?”慕斯年不愛聽了。
“哎呀,你們說了半天,我還沒說到正題呢。”賀慕堯著急了。
“什么正題?”
“我爸說,他下個月要去出訪兩個東亞國家,你的名氣在東亞最響了,所以,我爸說,要把你的專輯和你的書法當做一項特別的禮物送給對方。”
“什么?”夏桐驚呆了。
“你先聽我說,我爸說,你只寫小幅的唐詩作品就行,別太大了,不然的話價格會超標的。”
“哈哈,瞧瞧,我慕家的兒媳寫的字都能當外交禮物送出去了。”慕建國聽了哈哈大笑。
“怎么還自己人挖起了自己人的墻角?真是一個傻丫頭,這事交給我辦就行了,我們還能抽一筆傭金,也能把我們的畫廊名氣打出去。”程毓彈了賀慕堯一下。
當然,誰知道程毓說的是玩笑話,他不是缺錢的人。
“夏桐,恭喜你,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趙慕芝舉起了酒杯。
“這確實值得好好慶賀。”溫萱也笑了,舉起了杯子。
一晚上,就常若善和黎如珍沒怎么開口說話,也插不進話,要不是慕建國拉著,要不是想看看兩個寶寶,常若善真的不想進夏家這個院子。
說來也是怪,現在的夏桐確實越來越厲害了,名和利都有了,可是常若善就是喜歡不起來。
夏桐越成功,就顯示她常若善當年的眼拙,這是其一,其二,慕家不缺名和利,尤其是慕斯年,慕斯年需要的是一個能穩穩當當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女人,這樣他才能一心一意地顧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頭辛苦地跑來跑去,已經跑了兩年美國還不夠,現在又要往鄉下跑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