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按捺下心中的震驚，繼續道：“這么說，醫院中那些城南幫成員腦子里面關于我容貌的記憶，都是被你逐一替換掉的？”
“是啊，盡管我只是將你的臉替換掉，但那也足足用了我兩天的時間，到現在我的頭還疼呢……”提起這件事，宮小葉立刻邀功似的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笑道。
許默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宮小葉，直到把她看得有些局促不安，才喝了一口咖啡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你如果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恐怕只能將你當作可疑人士處理掉了。”說著，許默將USP手槍招出，把玩在手中，有意無意的用眼角掃過宮小葉的臉。
宮小葉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手中的咖啡晃出大半，慌亂的用紙巾擦拭著手和桌子，淚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你……你別嚇我……我又沒做什么壞事，你……你這人不能不講道理啊……”
“道理？”許默身體向后倚在椅背上，淡淡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嗎？能力者的世界本來就是只講拳頭不講道理的，既然你想進入這個世界，就必須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不然，還是回去老老實實當你的護士……”
“你……”宮小葉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止住哭泣，“要不是看你打了那些壞人的份上，我才不幫你呢！你還反過頭來兇我……”
許默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些端倪，意外道：“你和城南幫有仇？”
宮小葉用力的點點頭，從挎包的錢夾中翻找出一張照片推到許默面前。
這是一張兩個漂亮女孩的合影，其中那圓臉稍矮的女孩明顯是面前的宮小葉，另一名女孩身材高挑，眉目清晰，留著齊耳的短碎發，渾身透著現在很流行的那種所謂的中性美感。
“這是你朋友？姐妹？她怎么了？”許默從宮小葉那逐漸變得憂傷的神情中已經隱約猜到了大概。
宮小葉略微猶豫了一下，嗚咽道：“她叫葉玫，是我以前讀女校時候的同桌。她畢業后沒有繼續讀書，去了黑妹迪吧做了服務員，但三個月前……雖然警方給出的解釋是心臟病突發，但她根本就沒有心臟病，怎么可能會突發心臟病呢？而且葉玫的尸體在她父母還沒從老家趕到前就被強行拉去火化掉了，如果他們問心無愧，干嘛要急于毀滅證據？”
“所以……你就想替葉玫報仇？”許默看著照片上兩人那親密無間的姿態，忽然心有所悟，試探問道：“你們兩個……關系恐怕不僅僅只是同學和同桌這樣簡單吧？”
許默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關鍵處，宮小葉頓時臉色通紅，不安的捏著手指，許久才如同蚊叫道：“她……也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會看不起我們吧？”
呃……傳說中的蕾絲邊嗎？據說女校盛產這種人，果然……
“別人的私生活如何我并不關心。”為了所謂的男友報仇，宮小葉這個理由倒也充分，許默收起USP手槍問道：“那你知道仇人是誰嗎？”
見許默臉色有所緩和，宮小葉不由得松了口氣，急忙點頭道：“為了查清葉玫的死因，我在黑妹迪吧附近花高價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然后貼出廣告尋求合租。我選的室友是一名在黑妹迪吧中做舞女的女孩，剛開始她也對我有所戒備，后來可能是覺得我是不相干的人，就對我說了實情。
葉玫當班那天剛好來了一個叫鄭一奇的人，當時是城南幫老大羅志陽親自接待的他，我那個室友和她的幾個姐妹在一旁作陪。葉玫為他們端酒時剛好被鄭一奇看到，然后那個鄭一奇騙葉玫喝了一杯下了催情藥的酒，接著和城南幫老大羅志陽在包廂內一同把葉玫給……
你不會明白，葉玫她從小是被他爸爸媽媽當作男孩養大的，除了有個女兒身，她的內心完完全全就是個男孩子，發生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有多么殘忍你知道嗎？我現在根本就不敢去想當時葉玫遭受的那種痛苦，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甚至愿意替她去承受當時的一切……”說著，宮小葉忍不住伏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
鄭一奇所使用的催情藥一旦過量，確實會引發心臟的超負荷工作，如果心臟不好，很可能會導致突發性心臟病，從這一點來看，宮小葉所說的這件事應該百分百是真的。
許默現在已經可以確信宮小葉的確只是一個一心想為男友報仇的單純女孩，神色不由得柔和了不少，任由對方哭完，遞過一張紙巾道：“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吧。”
“謝謝。”宮小葉感激的接過紙巾將眼淚抹干，神情堅定道：“所以我要為葉玫報仇！我想那末日碎片可能就是一枚激發超能力的種子，你教我怎么使用超能力好不好？我要變強！我要讓羅志陽和鄭一奇為葉玫償命！”
許默忽然有些佩服起這名叫做宮小葉的女孩，明明只是個膽小的弱女子，為了給自己心愛的人討回公道，卻敢于面對勢力龐大的黑社會組織，以及他這個手中人命無數的末日碎片能力者，這種勇氣恐怕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未必會有。
不過許默倒是并不急于對她說出真相，他有些想看看這個女孩究竟為了信念做到何種地步，于是翹起腿淡然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我為什么要教你使用超能力呢？要知道，變強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憑什么要在你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呢？”
“可……可我幫過你，這個理由還不夠嗎？”見許默似乎準備拒絕，宮小葉有些急了。
“我可沒求你幫我……而且，如果你想以此要挾我的話，我想我并不介意把你也殺掉滅口。”許默將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手中把玩著精致的長柄咖啡勺，忽然緩緩將其擰成一團麻花，隨手丟在了宮小葉的面前。
“我……我沒……”宮小葉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顫，緊咬嘴唇委屈得都快哭出來，“我只是求你教我，大不了……大不了我教學費，還不行嗎？”
“學費？以你的那點實習工資，你能給我多少？五百？一千？”許默不免感到好笑，隨手丟出華夏銀行那張金卡道：“你知道這里面有多少錢嗎？三十五萬！而且如果我需要錢的話，甚至隨時可以讓這個數字翻上幾十倍，你覺得我需要你那點學費嗎？”
“啊？這么多？”
宮小葉顯然沒想到許默居然如此有錢，頓時慌了手腳，雙手十指在桌面下反復交叉，雙目微垂盯著桌面，潤澤的粉唇都被下意識的咬成了毫無血色的青白，顯然她已經再也沒有可以說動許默的理由。
許默收回金卡，無所謂的聳聳肩道：“現在明白了吧？事實上錢對我們這些能力者來說就是個數字，除了平時正常的花銷外，多一點少一點根本沒什么意義。而且超能力也沒你想像中的那樣強，同樣擋不了子彈，我建議你還是忘記報仇這件事吧，回去安心工作過日子，以你的條件，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嫁……”
“……我……我給你做情人。”宮小葉忽然將頭幾乎埋在衣領中，根本不敢抬眼再看許默。
“什么？”宮小葉的聲音實在是太小，再加上有衣服遮擋，許默確實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