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被我設計了!
第八章
從生活中頓悟,修正自己的步伐,其實就如同在實驗室中做實驗一般,死守一種方法是
不行的,要針對各種可能性加以嘗試,才能有所創造。
將相同的精神加以融會貫通,與東方磊的相處便不再是辛苦的事。
畢竟哪,通往羅馬的路不止一條,她又何須依著他人的方式來等待愛情呢?搞不好都是
錯誤示范!她得以科學的精神來創造自己愛情的方式才行。
今日她沒課,小丹芙上學去,東方磊有事出門。
而她,只好接受櫻子小姐“徵召”前去豪華大宅,反正她也有一些事需要櫻子與吉勃特
幫忙──那小子總算有空會老朋友了。
“湯森,又失戀了?”櫻子很直接地問著。
這個吉勃特,也不算是游戲人間,但他失戀與戀愛次數卻多得足以列傳。長相斯文俊
秀,為人也甚懇切,也不知怎么回事,每一樁戀情都不超過一個月,暗戀之事也來得快去得
匆,永遠處于期待之中──當然,這是說在他不工作時;戀愛大概是他們的“休閑”之一。
湯森留了幾天胡子,看來落魄得像流浪漢:
“請不要嘲笑我的哀悼,我是很有誠意的。”
“是啊,很有‘誠意’地甩了人家。”櫻子回答得很不客氣。
老實說湯森也算是挺有身價的單身漢了,當然少有人家甩掉他的經歷,尤其日本女子對
外國人相當有好感,他哪可能吃不開?
湯森聳肩:
“愛上她時,我是很真心,但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會令我感到壓力,絕對不是玩弄她。
為什么沒有女人愿意與我戀愛一輩子呢?婚姻是可怕的枷鎖!結了婚又離婚還不是一樣麻
煩。真不知她們在想什么?”
“你該學著長大了,老‘彼得潘’。”櫻子手點著他的臉,縮回之前還不忘多搓兩下。
“總會有一個女子真正令你魂牽夢縈,逗得你為她舍生忘死,最后想以婚姻套住她,但她會
很酷的告訴你:‘我們還是當朋友好了。’!我等著那一天,等著天譴。”
“呵,我還早呢!倒是你的‘天譴’正在外頭當看門狗。”湯森反譏一句,指的當然是
磯晃司那名男子。
岡田櫻子別開臉,沒興致與他斗嘴了。
蓮吟伸手道:
“好啦,暖身運動完了,可以聽我的小小請求嗎?”
湯森很夸張地跳了起來,警戒道:“上回你小小的‘請求’是要求我改造麻醉槍且順便
射了我一針,你還是收回你的請求吧!”
櫻子倒是挺有興致的:
“又要替你弄小娃娃嗎?你老公真的不再碰你了?”
“不是這個。”蓮吟搖頭,對湯森道:“我想拜托你替我制造一些輕巧的防身用品。”
“為什么?對付你丈夫嗎?”櫻子問。
“不是。”她快吼出來了。
“到底為什么?”湯森是完全不能理解。
“我丈夫是個律師,有時會因拒接一些不好的官司而得罪人,如果我能有一些小巧的自
救武器,也不致成為他工作上的牽絆了。”根據上一回的情況讓她明白,當了東方磊的妻
子,必然會有什么事發生,如果不是這次,也會是某一次。她若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就要在
盡可能的范圍內保護自己。
櫻子不以為然道:
“他敢要你,就要有抵死也要保護你的決心,哪有你還得自衛的道理?”她隱約知道東
方磊不是尋常人物,否則她家公司的系統不會查不出他的來歷。
“櫻子,什么時代了,還能事事仰賴男人嗎?如果能自己保護好自己,又何須硬要當小
鳥依人的菟絲呢?東方是這樣希望沒錯,但我也有我的想法。”
“大女人,你還是很有‘固有美德’的嘛!”湯森笑睨著櫻子。
“去!敢笑我。”櫻子伸腳踢了他一下。
“怎么樣,可以嗎?”蓮吟問著。
兩個好友同時對她點頭。
“列出你的清單吧!”湯森道。
“在這兒。”
她從皮包中抽出她的設計圖。三人立即陷入討論中,彷如回到八年前的情形。
蓮吟深信自己的顧慮并沒有錯,即使東方磊真的可以保護得她完全不受生命威脅,但身
為東方磊兼死神的妻子,怎么可以柔弱不堪呢?是不是?
就讓公主自己屠龍吧!至于屠龍騎士的工作嘛,就專職當個好丈夫、好爸爸,這已足夠。
近來東方夫婦的生活很像“恩愛”夫妻。其實已經接近了,他對她很好,好得不能挑
剔,只是少了一分“愛”來做調味料,就像炒菜忘了放蒜一般──總是少了一味。
不太挑剔的話,他們日子過得比她所能想像的更好。
日子是一連串的發現,她那老公身上藏著許多寶物。原本她是不知道的,因為他那層嚴
肅的外表唬人極了,但當她斗膽地悄悄研究他后,發現私底下,他也只不過是個男人而已。
也不是說以前他不是男人啦,只是一向將他神化、刻板化慣了,將他想得與世隔絕高不
可攀,而忘了脫去死神、名律師,以及其它的種種面具;赤裸裸的他,其實是一個十足十的
男人。
如果早先她會以為在公事上精明冷酷的男子,在日常生活中也必是依慣行事的話,那她
可真會跌破眼鏡了。或者,是婚姻生活寵壞了男人?丈夫的毛病是妻子縱容出來的?老實
說,以前好像沒看過道貌岸然的東方磊會有衣衫不整、渾身泥土的時候,可是如今她每天丟
入洗衣機的衣服全被泥巴淹沒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那是他陪女兒玩陶土的杰作,想當然
耳,女兒也不會乾凈到哪兒去。
他有些挑食,雖然向來早起,但若睡到一半被吵醒會有起床氣,一張臉蹦得跟什么似的。
他一向是獨睡的,還不習慣身邊有人,基于多年訓練出的警覺,在睡眠中也會“處理”
掉床上的多余重量──她;而她向來是睡到天亮才會醒,只有在第二天醒來,發現一個包,
才會回想發生什么事。因為那家伙永遠比她早醒,總會偷偷地抱她回床上,粉飾太平,讓一
切看來無異樣。待她質問時,便可恥地聲稱是她自己滾下床的。她絕對沒那種睡僻,直到昨
日比他先起床,看到自己一半身子滑到床下,只剩胸部以上還掙扎地勾在床沿,然后他老兄
的一只大腳正大剌剌地橫行于她這方的床位,呈大字形霸住整張床,想也推演得出事實的真
相是什么了。
看來分床睡才是最好的政策。傳統日本夫婦的睡法是分席而睡,各有一方天地,會不會
是為防止丈夫踢人而訂下的規矩?如果日本丈夫都有東方磊這種睡僻的話。
不過東方磊并不同意分床,還振振有詞地辯稱他已有改進了;既然已東窗事發,他就全
說了。前些天她是完全被踢到床下,但近幾日來已有改善,都只被踢一半而已,相信再過不
久,他便會完全習慣她,不會再亂踢人下床了。
聽聽,這算是人話嗎?
她真是不該對死神先生有太高的幻想。他哪,只不過是一個“丈夫”而已。
再過三天他就得回美國了,連同女兒也會一起“打包”回去,霎時她必然會感到寂寞。
突然又成了單身,會讓她無所適從的,而且,這一分離就是兩個月,到時她回美國了,一切
的經營不就又得從頭開始了嗎?
時間會造就生疏距離,這幾天的融洽畢竟不夠扎實。沒有愛,什么都是不確定的。
她趴在床上,了無睡意的雙眼直瞪著天花板;廚房傳來炒飯的香味,蛋炒飯是東方磊唯
一拿手的菜。
也只有在星期日,才能好命地在被踢下床后,還可以趁丈夫起床時補眠;老實說她懷疑
這些天,她睡地板的時間比睡床多。
由于加上小丹芙參加學校的露營活動,他們夫妻倆才終于看得到新婚的影子。
“蓮吟,吃飯了。”
東方磊的面孔從門口探進來。
“哦,哪一餐?”她笑問。
“早餐兼中餐,恰好省一頓。”他坐在床沿,伸手抓住她雙腕拉了起身,她便順著力道
傾入他懷中。
“這是什么?”
東方磊凝神看向她手腕上的表。原本輕松的眼神轉為銳利,非常仔細地端詳著。
蓮吟訝異地想收回手,卻被他脫去了手表。
“哎呀,那只是手表罷了。”
“是嗎?”東方磊以一手抓住她作勢要搶回的雙手,另一手對那只手表東摸西摸,不知
在找些什么。
其實那只手表的外觀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像一般女孩挺喜愛的那種手鐲表,較精美
一些而已。
“這是外婆去法國玩時買回來送我的十七歲生日禮物啦。”
他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讓蓮吟心驚。
“來,摟住我脖子。”他放開她雙手。
“勒死你嗎?”她雙手仍想伺機搶回。
被他抓住,往頸子上一圈,她的身子貼住他的背,下巴擱在他肩上。
“乖乖的,別動。”他的雙手正要努力找出手表的玄機。
好吧!看看他能找出什么,她不相信他會對精密的機械在行,但他能看出內含玄機就不
簡單了。如果也能找出里頭藏著什么,那么,自認機械天才的湯森該去痛哭流涕了。
“你不能拆了它!”她急忙叫著,怕他一時心急,會直接拆成碎片;在他看似有那種行
為前,先出聲叫著。
“放心。”他一手伸向身后,拍了拍她的頭。然后又專心研究其中奧秘。
多年的訓練告訴他,其中大有文章。有了孟冠人那種損友,讓他知道,世上沒有什么是
不可能的,當他的直覺示警時,代表他的想法絕對沒錯,不能讓平凡尋常的外表蒙去心思,
當自己多心。
莫約過了三分鐘,他終于找到了嵌在表帶外側一排碎鉆中,某一顆顏色差了些,不仔細
看絕對查不出異樣,但只要專注,并且熟知鉆石成色的人,便可看出這一顆的色澤太過晶
燦、太過新,不像鉆石。
他輕輕一按,不動,一切如常。改以拇指壓住,往上推了一下,漂亮的表面彈了開來,
延伸出一條小天線。這是……這是……
居然是一臺起小型的無線電話。
“這不是玩具吧?”他將她摟來身前,讓她坐在他腿上。
“如你所見。”
“你那位一起由研究院出來的天才男子的杰作?”他直接猜到吉勃特。雖不曾見過面,
但蓮吟提過一次,他已記住了;當年他挨的那一針,也是拜那小子所賜。
“是的,是他。”
“為什么做這個?”
“如果臨時需要,可以用呀,挺方便的。而且其中有發訊器,我已與家中的電腦連線
了,你哪天突然想找我,絕對不怕找不到。”她收回手表,恢復原樣掛回手腕上。抬頭迎視
到丈夫有話要問的眼光。
他接著道:
“他還做了什么令人想像不到的東西?”
“我們還在研究其它物品改造的可能性,其實失敗作品也不少。”
“由他全權策畫到制作媽?”這樣的人才,恐怕各界都想搶,只窩在學校當教授有些大
材小用。
蓮吟搖頭:
“才不,他哪來這種腦子!要有,研究院哪會放人?要有人提出構想,畫出流程,找來
零件,他才有法子發揮組合的天分來拼裝改造。湯森在某方面根本少了根筋。”三個臭皮匠
的組合可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她精于生物學,但她的父母都是物理化學界頗負盛名的科學
家,自小耳濡目染,提供一些點子當然不成問題。
東方磊點頭,開口要求:
“不管你們要玩什么,千萬別制造一些危險東西。”
“哦。”她回答得漫不經心,事實上是為了掩飾心虛。
天曉得她手上早已擁有一些“危險”的東西了。但,他是今天說的,而東西早在今天以
前就完成,倒也稱不上是對他陽奉陰違了,是不?
她非常大方地原諒自己的“隱瞞”。
“好了,再不吃飯的話,咱們就連晚餐也要一同算在這頓飯之中了。”
他拉她下床,走出房間。
蓮吟趁機問他:
“磊,嫁給你這種職業屬高危險群的人類,你認不認為妻子應該帶一些防身武器?”
“我認為我無力保護你嗎?”他揚眉問。
“當然,基于大男人主義,你認為你可以。但實際上,除非你能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否
則不能夸口說你做到了。”
“你不信任我。”
這男人實在自大到沒話說,連假設性的問題也不屑去想。
與律師辯論實在是班門弄斧,怎么說也不會贏。只是,事實勝于雄辯,她還是別抬杠
了,否則只剩兩天時光,恐怕得浪費在吵架上了。
她低頭吃飯,把嘆息一道給吞了下去。
不過,人家東方磊還沒打算了結這話題:
“我希望我的妻子寄予我完全的信賴。”
“是,我明白。”她翻白眼。
“然后呢?”他更不滿了。
“我信任你,?”拜托,讓她好好享受一頓飯吧!
“你沒誠意。”他指控。
簡直像個無理的小鬼。喏,他的毛病又多了一個,真令人感傷呀。他丈夫的“威嚴”正
漸漸崩解中。
“親愛的夫君,您真是令人無所適從。”
“女人,沒有人敢像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假裝兇惡地對齜牙咧嘴。
“我當然不把你放在眼里!”她輕哼。在他猙獰的蠻子表情下,輕輕道:“我把你放在
心里面。”語罷,湊上前吻了下他錯愕的唇。
霎時,東方磊心中充滿難以言喻的情潮在翻涌著,深猛得讓他不能忽視、不能躲避。
但,那是什么東西呢?原本不該有的,卻在這女子出現時萌發而出,如今茁壯生根,長駐他
心田的每一角落,每每在看她時會悸動翻涌。在她以純真的眼神傳達情意時,心田亦狂猛地
應和著……
那會是……愛嗎?人們歌頌了幾千年,永遠不褪流行的玩意兒,并且是他一直認為與他
無關的東西?
愛?是嗎?
東方磊的心再度強烈震蕩著,也迷惘了──
當然,無論如何,自傲兼大男人的東方磊是不會給妻子準備什么槍呀、刀之類的東西放
著;他總深信他的妻子在他羽翼下,萬般安全,絕無生命危險。
笑話,近四十年來,他東方磊要保護的人,從沒一個死去過的,他的妻女更沒問題了!
誰能動到他的人?
但,做人千萬不要太鐵齒,否則命運之神就會偏偏與你作對。真的,別不相信!
就在東方磊要回美國的前兩天,他們夫妻倆相偕去吃浪漫晚餐,做為告別;至于小丹芙
就交給櫻子看了。
正要步入餐廳,原本笑容滿面的東方磊突然一把摟住蓮吟,滾向門柱后,同時,一串槍
聲狂掃而來,夾著不斷地尖叫哭喊。
東方磊死命摟著妻子,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曝露于敵人的瞄準區中。
該死,這些煩人的害蟲!
沒有抽出槍,是認定這輛開槍的轎車只為向他示警,沒有傷人的意思,他會查出來的,
很快。他媽的,敢讓他的妻子受怕,他會議來人嘗嘗同樣的滋味,而且是加倍的回報。
低頭看到妻子探出的小臉,忙斥道:
“別好奇──”
話還沒說完,原本準備離去的車子突然“碰”地一聲,正面撞上水泥墻,靜止不動。
東方磊將妻子安放在柱子后,快速地移近車子,沒看到他那小妻子正好奇又期待地探出
頭看著。
蓮吟雙手悄悄背在身后,將手上的婚戒恢復原狀。老天保佑他不會發現。
不一會,東方磊向她招手:
“過來。”
“不要。”她裝出很柔弱的樣子。
他眼睛瞇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指對她勾了勾──很有威脅的味道!
蓮吟吞了口口水,很慢地走過去。
“我可不看死人的。”
“沒有死人。”
待她走近,他一把抓出車內開槍的男子,讓他翻個身吊在車窗外。近身便是酒臭沖天。
“他喝醉了。”她下了個結論。
“這只是‘類似’酒的味道,他的脖子有一根細如牛毛的針。”他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
根比發絲細十倍的小針,莫約只有0·三公分長。
要命,沒有完全沒入皮膚中,唉,第一次使用便失敗。她仍裝傻道:
“哇,這是什么?”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話。”他不為所動。
遠遠傳來的鳴笛聲令東方磊皺眉,摟了她便往暗巷奔去,這時刻他沒空與警方羅嗦。邊
拉她跑邊道:
“別以為我會忘了這回事。”
暗中的蓮吟做了個鬼臉。唉,男人呀,節骨眼上也死要計較這種事,真是不分輕重。唉!
結果,浪漫晚餐被招待了子彈,他們只得買火鍋料回家吃個痛快了,反正也不過是吃飯
而已嘛,不必太講究的──該比較在意的是她老公的怒氣。
其實他該想的是,他可憐的妻子剛遭受一場恐怖的事,理當摟在懷中好好安慰,而不是
一副等著拷問她的表情;他該去拷問的,是開槍掃射他們的人以及其幕后指使者,而不是他
的妻子。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害她提心吊膽得半死。
“吃飽了?”他坐在她對面問著。
“是的,我先收拾去洗吧!”她作勢要起身,卻給他壓住了左手。
東方磊扳起她右手中指:
“你不會連我們的婚戒也動了手腳吧?”她全身上下除了手表,就只有戒指做裝飾了。
當然列為第一嫌疑。
好吧,不能蒙混也只有招了。
“只不過放了三枚麻醉針而已。”她脫下戒指,讓他看到底座下精密的發射器。
“岡田提供藥水,你動的腦筋,由吉勃特去組合改造?”他已能準確的點名。
她點頭,補充道:
“做得很成功,不過回頭我得叫湯森再改造得更精密一些!”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再做這些東西?”
“對呀!但這些是之前完成的,在你說過之后,我就沒再動腦筋了呀。”蓮吟解釋著。
東方磊將戒指套回她手中:
“還有沒有?……不,你別說,我自己找!”他起身往房間走去,準備大肆搜檢她的首
飾──幸好數量不算多。
蓮吟跟著走進去,很放心地任他找,坐在一邊道:
“那些是湯森做著好玩的,其實平日我們少有空閑,他不可能做很多給我的。真的沒有
了,首飾中能放的東西有限。除麻醉針外,我們也拿不到真正可列為武器的東西,你別找
了。”
她又在心中偷吐舌。
的確呀,她只有兩件首飾動過手腳,他不會找到其它的了。她才不會呆到拿每件首飾去
改造,光東方磊這一關就逃不過了。其它的改造品……她可得小心,別被他看穿。
果然,沒幾分鐘,東方磊沒發現到任何奇特的東西,他才松懈了些許表情。
“下次你與那兩位朋友又想‘玩’時,記得先告訴我。我不喜歡你做出我不知道的事。”
“哦。”她乖乖地應著。
看來屬于她的危機已過,換他了。她問:
“在日本你得罪了什么人?是上回見過的那一些人嗎?”
“我會處理的。”他沉下臉,沒有詳說的打算。
“你是認為不關我的事嘍?”她怪聲怪調地抗議著,沒理由她的事得由他掌控,而他卻
吝于與地分享他的事情。
“你知道也沒用。別好奇了,這種事女人家少知道一點反而比較好。”
真是令人發指的說詞!蓮吟哼哼兩聲,懶得多問,因為這種事再問下去恐怕會成為口角
爭端,她倒不如回頭冷靜思考對策。智取不以力敵,才是高招。
男人喏,全與小朋友一個樣,給了面子有了里子,接下來就好騙了,待她細細計量……
收了碗筷去洗,不久東方磊也跟了進來;顯然他一方面滿足于她的“認分”,一方面也
不習慣她沒有與他拌嘴。
意猶未盡之下,進入了“君子”不宜接近的廚房。
“你的行為代表認同我嗎?”他靠在流理臺看她與一大堆碗瓢奮戰,雙手抱胸。
“你以為呢?”她脫掉手套,雙手忙碌地替他解開袖鈕,往手肘上沿翻去,在他不明所
以時,她已遞給他一條乾凈的抹布。這步驟完成后,她才又套上手套。“你是我的丈夫,也
許我該全心全意地去感激你這么保護我,讓我活在象牙塔中,不知人間險惡,變成一個可憐
的呆瓜!”她遞給他濕淋淋的碗。
向來不做家事,尤其厭惡洗碗的東方磊便一時不查地擦起碗來了。
“黑社會中的面貌少知道較好,反正你不會涉入。”
“是呀,但我總有權力知道自己的丈夫的工作情形吧?無知造就恐懼,你希望我每一天
為你擔心受怕,卻不明白為什么嗎?”她瞟給他愛嬌的一瞥。
東方磊竟然在這種撒嬌下愣住了,被電了一下下。可悲的男人,死不吃硬,卻逃不過軟
性的吃定。
“你應該給我足夠的信任,別當我一出門就會死去,沒那么夸張。”他的口氣不再堅決。
“我絕對有十足的信心去相信你。但身為一個婦道人家──你的妻子,你不該體諒我們
因愛而衍生的關心嗎?我好愛你的。”
東方磊,不可思議的,面孔霎時紅得像關公,既想偷笑,又有些尷尬,但又非常地志得
意滿,猶如一只被灌足老酒的青蛙,只差沒有“呱呱”叫了。
男人哪……
“你真的不能、不愿告訴我一點點內情嗎?”蓮吟近身摟住他,很媚地問著。嘿嘿,櫻
子的指導挺有效的,電視上演的也沒有騙人。
“呃,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只有一點,因為你會害怕。”他摟著她往書房走,其
實最想去的地方是臥房。
走著走著,得意萬分之時,突然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擦完了那一堆碗──他
這個老婆可真是厲害。
也許,他可以學著去愛上這個小妮子。愛情──挺不錯的字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