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章被調戲的秦長官
“那有什么辦法?”金櫻姬湊近秦林到了近乎危險的距離,妖媚的紅唇輕啟,話里帶著酸溜溜的味道:“奴家可沒有魏國公、張相爺撐腰,只認得一個秦長官呢,這小沒良心的剛露面吧,又惦記著什么辛夷姐姐、紫萱妹妹,人家稍不留神他就哧溜一下溜得沒了影兒,哎呀呀~~奴家還真是可憐呢。”
張紫萱是江陵首輔的獨生女兒,哪怕親王郡王都不敢亂打她的主意,像劉戡之,若不是被秦林逼急了,也不至于走到狗急跳墻的一步;徐辛夷更不消說,南京城有名的人型母暴龍,誰敢打她的主意,除非是活膩歪了。
不過金櫻姬這話也只說中了五分。
比起張紫萱的天姿國色、徐辛夷的陽光、李青黛的嬌憨可愛,金櫻姬水蛇腰盈盈一握,柳葉眉攏煙含翠,常常氤氳著水汽的雙眸盛滿了整座東海的碧波,妖媚之中又帶著楚楚可憐,恰是最能誘發男人征服欲念的那種類型,也難怪接二連三的引來無聊之輩了。
所謂媚骨天成,用來形容她正是恰如其分。
比如說現在的秦長官,和金長官距離近得伸手就能將她摟入懷中,打著卷兒的發梢在他臉上輕輕拂動,逗得他越發心浮氣躁……
“現在我也算明白李甲的想法了,”秦林摸了摸下巴,將一縷調皮的青絲拂開。
“你、你說什么?!”金櫻姬柔軟的身軀突然變得僵硬,本來已帶著些許酒意的臉蛋,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心底隱隱的痛著。
這、這個男人,他把我當成了什么?難道是我愿意去招蜂引蝶嗎?如果不是為了五峰海商,為了父親留下的基業……
柔媚的眸子盈上了一層水霧,金櫻姬臉色冷了下來。
孰料秦林雙手在她水蛇般柔軟的纖腰上用力一攬,已將嬌軀摟入懷中,哈哈大笑:“因為看到迷人的金長官,連我也想做點壞事啦!”
“討厭、真討厭!”金櫻姬破涕為笑,她被秦林摟入懷中,男子氣息讓妙齡女郎心神陶醉,秦林那雙充滿魔力的怪手又一刻不停的在嬌軀上游移,呵著、撓著最敏感的地方,一時間美人兒身軟如棉,眼睛變得迷離。
秦林可不是板著臉講天理人欲的道學先生,他做事率性而為秉持本心,既與金櫻姬有過合體之緣,又何必假裝正人君子?
漸漸他的身體有了叫金櫻姬尷尬萬分的反應,呼吸變得急促,那雙怪手肆虐的部位,也越來越深入……
表面放浪形骸的金櫻姬,實則在室之女,猛然遭到秦林如此猖狂的進攻,不知怎地她就害怕起來,伸手軟弱的推拒著:“不、不要!呆子,我們還沒……別這樣……”
秦林笑著含住微翹的櫻唇,魔爪隔著衣服摸到美人兒胸前的一處凸起,輕輕捻動,趁嬌軀觸電般顫抖之時,在她耳邊壞笑著低語:“怎么,金長官這是半推半就呢,還是欲拒還迎?”
情急智生,金櫻姬慌道:“奴家、奴家正在天癸之期!”
呃——停止了怪手的肆虐,秦林苦笑著摸摸鼻子,一臉的欲哭無淚,心道老子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金櫻姬紅著臉兒整理被秦林扯得凌亂不堪的衣襟,瀛洲土司長官、堂堂五峰船主,領口被扒拉下來,露出了雪玉般粉嫩的香肩和弧線動人的鎖骨,下擺卻高高的挽到了膝蓋之上,膚光瑩潤的大腿也暴露在空氣中,一副慘遭蹂躪、不勝嬌羞的小模樣是可憐又可愛。
“受不了,老子真受不了!”秦林絕非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可“正逢好事”,能看不能吃,此時此刻也憋得快要精蟲上腦了。
“就你急色!”金櫻姬整理好衣衫。
方才一說天癸秦林便忍住退開,便知秦林畢竟在乎自己,心中暗生甜意,四目相對,她含情脈脈的道:“小呆子,這是獎勵你的。”
說罷她就湊近秦林,在他面頰上深深一吻。
秦林正陶醉在美人兒主動的親吻,哪知金櫻姬生性調皮促狹,竟又伸手在他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上輕輕一捏,接著咯咯嬌笑著退開。
“太、太可惡了!”秦林有種快要爆炸的感覺,趕緊抓起桌子上一碗放涼的糖水咕嘟咕嘟喝下,看看正眨巴眼睛裝乖寶寶的金櫻姬,咱們的秦長官實在是哭笑不得,從牙縫里憋出三個字:你、好、毒!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一天,我要新帳舊賬一起算,哼哼哼哼……
杭州在宋代稱為臨安,已是整個中國最繁華的特大貿易城市,歷經三代,盛況經久不衰,到了大明萬歷年間,乃是整個東方世界最為著名的大都市,燦爛的光芒完全掩蓋了日本的京都、朝鮮的漢城,叫同時代的大城市黯然失色。
每年八月十八是錢塘江潮最大最盛的一天,便是民間約定俗成的觀潮節,各地游人、官宦、士紳往來如織,四面八方的商客也趕往杭城,觀潮之后就做買賣,和后世什么廣交會、世博會實是異曲同工。
緊接著觀潮節之后的商貿會期,不僅有國內的商客云集于此,還有來自朝鮮、日本、暹羅、爪哇乃至佛郎機的富商巨賈,雖然明面上朝廷執行海禁、只有福建月港開放通商,但實際上禁令早已廢弛,走私已是半公開的狀態了。
但對華夷商客們來說,今年是絕對不同于往年的,因為朝廷已經開放杭州的海禁,允許自由貿易,而且五峰海商也受了招安,搖身一變成了瀛洲長官司的“歸化夷民”,有資格堂堂正正的登陸通商,這就和過去截然不同了。
以前吧,海鯊會基本上壟斷了杭州府乃至浙江省的海貿生意,他們勾結官府,欺行霸市,低價買高價賣,誰要敢不把東西賣給他們,就等著倒霉吧!
那時候雖然五峰海商也在做生意,畢竟沒有正式的名分,很多地方受到限制,廣大商客也就只能捏著鼻子把貨物賣給海鯊會,拼著吃虧也毫無辦法。
現在五峰海商和海鯊會雙方龍爭虎斗,無論買貨還是賣貨的商客都摸不清局勢,他們等待著、觀望著……
杭州城東乃是富商顯宦所居之地,這里一座青磚黑瓦的大宅院,便是海鯊會會首陳白鯊的住處。
趙海馬滿臉的沮喪,兩撇老鼠胡須垂頭喪氣的往下耷拉著:“大當家,咱們這次可真是三十老娘倒崩孩兒,竟然吃了個大虧!黃太監在大街上來那么一出,全然沒給咱們留半分顏面,現在那些個中外商客都搖擺不定,懷疑咱們海鯊會的實力,捏著買賣遲遲不肯出手啊!”
陳白鯊陰沉著臉,喝了口茶,將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老子還道是哪路毛神,原來是個被張首輔革了職的錦衣衛副千戶,自己就是革職待罪之身,還是南京的官兒,到了咱們浙江,他算個鳥!”
海鯊會也發動極其強大的關系網,調查秦林的來路,結果發現對手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大:一個外省的錦衣衛副千戶,還是革職留任、待罪立功的,聽說還是得罪了元輔少師張先生,被他老人家親自下令革去的職分。
張居正內則帝師、外則首輔,獨掌朝綱權傾天下,被他老人家厭惡,秦某人這官兒就算當到頭了,海鯊會根本就不用怕他嘛!
“這家伙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敢到咱們杭州來裝大!”陳白鯊冷笑連聲。
當然,他并不知道張居正“厭惡”秦林的真實原因,這個嘛,老泰山對新女婿好像總會有點看不順眼的……
趙海馬眨巴眨巴老鼠眼,奇道:“那么黃公公和霍領班,為何?”
“一定是受了金妖女和秦某人重賄,當街給咱們演一出戲!”陳白鯊恨得咬牙切齒,忽然鼻子里冷哼一聲:“不過,他們真以為靠區區提督市舶太監和東廠領班,就能在杭州府挫動咱們海鯊會的根基?做夢!”
趙海馬眼睛一亮,領會了大當家的意思,秦林和金櫻姬在削海鯊會面子的同時,也痛毆了李甲,那么布政使李嗣賢必然深恨于他,會更加替海鯊會鼎力相助啊。
果然,沒等多久管家就驚喜交集的來報:“大當家,李布政使和劉巡按來拜,兩位大人布衣小轎,就停在頭進院子里!”
哈哈,陳白鯊和趙海馬相視一笑,快步迎了出去。
布政使相當于后世的省長,從二品大員,李嗣賢身穿布衣,顧盼之間凜然有威,頗具封疆大吏的氣度。
那劉體道則是個干瘦干瘦的中年人,眼睛微凸,神情桀驁,看上去就像隨時準備和人吵架一樣。
這巡按御史只有正七品,職權比布政使卻只大不小,“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縣官諸考察,舉劾尤專,大事奏裁,小事立斷”,雖督撫大員也得讓他三分,民間戲文和說書先生嘴里的八府巡按說的就是他們,動不動就拿尚方寶劍斬貪官、平冤獄,實是威風凜凜。
“兩位、兩位老先生里邊請!”陳白鯊把腰桿彎到了九十度,臉上的笑容分外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