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帳。”瞬間，王茫有點失神，反應過來后，又道，“咱們之間有帳嗎，簡直是笑話。”
“難道沒帳？”林北凡摸著腦門，也是一臉的疑惑，轉頭看著已經亭亭玉立的小蘿莉，道，“咱們養的那條藏熬今天晚上還沒喂食吧？”
“沒有。”萬思琪爽快的回答著，又有些郁悶道，“沒有活著的小羊了，藏熬正餓得叫呢。”
這時，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一旁還算人高馬大的王茫。
被兩個人這樣盯著，王茫打個激靈，明明知道是對方威脅他，但就是毫無辦法，他只能服軟，道：“我沒偷你的藥方，況且，你也不能證明那藥方就是你的。”
“唉……”林北凡嘆息一聲，看著不可救藥的王茫，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王茫這次倒沒有驚懼，確切的說，那藥方雖然是小林哥所書，但他接觸到藥方的時候是在于老的實驗室中，本質上講，算是間接行盜吧。
“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王茫用了個極不貼切的比喻。
這時，若按照以往小林哥的脾氣，在占了上峰后，必然給王茫一點顏色瞧瞧，最少先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但這一次，他成竹在胸，道：“你是不是以為拿了這藥方，就能一本萬利，吃之不盡，享之不竭？”
“美容對女人來說確實有著巨大的誘惑力，難道不是嗎？”這方面，王茫還算坦誠，并沒有回避小林哥的問題。
“很好。”對于王茫的答案，林北凡很滿意，只是略微婉息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能怪你，畢竟你的認知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
“你什么意思？”看到林北凡眼中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戲謔，王茫意識到這其中有內幕，設身處地的想，這樣的藥方無論放到哪里都是一筆無法衡量的財富，難道眼前這個小人物就真粗心，或者很傻很天真的把這樣一座金山銀山推到別人的手里？
所以，換位思考的他還是感覺小林哥這不是在忽悠他，而是在可憐、憐憫他。
被一個土豹子的以這樣的目光看，王茫感覺到的只有恥辱。
“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是你，你會把一個完美的聚寶盆送給別人嗎？”
雖然被自己猜中，但聽到小林哥的親口證實，王茫感覺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他皺了皺眉，道：“難道不是嗎？”
此時的他，眉于中已經沒有往日的自傲，不知不覺中多了分惶恐。
一是為藥方擔憂，二是為安全擔心，無論是藥方出了問題，還是得罪了徐一凡，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徐一凡在圈內的跋扈程度。
“當然不是。”林北凡的回答讓王茫的心沉到谷底，這顯然還沒完，這神棍嚇死人不償命，道，“這個藥方只是一個針對特定疤痕的而已，一旦用錯藥，將會產生副作用。”
聯想著小林哥的話，再回想著今天下午的那些病人，瞬間，王茫的額頭滲出冷汗，不由自主的抹了把汗，他看著林北凡，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林北凡煞有惹事，嘆息一聲，道：“其實我這人的心很軟的，人們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落魄，所以，告訴你實情。”
“這種副作用的危害有多大？”作為專業人員，王茫問出一個比較核心的問題。
林北凡想了一會兒，也算是抻一抻王茫，然后道：“也不是很厲害，如果一個月之內不進行治療的話，那有就等著截肢吧。”
之前，王茫還只是額頭滲出冷汗，但聽到截肢后，他渾身冒出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襟。
作為專業人員，他知道這不僅僅意味著截肢的危險，如果疤痕不是在四肢上，后果將不堪設想。
雖然他不是商業人才，甚至不懂商業運作，但他知道一個鐵的道理，就是一個品牌一旦出了人命，那這個品牌就意味著消亡了，而且會產生巨大的損失。
那到時，他受到連累都是輕的，能保住命都算阿彌陀佛了。
“你這是在危言聳聽。”雖然已經相信了，但王茫還是決定試一下小林哥。
林北凡不以為然，道：“今天其實沒什么惡意，只是見你和艷雅是‘朋友’，我來提醒你一下，別到時候明明拿的是鶴頂紅，你還當是長生不老藥，即使是，那也是暫時的。”
小林哥的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大體說得通，如果錯把鶴頂紅當成長老不老藥給吃了，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
而他們貌似就在進行著這樣的冒險活動。
看著深思中的王茫，林北凡知道這家伙意識到了危險，他嘴角微微上翹著，吃定了他，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你可以走了……”
本來，如果小林哥不說這些驚暴內幕，王茫巴不得離開虎穴，但現在的他嚇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把危險消除在萌芽之中，他會于心難安，所以，此時的他進退兩難，一時間十分糾結，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說實話，他現在是把小林哥給得罪透了，而且反復得罪了幾遍，即使他有心想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但就算他臉皮再厚，也張不開這張嘴，更別說讓他放下自尊求小林哥了。
總得來說，林北凡還是很體諒人的，他知道王茫想問的問題，但就是纖口不言，頗有些不耐煩道：“走吧，走吧，我這里不管飯。”
王茫心中叫苦不迭，硬著頭皮，抬頭看著平靜無波的小林哥，吱吱嗚嗚道：“林……北……凡，如果不施救，這些人會死？”
“也不會全死，一些人會落下終生殘廢，這是情況好點的，另一些傷疤在胸前或者后背的，也就是爛透而斃命，不會有多高的死亡率的。”
林北凡輕松的說道，似乎這種時候，真正的視生命如草芥了。
聽到小林哥的解釋，王茫嚇得駐立在原地，久久無語。
細心的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兩只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