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軍,敵人望風而逃。并無遇到抵抗……。每日可前進五十余里,估計三日后可踏平兩浙匪徒所在之地把它們趕入大海……。”
桌上放著三封大同小異的戰報,但我卻沒有因此而喜悅。
輕敲著堅木桌面,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按理說,這場戰爭是毫無懸念的,全副武裝到了牙齒的正規軍對上沒有防具沒有訓練,可能連武器也無的農民。出現這樣的情景不算奇怪,說不定這些匪徒把牙一咬又回家種田去了呢。恐怕就算是最資深的當地捕快也不能細致的分辨出自己管轄的人們誰曾客串兼職過土匪吧。話雖如此,但我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一切的一切太過正常了。異樣的正常。
“傳,諸葛,龐服,和軍中幕僚前來大帳議事。”我對帳外大聲喝道。
“諾”
眾人接令依次而來。
“參見將軍。”
我點了點頭:“免禮,請坐。”指著桌上戰報:“這是剿匪三路大軍剛剛送來的戰報。”
眾人漏出傾聽神色。
“全都是說,一路攻伐勢如破竹,三日之內即可完勝。”
眾人聽聞此言面漏喜色。唯有諸葛和龐服低頭沉思。他們也想到了一些我所想的東西。畢竟匪眾在不濟也是號稱有二十萬之眾,就算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招安和賑災后降了一些跑了一些,但至少也還剩下個三五萬吧。
我走到大帳正中:“本來這件事是應該高興的,但是各位有沒有發現。戰報上異口同聲的都說并無遇到抵抗,而不是稍遇抵抗。這說明了什么?”
龐服皺眉說道:“這說明我們沒有和匪徒有過接戰。”
諸葛接口說道:“其中原因可能有兩種。一是匪徒們知道朝廷大軍要前來剿滅自己,心中害怕自行解散。二是………。”諸葛臉色稍變。
眾人都想到了第二種原因,大驚。
我說道:“二是他們早已結成了聯盟,收縮兵力,整和資源。現在正設下陷阱在前方等著我們。”
幾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原兩浙官員有些害怕了:“不如我們退回杭州如何。”
我輕看了說話之人一眼,淡淡道:“這倒不必。”如果不是怕把他們收拾了以后沒有人給我料理平常瑣碎之事我早就下令一刀切了:“幸好我們及早發現了自己的破綻。事情還沒有到達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諸葛贊同道:“出兵征戰,無功而返。對士氣和軍隊發展非常不利特別是這些沒有打過幾次仗的兩浙兵士。我們可以放緩行軍速度,縮短人馬之間的距離,相互呼應,互為倚角。就可不給匪徒任何可乘之機。”
我大喜不已,諸葛的方法果然不錯。抽出令箭喝道:“來人,傳令趙風,涂凱,姜海,每日行軍不可超過二十里,行軍途中務必向涂凱的中軍靠攏已到達相互呼應的目的。斥侯三倍以上派出。逢林,逢山,逢水,逢崖,逢霧不可妄動一定要先建立支援陣地,然后再以海浪陣形層層遞次經過做到穩扎穩打。每到一地詳細探聽匪眾去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次出兵的戰略方向由原先的突擊殲滅正式改變為陣地占領。這樣一來雖然時間拖的久點但可保不會落入敵人陷阱。
‘轟隆隆。’一陣雷聲震徹天地,本是明亮的天空漸漸陰暗起來。樹枝被大風拉扯得東倒西歪的。不大會豆大雨點就從天空落下,打在盔甲上當當做響。
我摸了摸臉,隨手甩出一片水花。暗罵一聲這該死的鬼天氣。已經到了深秋初冬還有這樣的大雷豪雨以至我們判斷失誤被陷雨中,進退不得。
這次行軍為了有更高的剿匪效率所以我們的陣行就象是一個三岔戟一般,而我所率領的強擊兵就正好在中軍之后分叉處的位置。時時記錄著前方的各種情況和發布命令統籌相關。像大本營和統帥部多過像支援后軍,又或幾者兼有。大到每一次將領的作戰命令,調動命令,小到斥侯的派出,安營扎寨時間,哨兵的安排我都一一登記在案。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正規出兵,靠著這些檔案可在第一時間發現領軍將領和士兵們的對錯,以及時糾正。百戰之師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要不斷的歸納總結一切且堅持改進才可得到。
“將軍?可要安營扎寨?”親衛楊濤問道。
我看了看不斷從天上落下的雨水和早已渾身濕透的士兵們:“現在天已轉涼,如果不顧大雨強行趕路的話,恐怕士兵們十有八九會病倒。傳令,安營。”
“報。”一陣急馳馬蹄聲由遠及近。
四面都有斥侯打馬快速向我靠來。
“稟報將軍,北面發現匪軍,應雨勢太大視線不能遠望,所以人數不祥。”
“稟報將軍,南面發現敵軍,人數不祥。”
“稟報將軍,西面發現敵軍,人數不詳。”
“稟報將軍,東面發現敵軍,人數不詳。”斥侯們相繼報道。
我大驚失色,被包圍了??!?可是匪徒是如何躲過前軍的?!
原來他們的目的不是想設下陷阱引誘我軍深入,而是集中優勢兵力想斬掉我這蛇頭。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招釜底抽薪之計果然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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