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
三天前,。
我和蘭華嘻笑著從兩浙府衙后門走出,與一架華麗馬車錯身而過。車廂里的乘客看著我們的身影皺了皺眉頭。
馬車緩緩停在府衙后門,一位姿態萬千,帶著高貴氣質的美女步下車梯。竟然是無暇的干妹妹呂雅容。
“夫人正在偏廳等候小姐,請隨小婢來。”春荷上前說道。
呂雅容嫣然一笑,輕啟碧齒:“謝謝,不知你母親的病可有改善?”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樣連見貫夫人絕色的春荷都被迷住了。
“謝謝小姐關心,自從小姐介紹的郎中看過后,母親大人好了很多,其他書友正在看:。”春荷回過神來感激的說道。
呂雅容上前拿著她的手:“這樣我就放心了。”看著街角突然問道:“將軍背著包袱,是要遠行嗎?三夫人才剛過門呀!”
“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估計將軍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因為他昨天一早就叫上兩位夫人說了半天話,三夫人還哭過了呢。”春荷想想說道。
“是嗎?你家將軍還真是勤勞,剛剛完婚就要遠行。”呂雅容對車夫使了個眼色。
年過半百的老車夫,拘著身子面無表情的操控馬車循原路返回。
“我們進去吧,姐姐此時一定很需要人安慰。”……………。
兩個時辰后,追擊我們的大船從外海開來,交過稅后行使上內河航道。
“你們害死我了。”高積對于被救一事毫不領情,走出不遠就苦著臉的說道。
我忍不住失聲笑道:“你怎不早說,我們要是知道你在泡妞且如此辛苦到了不要小命,又怎會橫插一腳。”
蘭華拍肩問道:“是不是你對她始亂終棄,才遭此厄運的。”
高積看著我們一臉興奮探索表情,哭笑不得的說道:“沒有人說過你們的嘴狠毒到可以氣死活人嗎?兩位大哥饒了我吧。”
我們兩同時學他聳了聳肩,而后相視大笑。
高積拍了拍額頭:“算了,告訴你們吧,省得你們亂猜,。”
我們趕忙扶他坐下,洗耳恭聽。
高積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我曾經是淮陽府神刀門的大師兄,剛才圍攻我的都是以前的同門師弟。”
“怪不得你下不了手。”我恍然大悟。
“小師妹是師父唯一的女兒。”高積不理我又說道:“他老人家喜歡我勤奮說等過兩年就把師妹嫁給我。”回憶起以前的幸福時光,高積嘴角掛起了微笑。一付深陷情網的純情模樣:“小師妹很愛和我在一起,她最愛說,大師兄?我這套衣服好看么?呵呵,我每次都只回答他,不錯。然后就繼續練武,那時候我一心只想成為南武林武功最好的人,為師門爭光。”
他臉上的柔情和剛毅的外表配合起來十分的不協調,但我們此時卻無絲毫想笑他的念頭。坐在旁邊安靜的聽他說下去。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前院練武,但是心神恍惚不定老是平靜不下來,細想才發現,原來今天小師妹沒有來,平時我練武的時候小師妹總是會在我身邊看著的。她一定是生病了,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草草結束后,我來到小師妹住的閣樓。”高積漸漸嚴肅起來。我們知道關鍵時候到了。
“我在外敲了很久的門,里面毫無反應。正在準備轉身離開想到師父那里去看小師妹在不在的時候,房內傳來一聲悶響。我心中一急,踢開房門。丫鬟小桃紅橫躺在通往師妹二樓閨房的樓梯口。我小心的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只是被人打暈了,戒備著,我慢慢登上二樓來到小師妹的睡房。只見小師妹穿著貼身衣物裸臥在自己床上,地上散落著她其余的外衣。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師父來了。”高積閉上了眼睛:“當時情景,我百口莫辯。丫鬟又說不知道是誰打暈了自己。在我被關在自己房里不得外出的時候師父悄悄告訴我,他不相信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又的確不能證明我的清白。五天后。為了師門的名聲,我選擇離開。”
“然后你就到了杭州府,用平生積蓄買了那只小船?”我接口說道,好看的小說:。
“在沒有遇到師傅前,我是在船上幫工討生活的,十四歲那年,師父坐船北上。正好是我所在的那一艘。到達目的地客人都下了船后我們停船休息,準備隔天回程。那知半夜我忽然聽到一聲重物落地聲音。說來也巧,當天非常悶熱,所以我是睡在甲板上的。否則就可能救不了師父了。我好奇的爬上前去想看看是什么東西,借著月光我看到師父倒在甲板上,身下是一灘鮮血。我想也沒想就把師父抬到了自己屋里,因為我認得他就是那個佩著大刀威風凜凜的俠客而且剛剛下了船。從小我就很崇拜這些率性而為除暴安良的江湖中人。把師父放到床上后,我馬上回到甲板上打水清理干凈血跡,不要問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為何這樣做。第二天船就開了,師父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離他受傷的地方五百里左右。”
喝,好一段武俠小說里的奇遇橋段,看來高積是這段時間才開始倒霉起來的。
“我敢肯定你是被人陷害的。”我看著他說道:“而且陷害你的人,說不定就是你的同門師弟。”
高積搖頭回道:“平時我都在練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你師父就一個女兒,而你則是他內定的女婿。以后神刀門不還是要交到你手上?如此人財兩得的事情難免會有人眼紅。”蘭華提醒他說道。
高積看著我們:“這麼說,那天的事情是一個預謀,并不是路過的采花賊所為?”
回憶一下剛才他說的情景后我輕聲說道:“是不是預謀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決不會是采花賊干的。記得嗎,那可是在白天。而你們那里怎說也是一個江湖門派。不熟悉的人不敢這么大膽的。”
“你師父對你說過他為什么會去閣樓嗎?”蘭華說出了其中疑點。
“啊,兩位這麼說,當天的事情我回想起來確實可疑,是二師弟就是那個叫你們別多管閑事的青衣人請師父過去的,說是小師妹有什么事要告訴他,好看的小說:。”高積站起來說道,激動得連稱呼都變了。
“那到底有沒有這件事呢?”我追問道。
抱著頭,高積蹲下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小師妹一直不肯原諒我。揚言說,要把我碎尸萬段以還她清白。昨天我剛露行蹤就…………。”
我安慰他道:“不要傷心了,這叫愛之深責之切。說明你美麗的小師妹還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你太猴急了,哈,說笑而已。還有那個丫環,她一定最清楚里面真相。”
高積下定決心,望著我們走來的樹林堅定的說道:“我要回去問問師傅。謝謝兩位指點。”
我拉著他微笑道:“這里面的疑點這么多,傻子也能看出來。只是你身在此山中,當局者迷罷了。我猜你師父一定早已在暗中調查。”
高積一抱拳:“后會有期,請。”急不可耐的往山下走去。
我看著他忍不住笑道:“你說他像不像令狐沖?”蘭華搖頭認真的說道:“令狐沖沒他倒霉。”我們一陣大笑,但立刻想起現在正被人追殺互相捂住對方的嘴。彎著腰貓進樹叢。
“你說他是靠什么來追蹤到我們的?”蘭華看著來路問道。已經第三天了,我們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還是擺脫不了下一刻就要被對方追到的感覺。
狂風呼嘯著吹過我的衣角,幾天來堆積到的汗臭味被帶走了一些。此時我們正站在一座山丘的頂端監視著后方:“可能是我們經驗不夠或者沒有掩藏好,因此留下了蛛絲馬跡。”
“我記得書上曾經說過,擅長于最中的高手,可以憑獵物留下的體味,走過的土地上踩壓的痕跡來追蹤,我們不是遇到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了吧!”蘭華驚叫道,。
我苦笑道:“自從來到這似是而非的世界后,我對發生的什么怪事都不會驚奇了。”
“假設我說的就是事實,那我們怎樣才能擺脫掉敵人呢?”蘭華看著遠方努力的想著辦法。
“如果對方靠體味來追蹤我們,那我們只要換了衣物再洗個澡就可解決,如果對方靠環境的異常來追蹤我們,那我們大可專找人多的地方行走。”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說的好。不如我們兩樣都做,這樣保險點。”蘭華點頭附和。既然我們在深山里擺脫不了對方,不如換到人多的城市里試試
我們穿著原先身上價值十幾兩銀子絲綢換來的粗布麻衣,背著兩大捆木材站在這不算很大的城門前一陣發愁,身上一個子都沒有怎么進得了城呀?除了我管下的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是要交了過路費才能進城的。“怎么辦呢?”我低聲說道。蘭華放下肩頭柴火:“希望我們辛苦打來木柴賣的錢夠進城的費用。”我苦著眉頭笑道:“似乎沒有人在城外樹林邊就擺攤賣柴的吧?賣得掉賣不掉先不說。”
來到城下,各式各樣的人群正排隊等侯交錢進城,我們眼巴巴的看著不斷向前的人流,身前柴堆無人問津。
“兩個時辰了。這樣的打擊來多來幾次,不用那個王爺幫忙我都要找棵樹吊死。”蘭華蹲在地上沮喪的說道
“什么叫人生,有起有伏才叫人生。我們現在正好是處于潛伏期,過后就一定是風生水起了。”我蹲在另一邊勸慰著說道:“不過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咦,那邊是不是在招人做工?”城門左側,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正站在斜坡上,身后城墻上貼著招工告示。惹來一些年青人圍觀。
我們連忙丟下買賣快步走去,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揭足先登。
“工錢這么少,又都是趕馬推車的體力活,誰會來做?”一個粗壯的漢子說道,。“是呀東家,多少加點吧。”另一個像是和他一道的高瘦青年幫腔說道。
“只要兩個人,每月半兩銀子,想做的趕快。”管家冷冷的淡聲說道。
“這不是欺負人嗎?知道現在錢不好掙就這樣壓價。………………。”圍觀的人聽到他沒有加價的意思全都鼓噪起來。
“你們不做,自然有人做。”管家對此毫不擔心。
“我們做,我們做…………。”還未到達,我們就高興的大叫起來。
“兩位兄弟外地來的吧。”粗壯漢子想告訴我們實情:“他是中原鏢局的王管家,這次請的是最辛苦的車夫和最臟亂的馬夫。干這行的,一出門就是幾個月,這點錢,不合算的。”
我們擠過人群,干笑兩聲后我說道:“老哥眼力真好,我們的確不是這里土生土長的,說來不怕大家笑話,我們兄弟兩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搶大家飯碗的!”
高瘦漢子嘆道:“東家不加錢的話是沒有愿意做的,所以你們也不要愧疚。”
我們趕忙道謝。這是多么善良的百姓呀。
“說完了嗎?你們到底做不做?”管家等不急說道。丑惡的嘴臉更加丑惡了。
“做,當然做。不過………。”蘭華大叫道。“不過什么……。”管家瞄了我們一眼。
“不過我們沒有進城的稅錢。”我補充說道。
“先記下吧,我會從你們的工錢里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