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法,我們穿過幾座僧舍來到一處清幽小院。一片頌佛木魚聲正從里面傳出。
“稟報主持。有貴客求見。”明法對著大門說道。
佛聲漸漸收小:“貴客請進。”一把帶著祥和的聲音洪亮說道。
明法推開房門,雙掌合十站立一旁。
我對他點了點頭走進房內。
一位胡須銀白面色紅潤的老和尚正閉眼端坐在房內放在地上的蒲團上,手上轉動著一串紫檀佛珠,身後是一付寫著大大佛字的丹青字畫。整個房間除了這幅字表和幾個蒲團幾屢檀香一個木魚外,再無他物。肅穆之極。
看這架勢我也被嚇到了,合十雙掌認真的高聲說道:“拜見大師。”
老和尚慢慢睜開雙目:“施主多禮………,啊。”看清來人面目后,老和尚不禁失聲驚呼。他本來以為是那個富商想施舍銀子或者花錢請人超度家人什么的,連忙站起說道:“原來是尊者法架到此,老衲佛光寺主持普行拜見尊者。”這個意外讓他營造出來的滿室威嚴佛光立時暗淡了許多。
我回禮笑道:“大師不必多禮。”這老和尚一看就是架子擺多了,而且經常故作神秘的騙人。
普行彎著腰喧聲佛號:“阿彌陀佛。尊者請坐。”
“大師請坐。”坐在正位后我客氣的說道。
老和尚略一額首,盤坐在下位:“尊者來此,實在是小寺的榮幸。全寺上下人等真心靜待尊者上諭。”
聽到這話,我的老臉差點就紅了。每一個知道我是佛門尊者的和尚,見到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請教佛法,以前的每一屆尊者可都是佛法高深無比。但說起佛法我實在是草包一個,這個尊者的稱號完全是癩來的,那有存貨可以讓他們靜待。
干笑幾聲,我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次本座出行,是有公務在身,所以實在不宜……。”
普行恍然大悟,放低聲音:“尊者身份特殊,老衲省得。”
這間禪房坐落偏僻,他這白眉高僧模樣和小心表情實在是有些小題大作得惹人發笑。“本座從沒來過佛光寺,大師怎么會認識本座的。”我忍住笑意,轉移話題奇怪的問道。
“尊者繼任時,正值無塵師祖坐化,天下各大名寺的高僧都有到場觀摩,老衲不才,也在其中。”普行略帶驕傲的說道。看來他還這輩子也過不了名利這一關了。
我這才想起,無塵大師坐化那天確實來了一批僧人,但有沒有他我就沒有注意了。
解決了心中疑問,我說道:“本座這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要像求。”
我的話音未落普行立刻說道:“尊者有事,盡管吩咐。能為尊者辦事,是佛光寺的榮幸。”
這老和尚真是招人喜愛,說出來的話這么中聽:“大師不愧為名揚天下佛光寺的住持。多幾個大師這樣的高僧,我佛教還不傳遍天下。”
這幾句話說得老和尚非常受用,白眉都被笑皺了:“尊者過獎了。”
我打鐵趁熱的又連說了幾句好話。
大花轎子人抬人,好話誰都愛聽。這和性格品質甚至佛法修為毫無關系。
“本座有一條消息,非常重要。因為需要保密的原因,所以那些官員手下不適宜充當送信人,不知大師可否幫忙?”肉麻幾句后,我步入正題。
普行毫不推遲,爽快的答應道:“些許小事,何談幫忙。尊者放心。”
我哈哈大笑道:“不知怎的,本座和大師一見如故,心中感覺仿若多年老友一樣。”
普行接口說道:“不只是尊者,老衲也有這樣的錯覺。或者這就叫緣分吧。”
我們互相注視著一陣大笑。如果不是他年事已高,又是出家人,我還真起了招攬之心。
“本座斗膽,想請大師去兩浙布道說法,福澤百姓。到時我會請兩浙各大高僧前來聆聽。不知大師可有興趣?”為了讓他認真辦事,我拋出好處。在官場混跡久了,不給好處就請人辦事,實在不放心。
普行興奮的答應道:“多謝尊者厚愛,老衲敬尊法旨。”
干咳幾下,我又提出另一個條件:“稍后我會寫一封書信交給大師,大師只要派人把它送到兩浙府衙就行了。唉,說來慚愧。這次出行,因為時間緊急所以我帶少了銀子,大師可否借我些應急。等大師到了兩浙,本座雙倍奉還。”
普行稍一心想,馬上尊敬的說道:“尊者貴為封疆大吏卻兩袖清風。實在是佛心似海。怪不得兩浙會風調雨順,百姓衣食無悠。”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會錯意了。我此時只有笑回道:“哪里哪里,本座只是做了份內之事罷了。”
“尊者請到書房一坐,寫好信后老衲馬上派人盡快送去。”普行站起說道。
我打了個佛號:“大師切記,一定要交待送信之人注意保密。”
交待好一切,我回到鏢局。前腳剛進門,鏢頭一行人就騎著馬回來了。
安頓洗刷好馬匹后,蘭華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我點頭說道:“求救信已經送出。”
“不是這個,我是問銀子的事情?”蘭華翻了個白眼。
我拍拍胸口位置。
蘭華笑道:“有你這個尊者出馬,萬事無憂。呵呵,拿點來。”
我轉頭看著他問道:“你要錢干甚么?這可是我厚著臉皮犧牲尊顏才借來的血汗錢。”
蘭華嘿笑幾聲:“不要說得這么嚴重,以后我會還你的。沒聽說過所有的雞蛋不要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嗎。分散銀子可以預防再變成窮鬼。這是我通過這幾天的事總結出來的經驗。”
我拍著他的肩膀問道:“我還以為你下定決心全力去追桂花了?呵呵,一提到桂花,我就想到星爺的那個如花。”
蘭華揚起拳頭:“背后說人壞話,會長多嘴痣的。你再這麼說,我要動手了。銀子拿來。”
我趕忙承認自己只是胡說,還拿出銀子破財消災。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除了喂馬和打掃馬廄以外都在練功,努力融匯這段時間悟到的經驗。可惜的是,輕功依然毫無長進。
“總管叫你們了。”桂花敲開我們修茸過的房門大聲說道。
我和蘭華互望一眼,好戲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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